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爱的师父,在我的一生当中,我听过很多灵性上的圣人讲道,为什么他们都讲一种非常困难的语言?
卡姆拉.坎特,他们必须如此,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们讲简单的语言,就好象我告诉你们的一样,是日常生活的语言,他们将无法隐藏他们的无知,那是一种生意上的秘密。而人们非常愚蠢,如果他们不了解他在说什么,他们就认为那个东西一定很伟大。 那个不能够理解的在他们看起来好象是很深奥的东西,而那个可以理解的似乎是肤浅的,所以,长久以来,你们所谓的圣人都一直在使用非常复杂和非常困难的语言,使用一些很长的字,使用一些已经死掉的语言,好让没有人能够了解。拉丁文、梵文、阿拉伯文——那就是你们所谓的圣人在使用的。 当你听到那些话,你根本搞不清楚它是什么,而很自然地,你不能够说:「我不了解你的语言。」那会很丢脸,所以你就开始点头说:「是的,它是对的。」他们在隐藏他们的无知,你也在隐藏你的无知,这是一种互相欺骗,这个你知道得很清楚。 当你去到医生那里,他用拉丁文或希腊文开处方,为什么他不用简单的英文或印度文或马拉提文来写?如果他写你所能够了解的简单英文,你将会认为他是一个傻瓜,因为他所写的是这么简单的东西——这么简单的东西怎么能够对你那么复杂的病症有所帮助?如果他以简单的语言来写,你将不会为了那些药而付给药剂师五十卢比,你会用两个卢比到市场上去购买同样的东西。 医生用这样的语言来写处方……它永远都让人家看不懂,即使你再回去问医生说他写了些什么,他也会有困难去辨识。 我听说木拉那斯鲁丁使用一个医生的处方来做很多事:他使用它作为火车票,因为列车长看不懂它;他使用它来当电影票,因为验票员看不懂它,他以很多很多方式来使用它,他还使用它来作为去看某一个部长的通行证,他告诉我说:「有两个月的时间,这张处方帮助我很多,不论我想要进入哪里,不论我想要做什么,我只要将这个处方提示出去,因为他们都看不懂,而他们也不敢承认他们看不懂,因此他们就让我进去,他们必须让我进去。」 这是一个众所皆知的秘密,那些假圣人一定会使用非常困难的语言,否则你将能够看出来他们跟你一样地无知,有时候甚至比你更无知。他们使用来自已经死掉的语言那些很长的字来作为掩护、作为外表,他们从经典里面引用一些派头大的文字,使你变得茫茫然不知道要怎么办。或者是接受你的无知而问他们说他们在说些什么,或者只是说,它一定是某种非常深奥的东西,一个象你这样的人——一个罪人、一个无知、孤陋寡闻和没有宗教性的人——怎么能够了解它? 有一个牧师被要求去一个南方的小镇主持一个布道会,那里没有旅馆,所以他被安排跟一个教会的修女——一个年轻的寡妇住在一起,做完布道会之后,他要离开,他告诉那个女主人说:「琼斯修女,在我整个禀承主意传教的生涯里,我从来没有机会能够邂逅如你所表露出来的那么丰富、那么令人满意、那么具有永恒价值的彻底的、完整的和令人喜悦的感激、慈祥、赏识和殷勤招待的典范的呈现。」 琼斯修女微笑、傻笑,然后回答:「牧师,我不知道这一连串洋洋洒洒的文字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想说,你的确是一个世界的唤醒者、一个很强的重申者,你做得比我曾经在这里碰过的人都来得更简洁、更悦耳、更完整!」 你可以使用非常复杂的语言,但是你欺骗不了那些知道的人,你只能够欺骗那些不知道的人。如果你读黑格尔的书,你将会碰到一些句子,一直连下去好几页,等到你读到那一句的结尾,你已经忘掉了开头,几乎不可能从它理出任何意义,因此,当黑格尔还活着的时候,他被认为是曾经活在这个地球上最伟大的哲学家。但是当人们更深入去研究他的书——学者们对他的作品加以研究、彻底检讨,并理出头绪——他们发现他并没有说出任何比较特别的束西,有很多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东西,只是用一些派头比较大的字。 派头比较大的字会吸引人,比较长的字会迷惑人,会把人催眠。 你问我说:「为什么他们都讲一种非常困难的语言?」 ……不然的话,谁要听他们讲?为什么要听他们讲? 一个农夫有两个懒惰的儿子,有一次他叫他们去清理厕所,他们干脆就挖了一个新的洞,将厕所往前移了几英尺。有一天晚上,老农夫内急,沿着旧路跑过去,掉进了粪坑,粪便淹到他的喉咙,他开始大声喊:「失火了!失火了!」 人们赶快跑过来,把他拉出来,将他洗干净,然后问他说,他为什么会大声喊:「失火了!」 「你认为如果我大声喊‘粪便’,有谁会来吗?」 他们使用困难语言的原因很简单,不然的话,有谁会来?他们不能够象我一样谈论,我只是使用你们所使用的语言,我只是在跟你们讲话!这不是一个讲道,这只是一个朋友与朋友之间的对话和闲聊,它不是一个福音。 唯有当你真的有什么东西要传达,你才能够使用简单的、日常生活的语言,否则是不行的,如果你没有任何东西要传达,那么基于需要,你就必须使用一些很长的字。
摘自 奥修《法句经(一)》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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