本帖最后由 tea 于 2012-3-3 13:26 编辑
古代的智者有微妙的智慧和理解的深度。 古代的智者…… 在东方,有智慧的人总是老人、古人。对自己和现在有一种谦卑。你怎么可能比你的父亲更有智慧呢?你怎么可能比你的祖父、曾祖父更有智慧呢?不,你可以知道得更多。你可以比佛陀知道得更多--你或许已经比佛陀知道得更多了--但是你无法更有智慧。事实上,在智慧里‘更多’是不存在的。一个人要么有智慧、要么没有智慧--对智慧来说,没有更多,也没有更少。在知识里,更多和更少是存在的。知识是相对的,智慧是绝对的。你无法更有智慧,实际上,如果你有智慧,你就会觉得非常非常谦卑。
老子对他自己和他的时代很谦卑,所以他总是谈论古代的智者。如果你去找古代的智者,你就会发现他们又在谈论更古代的智者。
如果你想要理解东方的经典,他们总是说: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是新的,那是别人告诉他们的,是他们听来的。所以印度人的经典有两个名字;shruti和smritioShru,他的意思是:我们听说过它,我们从知道的人那里听说过它。Srnriti的意思是:我们从知道的人那里把它储存起来,没有任何个人宣称他们是知道的,因为「我知道」的宣称就是无知的宣称,那个「我」就是浓缩的无知。他们往后推、往后推再往后推。在《奥义书》里,如果你往后推,他们就会说:我是从我的老师那里学来的,我的老师是从他的老师那里学来的,他是从他的老师那里学来的……他们继续再继续,直到最开始:梵天--世界的创造者--是从宇宙存在的本身、从婆罗门那里学来的。
他是从婆罗门那里学来的;婆罗门是看不见的神性,梵天是看得见的神性。看得见的神性从看不见的神性那里学到它,恒河从梵天开始。然后老师接着老师接着老师,一个长长的行列而「我只是听说过它。」
这是一个美丽的现象。它只是说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只有相互依存。整个过去都卷在你的里面--这就是它的意义。你并不是一个人在这里,你并不是突然冒出来的。整个过去都被你携带着--你的意识在一条锁链里,联系着整个过去。从一开始直到现在,每一件发生过的事情都曾经发生在你的身上,你是整个过去的携带者。以这种方式,在时间里,一种关系,一种关系的感觉,就会出现。
可以有两种类型的相互依存。一种类型是特殊的--你和这棵树有关系,这棵树和今天的太阳有关系,今天的太阳和更大的星星有关系,在空间里,每一样东西都是有关系的--这是一种类型的相互依存。还有另一种类型的相互依存,它在时间里运动:整个过去都卷在你的里面。你作为过去的一个结果出现,而整个未来又将从你产生。你是整个过去的果实,你又将变成整个未来的种子。那么时间和空间两者都是相互依存的,你在两个向度上都是相互关联的。
古代的智者有微妙的智慧和理解的深度。
什么是微妙的智慧呢?他们直接地知道,他们立刻地知道。 他们面对面地知道真理,那不是借来的知识。只有当智慧是直接的时候,它才是智慧。否则它就只是无知的一个面具,你继续用你的知识来隐藏你的无知。为什么把智慧叫做微妙的呢?为什么不仅仅把它叫做智慧呢?把它叫做微妙的有什么意义呢?
这是有意义的。智慧是直接的,更是微妙的。说它是直接的意思是,一个人立刻面对生命,而说它是微妙的意思是:在生命里,你永远不能直接地达到任何东西。你必须以间接的方式来运动。
试着理解这一点。首先,智慧是直接的意思是:它不是借来的。并非你只是借用别人的技能,然后把它积累在头脑里。不,是你自己碰到它的。在这个意义上,它是直接的,比知识更直接。但它仍然是微妙的,因为它有它自己的间接的方式。那个间接的方式是什么呢?
如果你想要快乐,你不能像箭一样直接冲向快乐的目标。如果你这么做,你就射不中。举个例子来说,有人告诉你,「当我到河里去游泳的时候,那真是太美了,我觉得非常快乐、非常放松,在阳光下,只是漂浮在水面上。我忘记所有的担心,我忘记所有的紧张,我是这么放松,就好像世界已经不存在了一样。我觉得非常快乐,通过它,有一种深深的喜乐来到我的身上。」然后你的贪婪就升起来了,你说:「那么我也要试一试。」然后你就去了,但是你去得非常直接。你的头脑并没有在游泳里面,你的头脑并没有跟河流在一起,你的头脑并没有跟太阳在一起,你的头脑并没有跟风在一起。你的头脑像箭一样直接冲向快乐的目标--你不会射中它。
因为生命是非常害羞的,它躲避那些有侵略性的人。它只对那些以非常微妙和间接的方式劝说它的人展现它自己。生命必须被劝说和引诱,生命是一个女人,不要对它有侵略性。你不能强奸它。如果你试着去强奸它,你将一无所获,你不会从它那里得到任何东西。你可以强奸它,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做这件事情--试着去强奸生命。因为堕入情网看起来似乎太冒险了,强奸看起来似乎不太冒险--它里面没有托付,但是没有托付,你也无法学到任何东西。除非你卷进去,否则你不会被转变。
你到河里去,但是你的头脑一直在惦念和渴望快乐。你不看那条河。你不敏感,你只是贪婪。你跳进河里,但是你只觉得疲倦,而不是放松。你游泳,但是你在不停地问:「你说的快乐在哪儿呢?我看见太阳,我看见河流,我看见风吹过,但是你所说的快乐在哪儿呢?」
这是一次直接的进攻。没有人能够用那种方式达到快乐。你必须在游泳当中忘掉你自己,忘掉你在这里打算达到快乐。忘掉你自己、忘掉你的贪婪、忘掉那个目标--当目标被忘掉的时候,目标便达到了。我可能显得自相矛盾,但是我不能是任何其它东西,我无能为力,因为生命就是这样的。忘掉目标,箭就射中它;看着目标,过分看着目标--箭就射不中。你就达不到。你就会回到家里说:「这没有用,我试过了。」
有人静心而感到非常快乐,你觉得被感染了。每当他来到你的周围,你都觉得他有某些东西而你没有。然后你问:「这是怎么回事呢?」他说他在静心,那是一件非常喜乐的事情--你也来尝试。你去尝试,但是你失败了,因为你总是直接的。你不理解生命是女性的,它真的是一个女人。你必须劝说它,你必须跟它玩很多游戏,间接的,微妙的。
不要直接去问女人:「你愿意跟我上床吗?」她会叫警察来。 要更有诗意一点,给生命写美丽的情书,那就是静心的一切。给生命写情书,寄上含蓄的信息,但是要非常间接。当生命越来越靠向你的时候,你越来越鼓起勇气--但是要非常小心地行动;你可能会错过它。只要有一点点的侵略,你就会错过它。爱、快乐、静心、真理--不管你怎么叫它--任何美丽的东西都只能以微妙的方式达到。所以老子说古代的智者有微妙的智慧和理解的深度。
什么是理解的深度呢?理解的深度就是:当你能够站在别人的鞋子里面,当你能够从别人的眼睛观看,当你能够从别人的手感觉,当你能够站在别人的存在里、站在别人的中心上,通过他来看--他怎么感觉、他感觉什么、他说什么。
有知识的人总是盲目的、喜欢争辩的;他总是对的,而别人总是错的。他总是在讨论;他的讨论变得令人厌恶。他总是很自负,总是在防卫。他不能理解任何人。不管你说什么,他都要否定。他会说:「不」,因为在「不」里面有力量。记住这一点:一个还没有认识到说「是」的力量的人还没有智慧。他不停地说「不」,因为每当他说「不」的时候,他都觉得很有力量。你感觉过吗?只要说「不」,你就觉得很有力量。说「是」,你就觉得臣服了。「是」变得很困难,所以,不管谁在说什么,你都继续反驳,你总是对的。
这怎么可能呢?这整个世界--这么多的意识,这么多看待生命的方式--都是错的,只有你是对的?这似乎是一种非常非常自负和暴力的眼光。一个有悟性的人知道:每一个人在这种或者那种意义上多多少少都是对的。
摘自 奥修 《老子道德经(一)》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