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偶像崇拜、咒语、音乐及舞蹈的转化力量 1971年6月于woodlands,孟买,印度
法兰克.鲁道夫医生(Dr. Frank Rudolf)终其一生和亚马逊一带的一些原始部落针对某种非比寻常的情况进行研究。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是为了让你们更容易明白偶像崇拜的真正意义。大多数的原始社群对某些特定的运作久有所闻,鲁道夫对此研究而获得令人惊奇的结论。 一些原始部落相信,若想要某人患上某种疾病,使用一个足以代表这人的相似陶土偶像是可行的。他们甚至相信这方法能够使对方死亡。三十年以来鲁道夫医生总是尝试找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只要透过象征某人的陶制偶像就能够传播疾病和令人致命。鲁道夫是以怀疑又科学性的态度来探讨这主题,而数百次以来他确实亲眼目睹了疾病和死亡的传发,即使对方身处千里之外。 他长久的研究最终让他信服了相关的真相。亲身实验之后他认知了三件事情。一:欲发传疾病或死亡的对象,陶土偶像的样子并不一定得像真人。即便是技艺高超的雕塑师想要制作样貌如同真人的陶偶也很困难,这是不必要的,更重要的是制作土偶时透过意念(mentally)来建立对象的外貌和模样。 而其中的方法是--一旦制偶者闭着眼和记忆起对方,然后透过意念将其意愿注在偶像上,这偶像就具备象征性,也活性起来。 我曾告诉你们有关两眉之间的Tilak(印度人点在眉心的小红点),即第三眼,透过瑜珈的科学发现到,这第三眼储备强大的力量,它是强大的传送发射中心。如果你想要叫你的儿子或仆人做事,而你觉得他们可能会拒绝,那你可以做个小实验。如果你将你的能量专注在眉心然后告诉他们做你心想的事情,十次中将有九次他们会照着办。若不以此方法聚焦能量,他们十次中可能就有九次不跟着办。任何经过能量专注于眉心的意念或构思将迅速发动,同时具备强大的力量。 如果你以第三眼脉轮(agya)的能量聚焦某人的样貌,然后将该意念转移至偶像上,它不再是一般的陶偶。该陶偶经过你聚焦的意愿而能量化。若你意念上一分钟内把一些疾病注入该偶像上,那个被陶偶代表的人将患上有关疾病--不论他离你多远还是会患病,甚至死亡。 鲁道夫写道在其实验中,看来令人无法相信的确是发生了。 你将持续谈论无形界,也将继续在有形界生活。因此若你想要和无形界建立关系,你就得制造出在一面是有形的、另一面是无形的。这就是偶像的奥秘。 让我以另一途径来解说这部份。从我们这边,我们需要一座见得着的桥、同时它又具备无形的部份;在我们这边它是表露的,而在它最远的另一端,在它越朝向神性,它变成隐藏不露的。如果偶像仅是一尊偶像的话,它就无法成为桥梁;若它是完全无形的,同样地它成不了桥梁。偶像得符合两个意图:在我们这边它得见得着,以及在另一边融解成无形。 若我跟你说「崇拜偶像」(idol worship)这用词是错误的,你将会奇怪,而事实上它完全错了。它错在于对那些懂得崇拜的人来说,偶像不再是偶像了。而那些看到认为仅是偶像的也不懂得什么是崇拜或任何崇拜偶像。我们用了两个词:偶像及崇拜。这两个概念无法被同一个人同时体验。偶像这名词是针对那些从不曾崇拜的,而崇拜这词则属于那些不曾看见偶像的。 分别来看,我们可说成崇拜是使偶像消失的艺术。它是缓慢地拿掉有形体而进入无形。 有形体将逐渐消融于无形,而崇拜一再深化,最终存在的只是无形。所以「偶像崇拜」本身自相矛盾。因此崇拜者将疑惑到底偶像在哪,而从不崇拜者则在想到底一尊石偶有何能耐。这两类人拥有不同的体验,而彼此间却没有共通点。 当你去庙堂时你只见到偶像,因为你无法见到崇拜本身。在一座庙堂内蜜拉(Meera)只能够在她的崇拜全然被同化中见得着。对她而言偶像并不存在。一旦真实的崇拜深化,偶像就融解。我们看见偶像是因为我们并不懂得何谓崇拜。而这世上崇拜越来越减少,我们见到的都是越来越多的偶像。当偶像增多了,崇拜相应地消失了。在此情况下,这些偶像得被摧毁,因为它们有何作用呢﹖它们将无关重要。 一般上,我们总是认为若一个人越原始,他就越倾向成为偶像崇拜者,而当人们越来越聪慧,他就会舍弃偶像。然而这并不正确。在现实里,崇拜本身具有自己的科学,而我们对它越无知,它对我们来说就显得越神秘。 有关这联系,再告诉你另一件事情会有助于你。我们所相信的人类已经在各方位获得进步,已经全面进化,这相信是完全错误的。 人类的生命是如斯浩瀚,以至于若他在某一方向取得可观的进步,他将无法了解在另一方向他是如何地落伍。若科学已取得巨大的进展,我们就在宗教方面落后许多。只要是宗教兴盛,科学就相对落后。当我们在某一次元成长时,其它的次元将完全地被遗忘。 在1880年欧洲发现了阿达米拉洞穴(Altamira)。该众多洞穴内有着被称为2万年前绘上的彩色图画。然而那些图画的色彩如此鲜艳,就如昨日才完成一样。因为如此,洞穴发现者Don Marcellano在欧洲遭受猛烈的抨击。所有人都认为他自己把洞画修饰了。所有看到洞画的艺术家皆异口同声指责Marcellano是在蒙骗大众,因为这般鲜艳的色彩没可能会是来自古代。 在某一角度来说他们的指责是对的,因为即便是文生梵谷的作品还不到百年已经退色了﹔毕加索年轻时候所画的作品也和他一样地年华老去。世界上当代艺术家所使用的颜料不能耐久超过百年,在一个世纪内他们终究会退色。 不过当Marcellano发现的洞穴调查完成时,无从质疑地,有关洞画确实被证明超过2万年之久。 这是一项惊人的奥秘,因为洞画者似乎比我们这些现代人对颜色的认知还来得强。我们可能有能力登陆月球,但我们却无法制造可耐上百年依旧鲜艳的颜料。那些在2万年前的颜料制造者比我们更懂得颜料的科学。 埃及的木乃伊有1万年之久。它们是人的尸体但保存良好,就如像刚刚去世一样。我们还无法发掘出有关的保鲜化学材质。这些尸体到底是怎样地被保存万年,而完全不腐坏呢?我们依旧无法确定哪些是用于保存木乃伊的化学物。 金字塔上的巨石即便是透过使用我们现代的起重机也无法放上去。把它们放上去看来并非是人力可完成的,但那时代的人们看来绝无可能拥有起重机。他们必定是懂得一些技术,我们甚至无法估计的技术以举运这些石块。 生命的真相是多元性的。同样的工作可透过许多不同的方法和技术来完成。生命如此浩瀚,当我们开始在某一次元运作时,我们就忘记了其它所有的次元。 偶像是那些非常进步的人类所创造的。 这值得我们好好思考。偶像是把我们和周遭宇宙能量联接起来的一座桥梁,因此那些偶像开发者是在制造一座可理解生命终极奥秘的桥梁。 我们认为我们发现了电流。必然地我们比起早期不懂电能的社群来得更进步和文明。我们发现了无线电波,在一秒之间从一个国家到另一国家我们即可发送讯息,因此我们必然是比起那些只透过声音沟通、只懂得在百尺之遥内透过喊叫联系的人们来得更加先进。 不过,与那些能制造联系生命终极源头桥梁的人们比较起来,我们仅仅是个小孩。我们的电力、无线电及类同发现仅仅是玩具。这门联系生命终极奥秘的艺术,是那些在某一方向中全心全意工作的人们所发现的。 如我先前所说的,偶像的一面是针对人类,另一扇窗是从有形界朝往无形界开去。一间屋子的窗户得具备形状,就好比屋子本身,窗户不能是无形的。但当你开了窗往天空看去,你就进入了无形界。若我向那些不曾开自己的窗口看天空的人说只要开启我家的窗口我就能够见得着无形界,他准会说我疯了。一个人怎能透过小小的窗口就看到那无穷无尽的?--至多从那窗口看到的也终究是如同那窗户一般大小罢了。 他是完全地逻辑,而若不曾透过窗口看天空,要令他信服说即使是一扇小窗户可揭示无穷界确是困难的。窗口本身无法设限任何它所开启的,同样地偶像亦不能够对无形界设下任何限制。 那些认为偶像是理解无形界的障碍者将因此犯下大错。而那些认为只要解拆窗户的就可解拆天空的都是疯子!摧毁偶像并不能干扰无形界。但那些不懂得崇拜的炼金艺术者就会想到摧毁偶像。 崇拜是一种无法被表达或展示的内在、主观性私事。生命中任何内在的、私人的将不能被展示。若把我的心切开你无法在内找到爱,也无法找到愤怒、怨恨、宽恕或慈悲。你只会找到一个用作血液循环的类似抽水机件。若把我放上手术桌来检验我的心脏、外科医师将证实说我不曾经验过任何爱或恨,这点我是无法证明他是错的。外科医师能够确认我曾爱过的声言吗﹖他可能说我是在自欺欺人。不过当我问医师到底他曾经体验过爱和恨时,若他是逻辑的、诚实的,他也该会说自己也拥有类似的蒙骗﹔要不,手术桌所见到的心脏仅仅是一件类似抽水机的物品,作为血液循环之用,而不见一颗可以感受爱或恨的心。 如果你的双眼进行手术检验,它们将无法被证实是曾看到梦的。你如何从一只在手术桌上睁开的眼睛中知道它晚间闭眼时将看到许多梦境?我们每个人都看到梦,但它们在哪?梦也许不真实,但其存在是不容质疑的。不论一个梦境如何虚幻,它确实在内在某处发生了。若是恶梦,当你苏醒时你的心脏猛跳,即使它是不真实的,若你在梦中哭泣,当你醒过来时你的眼睛将是湿润的。内在显然有些事情发生,但属于外部的生理眼睛就无法显示任何东西;任何属于内在的、主顾性的、私人的,都无法在外观显见出来。 偶像可被眼见--心脏和眼睛亦然。崇拜就如爱或梦;所以每当你经过一间庙堂,你看到的是偶像而非崇拜。所以如果你看到蜜啦在偶像前舞蹈,你自然就会认为她疯了,因为她的崇拜是不可见的。她看起来就只是在一块石头目前舞蹈﹗ 当拉玛克里虚那(Ramakrishna)被委任为加尔哥达市(Calcutta,印度北部城市)的Dakshineshwar庙堂当教士时,数天之后人们开始投诉他。据说还未为神明奉上花朵时,拉玛克里虚那会先闻闻花香,还未敬奉食物之前,他就会自个儿尝味!这被认为是冒渎神明。 拉玛克里虚那被庙堂委员会召来庙前做出解释。他说每当母亲喂食他时,首先她会试味次决定到底这些食物是否合他胃口,她将预先决定到底该食物值得给她的孩子食用;因此他对神明也如同做法。没亲口尝味的食物他又怎能供养神明呢?没有闻过的花又怎能敬奉神明呢?委员会表示这举止是违背所有崇拜的规条。 拉玛克里虚那问道:「崇拜可有任何法规?爱可有任何法规?」一旦规条存在,崇拜死亡。一旦规条存在,爱即死亡。爱是十分私人和个人的内在感觉洋溢。每当两个爱人在相爱,尽管彼此相爱着,他们以本身的个人方式在爱着对方。在此投射物也许完全不同,但经验是相同的。在他俩之间,在爱里,同一个灵魂在其中。 我告诉你说偶像可被看得见,但崇拜就不能,而我们依然造了“崇拜偶像”这词句,那是完全错误的。崇拜是清去偶像的方法。首先信徒制造了偶像之后再令其消失。在世俗上他是制造了偶像,而作心灵层次上他毁掉它。他以泥土造之,然后让它消融于那终极的存在中。 现在我将告诉你另一方面--在这国家内数千年以来我们制造偶像然后把它们浸泡在水中。许多人对此感到奇怪,他们问我为何代表着卡里女神(Kali)的美丽偶像在数天之后丢掉水里。为何花上数天按照庆典粉饰、倾心崇拜的象头神甘尼夏(Ganesha)过后尽泡在水中?--不管是丢入海、河或湖中。这可疯狂啊!不过在这浸礼中有着美好的概念。 崇拜的真秘是制造了偶像过后令其消失--为偶像赋予形状过后将之消失于无形界中。这一切都属于象征性--包括制造卡里女神像、崇拜之、然后将之浸泡水中。然而我们却没有透过正确的方式进行崇拜;我们制造了偶像,把它精心粉饰然后加以照料,接着我们就把它浸水中放手时却依依不舍。若我们真的崇拜了,以最深刻的觉受崇拜,那么该偶像就会在我们内在消失,在内结晶--老早在我们把它浸水中之前。若真实的崇拜发生,那么就完全无必要将偶像浸水,它依旧可留在原地,但崇拜者的心却浸入存在往神性去了。这样一来,若我们把神像浸水,如同把用过的模具丢掉﹔它可把任务完成了。 然而我们所浸水的偶像是装载的模具--依旧未使用、还是活生生的。我们才刚刚为这模具装载,一下子就得丢弃它,因此自然地我们会因而不悦。在早期,在为期21天的崇拜中,模具将以火焚烧,这符合其意图﹔在当时偶像的浸化或消失就已发生了。 崇拜即是浸礼。 你从眼前的偶像上开始你的旅程。而崇拜是你将持续的进程。一旦你继续上路,偶像就被放下一旁,留下的唯有崇拜。如果你停留在偶像身上,你将不了解何谓崇拜。任何人持续在崇拜上的将已认清偶像,明白崇拜的根源及使用偶像的真正意图。 在崇拜中,偶像背后所涉及的基础法则是什么呢?首先,想要跳入你探寻的终极真理,你得需要一些实地、一个跳板。终极真理不需任何实地,但你就是需要一个地方来启动,一个让你得以一跳之处。你已启动要跳入海洋,而海洋是无边无际的;你需要一处可容你一跳的沙洲或海岸线。一旦你跳了你就离了岸,而难道你不会对助你跳入无限的海岸回头感激吗? 这看起来是不可能的。你能否从有形跳到无形﹖有形只能够把你带到另一个形态。 如果你问克里希那穆提.他将说这不可能。你怎能从有形跳到无形呢?你如何能够从言语跳到无言呢? 所有的跳是从有形界到无形界,因为在更深一层地,有形是无形的相对。形态是无形的一环,是不可分割的一部份。看上去它可能与我们相隔离,那是我们有限的眼界所致。事实上有形和无形是无从分隔的。 当我们立于海岸望着海洋时,我们感觉到它们是分开的,而这海岸和遥遥隔海的对面海岸也是分开的。不过若我们潜入深海中,我们将看到此岸和彼岸在海底是彼此相连的。 若我们以科学家的言语来思考,这可是十分有趣的实情。沿着海底将是大量的泥或沙:若我们钻入海内我们将找到沙;而要是我们钻入陆地我们找到的是水。若我们以科学术语来表达的话,我们可说成海洋内水份比泥土还要多,而在陆地上泥土比起水份来得多。分别的只是它们的比例和程度,但它们其实并非分开的;一切都是一合。 不论我们所描述的有形都是和无形一合,而无形亦与有形一合。我们是身处有形;偶像的概念是接受了我们身处有形的事实。 这就是整个实况,这就是我们的处境,而我们只能从我们身处之地启程,而非从我们得到达之处开始。许多哲学都是从我们应该最终身处之地作为开始,但我们哪有可能是从一个我们不在之处来展开旅程呢?旅程总是得从我们的原处开始。 我们在哪?我们以有形方式生存着。我们所有的体验皆属于有形界、那被显见的。我们不晓得任何不被显见的、那些无形的。若我们在爱,我们爱的是一个有形体;若我们憎恨,我们将是憎恨一个有形体。我们以有形体的方式所吸引,我们也受到有形体所吸引;我们总是从有形体中实行隔离。我们的朋友和敌人全是有形体。我们所做的一切皆涉及有形体。 偶像的概念接受了这事实,因此若我们欲朝往无形界启程的话,我们就得为无形界提供一些有形体。而理所当然地,有关有形体自是按照我们本身的想象力。 一个人体验了马哈维拉的无形、有者在克里虚那、有者则是从耶稣身上。任何透过看着耶稣眼睛而看到其无形的人将找到一扇门,一扇可看到无形的门。任何握着耶稣手的人将发觉它不再是他的手,而是无限界的手。任何听到耶稣言语、感受到其心跳的人,反应的并非是那言语,而是那些超越言语的东西,将发觉透过崇拜耶稣的图像就能够如此容易跳入无限界。 有者在克里虚那身上觉受到无形、有者在佛陀身上、一些是在马哈维拉身上。不过得首先记住的是,我们唯有透过一些有形体才能看到无形界、那无限界。纯粹的无形无法被任何人直接看到。我们没有直接目睹它的能力或适切性;无形界总是以有形体的方式和我们接触。 这是投胎转世的意义--无限界采用了一个形体,选择了一个显见的人体把你呈现出来。这看起来自我矛盾,但它确实是投胎转世的寓意。转世是让你可看得见无际天空的类似阳台形体。转世是对无形界的一瞥--你无法直接联系无形界,要体验它就得透过一些有形体。而一旦这发生了,相关的经验就可轻易地透过该有形体重复地体会。 任何透过佛陀图像看到佛陀的将发觉自己显得焕发、鲜活起来。对于任何钟爱佛陀者,佛像将渐渐地消失,而在该处感受到佛的存在。佛陀、马哈维拉、克里虚那或耶稣............全都留下了联系他们的方法。透过这些方法,他们的信徒得以和他们建立联系。因此偶像的形体是十分特设的安排。 偶像制作的艺术和科学包含了许多概念和计算。 若在制作一尊偶像时这些都被记住,那么该偶像就能够引导你深入静心。在这联系上若能够记住两或三件事情总是好的............ 若你曾经看过许多佛像你将会发现它们代表着一种特定的心境多过特定的个体。若你凝神注视一尊佛像,只需一阵子你将感受一股很大的慈悲从四周洒落你身上。佛陀扬起的手、半闭开的眼睛、按照真确比例塑造的脸、优雅的表情、雅致的端坐姿—这一切在深一层的意义上是为了激发你内在的慈悲。 有人问了一位法籍艺术家他为什么要绘画。他说:「我绘画只是为了找寻到底是什么形成了特定的情绪、我内心的特定感觉,透过画布上显现出来。在我表达相关感觉的作为下,画面油然而现。」若人们对着那画作静心,他就能够体验到该艺术家内心所表达出来的同样情绪。 每当你看着一副画时你只是看到一个形体;你不晓得画家的灵魂正进入你。画布上交叉往来的线条不单是有关形体的线条。若你专注于它们,以交叉往来而成的画面亦将在你内在显现--因为这是头脑的自然属性,把它对外界看到的以相同的共振在你内在震动着。 你可能不晓得,当你看到一朵花时所感受的喜悦并非主要是出于那花本身,而是因为花瓣的对称性亦同时引起你内在的感应。当你被某人的美貌所吸引,原因并非是对方的美貌,而是它应和了你内在对美的印象。它形成了你内在对美的共鸣,让你感觉到你内在有些东西亦随着美化起来。同样地,一张丑怪的脸令你不安。某个漂亮的人的出现所引发的喜悦体验是来自那美的流亦在你内在引发,让你亦变得漂亮起来。丑怪意味着某种东西比例不正、拙劣、不对称、扭曲;而这将引发我们内在的不和谐、排斥、紊乱和不适。 苏联籍知名的芭蕾舞者尼金斯基(Nijinsky)自杀了。当人们前往他家中调查时,他们在10或15分钟内感觉不适地走出来。他们说进入他家中让人感觉不适,只要是任何人像尼金斯基这样长居其中他们也准会自杀。到底他的屋子有什么令人如此不舒服?他将所有的墙面及天花板都涂上红和黑漆色--维持了整整两年之久。因此他的发疯自尽倒是不令人惊讶。 那些进入他屋子的人们说任何在他家住上两年者也将发疯自尽。尼金斯基肯定是非常勇敢............他为自己创造了一种十分错乱的情境。 你看到的任何东西都会在你内在创造其回音,而在某些深层意义上你将成为你所看到的。所有的佛像是为了反映佛的慈悲而塑造的,因为这是他的内在讯息。佛陀说只要你拥有慈悲你将拥有一切。何谓慈悲?它不意味着爱。爱来来去去,但慈悲是一种一旦来了就不再走掉的爱。在爱中总是内含想要从其它人获取某些东西的隐晦欲求。而在慈悲中,出现的是一种「没有人拥有什么可以给予」的觉识;每个人是如此的贫穷以至他们无法给予任何东西,也因为这样慈悲发生了。慈悲中无需求。在这情况下甚至连要给予的渴望也不存在,但所有内心的门变成如此开阔,而某种东西将自发地开始被分送出。 佛陀告诉他的门徒说:「每当你静心、崇拜或祈祷时,得记得立即将你当中所获得的任何祥和发送出去。一刻也别收留--若你收留它们那我将认为你不虔敬。当你在静心之后喜乐满满的,即刻就向上天祈祷,将这喜乐转送分给那些有需要的。打开你的心门,让喜乐流向那些需要喜乐的人们............就如同水往山下流动一般。」 佛陀称这宽广的慈悲为终极的解脱。因此所有佛像都以如此的模式制造,以便崇拜者从它们的存在中能够感受到本身内在慈悲的共鸣共振。 你该如何拜佛呢?若你想礼拜佛,那么礼拜的中心得来自内心。若你连此也不晓得你将永远无法理解佛像,因为它的最终意义就是在你内在创造慈悲。慈悲的中心是心,因此当拜佛时,注意力的中心应该是在--一端在佛的心、而另一端是在我们的心。你得感觉到两颗心同时在同一韵律上跳动。那么将会有一个片刻来到--当你感受到有一条线把你的心和佛像的内心联系起来。你不单单感觉到,你更能够看到佛像内心的跳动。当这情况发生你就知道了它已经被注入了生命,否则它毫无生命,拜佛也变成毫无意义。 偶像的心可被看成在跳动:若你已能够同时地以你的心和佛心的跳动适切地静心,两者将建立一种关系。那么你的心将和佛心同步跳动,就如你在镜面上看到自己面相的反映。 你可曾在镜子上看着你的心跳?你会认为镜子即是镜子,一切动静将被它反映出来。 偶像在深一层的意义、以更深的宗教性来说也是一面镜。所以你和偶像的内在将跳动起来。除非这情况发生了,要不崇拜始终不曾开始,因为偶像依旧仅是石头、未神性化;生命还未被召入其内。 若你想要以佛像静心,那么中心必须是在心。而若你以马哈维拉静心,那将是不同的中心;耶稣---第三中心、克里虚那--第四中心.......所有的偶像都以不尽相同的中心作为基础。即便是一个社会可能上千年都在崇拜特定的偶像,它可能对该偶像的中心不知情,而若有关中心无法被知你是无法和有关偶像建立联系的。你可能以鲜花香火敬奉、你可能跪倒神像前.......所有工作你都做了,但对着的却仅仅是个石头而已。记住,这石头得被转变成一个神!这部份不会是由雕匠来做,得由你来完成。雕匠仅是给了它一个模样:而谁将把生命灌注其中呢?它的生命得由信徒注入。要不它仅仅是个石头。崇拜唯有在偶像被赋予生命之后才启动。 崇拜是什么﹖一旦你能够为偶像注入生命,你所崇拜的将是一尊真实、活生生的神。尝试深层地理解这部份:只要是某些东西成了活生生的,有形体和无形界将变成一合,因为身像是形体,而其内在的生命是无形界。 生命没有形体(Life has no form)。 如果有人把我的手臂砍下,我的生命则不被砍断。若我是处于被催眠或麻醉的状态,而手臂被砍断,我也不会感受到任何痛楚。在我对手术不觉知的情况下我整个脑子能够被移除--因为如此般的生命是没有任何模样或形体的。只要是生命的话,那就会出现有形体和无形界的交会。 物质具有形态,意识却没有。只要一尊偶像仍是一个石头,它有的只是模样和形体;而只要是信徒将生命注入其中,它就变成活生生的。记住,那些无法将自己的心和偶像同步跳动的崇拜者,其内在将无法拥有那至高的心与之共振。他仍然不是一个真实的信徒。一旦他能够把自己的心与偶像内在同步跳动,这偶像将被激活起来,而往无限界的门就此打开。在一端偶像拥有形体;另一端它是无形的。崇拜就是穿透此门的方法。 崇拜是透过有形体进入无形界的旅程。(Worship is the journey to formlessness through form. ) 崇拜的步骤有几种,但首要的、基本的是得理解到每个人总是以自我中心的个体。我们那以「我(I am)」为主的整个生活方式是整个世界的中心。「月亮和星星为我而升、鸟儿是为我的喜悦而飞、太阳为我而照:整个世界为我而绕,我是整个世界的中心。」这类人将不懂任何崇拜。 他认为他是处于中心,而世界的其它皆是他的外围。在崇拜中你将看到相对面:崇拜的基础法则是「我处于外围,中心在他处。」一个不具宗教性者的基本理念是他是中心,世界其它种种皆是外围。即使神确实存在,祂也是在外围。「祂是为我而存在的。若我生病,祂得为我疗愈。若我的儿子失业,祂得为他准备工作。若我受苦受困,神得赶紧救助我.......」,诸如此类的有神论比起无神论更糟糕。这种人连自己说什么也搞不清楚。 崇拜的真正意义、祈祷的真正意义、成为宗教性的,是去理解你是在外围,而无限是中心。一旦偶像的心活起来在跳动,一旦某人体验到了偶像的活生生,无限界将进驻它。因此,崇拜的基本法则是感觉:「我在外围--我应该为你舞蹈、为你歌唱、为你生活、为你呼吸。一切一切的发生将是为了你,你这中心。」 一个名叫多达布里(Totapuri)的伟大哲学家曾有一回和拉玛克里虚那(Ramakrishna)共居。他问了拉玛克里虚那到底需要多久他得继续为一尊偶像所迷--那时他正开始往无限界的旅程。拉玛克里虚那回答说他已经准备好开始本身的旅程;他一向来也准备好向任何人讨教学习,他都经常准备好向任何想要教导的人学习。 但他叫多达布里等待,直至获得他母亲的允许。 「哪个母亲﹖」多达布里问道。 拉玛克里虚那回答:「我的母亲--卡里神(Kali)。」 多达布里说道:「这就是我正在说的啊!到底你还要多久被这卡里石像逮住?难道你想问这石头吗?」 拉玛克里虚那答道:「没有其它办法了,只有问她。从一开始我崇拜她,她成了中心,而我移动到外围了。如今我已不存在(Now that I am not),得向她请求允许。我做到一切都是为了她。没有她的允许,即便是我成道了也无意义:而如果她命令我下地狱,我也准备好了。但若不向她征询,一切都无法成行。」 对此多达布里无法理解。若拉玛克里虚那得征询卡里的允许停止崇拜她,她又会如何答应呢?我们可否会向一个我们要放弃的人征询他的允许吗?想要放弃任何东西是需要获得任何应允吗? 这时候,拉玛克里虚那已前往庙堂去。多达布里也跟随之。他看见拉玛克里虚那流下泪来:一次又一次地他请求卡里答应让他停止崇拜她。他告诉她说多达布里正等待着他.......然后突然地他由悲转喜,跳起舞来。站在其后的多达布里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拉玛克里虚那说:「她已经答应了!现在我已准备好向妳学习﹗」 让某人作为你的中心的意义是你的生命如今成了臣服的生命(surrendered life)。 崇拜意味着臣服的生命。 崇拜至高的存在体意味着按照至高存在的意愿而生活。坐、立、吃、喝、说话、静默,都是为了至高存在。 一旦一个人的中心具有无限,一种神秘的涌流将开始流动起来,一种扩张将启动。 以目前看来,我们都在压缩自己。当种子破出时,它将开始成为一棵树。我们把自己压缩在我们的「我」之中。而一旦那个「我」破开出来,苗芽萌生,扩张即开始了。这些苗芽能够扩张增长到包围整个世界。 宗教充满着伟大的奥秘。那些尝试自我保全的将死亡;而那些把至高存在作为中心、自己则为外围的人将得以生活。我们不明白为何这种情况会发生,因为打从我们出生那刻开始,我们就相信自己是世界的中心。 佛陀曾经建议其门徒在火葬场住上数天。在他们未被点化成托钵僧前得进行为期三个月。他们辩称是要向佛陀学习而非是火葬场。但佛陀坚持说:「留住在火化场三个月之后,你将变得臣服,而那时候教导你就显得更容易了。每一天,连续三个月下来,你将看到尸体被火化:至少在这三个月内会有一天你将开始想到,这世界并非是为你而存在的。」 当你不在,世界将存在。而这个人,这个你正看着被火化的,也在临死前认为世界为他而存在。如今这世界甚至不晓得这人已经不复存在了。海洋并不发觉到其中一痕浪消失不见了。 「所以你继续观照,而当你明白到这世界并非为你而存在的时候,就过来找我吧!只要是你自居中心,确实的崇拜、祈祷或静心是不可能发生的;有的只是一种深沉的幻象。崇拜将在幻象消失之后开始。崇拜将是在「我」被舍弃而《你》(Thou)才是重要的认知而开始。」 记住,首先信徒得令偶像消失和开启通往无形界的门。然后他使自己也消失了,崇拜才能开始。一旦通过偶像通往无形界的一扇门打开了,融解一个人的我执(Ego)就变成更容易了。一旦信徒明了到一尊石偶能够消失成为通往无形界的门时,他也将明白到自己同时也能够成为通往无形界的门道;而如果他能够把自我忘掉,更深的跳跃也将成为可能。 两种形体会有区别,但对于无形界来说就不是,因为无形界只是一个。当偶像成了无形,而信徒也成了无形,那么「二」就不存在了。对无形界来说数字是没有价值的。 形体和数字只是道具,而是有方法令道具变得有用的。在这联系上倒是有一些东西得被了解......。 苏菲流派(Sufis)十分注重以舞蹈作为崇拜。信徒如蜜拉(Meera)和查坦也(Chaitanya)也把舞蹈附上重要的价值--舞蹈拥有一些特质以至许多信仰学派选择它作为一种方法。 舞蹈的首个效应是当你舞动时你将体验到你并非是身体。由于舞蹈的快速动作你将感受到你和你的身体是分开的。事实上在你身体和意识之间是有一种调节发生着。它是完善设计的调节:在你的日常劳作中,有关调节依然保持完整无缺。 葛吉夫(Gurdjieff)曾经说过如果容器中有许多的圆石子,而你粗暴有力地摇动它,容器内的铺排就将受到干扰。在底部的圆石子将上到顶部、原本居中的就移动到旁,而原在上方的将落到中间:整个容器内的铺设安排将变成乱七八糟的。当一块原本和其它石子相对地处于特定位子的石子认同有关位子的话,这时它的我执就会被摧毁。这石子将感觉到「我不复在」("I am no more"),而它只是一项铺设,铺设也不复存在。 因为如此,苏菲、蜜拉及查坦也就深刻地运用舞蹈。 伊斯兰教苦行僧(Dervish)的舞蹈是十分深入的:舞在其中,舞者的身体如此快速旋转,在这全然中身上所有的细胞和纤维也跟着震动起来。这将隔开身体和意识之间的关系,然后突然地舞者认知到他是和身体分开的。 因此,透过舞蹈进行崇拜是十分有价值的。 有两类基督教的支流派系,一个被称贵格(Quakers-震动者)另一是夏克(Shakers-摇动者)。贵格派系即使到今天仍然相当的具影响力。这些支流的名字十分重要。在他们的礼拜中,夏克派将强力地摇撼身子直到身上所有的神经和纤维也成为颤抖。立于偶像之前,当他的身子如此强力震动时,夏克信徒将急促地呼吸。在那一瞬间他将体验到其意识和身体是分开的。然后意识将移动至崇拜中。 贵格(震动者)的名字具有意义--在进行礼拜时他们的身体将激烈地震动。在一场地震中,陆地的强力震动使得几乎所有东西都随之倒塌;贵格信徒也是激烈地震动直至身体和意识的联系断开来。诸如此类的动作、舞蹈和信仰歌曲都一直被用作创造出身体和意识之间的断隙。 在这联系上让我们来稍微了解声音的科学。科学相信所有物质的最终单位是电流。 东方的圣贤相信物质的最终单位是声音而非电流。现代物理相信一切物质造自电流,而东方圣人却说声音是所有物质的基本单位。不论真理为何,有一点\必须了解的是:电流和声音之间存有紧密的关系。科学家和圣人的两种说法有可能都同时正确。即便不是现在,在未来这最终元素的实相都会被破解:该元素的一种形态是声音、另一是电流。到底是什么元素得被发掘出来。从宗教方面去探讨,圣人们明了的是声音是最终元素;以物质次元探究科学界朝着电流。记住:圣人是往其内在探寻而非在物质层面上:在你的内我中,最终体验到你存在的是声音。只要你对自己觉察的话,你将觉受到声音。你越来越往内在深入,声音越来越细微,直至最终它成了空无(void)这最终的宁静具有它自己的声音--「无声之声」,被印度圣人们所称谓为阿那哈特之声(anahat nada)。这阿那哈特之声是终极之声:人类意识最终的体验,在它进入无形界之前就是这声音。由于这体验,印度圣人们称这声音为最终元素。 科学家把物质分化再细分化为最微细的成份,在它还未消失至无形界之前是以电子看待。而一旦物质完全地消失时无形界就出现了,剩下的就是电流。 得教人思考的是:到底最微细、终极的意识部份是否会是在物质最微细部份之前呈现。肯定的是意识比起物质来得更精细,因此意识最终部份一定是在物质之前就存在了。因此印度的圣人们认为声音比较电流还要更精细,它比电流之前就出现了,因此它是一切东西的最终源头。 音乐、歌曲、祈祷及念咒全是声音的运用。每一种声音在你内在创造了特定的境况;没有声音是不创造的。 以声音电子作为实验的科学家如今知道了,若在一棵植物前面演奏特定的乐器,将使得花朵比原本的时间更早一个月增长。若特定的乐器在牛群面前演奏,牠们将生产两倍的牛乳。而若是不当的乐器或音乐演奏,牠们可能反而无法生产任何牛乳。 声音确实进入你的内在,撞击你的意识。你的颈项可以一把剑切下,而声音之剑则可将你的心念(Mind)切断。声音之刃更为锐利,它可以切断你头脑和其无数专注的事物的连接。 因此一些以声音之刃的实验已经被进行,当中是以声音来切断静心者或信徒的头脑,以协助他开始往无形界的旅程。所有宗教已使用特定的声音,经过实验来净化头脑。 最近有个日本人前来见我。在过去两年他在(曹洞宗)Soto禅学院进行一项练习。在这练习中,在他清醒的大部份时间内,除了休息和用餐时,他不断地发出〝姆......姆〞的声音。每天早上三点他就起身,沐浴过后就开始重复发出〝姆.......姆〞声。他实行了三天,而其心念变成越来越少。姆......姆〞声继续地回响着;一种风暴如同在内在被创造了;它变成如一把剑,把所有的思考都切断。 七天之后他已经不用创造那声音了:它变成自动化,在他全身扩散开来。不论他做什么==坐着或步行.......做任何事情也好--在他内在总是宁静地重复着〝姆......姆〞声。其每个细胞和纤维都是以这种旋律震动着。对他来说用餐是困难的,因为他口中不断重复发出〝姆......姆〞声。七天之后睡觉也变得困难了,因为他口里总是发出〝姆......姆〞声。不论是怎样地睡眠这声音越来越深入。 在21天之后他开始大喊大叫,吼叫着〝姆〞声,如同狮子吼声。他的眼睛、面貌和行为改变了。他的导师继续鞭策他继续下去。自从他开始吼叫,他的饮食和睡眠减少了。在第四个星期时他变得如同疯子一般--进入一种除了〝姆......姆〞声之外,对任何事情都无意识的境况。如果你问他的名字,他会答〝姆〞。他失去了所有身体的意识,唯独剩下对〝姆〞的意识。他不再知道自己是谁。在这阶段他得被观察看护着--他可能会做任何事情,他可能会到处乱去。 在最后的阶段,他以其全然的劲力吼叫着。这好像是一些伤口被揭开、或是他被鬼魂附了身。然后所有一切静止下来;如海洋般的浩瀚浪潮展开其最终的飞跃然后散退。高潮已过,在他内在的一切也悉数零散。 他倒了下来,依旧毫无意识,没有任何举动,在一至三星期内保持安静平和。当他恢复意识时他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他是一个新人。旧人已逝:如今没有一件事情是旧的--他的愤怒、他的欲望、他的贪念--都可为追踪。他和过去的延续性已经被切断。透过这〝姆〞发声的实验,这声音的劲爆,他整个意识都获得转化。 〝吽〞(Aum)也是如同的声音。所有宗教皆拥有本身崇拜时使用的声音。随着崇拜的深入,这些声音的效应转化了信徒。 奉神的曲子及乐器的演奏是转化的基础,也因为如此重复它们是重要的。如果你今天唱了一首歌、明天另外一首、再来一天第三首的话,那将不会有成果。持续不断地锤打在同一特定中心是必要的。 若你把帐篷桩锤打在不同地点上,它将无法深入地下。若你在一个地方挖上两尺、另一地方又挖两尺,你将永远无法挖出一口井。相同地,改变中心和地带不能带来成果。要挖出一口井,挖掘只能在一个地点上。这也是为何重复性得被坚持着--直至整个月你得重复念着〝姆......〞或〝吽......〞、或一首歌曲的单一句,一再地以相同韵调重唱。但有一点危险的是:重复性变成机械性,就象是成了例常工作,到时它将变成无效用。 这重复性得是生死悠关之事,如同你是如此全然把一切都赌押开来。身上的每一根毛发、每一个细胞、每一丝纤维都参与其中;每一根神经、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都涉及在内......每一滴血液得被大声喊召出来。当你整个存在都变成了那声音,就会出现成效。信徒必须只是重复口念着单字、或一首曲子的一句,年复一年地,为的是一个特别因素:在同一地带上你重复锤打以使那门最终得以被击破打开--而它确实如此﹗ 因此,声音、舞蹈和音乐都被运用在崇拜上。 这些都在偶像面前进行--这点得被记得,因为透过这方式的舞蹈将是回然不同的事情。许多人们是跳着舞但无法开悟成道。若他们只是因为跳舞而跳舞、那么就和无限界没有关系。因此,任何事情都得基于和无限界的关系而进行,也因而在被活化的偶像面前进行它。那尊偶像将不断提醒你舞蹈并非单纯只为舞蹈而已。舞蹈是在外围;而中心是偶像,中心是在于至高存在内。这一切都是为了朝往终极界一跳而预备。要不然可见的是技艺高超的众多舞者、乐手、歌手--即使是信徒也能够唱得很好。但这些都毫无关系;信徒关心的并非音乐或歌曲,他的意图是不相同的。其整个努力是为了变成如此地沉醉其中,直至他能够全然地融解和失去自己,以便被内在的流接管,把他漂浮在无限界中。他得成为外围,至高的居于中心。他得创造出这种流体性,以便能保留漂浮状态,然后流动。 一般上你将发觉信徒泪流双颊。他并非因为不快乐而哭,而是喜极而泣。泪水流动开来,是当内在的一切变成了液体、流体--不管是来自痛苦或沉醉于喜悦中。 直到如今科学家依旧无法解释眼泪有何目的。 至多程度上,他们发现泪水是为了清洗眼中的尘埃。泪腺仅是为了清净双眼而存在。但为何当一个人在痛苦中、不快乐时、或是狂喜时就会流泪?是否尘埃只是在那时候掉入眼内,而不在其它时候? 每当出现了满溢,每当出现了痛苦或愉悦,泪水就开始流动。泪腺张开,泪水流出。信徒也哭泣,但他们的哭泣具有不同的品质。非信徒将无从理解。是什么促使信徒哭泣呢?你可能认为他一定是遇到一些困境而合掌落泪。但一个由于面临困境的人哭泣时依然把自己当成中心。他依旧不是一个信徒,他无法理解究竟崇拜是什么。 不过当那些封固在我们内在的一切凝固和僵化性开始液化时,对这现象的觉察将促使泪水流动。那些泪水是对至高存在感恩和感激而流动的。我们什么都没有,有的是我们的眼泪,给予流往我们的恩典。我们感觉到本身并不值得享有所接受的一切,而我们无法制止降临在我们的喜悦。我们甚至不曾梦求过类似感受--而我们无从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不论是言辞或其它一切都无法足以表达它。 在这片刻眼睛将以不同的方式落泪。信徒的落泪是不同于情人们的落泪。情人也会流泪,但这种落泪拥有不同的品质。情人的眼泪是充满着小我的欲望和需要,而在信徒泪水中,需求并不存在。他是无原由地流泪--他是如此地无助了。纵然当他想要给予谢意,言语却无法从口中说出,而当嘴巴说不出来时,眼睛就开始透过它们的方式说出。 崇拜的完美和达致是在泪水中、在它们的流体性和流溢出来。 很久以来偶像就以许多不同的方式被运用着,以让人体验到狂喜。那些对偶像持有异议的并不知道崇拜的意义。对于不懂的人来说,他们总是要说什么都行;人们是无知的,并不知道任何事情。他们接受任何所听到的,尤其是负面的东西。头脑总是轻易地接受负面的东西,这是一种法则,因为它并不需要劳烦自己去证明负面的事情。 如果有人说:「神不存在」;他并不需要证实什么。但要是有人说:「神存在」,他就得证明它。因此头脑轻易地接受负面的,但在接受任何正面的东西之前,它将订下一些条件;否则它得劳烦自己去证明。 崇拜是正面的,偶像是正面的。对事情作出否决,总是不会失去任何东西。 屠格涅夫(Turgenev)曾经写过一则小故事......在某个小镇住着一位非常聪明,也相当有影响力的男人。在同样的小镇上也住着一个十足的大蠢蛋。有一天那蠢人接近聪明人向他讨教变成聪明的一些方法。聪明人问蠢人到底他想要成为聪明还是看起来是聪明的,因为要变成聪明是一项长久的过程,但看起来聪明就显得容易。蠢人答说他想知道更容易的方法--若他看起来聪明就已经足够了,他并不理会如何变得聪明。 聪明人解说想要变成聪明就会有犯错的可能性,而看起来聪明就不会有出错。蠢人随即失去耐性,要求他赶快透露那诀窍。聪明人在他耳边私语--从那一天开始那蠢人渐渐地在全镇广为人知是聪明的人。 镇上的人开始八卦闲聊起来;这蠢蛋怎地突然聪明起来了?到底聪明人和他说了什么? 他只是告诉蠢人,不论是听到什么言论只要立即否定它们。若任何人说:「崇拜偶像是有某种意义的。」蠢人就会立即回答不。蠢人问聪明人说:「我即便是对某些课题完全不理解的话是不是也该这样说呢﹖」 聪明人说:「你不需要理会到底懂不懂任何事情--只要否定它们就行了。」 若有人告诉你卡利达(Kalidas)的作品很精美,只需说它们根本就是垃圾!挑战它们来证明它们是的!若有人说贝多芬的音乐如天籁之音,就说即使在地狱中那种音乐也被演奏!然后问那人证明天籁之音究竟是啥音乐。只要否定一切,若任何人反对你,就挑战他们去证实他们的主张。」 在两个星期内该蠢人就因为他的聪明成为全镇的知名人物。人们开始说道他就是如此深奥,那么难以评断或理解。若有人说莎士比亚的诗文优美,他就只是回答它根本就是垃圾--任何学校的孩童也可写得出这种诗文。然后那个人将感到不安,因为要证实自己所言是困难的。 本世纪,在某个角度来看,是存在着各式各样愚蠢的世纪。而我们愚蠢的基础是否定。整个世纪我们一直在否定这否定那个的。当其它人无法证实一些东西时,他们也参与了否定。但记住生命若越来越被否定,它就越来越无关痛痒,没有意义。 没有成为正面的,就不会知道任何真理。 对生命越负面,即便它对外看起来显得更聪明,对内它将是越来越愚蠢。对生命越负面,就越少可能性让真理、欢乐和美穿透它,因为所有令人飞扬升华的经验只能够在正面的心念(mind)头脑发生。 所有具价值的经验只有被正面的心念拥有。 每当有人说「不」,在他心念中有些东西就关闭了。你可曾思考过文字的效应?若你把自己关在房里然后大声说「不」,你将发觉你自己的整颗心紧缩关闭起来。若你大声说「是」,你将发现你的心正展翼飞天。文字并非只是单为诞生而已,透过念述它们将创造一些相等性的事件。口中说「不」,你内在就会有东西紧缩,而说出「是」,内在就有些东西打开。 有人问了圣奥古斯丁(St. Augustine):「什么是你的崇拜?什么是你的祈祷?」 圣奥古斯丁答道:「是、是、是的,我的主!这至多就是我的祈祷。」 他也许不理解他自己说了什么,但任何人全然对本身的生命说「是」的即是个有神论者。有神论不意味着只是对神的存在说是,它是说「是」的心性。无神论者不单否定神的存在,他仅有的是说「不」的心性。这类人将一再地紧绷收缩而最终腐烂。而说「是」的人则令他开阔起来,直至可和无限界融合一块。 偶像崇拜是一项非常正面的方法。但你得静心,非常深入偶像、深入崇拜中,直至你体悟到偶像不复在,只有崇拜本身。 偶像仅仅是个开始。 为偶像进行崇拜是对的,但在更深一层的意义中,你将发觉到是你自己的转化。偶像仅是个借口,而那借口使到它能够轻易地转化一个人。 之前我提及的法兰克.鲁道夫医生就阐明一项重要的法则,知道这法则对你是有所助益的。每当你头脑升起了一些念头,它就得行通神经和肌肉,透过身体的整个机制。例如,如果在我的头脑中有个爱你,以及想握住你的手的意念升起时,即刻地那想法就开始传送出去--经过头脑及身体的机制,达到我的指尖。 鲁道夫医生表示当一个意念产生时它拥有100单位的能量,而到达指尖时只剩下1个单位而已。99单位的能量已经在传送过程中所耗,以将意念转换成行动。所有的心念抵达身体表层时已经了无生机。这就是为什么更多的喜悦是来自你在想着握住爱人的手的意念时,甚于亲手体验它。在体验的那个片刻你感觉到有关体验却并非如你预期的那么令你满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意念实现的满足倒比不上意念本身? 当有人想要做爱时,他感到兴致勃勃,但做爱后留下的却是沮丧。 他觉得那倒不是如此美妙。为什么?当对它起意念时,它具有100个单位的潜力,但当它抵达外围时,它已经退减到1个单位而已。有时候这潜力是零或甚至是负数。若身体是生病的,当意念传送时能量就会流失,消耗所有的能量使它变成了负数。所以如果你正生病,你可能预期可借着握住爱人的手感到愉快,但反而是,当这意念传送到你的手时,握住她的手却令你不开心。这经验变成了负面。鲁道夫医生说若这是确实的话,那么人类将永远不会快乐。 难道就没有方法让一个人的意念可直接地跳到另一个人的脑海中吗?宗教认为有。鲁道夫医生也透过数以百计的实验证实了这一点,我的意念是可以直接跳跃到另一个人的头脑,而不需使用我躯体这媒介。为此,我得闭上双眼把意念停留在第三眼上,然后令它直接跳跃到你的第三眼。心电感应的整个系统就是依靠这艺术。 鲁道夫医生透过传送一个念头到数千里外作为示范。在苏联,霍华特以及其它人在其它国家进行了实验而提供了心电感应的证明。在这实验中,你将心念集中在你的第三眼上,如同你那心念变成你头脑内回转迅速的小太阳一般。 那小太阳变成聚焦于一点,十分强大。这心念不被容许扩散到身体其它地方,要不能量将随之流失;这能量得积聚在一点,依然如一束强光般聚焦着。就在你感觉到它无法变成更聚焦、更集中的时候--那就是这心念跳跃的一瞬。确确实实在这一瞬你得将心念投射到对方的头脑中。不论那个人身处多远,他必须是在你的想象力场中,而你需要想象着那心念已经透过他的第三眼进入了他。一旦这发生了,心念即被转送。 心电感应(Telepathy)是在不涉及任何实体媒介的情况下将心念投放到某人的一门艺术。第三眼一直以来都透过许多法门被静心着以达到宗教意图。它可被用作和宇宙意念(cosmic mind)以及人类意念的沟通。例如,你坐在马哈维拉神像面前......马哈维拉的意识已和无限界结合成一,但若你把你整个能量都聚焦在第三眼中心然后将之投射到神像的头上时,你的心念将被传送到马哈维拉到意识中。在这情况下许多向马哈维拉求助的人们获得了帮助。对于诸如佛陀、马哈维拉和耶稣的人正活在当下并未死亡。这对他们而言是一种直接的沟通。 这实验可被用作跳入无限界中。不过你将如何找到无限界的第三眼呢?你得将自己的心念能量投射到哪里呢?你得令它跳向哪里呢? 透过偶像作为媒介的话沟通就显得较为容易。直接将心念光束投射到无限界是困难的。这是办得到的,但这部份就有不同的技能。那些不使用偶像的宗教就已经使用这技能,但是这是十分艰难的。因此那些原先不用偶像的宗教最终则相继使用它们。 伊斯兰教不使用偶像,但清真寺变成了偶像。而穆斯林圣人的坟墓被敬拜着。即便到了今天,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当一名穆罕默德支流穆斯林祈祷时他将面朝卡阿巴(Kaaba,伊斯兰朝圣地麦加清真寺内的圣堂)。那些了解的已运用卡阿巴以作为投射本身的心念;那些不懂其奥秘的就只是在祈祷时站立面对卡阿巴的方向。 不论是你投射到卡阿巴或一尊偶像都没什么分别。不论是偶像的脚或卡阿巴的石头被亲吻也没分别:它是同一的。穆罕默德的图像或偶像都不存在着,不过这到底有何分别呢?其实其它事情却被进行着。穆罕默德的偶像或图像是不曾制造过,但信徒们在穆斯林圣人们的坟墓撒下花朵。 要找到可和穆罕默德同等强大的替代是不可能的。 因此若克里虚那指示他的信徒们跪倒在其像足前,他具有远见理解到信徒的问题。克里虚那明白要一个人类避免使用偶像是十分困难的;要直接跳入无限界是如此艰辛,可能十人中仅仅一个人可办得到。那么其它人怎办呢?若克里虚那的神像不存在着,他们可能就会转而使用任何非常普通的偶像。 禁用穆罕默德偶像一直以来的效应是什么呢?若一些穆斯林宗教司在某镇去世了,穆斯林将围聚于他的坟墓。穆斯林并没有错,该负责任的是人们那内在的天性。我认为穆罕默德偶像能够确实发挥的,是无法被一名宗教司的坟墓所进行。虽然穆罕默德表示偶像并不需要是正确的,这说法只是适用于百万人中的一个。对于这种人确实没有什么是必须被达致的。他并不需要偶像,也不需要卡阿巴,或古兰经(Koran-伊斯兰经典)或吉塔经(Gita);他并不需要伊斯兰教、克里虚那或佛陀。对他来说,一切都不必要--他能够直接到达。但其它人又怎办? 对于其它人来说,这些东西都被需要,而若有些东西是需要的,那最好是拥有最好的。与其崇拜一个宗教司的坟墓或一些善德人士的偶像,倒不如拥有一尊佛陀、克里虚那、穆罕默德或马哈维拉的偶像来得更好。 当你得飘洋过海时,使用一艘自己制造的小船是犯险的;最好是以一艘大船或蒸汽船来航海。当佛陀的船用得上之际,去依赖一些宗教司制造的护身符、或是依靠着一个可能因为其祈福曾协助一些人病愈的人的坟墓,这都是愚蠢的。但若佛像不存在的话,人们将因为内在的需要而径自寻找替代品。 表面上那些拒绝偶像崇拜的人们所言看起来是了不起,但对于那些支持偶像崇拜的,他们已经具有成千年的经验,而他们从经验中明白到一个人是需要偶像的。大多数人往往受限无法直接抵达无限界。因此,为卡在其间的其它阵营提供最好的终究是更好的安排。 在这大地上不曾存在着没有偶像的社会。在世界各角落不曾出现过没有偶像的人类群--不论是以任何形状存在。这显示了偶像本身满足了一些与生俱来的需要,这不单单是对个人,同时也为了全人类。唯独是这世纪或过去的两百年以来,偶像的概念已经受到动摇。一些人辩称偶像是毫无意义的负担,仅仅是石头,必须被除去。不过若一开始对于偶像崇拜的意义获得适当理解的话,我不认为任何聪慧的人想要把偶像除掉。 但是,如果偶像崇拜背后的科学性思维不被了解的话,那么偶像就得被移除,它们将无法被挽救下来。它们最终可能自己倒下。 今天人们在不了解的情况下敬拜偶像,在它们面前跪下却不了解任何事情。他们的内心并不参与,留存的只是礼节仪式。这类人将只会是偶像毁灭的原由--因为尽管他们日常崇拜偶像,在他们的生命中却没有任何转化,因此偶像崇拜就显得徒劳无益了。 一个人四十年来都在敬拜某尊偶像--然后他身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然后他也把儿子拖着去庙堂。当他儿子问了老爸,若四十年以来他什么也一无所获,那为什么还要他被强迫上庙堂时,他一个答案也给不出。若父亲身上是有什么东西发生的话,这问题就不会被提起。这里有则伊索小寓言......在一座森林里,一头狮子逢遇到任何动物就问说牠到底是否森林之王。牠问了一头熊,熊就说:「你当然是个王啊!」然后牠又问一头豹,豹是有些犹豫但还是说是,狮子是一个王。然后狮子再问一头象。象即刻用牠的象鼻把狮子抓起来抛得远远的。当狮子掉下时,牠对着象说:「嘿!好家伙!你不懂得答就说不懂算了。你不需要把我抛开--我自己懂得自行走开!」不过那头足以将狮子举起然后抛开的象就不需要回答什么。自封为王倒是并不必要。 崇拜偶像者若懂得什么是崇拜的话,他并不需要回答什么。他的生命就是答案本身。他的双眼、坐姿和立态就是答案。而那些不懂何谓崇拜的而又继续崇拜的,将得为偶像移除负责。他们并不懂得什么是崇拜,而偶像依旧在他们手中。 也就是因为这样我和你们谈及崇拜的事--让你们因此可能明了偶像本身是为了整体内在转化而设的一个法门。偶像仅仅是一个借口。 它就如同把你的大衣悬挂在一个钉口上。钉口的用途只是为了把大衣挂上:要是钉口不存在,大衣就会被挂在门上和椅子上。它总是得挂在某处。不过一旦它被挂上了,你将看不到钉口﹐而你也不会问它的任何相关问题。 偶像只是一个钉口--崇拜是其主要意图。 不过在崇拜偶像时你是无法看到崇拜的:你看不到大衣,你只是见到钉口。你觉得墙面给钉口弄得不雅观了--为何还要保留它呢? 你不懂得崇拜的一切。留下的只是偶像--完全地无助受拙的偶像。 它也许无法活存--唯有崇拜的生命力能够拯救它。这也是为什么我和你们谈及崇拜的事。 到此为止。
摘自 奥修《隐藏的神秘》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