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无处不在》（好人和坏人)

开心树

好人不就是坏人的老师吗？
  

而坏人不就是好人的任务吗？
  

如果你不了解这点，无论你多么聪明，
  

你都会陷入迷惑。这是最伟大的秘密。
  


  

我怎么可能不去帮助那些求助我的人呢？无论人们觉得自己是圣人还是罪人，我只是爱他们本来的样子，因为我知道我们每个人都超越任何分类、都深不可测。除非你相信了自己关于他人的故事，否则你不可能拒绝任何人。实际上我即不接受也不拒绝——我张开臂膀欢迎所有的人。
  


  

这并不意味着我容忍人们对他人的伤害、或任何形式的不仁慈。但没人生来就是坏的，任何人在伤害另一个人的时候，他/她的心都是不清晰和混乱的——对普通人是这样，对那些和我在监狱里一起做功课的谋杀犯、强奸犯也是这样。他们至死都在捍卫他们深信不疑的、神圣的、充满压力的念头。
  


  

如果我看到一位母亲在打小孩，我不会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但也不会过去教训那母亲，因为我知道她是无辜的，她只是在对一个她未质疑过的信仰系统作反应。她不得不打她的小孩，因为她相信了她那些充满压力的念头：“这小孩不尊重人，”“他不听话，”“他不应该顶嘴，”“他不应该做那件事，”“不打他就不听”。困惑是非常令人痛苦的，所以，当我看到那母亲——那就是我；在打那小孩时——那小孩也是我，我会去找那母亲，因为她是问题的起因。我可能会走过去对她说，“要帮忙吗？”或可能说“我知道打自己的小孩会让人有多难受，我也打过，我了解那感受，你想和我聊一聊吗？”爱不会站在一边不闻不问——爱以清晰果断的速度行动，它爱那母亲也爱那小孩，帮助那母亲考察她的念头也是在帮助那小孩。我知道，从根本上说，我这样做既不是为了那母亲、也不是为了那小孩，我这样做只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自己认为是对的东西，所以，行动是非常自我的。以我的经验，一颗清晰、坦率的心会使行动更加有效。
  


  

对于承诺也是这样，我对人们坚守我的承诺，因为它们是我的承诺，它们是

我的

事，它们和他人没有任何关系。几年前我在科隆的时候，一位德国朋友请我尽快赶到他所在的那家临终关怀中心，他告诉我他快不行了，他的最大愿望就是在他死时，我能握着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睛看他离去。我说，“当然可以，我马上就来。”那家临终关怀中心在另一个城市，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一位德国朋友说他可以开车送我过去，可后来我才知道实际上他是打算去那城市办事。
  


  

当我们快到那家临终关怀中心时，他开始频频停车，向路人打听怎样去到他要去的那个地方。我提醒他我有个承诺要兑现，他没理我，而是继续问路。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非常清楚地告诉他：“请开车，我现在就要去那家临终关怀中心”，可他还是没理我。大约五分钟后，他问到了路、开车把我送到了那家临终关怀中心。我急忙跑到门口敲了敲门，两位表情沉重的修女打开了门，我介绍了自己，她们说我来晚了——

杰哈德

刚刚死了。
  


  

一个念头出现了，“噢，我来晚了。”与此同时“真是这样吗？”——那无声的质疑升起和那念头相遇，我感受到心里泛起了一阵温暖的微笑。如果我相信了“我来晚了”的念头，我可能会因此感到悲伤、失望；我可能会生那司机的气、生我自己的气、怪自己竟然信任他会直接把我送到那里；我甚至会为自己在杰哈德死亡的时刻辜负了他而异常难受。但我永远坚信，现实存在的安排总是好过我的计划。我已经尽力了，我到达的时间显然就是最完美的时刻，即不太早也不太迟——正正好。
  


  

我告诉那两位修女，我想去

杰哈德

的房间，她们把我领到了那里。我坐在杰哈德的身边，他的眼睛睁地大大的，一脸惊异的表情。我握着他的手，和他坐在一起，在沉默和美好中拜访了他。我喜欢坚守我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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