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清净禅

建梅

一

有一位禅师被邀请给大家讲授佛法，禅师入座后，半晌未说一个字。过了很久，禅师对大家说：“你们会吗？从上以来，诸佛最真实、最密意、最受用、最上乘的佛法我已传授完了。”……

又过了很久，禅师说：“如果你们还不会，那么，只好我再婆婆妈妈一翻，将佛法的一些残羹剩饭举呈给你们了。自古以来，会者皆食如来现成清净自性之饭，不会者食语言文字音声饭。于佛法我是大厨，各式各样的佛饭我都呈现于大众面前，且待你们自取自用。大众，有如来眼者自食如来饭，有菩萨眼者食菩萨饭，有声闻缘觉眼食声闻缘觉饭。各各自观，汝食何饭？”

二

最上佛饭，名曰如来清净禅。它如醍醐，为诸法王所日夜饮用。什么是如来清净禅？如来清净禅，就是直接认出每个人本有的清净本心、圆满自性，直是直用，不历阶级，不假修行。它离于言说，只是默契。要取便取，要用便用，没有哆嗦，无有葛藤。它要见便见，不见便不见，没有含混犹豫，它一步登龙位，没有三六九。对于知者，不说自知；对于不知者，说破嘴皮亦只是隔岸看花，因烟猜火，见角说牛，不能直见，了了见。如来清净禅，诸大佛师，行住坐卧，举手投足，一笑一颦，日夜在自用，在宣说。只是不是默契者，明明在目前，不能亲相见。

三

如来清净禅有哪些特征？远离四种禅病。哪四种禅病？一曰作病，二曰任病，三曰止病，四曰灭病。

一、作病。就是造作有为之病。起心观念，举觉外照，摄心入定，澄心捉静等等有意识、起造作、头上安头的行为，皆是作病。如来清净禅远离此病。

二、任病。有人说，我有意识的修行，起心观念、举心外照等等属于造作之病，那么我什么也不管，妄念起来不问，妄情起了任之，妄事发生随它，可以吗？亦非如此！若是这样，你落了个任病。如来清净禅远离任病。

三、止病。如果举心观照不行，放任自流不中，那么我观呼观吸，修止修定，令念不起，亦不相续，这样可以吗？这样也不行，这是止病。如来清净禅远离止病。

四、灭病。四大无主，五蕴无我，身体世界毕竟无有，我不作，我不任，我不止，我住此清净寂灭之境可以吗？亦不可以，这是灭病。如来清净禅远离灭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之没有你下足处。修如来清净禅该将心放于何处？给你说，如来清净禅不属于修！但悟一心，直是直用，是如来清净禅；此禅没有你提心放心处，亦无去除达成之说。本来即是，何假增减，说名亦是多余！

四

五祖说，不识本心，学法无识；三祖说，不识玄旨，徒劳念静。最上修行讲究，不绕弯路，直插龙府，直见本来。先见本地风光，后入僧俗之乡。如来清净禅，是诸佛本来面目的直显直示，它一切作是佛作，一切事是佛事。最上智人，因缘果熟，一悟永悟，一入不须再入，无退曲位，无前进处，天上地下唯此一颗心。无放所，无处所，内外空无，纤毫不染，一尘一埃著它不得。但得此心，终了所有，不坐不修，是如来清净禅！一切诸圣，皆悟此禅，皆入此禅，皆开此禅，皆示此禅。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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