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修行路上的故事》
我们没有年龄,只有认同。你可以说你是你那个年龄的人,但你不是。我的眼里没有老者,也没有儿童,我们大家都一样。我们具有同样的心。你可以说你有一个老者的头脑,或一个儿童的头脑,但是你对的实质来讲,你不是那。存在中存在一个老年的头脑,或一个儿童的头脑,但不存在这样的或那样的心。心和时间无关。但头脑和时间有关。
你即不是老年,也不是中年……你不属于任何年龄,但是你可以认同那个数字就代表你的大小。我过得时间无关,我不关注时间,生命和时间有什么关系?只有时间和认同才与它相关。
我们的心被认同所累赘,认同是个铁箱子,我们自己无限生长可能的心被迫装了进去令它生长——这必然会导致你生活的痛苦,制造你畸形的生命形态。这就像要把一只圆形的西瓜生长成方形的一样——你硬是把它装进正方形的箱子里期待它长成方形!就这样,你曾把自己放进你的身份里、你的职业里、你的性别里、你的年龄里——让无限自由和可能的心按头脑认同的形状成长!头脑是心的紧箍咒,你自己给自己套,你自己给自己念咒语——你自己令自己痛苦。
无可限制的心和时间、身份、性别、职业、年龄没有任何关系。但认同等于头脑,认同是头脑扎根于心着陆点,就像要把种子种到地上一样,那年龄、职业、性别、身份、时间都是“心”这片大地上挖好的一个一个掩埋种子的小坑,头脑从那里和依靠着那些与心接轨。头脑必须抓持那些,那是头脑的抓持。而你认同了你是什么样的年龄、什么样的身份是你、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吧?嗯,你可以接受认同,知道认同——但不要被认同所欺骗。你不是你认同的那,生命远远超过那。一旦你接受并执着那些认同,你的生命就开始下降,你的生命就被下降或缩写窄你认同的地方和认同的大小。而你是那样吗?你不是。
你是一个老太太或你是一个老头子了吗?不,你是那个认同。你是一个已经五十岁了的女人吗?哦,也不,你是一个认同了你是五十岁女人的女人!没你的认同你是谁?你多大?生命和年龄、身体、身份、性别、职业等毫不想干,但认同让你以为你是一个女人,你是一个长得胖或瘦的女人,你是一个从事什么职业的长得胖或瘦的女人,一个成功的或不成功的做着那个职业的胖或瘦的女人……,你就是那样一个女人,这是真的吗?
你是谁?你是一个活着的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但你热爱那一切……这就够了。我就不知道我是谁,我只是使用着社会共同使用的语言或方式告诉着他们我的认同,我的生命没有时间,它和时间毫无不相关。我告诉想知道我年龄的人说,我三十四了,但我知道我不是。谁知道我多大呢?不以为身体就是我时,谁知道我多大。我做什么职业?我没职业。我只是有过一个当医生的故事。如果你去问一支玫瑰花,你多大了?它不会回答你,你只会给你芬芳;如果你去问一只鸟,你是做什么职业的?它不会回答你,它只会显示给你看,“我是飞,我是飞,我是飞本身”。当然你可以认为小鸟是一个上帝的空军战士,但是小鸟永远不给你关于它职业的答案。
我像一条河流在存在的大地上,我没有设定的路程要走,但我有路可走。我的目标不是海,也不是行走旅游,但依据着本性推动,我存在于大地。也许有一天我被太阳蒸上了天空,也许有一天我被沙吸进了它的腹里,谁知道呢?我的使命不是我操心的事,我该操心的是我活在我的当下里。
我是路边宁静的树,我是河中被流水穿过的石头,我是一只停在电线杆上的小鸟,我是一只被风扬起的白色塑料袋……我没有年龄,没有职业,没有性别,没有身份,不知道我是谁我多大的存在着。我只是存在。
我在所有的梦之外。在那梦里,你是你的认同;但在梦外,你是谁?……你谁也不可能是,你只能是一个做梦的人。我是谁?我只是一个做梦的人。如果说我有一个固定不变的身份或职业的话,我是一个做梦的人。我只能是这样,我不可能是别的。除了我的梦,我还有什么?我除了去做梦,我还有什么职业?流转万世,我是一个不变的做梦者。你呢?你和我不会有什么不同,我就是你,我们都一样。一个做梦的人。
生命一场,除了梦什么都没诞生过;死亡一场,除了梦什么也没真正消失过。我是谁?我是梦起梦落。梦起,我生;梦落,我死。我除了是一场梦,我可能是别的;我除了是一个做梦者,我不可能是别的职业者。无论从事什么职业,我们都是一个做梦者——那是我们不变的身份和职业。当我诞生,我喜悦,因为缤纷婆娑的梦升起了;当我死,我一点也不悲伤,死亡那只是那个梦开始落下它自己。我被梦经过我,我完成我的“一生”。
你是谁?你是你的认同。你多大了?你是你认同的那个数字。你是谁?没有你的认同呢?你不是所有的认同时呢,你是谁?你是一个不生不死、无名无相、不可知、不可说的存在。你是上帝,你是你世界的造物主——你制造了你世界的种种。你是一块河中的石头,被水经过;你是一根原野上的小草,被春天经过;你是一位醒悟者,被幻觉经过;你是一个做梦的人——被你的梦经过……
我是一道被万有穿过的门,我是一扇被风穿过的窗,我是一座被跋涉的人穿过的天堂;我是承载河水走过的河床,我是承载草木生长的大地,我供鸟飞过的天空;我被我的语言穿过,我被我的歌唱缭绕,我被我的爱人拥抱;我是无法被定义的无名,我是不是那一切的无相,我是一个玩弄认同的孩子。我是自由无状的水,我是无体无形的风,我是有形有体无实质的白云……
我是我心上起的一股股连续但间断的音流……我是绕遍万有的歌唱;我是宇宙的嗓音。小鸟是天空的念头,花朵是大地的念头,我是宇宙的念头。我是冲出“认同”的心智,就像流出破箱子的水。我是拿掉紧箍咒成佛的悟空,我是一股和限制不再相关的宁静和自由。我是拔念如珠的僧人,我是打铁“认同”的铁匠,我是在梦的土地上种植的农夫。我是鸟的翅膀、雁的翎羽、鱼的鳍——我是意识之心的助飞之物。
你到底是谁?当你看着镜中的自己——望着自己那张不再年青的脸,“我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了。”一个念头说。真是这样吗?如果没有超越,你永远是你认同里的人。认同什么,你即什么。宇宙是你的子宫,认同却是你的坟墓。“我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了。”真是这样吗?你百分之百的确定你是一个四十岁年纪的女人?不,你是一个没有年龄的女人。生命哪和什么时间有关?这绝对是一个幻觉。认同是乌龟背上壳,如果掀去了那个壳,那还是乌龟吗?——如果掀掉了你认同的壳,你也不是你自己。乌龟以所以认为它是乌龟,因为它认同了它的壳;因为你认同了你的认同——所以你是不变的你,而你是你所认为中的你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课题,去质疑镜子中的你!
我是谁?我是一首走遍宇宙的歌唱;我是谁?我是宁静在森林中的一棵红杉;我是谁?我是那个诉说“我”的真面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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