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个问题: 完全臣服和成为一个没有头脑的机器人之间有什么差别? 瓦丹,一个没有头脑的机器人无法臣服。那些发觉他自己很难臣服的人就是没有头脑的机器人。臣服需要很好的了解和很高的聪明才智。 如果你知道的话一定会感到很惊讶,一个人越愚蠢,他就越不可能臣服。白痴不能够臣服,虽然那些不能够臣服的人自认为很聪明,所以不能够臣服,但是你曾经听过有任何白痴在臣服吗?傻瓜无法臣服,智障的人无法臣服。 要臣服需要很高的聪明才智,要看到那个要点说「我一直在绕圈子。如果我继续依靠我自己,我将会继续一再一再地绕同样的圈子」需要很高的聪明才智。要脱离那个轮子的唯一可能性就是要抓住别人的手,抓住那个已经在恶性循环外面的人的手,臣服就是取得那个支持。 多少年代以来一直都被认为是聪明的人无法臣服,容易受骗的人才会臣服。但事情并非如此,现代的研究有不同的看法:只有非常非常聪明的人能够臣服,容易受骗的人会相信,但是不会臣服;而聪明的人会臣服,但是不会相信。那个差别是很大的。 你可以不要臣服而相信,那么那个相信只是表面上的。你在表面上说是,但是在内在深处,你继续做任何你在做的事。 臣服意味着你从外围到核心都彻底地说是,你从核心到外围都变成一个是,只有一个意识的品质:是。在这个「是」当中,你会立刻跳出自我,因为自我要依靠「不」来存在,自我依靠「不」为生。你越是说「不」,自我就越被增强。「不」是自我的食物,「是」是无我的食物。 它是一个简单的现象!但是只有非常非常聪明的人才能够了解它。 你是否曾经观察过?每当你说「不」,你就很清楚地觉得你存在,那就是为什么人们会喜欢说「不」。小孩问妈妈说:「我可以到外面去玩吗?」她说:「不行!」根本就不需要说「不」,而且她知道得非常清楚,小孩也不会听她的话,那个小孩也知道得很清楚,如果他发一些脾气,她就会说「好」,所以他就发脾气。但是母亲会说「不」,她说「不」觉得很好,然后小孩也会开始对母亲说「不」,因为他就是这样在创造他的自我。 那就是为什么父母和小孩经常在冲突,老师和学生也经常冲突。世界上到处都有大学被纵火那并非只是偶然的,那个冲突就是老师说「不」,学生也说「不」。两个「不」在抗争。先生和太太一直在抗争--两个「不」在抗争。每一个人都必须说「不」。自我觉得非常受伤。注意看:每当你必须说「是」,你就觉得你被打败了,别人成为胜利者,然后你会试着去找到一个你可以再度说「不」的情况,然后停留在你的「不」,而强迫别人说「是」。自我就是这样在存在的。当小孩子学会说「不」的那一天就是自我的开始,在那之前是原始的天真,在那之前小孩子处于信任之中,他没有任何概念说他是谁,只有全然的宁静和平、喜悦和庆祝。当他说「不」的那一天开始,某种东西就关闭起来了,他变成防卫的,他创造出一个铁甲,现在他开始尽可能地说「不」。 如果父母说「不要抽烟」,他就会去抽烟;如果父母说「不要做这个」,他就会去做它,那个叛逆已经开始了,他必须变成一个自我。 臣服意味着:你已经经历过自我,你已经了解了它的没有用,你已经看到了它的全然痛苦。你已经经历过自我,你知道说你没有办法透过它而生活。它不允许你去生活,因为它不允许你有任何扩张,它使你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它使你越来越深地关进笼子里,它把你放进一个没有窗户的状态,所有的开口都消失了,你开始生活在一种坟墓里。臣服意味着看到这个!然后找到一个人,跟他在一起,你很容易就可以说是;找到一个人,他已经瞥见真实的人,对他来讲,爱已经发生了,他已经变成了爱。 如果你能够找到一个跟他在一起你很容易就可以说「是」的人,你就是找到了你的师父。这是你可以决定你是否碰到一个师父的准则:如果你跟他在一起可以很容易地说是,很单纯、很天真地说是,那么他可能就是你的师父。那个人的「在」使你觉得想说「是」。「不」变得很困难,即使你因为旧有的习惯和性格结构而想要说「不」,你也会迟疑,你会发觉它很难开口,而「是」来得很容易,就好像洪水一样地冲出来。每当你说「是」,就有很大的喜悦会产生;每当你说「不」,你就会觉得很痛苦,就好像你伤害了你自己。 每当你发现了一个人,跟他在一起有这样的事开始发生,你就是找到了师父,然后就将整个世界忘掉,不要管他们怎么说这个师父!你已经找到了师父,他或许不是别人的师父,但他是你的师父,消失而进入他。 完全臣服和成为一个没有头脑的机器人之间有什么差别? 机器人永远无法臣服,即使部分臣服也没有办法,只有十分聪明的人才能够臣服,当然,在刚开始的时候只是部分的,渐渐、渐渐地,一个人会累积越来越多的勇气。一个人越是尝到了它的喜悦,他就越敢去冒险进入它、去探索它。十分聪明的人可以全然臣服。 在那个臣服当中,自我就消失了,并不是说在那个臣服当中,你变成了师父的奴隶,不,没有人会使你成为奴隶,事实上,因为没有人使你成为奴隶,所以你在对那个人说是的时候会觉得很美。如果有人在使你成为奴隶,那么很自然地,你一定会觉得不可能说「是」,他的自我一定会触犯到你的自我,在自我与自我之间有一个微妙的互动关系。 如果那个人帮助你臣服,那只是意味着没有人在触犯你。只有纯粹的爱,没有人试图要占有你,你并没有被压下来。一旦你交出了你的自我,你会觉得很惊讶,并没有人在占有你--只是自我消失了。师父和那个巨服只是一个设计,你已经达到了原始的天真,现在你可以走你自己的。 当师父看到你已经全然臣服,他就会使你变得全然自由,他会说:「现在已经不需要了,现在已经没有臣服的问题了。」一旦臣服了,就不需要再有任何臣服,臣服的需要是因为自我,一旦那个病消失了,那个药就必须被抛弃,师父会自己将它拿走。 然后你就免于自我,也免于无我,那就是一休所说的真正的空,你变成空无一物,而且连那个空也没有了。自我消失了,无我也消失了,如此一来就没有人……绝对的空无。它的纯粹和它的祝福就是如果你在这一世没有尝到它,那么你就再度浪费了它。
摘自 奥修《一休禅诗》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