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出生到死亡一直活在无意识中,没有光地一直在黑暗中摸索——而实际上你能够创造出光,你不会在经典里发现光,没有任何人能够交给你任何的光。光不是在市场上买得到的商品,光是无法转手的。但你能够创造光,你能够将你所有的能量聚集在一起,你能够从这一个片刻开始有意识地去生活。 例如说:你现在正在听我讲话,你可以以一种昏睡的方式在听……因为你在这里,而我正在说话,你有耳朵,你的耳朵会发挥功能,那些字会振动你的耳膜,而制造出某些声音——因此你会听到声音。但这不是聆听,这只是在听。这不是聆听。 聆听意味着你是警觉的、留心的、小心翼翼的啜饮、吸收这些话,不带思维去扭曲,不带内在的噪音,不带絮絮叨叨的头脑,全然地宁静;你不是昏睡的,你非常的清醒,非常的警觉,好象你的房子正在起火般,好象任何一刻任何东西都可能会被带走,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了。当你的房子正在起火时,你不可能睡得着——可能吗?当你的房子正在起火时你不可能会昏昏欲睡,你会非常的警觉,绝对的警觉。 佛陀离开皇宫后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的屋子正在起火。现在我再也不能活在无意识中。」除了他的车夫没有其它任何人跟随着。老人看看皇宫,他没有看见任何的火苗,屋子并没有起火。他心想:「王子已经疯了!」他是一个老人、一个老仆人,和佛陀的父亲同年。他从佛陀诞生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在看护他,佛陀很尊敬他。 老人说:「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虽然我的视力不好,我正在变老,但我看不出来有任何的火苗。屋子根本就完好无缺,没有任何的火!」 佛陀说:「是的,我有看到——你也许没看到——我的屋子正在起火,因为每一个、任何一个片刻死亡都可能会发生。现在我再也无法继续待在这种昏睡的状态中。」 老人耸耸肩膀,他说:「你是在疯言疯语!」 当他必须在森林里道别、离开佛陀时,他哭泣着说:「听我说——我就象你的父亲一样。你要往哪去?你是真的疯了吗?你有一个这么美的皇宫、一个这么美的妻子,这么舒适、享受、极尽豪华的生活!你是要去哪?」 佛陀说:「我要去找寻意识。」他不是说:「我要去找寻神。」因为,如果你甚至不是有意识的,又遑论是神呢?真正的求道者会找寻意识,而不是找寻神。如果你以找寻神做为开始,那将永远会是一个无意识的找寻——因为你曾经听教士谈论过神,因此一个无意识的对神的贪念已经在你脑海里升起。 真正的求道者、真正的门徒对神不会有兴趣。他的整个努力在于要变得更有意识——如何强烈地带着意识,以至于你开始充满着光,你的整个存在是一个光的火焰明亮地燃烧着,你的存在是同时从两端燃烧的火把。在那个光之中,人自然会知道神存在。 神不是求道者寻找的目标,求道者寻找的目标是意识。无意识的人可以信仰神,但他们对神的信仰就好象他们对钱的信仰一样。他们信仰神,他们信仰死的经典,他们信仰石像。他们只会信仰。记住:只有无意识的人才会去信仰神。 有意识的人知道、感觉、经验。他不信仰神,他活在神之中,他在神之中呼吸,他的心在神之中跳动。这根本不是一种信仰。 当你看见太阳升起时,你不必信仰太阳存在。你不会问别人:「你相不相信有太阳?」如果你问,他们将会讥笑你。在一个满月的晚上,你不必信仰月亮存在,你绝对不会问任何人。没有信仰月亮存在或不存在的人。这是你自己的体验,没有必要信仰或不信。 一模一样的情形,在意识当中,你有眼睛可以看到神,你有眼睛可以看到存在的真理。那时再也没有必要信仰——这是你的体验,存在性的体验。一个有意识的人知道,一个无意识的人信仰。 为什么你会做一个印度教徒?为什么你会做一个回教徒,为什么你会做一个耆那教徒?为什么你会做一个基督教徒?全都是信仰!——而教士靠你的无意识为生。他一直在给你愈来愈多的信仰——道德的信仰,相信如果你做这些事情你将会得到奖赏,如果你做那些事情你将会被惩罚,信仰地狱、信仰天堂。他一直在你身上堆积愈来愈多的信仰。你正溺死在信仰中!你堆在自己身上的信仰已经变得如此沉重了,简直像是将一个喜马拉雅山压在你的胸口上,他们不允许你活出真实的自己。 朝向意识的第一步是要割掉所有的信仰。不要做一个印度教徒,不要做一个回教徒,不要做一个基督教徒。我告诉你成为一个基督的方法!为什么要做一个基督教徒?我告诉你成为一个佛的方法!为什么要满足于做一个佛教徒?当真的玫瑰花能够长出来,当你能够变成一个玫瑰花园时,为什么要满足于塑料花?你从市场上买来一些塑料花,而后你一直在膜拜那些塑料花。你怎么称呼它们——基督教、回教或是印度教——并不重要;如果它们是借来的,就是塑料的。真正的花朵必须生长在你的存在里面,它必须在那里开花。 那些已经知道的人说:我可以为他们说的话做担保,我是一个目击者。当你的意识在它的全然性中绽开时,意识将会是一朵千瓣莲花,一朵金色的莲花,带着香气的纯金。这是最终的奇迹。除非是达成这个,否则不要停留在任何一点休息。任何一个片刻的损失都是很大的损失。
摘自 奥修《法句经(四)》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