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ea 于 2013-8-4 09:20 编辑
昨天你提到一个西方的思想家说他开始怀疑每一样能够被怀疑的东西,但是谁能够不怀疑他自己?你说:使自己对神性敞开是一项伟大的成就,这话怎么说?
朝向更高意识的敞开意味着:你必须在你里面具有某种无庸置疑的东西,「信任」就是那个意思。至少有一个点是你所坚信的,是你不能够怀疑的,即使你想要去怀疑也做不到,那就是为什么我说:笛卡儿透过他逻辑的探讨而来到一个点,在那个点上他看到:我不能够怀疑我自已,我不能够怀疑我存在,因为即使说「我怀疑」,我也必须在那里,那个说「我怀疑」的主张就证明了「我存在」。 你一定听过著名的笛卡儿格言:「我思故我在。」怀疑是一种思想,我怀疑,所以我存在,但这只是一个开始,笛卡儿从来没有超出这个开始,他再度退回来,你可以从同一个门回来。他很高兴他找到了一个中心,一个无庸置疑的中心,他从那里开始发展出他的哲学,一切他以前所否定的,他都从后门将它们拉进来,他推理说:「因为我存在,所以一定有一个创造者创造了我。」然后他继续推论到天堂和地狱,推论到神和罪恶,然后整个基督教的神学都从后门进来。 他使用哲学探讨的方式,他不是一个瑜伽行者,他并不是真的在找寻他的本性,他是在找寻一个理论,但是你也可以使用这个方法来作为开始。开始意味着你必须去超越它,你必须从它走出去,你必须越过它,你必须经历过它,你不能够执着于它,如果你执着,那么开始就会变成结束。 去了解说最少「我不能够怀疑我自己」是好的,然后正确的下一步将会是:「如果我不能够怀疑我自己,如果我觉得我存在,那么我必须知道我是谁。」那么,它就变成一个正确的探询,那么你就进入了宗教,因为当你问「我是谁」,你是在问一个基本的问题,不是一个哲学的问题,而是一个存在性的问题,其它没有人能够回答你是谁,其它没有人能够给你一个已经准备好的答案,你必须自已去找寻,你必须在你自己里面去挖掘它。 如果你不继续问说「我是谁」,那么只有这个逻辑的确定说「我存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用处的,这不仅是一个来自头脑的问题,这是一个存在性的探询,问题可以引导你进入哲学,但是探询引导你进入宗教,所以,如果你觉得你不知道你自已,那么,不要去到任何人那里问说:「我是谁?」没有人能够回答你,你隐藏在你里面,你必须穿透那个你存在的层面才能够碰到你自已。 这是一个不同的旅程,一个内在的旅程,你所有的旅程都是外在的:我们造桥去达到其它某个地方,而这个探询意味着:你必须打破所有你到达其它地方的桥,一切你在外在所做的都必须被抛弃,而某些新的东西必须在里面开始,但那将会很困难,因为你已经变得很执着于外在的,你总是想到别人,你从来没有想到你自己。 这是很奇怪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想他自已,每一个人都在想别人,如果有时侯你想到你自己,那也是在关系到别人的时侯,它从来不是单纯的想到你自己,它并非只是关于你自己,然后当你只想到你自己,那个「想」也必须被丢弃。你能够想关于什么呢? 你能够想关于别人,「想」意味着「关于」,但是你能够想关于你自己的什么呢?你将必须放弃思想,然后你将必须往内看,不是想,而是看--观察、观照。整个过程将会改变,一个人必须去找寻他自已。 怀疑是好的,如果你怀疑,如果你继续怀疑,你将会碰到一个如石头般的现象,那个现象是不能够被怀疑的,那就是你的存在,然后有一个新的探询将会升起--那不是一个头脑的问题。你将必须去问:「我是谁?」 在拉玛纳玛赫西(RamanaMaharshi)的一生当中,他只给他的门徒一个技巧,他说「只要坐下来,闭起你的眼睛,继续问:「我是谁?」将它当成咒语来使用。」但它并不是一个咒语,你不能够作为死的文字来使用它,它必须变成一个内在的静心。 继续问:「我是谁?」你的头脑会回答很多次说你是一个灵魂,你是一个自已,你是神圣的,不要听这些东西,这些都是借来的。你听过这些东西,但是除非你知道你是谁,否则将这些东西摆在一旁,如果你继续将头脑摆在一旁,有一天将会有一个爆发,头脑会爆炸,而所有借来的知识都会消失,你就首度地跟你自已面对面,在你自已里面看,这就是开始、这就是道路、这就是探询。 问你是谁,而不要执着于那些廉价的回答,所有由别人给你的回答都是廉价的,真正的回答只能够来自你自己,就好像一朵真正的花只能够来自树木本身,你不能够从外面将它放上去,你可以这样做,但是这样做的话,它将会是一朵死的花,它或许能够欺骗别人,但是它不能够欺骗树木本身,树木知道「这只是一朵死的花挂在我的树枝上」,它只是一个重量,它不是一个快乐,它只是一个重担,树木无法庆祝它,树木无法欢迎它。 树木只能够欢迎某些来自它的根、来自它内在的存在、来自它最内在核心的东西,当它来自它最内在的核心,那朵花就变成它的灵魂。透过花,树木表达了它的欢舞、它的欢唱,它的整个生命就变得有意义,就像那样,那个回答必须来自你自己,来自你的根,那么你将会欢舞它,你的整个生命将会变得有意义。 如果那个回答来自外在,它将只是一个符号、一个死的符号,但是如果它来自内在,它将不只是一个符号,它将是一个意义。记住这两个字:「符号」(sign)和「意义」(Significance),符号只能够来自外在,而意义只能够从内在开花。哲学是以符号、观念、和文字来运作的,而宗教则是以意义来运作的,它不顾虑文字、符号、和象征。 但是这对你而言将会是一个费力的旅程,因为没有人能够真正有所帮助,就某方面而言,所有的帮助者都是阻碍,如果某人对你太照顾而给你答案,那么他是你的敌人,一切任何人所能够做的只是把那条路指出来,从那条路,你自已的答案将会升起,从那条路,你将会碰到那个答案。 伟大的师父只是给予方法,他们不给予答案。哲学家们给予答案,但是派坦加利、耶稣、或佛陀不给予答案。你要求答案,而他们给你方法,他们给你技巧,你必须透过你的努力、透过你的受苦、透过你的穿透,自己去发展出你自已的答案,唯有如此,答案才会来临,然后它才能够变成一个意义,你的实现是透过它而来的。
摘自 奥修《瑜伽始末》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