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要事，“觉、悟”双修

建梅

问行者，修行第一要等的事是什么？为什么？

从我的眼睛里看去，修行第一等要的事就是：寻找本心，鉴别真妄之心。鉴别真妄之心，是认出本心的前提；认出本心，是鉴别真妄之心的结果。为什么修行第一等要事是寻找本心呢？因为找不出本心的修行皆是盲修瞎炼。不识本心，学法无益。不知本心的修行，犹如梦中行军，日行千里，歼敌无数，及至醒来，了无是真。在识得本心之前，从某种意义上说，所谓的修行基本上还算不上真正的修行；在识得本心之后，真正的修行方才开始。

在真修之前，修行的重点是搞清两个“根本”，认识一个根本“颠倒”。两个根本是：一个是生死轮回的根本——妄心；一个是不生不灭的成佛根本——菩提本心。在认出这两个“根本”之后，修行方才算真正上路。一个根本“颠倒”就是，错把这个虚妄的为生死根本的假心——“妄心”作为真我，而把这个成佛之因的菩提本真不知丢哪去了。在真正开始修行之前，找出这两个“根本”，认出一个根本“颠倒”，真修之修开始了！

如何鉴别真妄之心？在没有进入我所说的“真修”之前，把大部分人都在这“鉴别”或“寻找”之中用功了，并把它当作“修行”。这没什么不对，修行的初步阶段就是要“悟真”，悟真之后才“修真”——“修真”就是“真修”，这是个必然的过程。这是一个需要明白的道理，但在明白这个道理之后的重点就是，如何“悟真”？

那么，如何悟真呢？悟真的法门太多了，有八万四千。甚至有多少众生得悟，就有多少悟真的法门诞生。就我的经验来讲，最直接、最基本的就是“觉悟”之法，在我看来它是个本法。“觉悟”两个字的意思是，你要用“觉”用“悟”，“觉”、“悟”同用，方才尽快“觉悟”。所谓用“觉”，就是直用心的觉性，它能断思维，能出离念流故事，是悟真的必要之法，同时也是除苦的直接利器；所谓用“悟”，就是利用头脑作为助缘，来悟达真地。“觉”、“悟”必须同用，方才“觉悟”。只用“觉”不用“悟”，悟了也不知悟，在真地而不知；只用觉不用悟将成“无明佛”。而只用“悟”不用“觉”，成不了佛，最多只成为“聪明人”、“智者”、“孙悟空”或“大神通者”，不能成为真明佛陀。所以“觉”“悟”二能必须同用，当然，只单用一个的很少，这里提出来只是为了强调。

如何用“觉”？所谓用觉，就是觉用。我把当前流行的一些修行方法，例如，动中禅、正念觉知的行禅练习等，都称为“觉行”的修习。我称它们为“觉行”的修习，因为它们确实是一些有关“觉”的用觉觉用的练习。这些练习都非常好，路子完全没错，但我要提醒的是，在练习“觉”的时候，不要让你的“觉性”仅仅停留在你的肢端——手、脚、鼻息或某一处，注意尝试练习让它“放大光明”；同时，在练习觉时，注意把觉知的意识重点放在觉知本身上，不要过分关注觉的对象。这样，我们就从觉的形式——“是动中禅好，还是正念觉知的行禅好”的——对形式的偏爱和执着中解放出来了。如此一来，我们就能避免依赖任何一种具体的修法了，因为最终我们认识到，各种修炼的形式只是各种各样的酒瓶，而所有瓶子中装的酒——“觉性”都是相同的。认识到这点，能让我们不拘于形式的修炼，同时也为日后某一时刻“开悟（体验）”剔除了执着的障碍。这是我要提醒大家的。

说完了用“觉”，那么如何用“悟”呢？这是个难以言传的方法。“悟”是了知实相，抵达佛地的必不可少的助缘。但它却是“识心”上的运作。因为它是识心上的运作，所以很难言传。悟性创造方法，悟性识别捷径，悟性不管对修行还是对其它都有很大的价值，但却很难由一个人“直接”传授给另一个人。我在这里想说的是：悟性的好坏高低和“知障”有关系。如果你无知也无障，那么你的悟性将不错；如果你知广而无障，那么你的悟性会很好；如果你知少而障多，那么你的悟性就差一等了。总之，悟和知障有关。障即是“捂”，不捂就悟，捂的越多悟的就越少。障就是对本性的一种“捂”。

开放你的心，你的悟性就会增加一些。在“觉”和“悟”相互关系中，觉和悟也相互增长。如果你能觉的多，那么你悟的就多。但你悟的多，却不一定你觉的多；有时，过多的去悟反会障住了觉。所以，在“觉”和“悟”二字当中，我始终强调“觉”。能觉自然悟，久觉必然悟；入悟常入误，小心悟中误。

对于修行来讲，悟性好的人对智性的了解，基本上是从洞见到洞见，他是跳跃式的。就像踩着石头过河，悟性越好的人，对其要过的河，他一步的跨度就越大，所踩或依赖的石头就越少；普通的人过河，小脚的人或小孩，他会踩着河中的每一块石头走过去，即便如此，有的甚至还是会掉入河里；强壮一些的或轻功好些的，他会隔一步石头落一步脚，或隔两块石头落一次脚，他会少踩一半以上的石头而渡过这河到达彼岸。功夫再高一些的人——悟性再好一些的人，他涉过此彼岸间河，就像蜻蜓点水，横过千里水面，不依赖于河中的石头，甚至连水波也不依赖，他瞬息就在千里之外；也就是说，他瞬间越过的路比你花十年二十年时间走的路还要多，这就是为什么悟性好（上根的）修行人，读一本经，赶你读十本经；修一年行，赶你修了千生万世的原因。悟性再好的人，他过河（到彼岸）的情况，连蜻蜓点水的模式也不是了，他简直是迅鸟飞过天空，他的修行进途不是“走”、“跳”或“蜻蜓点水式”的，而是飞鸟式的，这是上上根修行人的情况。最上根修行人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呢？你看不见他移动，他已经在“彼岸”了；他的“彼岸”就是“此岸”。他的修行方式，不再是“他向彼岸走去”，而是“彼岸在向他走来”；甚至从始至终，他根本就没真正“移动”过（修行过），因为他认识到了，一切只是“幻相”在狂动。此岸是幻相，彼岸是幻相，而从此岸到彼岸走去的人也是幻相，因此，他不起于座，便入涅槃。一觉便悟，一悟便觉，这是最上根人修行的情况。

但就我的观察，大部分修行众生，都只是一些“走行类”，甚至有的是“爬行类”；也就是说，他们的修行方式是一步步地走的，甚至有的是一点点的爬行式的。所以过多的谈论“悟性论”无有是处，所以我仍强调对“觉性练习”的加强。因为“觉的练习”是比较实在的，它适合任何层次的修行者。且，“觉”的机会、时间越多，程度越提高，“悟”也会有所增长。所以，我送天下修行人两个觉悟的法宝就是“觉、悟”二字，而我重点强调的是“觉”字。“悟”字只送予那些上根、上上根、最上根的“蜻蜓类”、“鸟类”或“大神通”的修行人谈论，悟性论。

善知识，“觉”是一条船，“悟”是船上帆，诸因藉缘是空中的风，三者因素和合，必送你至达自由解脱的彼岸。凡夫众生在从此岸至彼岸的过程中，注意寻找“两个根本”，明了“一个根本颠倒”，悟真修真，修真真修。天下修行者，欲觅觉悟，用觉用悟，觉悟双用，立登佛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