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ea 于 2013-2-4 13:11 编辑
每个人都会害怕,一定是如此的,生命如此浩繁,你必定会感到害怕。无惧之人之所以无惧并不是因为他的英勇,英勇的人只是压抑住他的恐惧,他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怕。无惧之人之所以无惧,是因他接受了自己的恐惧,无惧和英勇无关,你只需要看清生命里诸多的事实,明白恐惧是正常的,你自然会接受恐惧! 请问恐惧和罪恶感是一样的吗? 恐惧和罪恶感是不同的。当恐惧被接受的时候!它就变成自由;当恐惧被否认或谴责时,就变成罪恶感。 恐惧本来就在那里。人的渺小,相较于整体的浩瀚,有如沧海一粟;人就像一颗小水滴,整体就像海洋,一阵颤栗自你内在而起「也许我会迷失在整体中,我会失去我自己。」那就是对死亡的恐惧。一切的恐惧都是对死亡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是对彻底消失的恐惧。 害怕是自然的现象,你接受生命本来就是这样,如果你真的全然接受,你的颤抖当下就会止息,恐惧将化为自由,因为自由是当初变成恐惧的同一股能量。于是你明白了,即使是水滴要消失在海洋当中时,它也会感到害怕,可是事实上,它只是变成整片海洋而已,这样的死亡是涅盘(nirvana),在涅盘中你不会怕失去自己,至此你才了解耶稣所说的:「如果你想拯救你的生命,你会失去它;如果你失去它,你于是拯救了你的生命。」 超越死亡的唯一之道是接受死亡,死亡自然消失;成为无惧唯一的方法是接受恐惧,这样能量才得以释放而成为自由。要是你批判或试图压抑恐惧,要是你掩盖你害怕的事实,企图武装自己以求自卫,难保你没有罪恶感。 所有被压抑的都会造成罪恶感,所有违背自然的都会导致罪恶感,你一直在自欺欺人,不诚实本身就是罪恶感的来源。 你问道:「恐惧和罪恶感是一样的吗?」不一样,恐惧有可能成为罪恶感,也可能不会,那要看你怎么做。假如你做错了,它就变成罪恶感,如果你接受它,没有为了它去做任何事,反正本来就没事可做,那样你就自由了,你不再畏惧什么。 别说你样子很丑陋,或责难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说你是个千古罪人;不要批判自己,无论你是什么样子,你就是那个样子,不要因此而有罪恶感。就算出了什么差错,「你」并没有错,或许你说错或做错了什么,但你的本质并不因为那样而有任何错;你的行为也许有错,但「你」永远是对的。 我对自己所注意到的一件事是:我老是想说服别人相信我是个有影响力的重要人物,当我对此做冥想时,我所得到的答案是由于恐惧。 自我永远是恐惧导向的,一个真正无畏无惧的人没有「自我」这种东西做为防卫。因为你的害怕,你在你的周遭制造一个「你是某某某」的印象,所以没有人敢欺负你,对不对?基本上那就是恐惧。非常好!一旦你找出事情的肇因,剩下的就很容易了。否则一般人只顾和自我打架,但自我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那么做等于是在处理问题的表征,而不是照顾真正的疾病,真正的疾病是恐惧。 你不断和自我抗争,不知道自己错过了重点,因为自我不是真正的敌人,它是假的,就算你打赢自我,那也不是真正的胜利,你如何也赢不了的,因为只有真正的敌人能被打败,你无法打败不存在的假敌人,你只是在表面上做功夫,好比你有一道伤口,为了遮丑,你在上面做了些装饰,如此而己。 我记得有一次,我住在一位电影明星的家里,他邀请了许多人去他家看我。来的人里面有一位女明星,她手上戴了一只光彩夺目的手表,那只表的表带又大又漂亮。有个坐在她身旁的人问起了她的手表,她脸上随即显露出不安的神色。我只是在一旁看,原来那个人想细看手表,起先她不愿意脱下来给他看,但禁不住那个人一直要求,最后她不得不拔下来,我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手腕上有一大块白斑,那是麻疯病造成的的斑,她用那条漂亮的表带将斑遮着,现在那块斑给人看到了,她紧张得直冒汗…… 自我正像是那样,没有人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的恐惧,因为要是你露出害怕的样子,别人将会使你更害怕,一旦被别人嗅出你的害怕,他们将会打击你、羞辱你,大家都很高兴看到一个比自己弱的人,他们会对你落井下石…… 所以大家纷纷在恐惧外面创造出一个很大的自我,不断地在自我的气球里打气,直到气球变得太大。像希特勒、乌干达的阿敏(Idi Amin),那种人都是过于自我膨胀,别人才会怕他们。任何试图让别人怕他的人,私底下心里都有数,其实真正会害怕的人是他,不然何必呢?如果他自己不害怕的话,这么做的道理何在? 藉由让别人怕他,那些自己在害怕的人才能高枕无忧,因为他知道你不敢去招惹他,我是侵犯他的界限。 仔细去看,你会发现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所以不要跟自我反抗,只要观照、接受就好,那是生命中很的一部分,无须掩盖,也无须假装勇敢。事实就在眼前,所有人类都有恐惧,人性中本有恐惧,去接受,在你接受的时候,自我就消失了,因为它已经没有存在的理由。 和自我打架一点好处都没有,接受恐惧却能收到立即的效果,于是你领悟到什么叫对存在说「是」,我们是如此渺小,置身于硕大的宇宙间,怎么能不害怕呢?死亡随时都可能发生,怎么会不害怕呢?我们任何时候都会走,一件小事出了错,我们就挂了,教我们如何不胆颤心惊呢?你接受了恐惧,它自然渐渐会褪去;你接受了恐惧,从此对它见怪不怪,而事实上本来就是加此! 所以不要刻意去隐藏,当你不做任何事去隐藏时,恐惧便会平息下来,我不是指从此你没有恐惧,而是你在它面前不再觉得害怕,你懂我的意思吗?害怕代表你在抗拒,你不想要它出现,可是它就在那里。 当你接受恐惧……人类有恐惧,就像树是绿色的一样,树能怎样?它并没什么好遮掩的。人迟早难免一死,恐惧是死亡的影子,就去接受吧! 当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某部分来说我可以敞开来,我感觉到对人的爱,可是只要置身于人群之中,我里面的那扇窗又马上关了起来。 去爱一个真的人并不容易,因为他不会满足你的期望,而他也不必这么做。他在这里不是为了满足任何人的期望,他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当他没有做你要他做的事,或他不解你的心思或情绪时,困难就产生了。 用头脑去想的爱很简单,去爱就不容易;爱全世界一点都不难,难的是爱一个人。爱神或爱人类很轻而易举,当你碰到一个真实的人,你要和他互动的时候,真正的问题才出现,和一个人真正相遇,将会为你带来巨大的转变与挑战。 你爱的人将不会对你惟命是从,而你也不是他的奴隶,问题正从这里衍生,如果你或他可以当奴隶,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重点是没有人活着是为了当别人的奴隶,也没有人做得到,每个人都是自由之身……人是由自由做的,人就是自由。 记住,不是只有你,别以为这是你个性上的问题,这关系到爱的全部现象,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要面临同样的问题。我还没过到在爱这件事上没有碰到困难的人,问题的症结与爱本身有关,与爱的世界有关。 关系本身使你置身问题当中,能去经历问题是好的。东方人一遇到困难就逃避,他们将爱推开,说那叫不执着,可是日复一日,他们渐渐丧失生趣。所以,在东方你几乎看不到爱,只剩下静心。 静心意味着你在你的单独中感觉很好,静心是你只和自己有连结,你的圈圈里只有你,你一步都不踏出自己的世界,当然那样一来,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就没了。东方人都比较镇定、没那么紧张,几乎可以说是住在自己的象牙塔里,他不让能量流动,世界中那一小圈能量就足以让他高兴了,只不过他的高兴显得有一点单薄,因为那不是兴高采烈的快乐。 顶多你可以从负面的角度来看,说你并不是不快乐,如同当你说自己没有病就表示你是健康的一样,但那样的健康不算健康,健康是带着正面意含的,一个健康的人会散发出光与热。没有病不能代表健康,真要那样说,一具尸体也算得上健康,因为它没有病。 所以在东方我们试图不要爱,企图抛弃世界,因为不要爱就等于不要世界,不要男人、女人,所有爱会开花的可能性都不要。耆那教、印度教、佛教这几个宗教的和尚不被允许私下和女性交谈,或和她们有肢体接触,基本上连面对面都不行。如果有女性上前去询问某件事,他们的视线必须朝下,直到只看到自己的鼻尖,这样他们连不小心看到对方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没有人知道,当爱的火花发生的时候……墙也挡不住。 他们从不住在别人家里,不在一个地方久留,为了避免产生执着或让爱有发生的可能,只好不断四处漂泊,避免所有形式的关系。他们已有一定程度的内定功夫,不受到外界的干扰,但是并不快乐,因为他们没有欢欣鼓舞的活力。 西方正好相反,人们为了从爱当中寻找快乐,因而产生许多麻烦,他们失去了和自己所有的连结,因为离家太远,找不到回家的路,于是觉得无家可归。他们不断尝试和不同女性、男性建立爱的关系:异性恋、同性恋、自恋,在试过各式的关系之后,还是觉得空虚寂寞。爱是可以为你带来快乐,可是这样的快乐缺乏宁静的品质,所以还是少了一点什么。 当你的快乐缺少宁静时,那样的快乐会像是发高烧般,你兴奋得不得了,但不知道在兴奋什么……那个高烧的状态会使你紧张,但你的紧张没有任何用处,你只是到处涉猎对象,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的心血没有任何根基,因为你只忙着找别人,却还没有找到自己。 这两种方式都没有成功,东方失败的原因在静心没有爱是不可能的,西方则是因没有静心的爱,我一切的努力就是要给你一个整合,这样才算完整,那就是静心加上爱。当你一个人的时候,你能觉得快乐,当你和人在一起的时候,你也觉得快乐;无论你跟自己在一起或是在关系中,你都是开开心心的,你要能够在里面与外面都缔造一个美丽的家园,外面是漂亮的花园,里面的卧房也很美,两者相得益彰。 所以,静心应该是你内在的避风港,你心灵的圣殿。每当这世界变得令你难以承受时,你可以走入你的圣殿里,做一番内在的洗礼,让自己恢复元气,当你出来时,你将焕然一新、栩栩知生。不过你也要能够爱人们,能够面对问题,因为不能面对问题的宁静不是真宁静,也没有价值可言。唯有能够面对问题,并在处理问题时不受到影响,这样的宁静才值得追寻。 从这两件事我要告诉你:先静心,因为能从你最近的中心开始总是好的,但是不要卡在那里,静心应该要流动、开花,将自己打开来,去变成爱。 不用担心,别把它当成问题,因为那根本不是问题。那是人性中自然的一部分,每个人都会害怕,一定是如此的,生命如此浩繁,你必定会感到害怕。无惧之人之所以无惧并不是因为他的英勇,英勇的人只是压抑住他的恐惧,他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怕。无惧之人之所以无惧是因他接受了自己的恐惧,无惧和英勇无关,你只需要看清生命里诸多的事实,明白恐惧是正常的,你自然接受了恐惧! 问题就出在你想排斥恐惧,人们对你灌输一个很自我主义的想法:「做人要勇敢。」这真是胡说八道!多么愚蠢的想法!一个聪明的人怎可能躲得掉恐惧?如果你不够聪明的话,你是不会有恐惧,当公车司机对着站在马路中间的你猛按喇叭时,你不会有恐惧,或是一头水牛向着你冲过来,你也不会怕,那是因为你很笨!只要是聪明人都知道要闪开。 假如你上了瘾,开始到丛林里去找蛇来显示你的勇敢,那反而是个问题;如果路上没有半个人,你也害怕得拔腿就跑,那也是个问题,不然的话,恐惧是正常的。 当我说你可以摆脱恐惧的束缚,我不是指你的生活中不会有恐惧,而是你会发现百分之九十的恐惧都是你自己的想象,剩下的百分之十是真的恐惧,你只需接受就好。我不要求人们要勇敢,我要他们更有意识、更敏感,于是他们才更有响应的能力,只要警觉就已足够,这样人们就知道恐惧可以被当成垫脚石,所以不用担心。
问题:为什么我还是这么怕展现我自己?
有谁不是?显露自己会令人感到害怕,这是正常的,因为你必须让人看到你脑子里装的那些累积了几世纪、好几辈子的垃圾,因为别人会看到你的弱点、你的局限和你犯过的错,最终的意义是,你必须让人见到你的脆弱。那就像是死亡……你必须面对你的「空」。 在所有垃圾和头脑的噪音后面,有一个全然空寂的次元。没有神在那里,而你是空的,你想将这个赤裸裸的自己藏起来,你用好看的花将自己打扮起来,至少假装一下你是某某某,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每个人都会遇到这种情形。 没有人能像一本打开的书一样,将自己完全摊在桌上给别人看,恐惧会抓住你:「别人不知道会怎么想我?」当你还小的时候,人们就教你戴漂亮的面具,你不必长得漂亮,只要戴张漂亮的面具就行,但面具是很廉价的东西,要蜕变你的长相需要很费力,但要在你脸上画些油彩可就容易多了。 现在要你突然露出你真实的面目,你内心深处当然会颤抖,你在想:「别人看到会喜欢吗?我会被接受吗?别人会爱我、尊重我吗?谁知道呢?」因为过去他们爱的是你的面具,尊敬的是你的人格,称扬的是你华丽的外衣。现在,恐惧出现了:「要是突然我赤裸裸的出现在他们眼前,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我、尊敬我、欣赏我?说不定他们会转身而去,离我远远的,只剩我一个人?」 所以人们总是靠假装在过日子,所有的假装都是出于恐惧,当一个人无所畏惧的时候,他才能够诚实。 生命中的基础法则之一就是:所有你掩盖的事情将会愈变愈明显,所有你暴露出来的事情,如果是错的就会消失在风中,如果是对的就会受到支持。当你想掩盖时,对的事情会枯萎,因为它得不到滋养,它需要阳光和雨水,需要整个大自然的支持,唯有在真理之中它才能成长,真理是它的食物。若是停止供给养分,它就会日渐消瘦,于是人们的真实身份在饿肚子,假身份却愈来愈胖。 假身份靠的是谎言过活,所以你不断在制造谎言,为了圆一个谎,你得说另外一百个谎,因为谎言只能被更大的谎言支持。当你隐藏自己时,真实的会凋零,虚假的会壮大;而当你展现自己时,虚假的会消逝,一定会这样的,因为虚假的无法被公开,它只能躲在黑暗中,藏在你无意识的隧道中,当你将它带到意识里时,它就开始消散。 精神分析学之所以成功的秘诀就在这里,这个秘密很简单,但却是整个精神分析学成功的关键。精神分析师帮你将无意识的东西挖出来,带到你的表意识中,于是你可以看得见,别人也可以看得见,奇迹就发生了:你只看到而已,那些被挖掘出来的东西就开始消失。假如你能将那些东西和别人产生关连,精神分析做的就是这个,你在精神分析师面前解剖自己即使只是在一个人面前打开,那足已使你的内在产生巨大的转变。 不过和精神分析师之间的互动是局限的:一切都在私密的环境下进行,他不会将你的事公诸于世,那是做医生、治疗师的职业道德,他有义务对病人的事保密。虽然对医生的打开是有限制的,那是在专业保护下的打开,但还是有帮助,所以精神分析才要花那么久的时间,原本几天就可以了结的事,要花上四、五年的时间,甚至有时四、五年都还做不完,世界上还没有一桩精神分析案子是已经完全结案的,这事还没听说过。而且在你所做的分析中都还不能算完全,因为进行的过程有一定的限制,你的医生有听等于没听,因为他不告诉别人你所说的,不过就算如此,还是有帮助的,你会有如释重负之感。 如果你能以宗教性的方式打开你自己,不是在专业人员的隐密保护下,而是在你所有的关系中做这件事,门徒所做的事就是如此。这是一种自我精神分析,而且一天二十四小时。日以继夜在进行,在任何关系里你都可以做:和老婆、朋友、亲戚、敌人、陌生人、上司、仆人等等,你随时随地都在看自己。 倘若你不断地打开自己,在一开始时会很吓人,但很快地你的力量就会大增,因为当真实的被抬到表面时就会成长茁壮,而不真实的就会凋谢。随着真实的成长,你会更根植于自己的中心,变成一个独立的个体,你的个性不见而个体性出现。 个性是假的,个体性才是实质的;个性只是表面,个体性是你的真实。个性是外在加诸在你身上的面具,个体性是你的本来面目,是神赋予你的;个性是经过社会雕琢过的,个体性是原始、有着在野特质的力量。 恐惧是自然的,因为从小你就被灌输虚假的事情,你深陷在对那些东西的认同之中,要你丢掉等于要你自杀,恐惧是由于你发生认同上的危机。 你用某种身份活了五、六十年,问这个问题的人一定接近六十大关了,现在,在这个人生的最后阶段,要丢掉那个身份,然后重新开始认识自己是谁,是相当可怕的。死亡一天比一天接近,现在才要学一件新的事吗?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学得起来?谁知道?你或许会失去你旧的身份,而你没有足够的时间、精力和勇气得到一个新的身份,难道说你死的时候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要在这最后的时候失去自己的身份?这实在太疯狂了,想到这里你的一颗心就往下沉,就紧缩起来。 你会想:「偶尔尝试一下新的是可以,不过还是维持既有的一切比较安全。」对此,你已经驾轻就熟了,好歹你都已经对自己是谁有一定的想法,而现在,我却告诉你要全部丢掉那些想法,因为你并不是那个假的身份! 认识自己并不需要任何想法,事实上,你必须丢掉所有的想法,只有那时候你才知道自己是谁。 恐惧是自然的,不要批判自己,不要觉得那有什么不对,那只是整个社会教育下的结果,我们只要接受它,超越它,而没有任何谴责,不要存着我们应该超越恐惧的想法。 将自己打开,慢慢来,一步一步走,没有必要用跳的,你会受不了,不过很快你就会尝到真理的滋味,你会蓦然发现过去那几十年已经白活,旧的身份会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观点,不能说是新的身份,而是新的见解、新的视野。你没办法再用「我」做为说一句话的开头,你会用是因为实用的理由,但你永远知道那个字没有任何实质的意义,在那个「我」的背后,藏着广阔无边、神圣的海洋。 你将不会得到另一个身份,只是旧身份会消失,那时你才能首次感觉自己宛如是神的海洋里的一个波浪,那不是一种身份!因为你不在里面,你已经消失了,完全臣服在他的脚下。 如果你禁得起失去假身份,真理将会为你所得,这是值得的,因为你失去的是假的,而你得到的是真理,你什么风险都没有,但你得到一切。
问题:我发现自己感到生活很无聊,人也没什么活力。你说过要接受我们自己,不管我们是什么样子,我没办法接受生命,因为我知道我内在少了那么一些喜悦,请问我该怎么办?
我听说过有一种新的镇定剂吃了不会让你放松,这种东西就是为了讽刺你。试一下你就知道!吃吃看,吃吃看,再吃吃看 就像美国人一样!不过不要吃超过三次。去吃吃看,然后要知道停,没有必要一路蠢下去。 你问我:「我发现自己感到生活很无聊……」这是个了不起的发现,没错,我是说真的!很少人会意识到他们的无聊,虽然他们很无聊,别人都看得出来,除了他自己以外。这个了解是一个全新的开始,现在让我们一起看看这件事所代表的意思。 人是唯一会觉得无聊的动物,那是一项特权,也是人类尊严的一部分,你看过一头水牛或驴子很无聊的样子吗?他们不会无聊,无聊代表的意思是你过生活的方式是错的,所以才会变成是件大事,你了解到:「我觉得无聊,我需要做一番转变。」所以别认为觉得无聊是不好的,那是个好朕兆,一个吉利的开始,但是不要就此打住。 为什么会觉得无聊?因为你活在别人给你的既定模式中,把那些模式丢了,走出那些模式吧!开始过你自己的生活。 这事无关金钱、权力或名声,只和你真正想做的事有关,去付诸实行,而不问结果,你就不会无聊了。你一定都是跟随别人的想法,去做所谓「对的」事情,按照事情本来该做的样子去做,这些都是无聊的基石。 所有人都觉得无聊的原因是,原本该当神秘家的人当了数学家,该当数学家的人当了政治家,该当诗人的当了生意人,每个人所在的位置都不是他应该在的地方。你无聊是因你没有对自己真诚过,你没有尊重过自己的存在。你必须冒险,要是你准备好冒险的话,无聊在一瞬间就会解除。 你说:「人也没什么活力。」要怎么样才会有活力?只有当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时,你才有活力,不管你想做的是什么。 梵谷只要能作画,就快乐得不得了;即使一幅画都没卖出去,也没人欣赏他的画,他又快饿死了。他弟弟所给他的那一小笔钱,只够他勉强度日,一个星期他只有三天可以吃饭,其余四天都得饿肚子,这样地才有钱买画市、颜料和画笔,可是他很快乐——他的活力恣意流泻。 他自杀的时候只有三十三岁,但他的自杀远比你所谓的生活来得精采,因为他画完自己真正想画的东西之后才自杀。在他画完一幅夕阳的作品那天——夕阳一直是他最想画的题材——他写了一封信,信上提到:「我的工作已经完成,我将心满意足地离开这世界。」他自杀了,但我不会说那是自杀,他活得全心全意,像腊烛从两头燃烧般地热烈。 你或许活到一百岁,但你的生命却干枯到了极点,你说:「你说过要接受我们自己,不管我们是什么样子,我没办法接受生命,因为我知道我内在少了那么一些喜悦。」 我所谓的接受你自己,不是指接受你生活的模式,不要误解我。我说的是接受你自己,拒绝其它的一切,但你用自己的方式在诠释我的话,事情就是这样出错的…… 马汀才刚走出降落在曼哈顿的飞机,马上就有一个乞丐向他走去。
「先生,」乞丐说,「可不可以给我一角?」
马汀反问:「一脚?」
乞丐忖了一下,接着说:「您说的是,那可不可以给我两角五?」 你所理解的不是我所说的,我说的是拒绝所有被施加在你身上的,不是叫你接受,要接受的是你最核心的内在,那是你从彼岸带来的,这样你就不会觉得错过了什么。当你无条件的接受自己时,喜悦立即像泉水一般涌出,你开始施展你的活力,生命变得真的很狂喜。 有个年轻人被他的朋友们误认已经死了,但他只是昏迷而已,就在他快被活埋以前,他的生命迹象及时被看到,所以他才死里逃生。朋友问他死亡的感觉怎么样。 「死?」他语调提高了八度,「我才没死呢!从头到尾我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我也很清楚知道我没死,因为我的脚很冷,还有我肚子很饿。」 「但是光是那样如何使你认为你还活着?」其中一个朋友好奇地问。 「这个嘛,我知道假如我在天堂的话,我就不会肚子饿,而假如我在另一个地方的话,我的脚应该就不会觉得冷。」 你可以确定你还没死:你肚子会饿,你的脚会冷。所以只要起身去跑跑步就没问题了! 有一个不识字又不懂社交礼仪的穷小子,爱上了一位百万富翕的女儿,她邀请他去他们豪华的别墅见她父母亲。见到了他们家里的气派,这个穷小子心中虽是十分震撼,但还是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到了晚餐时间,坐在那张豪华的饭桌前,在几杯酒下肚,气氛也比较轻松之后,穷小子放了一个大声的屁。 女孩的父亲抬起头来,眼光投往他的狗,它正好躺在穷小子的脚边。「罗佛!」他语气中带着威胁。 穷小子心里松了一口气,那只狗替他背了黑锅。几分钟之后他又放了一个响屁。 男主人又瞪了他的狗一眼,这次他声音更大地说:「罗佛!」 之后又过了几分钟,他放了第三个屁。这位富豪气得一张脸挤成一团,对他的狗斥喝道:「罗佛!趁他在你头上挂屎前还不赶快离开!」 趁还有时间,赶紧逃脱你已经活了一辈子的牢笼!只需要一点勇气,就那么一点赌徒的胆量就够了,你没什么好失去的,别忘记这一点。你只会失去你的枷锁,你的无聊,失去你错过什么的感觉,除了这些,你还能失去什么?赶快离开你一直墨守的成规,接受你的存在,你可以反对摩西、耶稣、佛陀、马哈维亚、克里希那,但请接受你自己。你的责任不是对佛陀、查拉图斯特拉、卡比儿或任何人,你只对你自己负责。 对自己负责,当我用「负责」(responsible)这个字眼时,请不要误解它。我所指的不是义务或责任,我是从原字义上来使用这个字:如实地回应(respond to reality),要能够回应事实。 你肯定是还没为自己的生命负责过,只忙着满足他人对你的期望,你还能有什么损失的?你已经无聊透顶了,这是一个改变的好时机。你已经失去了你的活力,还要怎么样你才肯离开那座监狱?跳出去,连头都不回一下! 他们说:「跳之前先想过两遍。」我说:「先跳,然后你爱想几遍都行。」
摘自 奥修 《勇气》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