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企图自杀好几次,我真的被死亡所吸引,这会打扰我,但同时也给我喜悦,能否请你谈论关于这件事?
很好!一个人只能够自杀一次,你居然企图自杀好几次,而到现在仍然活着,那些企图并不是真实的,它们都是骗人的,即使在当时你也知道。 我听说,木拉那斯鲁丁想要自杀,因为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所以他作了万全的准备,没有留下任何漏洞,或许其它没有人企图以那样的方式自杀。他带了一支手枪跑到山上,山下深处是一条河流,很危险、很深的河流,河流旁边都是石头。山上有一棵树,他同时带了一条绳子,为了要使那个自杀能够很确定,他所有可能的事都想到了,他同时带了一大桶的汽油。 他把自己吊在树上,但是由于他要做很多事,所以他的脚没有办法离开地面,因为一旦他的脚离开地面,他要怎么去做其它的事?所以他人吊在树上,但是脚却站在地面上,然后他将汽油倒在他自己身上,他同时带了一个打火机,他点燃了火,那个汽油在他身上燃烧起来,但是他为了要更确定,所以他也对自己的头部开伧,但是子弹打断了那条绳子,他掉到了河里,河水浇熄了他身上的火! 绝望之余,他回到家里,我碰到他说:「你做了那么多的安排到现在居然还活着?」 他说:「怎么办呢?我会游泳!我所安排的每一件事都失败了!」 你说你曾经企图自杀好几次,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你不想自杀。你只是想用那个概念来玩一玩,同时你觉得你对死亡有恐惧,也有某种喜悦,这不只是你的情况,它是非常普遍的人类现象。生活是一个折磨、一个重担和一个痛苦,一个人会想要摆脱它,摆脱它意味着摆脱所有的痛苦、绝望、失望和无意义,以及这个太太、这个先生、这些小孩和这个工作,因此会对死亡产生向往,因为死亡可以将你所有的痛苦都结束掉,但是它也会把你结束掉,所以会有恐惧产生。 事实上你是想活的,而且想永远活下去,但是你想要活在天堂里,然而你目前却是生活在地狱里!你想要摆脱地狱,但是你不想要摆脱你自己。我要强调的是:你就是你自己的地狱。所以自杀会从一方面来吸引你,因为它可以结束你所有的痛苦,但是在另外一方面会有一个很大的恐惧——它也会结束掉你。难道没有一个方式可以使痛苦结束,而你可以活得更尽致吗?我也教你说某种自杀可以帮助你——「自我」的自杀,而不是你的自杀。让自我(ego)死掉,然后你就会了解到,随着自我的消失,所有的问题也都会消失,留下来的你就变成是充满喜悦的、受到祝福的,每一个片刻都会继续打开新的门,进入到新的奥秘,每一个片刻都会变成一个发现的片刻,而那是一个永无尽头的过程。 你已经有很多次企图要自杀,这一次你试着用我的方式来自杀!不管怎么说,你已经失败那么多次了,所以你已经变成一个失败的专家。在内在深处,你其实并不想要死,因为你害怕死亡,但那是很自然的。当一个人还没有真正去经历他的生命,他为什么要将生命结束掉呢?你还没有尝到生命的滋味,你还没有探索过生命多层面的美、喜悦和祝福,所以很自然地,你会害怕,但你还是企图要自杀,因为你不知道如何摆脱所有的痛苦,自杀似乎是最简单的方式。你处于分裂之中,你头脑的一半说:「自杀吧!结束掉这一切荒谬的事,够了!太够了!」但是另外一部份却试图破坏你的努力,另外一部份想要活下去,因为你还没有真正去生活。自杀将不会有所帮助,只有更多的生命、更丰富的生命会有所帮助,所以这一次你就将自我杀掉,然后看着那个奇迹发生。随着自我的消失,就不会有痛苦,所以就不会需要自杀,随着自我的消失,所有那些被自我所关闭的门就会突然打开,然后你就可以接触到星星、月亮和太阳。杀掉自我比自杀来得更容易,因为要杀掉自我不需要手枪、汽油,或是用一条绳子来吊死自我,或是用火把自我烧掉,然后如果所有这些都失败,在山下还要有一条河来结束自我。所有这些都不需要,因为自我只不过是由社会、宗教和文化所创造出来的,事实上它是不存在的,你只要深入去看它,它是一个影子,你必须去洞察它,那么你就会发现它是不存在的。静心只不过是一个洞察「自我是什么」的方法,任何有真正向内看的人都从来没有找到它。在整个人类历史里,毫无例外地,任何向内看的人都从来没有碰到任何自我。 这就是自我(ego)的自杀,你什么事都不必做,只要转入内在,一旦你知道它是不存在的,那么因为那个不存在的自我所产生出来的痛苦就会消失,它们就没有办法再得到任何滋润。所有这些事情都是社会在你的头脑里所创造出来的制约,他们将某一个固定的程序输入你的头脑。我们以一种丑陋的方式来经历这整个历史…… 你认为你是一个基督徒吗?它只不过是一个被灌输到你里面的观念。你认为有一个神吗?它也是一个被灌输到你里面的观念。你认为有一个天堂和地狱吗?它只不过是一个程序设计,你们都被设计了。 我的工作就是要来解除你里面的程序,我会一再一再地提醒你去注意说就是这些程序使你变得很无趣、很愚蠢,甚至吸引你走向自杀和死亡。在这方面,我的宗教是独一无二的,所有过去的宗教都是把程序灌输给人,但我是在解除你里面的程序,然后我独独把你留下来,使你去面对你自己。 人们一直在问我:「你的宗教是什么?你的哲学是什么?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些像基督教教义一样的东西,好让我们能够了解这些就是你的原则?」 我没有那些东西,因为那将会又是在灌输给你程序。当一个佛教徒变成一个基督徒,到底发生了什么?基督徒将他身上属于佛教徒的程序解除,然后再度灌输给他基督徒的程序。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你从一个水沟掉进另外一个水沟。或许是因为新鲜的关系,它可以使你快乐几天,但是不久就会开始再去寻找另外的水沟,现在他已经沉迷于那些水沟!以这样的方式,他只是在挖他自己的坟墓——那是他将会掉进的最后一个水沟。 我解除你的程序,我不再给你任何其它的程序,我独独把你留下,使你变成空空的,只是一个零。在那个零当中,自我消失了,然后所有的祝福都会开始如阵雨般地洒落到你身上。
摘自 奥修《静心与健康(下)》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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