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庄子》齐物论第二（3）

一念行者

分类：《老子的回声》


第五章

道或者路，完全没有“我”，

——它是一个无我的代表；

有些人师称自己成道了，

你成道了，——真是这样吗？

没我就没有是或非，没我就没有对或错，

没我就没有美或丑，没我就没有善或恶。

一个成道的人，是一个无我的人；

没有固定不变的、与事物对抗的我，就是无我。

一个成道的师父在是非对错美丑善恶的上面，

他从没被任何一个人类的概念抓住过。

成道——成为道路，意味着，让一切从你那儿过去；

假如有什么从你那儿过不去了，是什么拦住了它？“我”！

一个成道的师父，是一个让弟子或一切事情过去的人，

假如有什么事情过不去，或有什么弟子是他所不喜欢的，

那么他还没有成道，至少，他在那件事或那个弟子面前没有成道。

你有过不去的事或放不过去的弟子吗？

一个成道者不执着于任何有的色相或无的色相，

他不会被任何一样东西卡住，他是一个什么也卡不住，永远也不会被卡住的人。

路从来不会留住哪只脚，也不会告诉哪只脚说，“喂，兄弟，你走错方向了”，

路永远只是承载：迎来，送过；迎来，送过；迎来，送过。

路是开放的管道，它连前、后、左、右和上壁也没有；你走过，“下”也不存在。

若说“我成道了”，——你成为那条完全的路了吗？

你是否被什么缠住、抓住、卡住？——不管那是什么，哪怕是道本身。

你如何判定自己是不是成道者？

看万事是不是从你那儿通过，看万物是不是没碰到你的自我，

假如有一百件事从你那儿通过，只有一件没通过；

假如只有一粒尘埃或一只蚂蚁碰到了你的自我，

对不起，你还没有成道——

至少，你在那件事上、那粒尘埃或那只蚂蚁面前没有成道。

成道意味着你成为打通两头的竹子、展开的管子、隐没于大地的路；

成道意味着没有什么卡住你，没有什么抓住你，也没有什么能缠住你；

你是一条捉不住的龙，抓不住泥鳅，截不断的水，缠不住翅膀的风，击碎不了的空；

成道意味着没有障碍，一个也没有——不管那障碍是什么、什么形式，

你成道了吗？你可以自我检测，你可以自我判别，可以自我了解。

你只要在任何一辆车前不是路，在任何船前不是水，

在任何花前不是风，在任何钻前不是洞，是任何拳前不是空，

那么，你都没有成道！

成道就是成为路、水、风、洞、空——

那一切无人无我、无障无碍的事物，那自由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