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无处不在》（老师）

开心树

让“道”进入你的心，  
信任自己的自然反应，  
所有一切都将变得清清楚楚。  

  

我未曾有过一个心灵导师。当然，我有过很多老师：我妈妈、我前夫、我的小孩、还有圣莫尼卡市大街角落里衣衫褴褛的陌生人——他们都是我的老师。没有拜师的好处是没有传承，所以，没什么固定的框框要遵循、也没什么理想要实现。而我偶然担当的这个“老师”角色，因为原来就没有师父，所以只需做自己、不必效仿谁。它甚至可以做个傻瓜——只知道去爱。它是喜悦之神，它是来把神秘和重要、努力和时间从一切中除去的。  
  

我一边看着我十一个月大的孙女玛莉，一边和着她的音乐玩具唱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她看着我，一副高兴得不得了的样子，然后她开始跳起舞来。那舞蹈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她那穿着纸尿裤的小屁股晃动着、她蹲下又跳起、手臂在空中不断挥舞。我目睹着那舞蹈被发明了出来——它正处于那最原始的状态，每一个动作都是真正的第一次，我忍不住和她一起跳了起来。她也是我的老师，我们一起舞在人类诞生之时，就好像这是人类历史上跳的第一支舞一样。她没想跳给什么人看、也没想跳得如何优美合拍，那舞姿纯粹天然而成。我和她一样不由自主地舞动，随她一起蹲下跳上，手臂在空中不断挥舞。我开心地放声大笑、兴奋非常，这随意舞动的喜悦和兴奋，从她到我、从我到她，在我们之间不停地交汇加强。音乐停了，她抬起头来看看我，然后在那玩具面前蹲了下去。她按了一下按钮，没有任何动静，她琢磨着怎样让那奇迹重现。我看她对那同一个按钮又按了两三次，最后她用力一按，音乐开始了。在音乐开始的那一刹那，她抬起头来看着我，小脸蛋儿上绽放着快乐的光芒，她的身体开始扭动，舞蹈又开始了。  
  

我那条亲爱的、上了年纪的白色德国牧羊犬科曼，是我另一位老师，它是我在1989年有了一点启示后最棒的老师之一。她的爱是无条件的。在她最后的日子里，她的后半身已经瘫痪了，但只要有人叫她，她仍会拖着身子爬过来。在她临死的那几天，她开始从嘴里流血，我把我的三个孩子都叫回了家，我对他们说，“如果你们不反对，就让她安乐死吧。”见她的身体状况如此糟糕，大家一致同意安乐死是最好的选择。我们给了她最喜爱的食物，为她开了一个盛大的派对，派对上有她喜爱的一切。我们就像往常一样地待她，小孩们和她一起摔滚打闹、将她唤来唤去，听到呼唤她就向他们爬去，脸上带着憨态可掬的笑容；拖着那瘫痪的身体，她显得非常高兴地爬过房间，似乎完全不知道疼痛——只知道去爱。  
  

该带她去兽医那里时，我们十来个人全都去了，去的都是她的朋友和家人。我们围着它站成一圈，我儿子罗斯弯下身去和躺在桌子上的她双目对视。医生给她打了一针，我们等了一会，她一动不动；罗斯说“她走了”时，我们心里早已知道她走了。她在那里，然后她不在了；没有“她”离开，也没有一个我们要与之说再见的“她”。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走在红杉树林中，在那里，鹿不怕我，我从树那儿也学到了许多。我看到那些被风吹倒、或被闪电击倒的树，虽然看上去好像死了，但在它们的身上和体内却活跃着一个完整的世界：一个由苔藓、昆虫和各种各样看不见的生物组成的世界。这些树即使死了还在继续创造、奉献着它们的一切。  
  

大自然毫无保留地奉献着自己的一切，直到什么也不留下。就像我那只脸上带着微笑的白色牧羊犬，只要听到我的呼唤，即使拖着不能动弹的身子、嘴里滴着血，她也要爬过来。不管有没有意识到，我们每个人也都做着和这一样的奉献。有人看到过，在我身体显然精疲力尽时，我在地上爬行。－－其实，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永远都不必做类似那样或任何其它的事，我那样做，是因为那让我开心。我登上了一架飞机，心里充满自由的感觉，对这自由的觉知——就是我的喜悦。它或许看上去疲惫不堪、没有一点喜悦的样子，但那喜悦一直在我心里――那是一直跟随着我的内在的喜悦。我并没有比谁奉献更多，那只白色牧羊犬没有、红杉树也没有，所有的存在都在做着同等的奉献。没有我们的故事，我们都是纯粹爱的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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