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修师父,爱和慈悲这两种性质被认为是神的属性,你认为这两种性质存在吗?
说神性存在是不对的,因为所有存在的人或东西都是具有神性的,事实上,每一样东西都可以说是存在的,只有神性不能说是存在的,存在本身就是神性的。说一个东西是具有神性的和说它是存在的,只是说法不同而已,其实是一样的,所以存在的性质不能说是属于神性,存在的性质本身就是神性。
任何其它的东西都可以说是存在的,因为它们有一天会变得不存在。我可以说是存在的,因为有一天我会变得不存在,你可以说是存在的,因为在你以前,你是不存在的,但是神性不可以说是存在的,因为神性一直都在,神性的不存在是不可思议的,所以存在不能属于神性,我只能说存在是具有神性的,或者说神性就是存在。
没有一样东西的存在是不具有神性的,你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是就你的神性而言,这是无关紧要的,如果你知道,你就成为存在本身,你就成为快乐本身,如果你不知道,你就继续你的痛苦——但是即使你在继续受苦,你还是具有神性的,如果你不清醒,如果你是无知的,你仍然是具有神性的,即使石头也是具有神性的,只是它自己不知道而已。
存在是具有神性的,所有那些想去证明神的存在的人都不知道,去证明神的存在是非常没有意义的,而那些想去证明神不存在的人也同样没有意义。没有人会去证明存在是存在的,如果你这样说的话,如果你问我存在是否存在,这个问题就会显得很没有道理。
对我而言,当某人说神是存在的,就好象是说存在是存在的一样,神和存在是相同的,是同义词。一旦你知道了存在是什么,你就不会称之为存在,你会称之为神。你一了解整个存在,你就不会用「存在「这个名词,你会变得与它更为接近,所以你会用一个跟个人比较有关系的字眼,你会称它为「神「,把存在称为「神「,只是这个用意而已,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为了你能够与之有更亲密的关系。
称存在为神意味着你可以和它有私人的沟通,它不是一个死的东西,它不是一个跟你没有关连的东西,也不是一个对你漠不关心的东西。当我们说存在就是神,我们的意思是说存在很亲密地与我们连在一起,它不会对我们漠不关心,所以就人类的头脑而言,用「神「这个字来称呼存在是再恰当不过了。
但是如果你问一个正统的犹太人,他不会用整个字「GOD」,他会只用「G—D」,省掉「O」,正统的犹太人不用整个字「GOD」,他们只用「G—D」。如果你问他们为什么只用「G—D」,为什么省掉「O」,他们会说:我们所能够说出来的总是比事实的真相来得少,「O」省略掉只是象征着我们使用一个字,那个字无法把全部的真理都传达出来,那个字无法包含全部的真理。英文字母的「O」象征着零、完美、全部、或整体,所以它被省略了,而只有「G—D」被留下来。
没有一个字能够真的有意义,没有一个字能够包含全部,它只是指着某种东西,不是有关神性的某种东西,而是有关人类头脑的某种东西。如果你只是用「存在」这个字眼,你只是用一个中性的字,那么你就可以对它漠不关心,存在也可以对你漠不关心。当你使用「存在」这个字,你和存在之间可能没有沟通,那么你和存在之间就没有桥梁,但是那些知道存在的人都知道他们与所有存在的东西都有沟通。你可以与存在有亲密的关系「你可以与之相爱,这种沟通的可能、亲密关系的可能、与之相爱的可能使得「神「这个名词比「存在「这个名词更具有意义,但它们的意义是相同的。
所以我不会说神性是存在的,我会说所有存在的东西都具有神性,存在是具有神性的,去存在就是去使之具有神性,存在里面没有东西是不具神性的,只要能存在的东西都具有神性,不管我们知不知道,不管我们了不了解,这都不重要。
另外一件你问到的事是,爱和慈悲这两种性质是不是神的属性。同样地,没有什么性质可以说是属于神的,因为如果说某些性质可以属于某种东西或某个人,那么它的反面也必须可能才可以,否则它们就没有办法属于什么。你可以说某人爱你,因为他也可以不爱你,如果他不能不爱你,你就不可能说他爱你,说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如果我不爱你,我可以恨你,那么说「我爱你」是有意义的,但是如果我不能恨,那么就不能说爱这个性质属于我,那么爱就不是一个性质,而是我的本性。
一个性质和一个人的本性有什么不同呢?一个性质表现出来时可以被看到,但是它也可以不表现出来,一个性质有时候会丧失,你没有那个性质也可以存在,它不是你本然的存在,它属于你,它是加在你上面的东西,但它不是你的本性。
本性是没有了它你就不能存在,所以当有人说「神是爱人的」,他的说法并不十分正确,当耶稣说「神就是爱「的时候,他的说法是比较正确的。爱就是他的本性,而不是他所具备的一个性质,它是不能被取代的。神可以是爱,爱也可以是神,因为爱是神内在固有的本性。
爱并不是某种被加在神身上的东西,它不可能如此,你不可能想象一个没有爱的神,如果你想象一个没有爱的神,那么你所想象的是一个不是神的神,去想象一个没有爱的神就好象去想象一个没有神性的神,因为当你除去爱的时候,神性就荡然无存了。所以我要再说一次:爱不是属于神的一个性质,同样地,我也要说:慈悲也不是属于神的一个性质,它们都是神的本性。
伊索在他的寓言里告诉我们,有一只蝎在河边向乌龟请求说:「请你让我停在你的背上,把我带到对岸去。」
乌龟说:「不要开玩笑,你以为我会那么傻吗?你如果在河里咬我一下,我不就淹死了吗?」
蝎说:「我才不会那么傻,你才傻呢,你连简单的逻辑都不懂,我是亚里斯多德学派的,我是一个逻辑家,我教你一个简单的逻辑,如果我咬你,如果你淹死,我不就跟着一起死了吗?所以你要明理一点,想法要合乎逻辑,我不会咬你,我不能咬你。」
乌龟想了一下,然后说:「好,你的话似乎有道理,跳到我的背上来,我们走。」
就在河流的中央,蝎咬了乌龟,他们两个都沉下去,临死之前乌龟问道:
「你的逻辑跑到那里去了?你做了一件非常不合逻辑的事,你自己说那是一个简单的逻辑,你一定不会咬我,现在你却咬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在我死之前,让我学学你的另一套逻辑。」
蝎回答说:「这根本不是逻辑的问题,这只是我的个性、我的本性,我没有办法不这样,我能说我不会这样,但是我做不到,事实上我没有办法不这样。」
你没有办法做到,或是你没有办法不做,那就是你的本性。你没有办法想象一个没有爱或是没有慈悲的神,爱一直都在,慈悲一直都在,我们用爱和慈悲这两个名词是因为我们语言上的限制,不然的话一个名词就可以了,你可以称之为「爱」或「慈悲」。
我们用两个名词,因为对爱来说,我们总是期待有回报,而对慈悲这个名词,我们就不会这样想。每当我们爱一个人,我们就期待他有所回报,爱总是变成一种交易,虽然有时候这种交易的性质不明显,不管这种交易有没有被明言或者被查觉,它是一种内在的交易,回报总是被期待着,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用两个名词:爱和慈悲。谈到慈悲我们不会想到回报,神从来不会想从我们身上得到回报。
对神圣的存在而言,爱和慈悲是一样的,神爱所有的东西,那是他的慈悲,他的慈悲总是跟着他,那就是说他爱一切,但那个爱并不是他的属性,那是她的本性,他没有办法不这样。
我们把爱和慈悲分开,我们说某人从神那里得到了慈悲或者某人成为神所爱的,这是错误的讲法。神一直都是慈悲,一直都是爱,但我们并非总是处于一种接受性的心情,除非我们变得有接受性,否则我们就不能接受爱和慈悲。
当你无法接受神的慈悲,这并不表示神缺少了什么东西,而是你自己里面有某种障碍,所以你无法接受他,你对他不够开放,你对他不具有接受性。
神的本性就是慈悲,但是对我们而言,接受并不是我们的本性,我们的本性是积极而带有侵略性的,如果我们的头脑是积极而带有侵略性的,那么它就没有办法具有接受性。
只有不积极而不带有侵略性的头脑才能够具有接受性,所以所有各种不同的积极而带有侵略性的性质都必须被抛弃。一个人必须成为一个门,敞开来接受,就好象子宫一样.一个人必须具有完全的接受性,那么慈悲一直都在显现,爱一直都在流动,慈悲到处都在显现,每一个片刻,每一个地方,慈悲都在显现,它是存在的本性。
但是我们没有接受性,因为头脑的本性就是没有接受性,头脑是积极而带有侵略性的,那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坚持静心意味着不用思想、不用头脑,静心意味着一种不积极的接受性,一种心灵的敞开。
逻辑从来无法具有接受性,逻辑是积极而带有侵略性的,它意味着你在主动做什么,如果你是主动的,那么你就无法具有接受性,当你不主动做什么的时候,你才能够具有接受性。当你处于一种不主动的心境状态,完全不主动,只是存在,那么你在各方面都是敞开的,那么慈悲之流将会从每一个方向涌向你,它一直都在涌向你,但我们的心灵是关闭的,我们一直在逃离慈悲,即使它来敲我们的门,我们还是避开。
为什么我们老是在逃避,这是有原因的,头脑一生下来就一直在保护它自己,我们一生当中所受的训练、所受的教育,以及整个人类的文化一直都是如此,我们的整个头脑和整个文化都以积极、竞争、和冲突为基础,我们还没有成熟到能够学习如何合作的秘诀。其实世界是存在于合作之中,而不是存在于冲突之中,邻居或别人不仅仅只是竞争者,同时也是使我们的生命更加丰富而具有帮助的存在,如果没有他们,我们的生命将会变得没有原来那么丰富,即使在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死掉,我们也会变得少掉一点,由他而产生出来的丰富,由他带来的丰富气氛就不复存在了,在某个地方,某种东西已经没有了。
我们生活在共同存在的状态之中,而不是生活在冲突之中,但是一般对头脑的训练,还有存在于我们里面的集体潜意识总是使我们在冲突的基础上思考。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人在那里,敌人就在那里,视别人为敌人是一个基本的假设。你可以发展友谊,但它是需要发展才有的,基本上你还是假设别人就是敌人。
友谊可以加进本来的感觉,但是既然基础是敌意的,既然当初的假定认为别人就是敌人,那么你就无法放松,这就是为什么你从来不能依赖你的友谊,友谊里面藏着敌意,你只发展出一个虚伪的友谊,你加进了一些人为的东西。
在你里面,你一直都知道敌人在那里,一直都认为别人就是敌人,所以即使和一个朋友在一起,你也会不自在,即使和你的爱人在一起,你也不能自在,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有别人在,你就比较紧张,因为敌人在那里,当然如果你创造出一个表面的友谊,紧张就会减少,虽然减少,但还是存在。
为什么这种态度会被发展出来,这是有许多原因的。进化上的原因,人是从丛林来的,他的进化经过很多阶段,很多动物的阶段,即使在生理上,那种记忆还在,因为身体并不是单独属于你,当我说「我的「身体,其实我不能说「我的「,我的身体是经过多少世纪的发展才形成的,我身上的细胞是继承来的,在我的细胞里,我继承了在我之前存在的所有东西,所有的动物和植物,所有存在于我之前的东西都对我的细胞有贡献,我的细胞累积了整个以前对冲突、奋斗、暴力、和侵略等等的经验,每一个细胞都带着先前在整个进化过程中的奋斗。
生理上是如此,心理上也是如此,你的头脑并不是在这一生当中进化出来的,它是经过了漫长的旅程才来到你这里的,它的旅程甚至比身体本身所经历的旅程还要漫长,因为身体的进化只是在地球上,它不可能超过四千年,它不可能比地球本身的寿命还长,但第一个头脑是从其它星球来的,所以头脑有比身体更深的进化经验。
所有这些经验都使你变成积极的、侵略的、暴力的,一个人必须知道这整个现象,除非你能够知道,否则你无法摆脱你的过去,整个问题在于一个人必须摆脱他的过去,这个过去是非常大的,大到无法想象。
曾经活过的现在仍然活在你里面,所有曾经存在过的现在仍以种子或潜能的形式存在你里面。你来自过去,同时也保留了你的过去,而这个指向过去的头脑继续产生出侵略性,继续以积极而带有侵略性的方式来思考。
所以当宗教说要具有接受性,这种忠告常被听而不闻,头脑无法想象它如何能变得有接受性。头脑只知道对于一件事,对于一件它没有办法控制的事,必须有接受性,那件事就是死亡,头脑所知道的唯一必须有接受性的事就是死亡,所以不论什么时候,当某人提到接受性,你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死亡。如果我叫你变得有接受性,你的头脑会告诉你说,如果你是有接受性的,你就会死掉,「如果你要存在和生存,你就必须积极而带有侵略性,适者生存,最积极、最富侵略性的人才能够生存,如果你只是凡事接受,你将会死掉。」
这就是为什么接受性从来不被了解,一般也很少有人听过,其实接受性在很多方面都被提过,当某人说:「臣服或投降!」它的意思就是说变得有接受性,臣服或投降意味着不积极、没有侵略性。当某人说:「要虔诚!」他的意思也是说要有接受性,不要用逻辑使人变得积极而带有侵略性,存在是怎么样,就怎么样来接受它,让它自然发生在你身上。
头脑没有办法爱,因为爱意味着对某人具有接受性,然而,即使在爱里面我们都很积极而且带有侵略性。如果你问弗罗伊德,他会说爱只是一种暴力,一种彼此同意的相互使用暴力。当弗罗伊德这么说时,他并不是在胡说,他真的是认为如此,他是有所了解的。
每当你在性行为里面,每当你在亲密的爱里面,你的行为就好象在格斗、在打仗。如果你深入任何一个表示爱的行为,如果你真的深入它,你将会发觉你的动物根性。接吻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变成口咬,如果你继续吻,吻得深一点,它就是口咬,接吻只是口咬的较温和的一种形式,有时候爱人甚至会说:「我要把你吃掉。」他们把它看成是一种至爱的表现,就某方面而言,他们真的是在努力这么做。有时候当深入性的时候,性变得很强烈,就好象在格斗一样。
这就是为什么两个伴侣,两个性的伴侣总是在爱和格斗之间变来变去,清晨的时候他们在格斗,晚上他们又在爱。早上他们在战争,傍晚他们在爱,晚上又开始打仗,打打爱爱、爱爱打打,总是在绕圈子。如果你问劳伦斯,他会说:「如果你不能和爱人吵架,那就表示你不能爱,吵架使爱变得强烈,吵架产生出一种强烈的情况。「
就人现在的头脑——从过去进化到现在的头脑,它是没有办法爱的,因为它没有办法变得有接受性,它只能够有侵略性。并不是你能够爱,而是你用你的爱来要求别人对你爱,即使你显示了爱,那也只是用来迫使别人爱你,这其中有一个很狡猾的逻辑,你总是在要求爱,而如果你给予爱,那也只是使你的要求变得更有力。
人的头脑不能爱,如果你问那些知道的人,那些真正能够爱的人,如果你问佛陀,他会说:「除非头脑死掉,否则爱无法产生。」除非有爱,否则你没有办法感觉到慈悲,因为唯有在爱里面你才能够敞开心灵。
你没有办法只爱一个特定的人,因为只对一个特定的人敞开心灵,而对其他人都封闭,那是不可能的,是非常困难的,是最不可能的事情之一。那根本不可能,如果我说我只爱你,那就好象是说,每当你在我身边,我就呼吸,否则我就不呼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下次你来到我身边,你就会发觉我已经死了,要不要呼吸这件事由不得我。爱也是一样,但是我们所知道的「爱」就好象我们可以控制那样。
那就是为什么迟早爱人会发觉对方的爱已经死掉,两个人都会知道,两个人都会知道现在已经没有爱了。当两个爱人互相了解更多,情况就更加不幸,他们越是认识对方,对对方的希望就越少,而且越会从幻想中觉醒,他们知道爱已经死了,爱是那么狭窄,它被逼得那么狭窄以致于无法继续存活。
一个人必须真正有爱心,不只是作为一个爱人,一个人必须具有爱心,这种爱心必须是你存在的一种强烈而自然的表现,而不是附加在你身上的一种属性,它必须是由内而外自然流露,而不是从外面加上去的香水,这种爱是你无法控制的,它会发生,它是一种自然发生。
一个人必须了解他所有的过去,一旦你了解了你所有的过去,一旦你超越了你的过去,你就不受它控制,因为你所了解的东西并非只是一种思想。能够了解思想的是意识,意识不包含过去,它是永恒的,它总是在现在,它一直都是新的,一直都在此时此地。
当你觉察到你头脑里面的思想活动时,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做意识,那么你就不会觉得你就是你的思想,你和你的思想之间有一段差距,你知道这个侵略性、恨、和整个不好的情操都是思想。
思想一直在继续着,它会一直持续到你觉察到为止,这就是奇迹:当你能够觉察时,这个连续就中断了。你还是会存在,但你已经不是过去的一部分,现在你将属于这个片刻-----新鲜、年轻、清新,那么每一个片刻你都会死掉,然后再生。
圣奥古斯丁说:「我每一个片刻都在死。」一个觉知到整个思想过程和整个思想连续、觉知到过去继续将它本身推到未来的人,每一个片刻都会死,每一个过去的片刻都会被丢弃,他的整个人就变得很新鲜、很清新、很年轻,准备进入一直继续来临的下一个片刻。
唯有这个新鲜的意识、这个永远都年轻的意识,才具有接受性,才能够敞开心灵,它没有围墙、没有界限、完全敞开,就好象广阔无边的天空,优婆尼沙经里面称之为「内心的天空」。一个天空,只有空间,这就是意识,梵文称之为沙克希----是觉知的表现。
这种对思想和对过去的超越会使你在各方面都敞开心灵而具有接受性,使你在每一个层面都敞开,那么神的慈悲就从每一个地方降临到你身上,从树木来、从天空来、从人来、从动物来、从每一个地方来,即使是一个死的石头也充满了神的慈悲,你会感觉到神的慈悲从每一个角落降临到你身上。
那么你就不会只称之为存在,你会称之为神。这种思想的变形和转变,这种把死的头脑转变成永远都是活生生的意识,从无用的头脑转变成意识的广阔天空,这种转变改变了你对存在的态度,那么整个存在就只是爱的流露——友善、同情、关爱、慈悲,那么你就有千千万万只手来爱你。
印度教把神描绘成有一千只手,它的意思是说神的手来自每一个方向,你所到之处,神的手都会伸向你,在每一个地方,神的手都会拥抱着你,你可以去到任何地方,没有一个地方没有神的手存在。
那那克去到卡巴这个地方,他已经很疲倦了,当他到达一个回教的寺庙,把行李放下就开始睡了,那个寺庙里面的教士很生气,因为他的脚对着圣石,他把那那克的脚推到另外一边,然后对他说:「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傻事?你连这个简单的尊敬都不知道吗?你的脚不应该朝向圣石,你是不是无神论者或是什么东西?」
那那克被吵醒了,他坐起来说:「那么你就把我的脚移到没有神的方向,不要来吵我。」
没有一个方向是没有神的,因为每一个方向都具有神性,存在本身就是神,但是你必须对它敞开。整个悲剧、整个人类头脑的两难式就是心灵闭塞,头脑本身就是一道围墙,也是它一直在找寻自由,头脑是一个自囚的监狱,这个自囚的监狱继续在找寻自由,这就是人类存在的整个悲剧。
思想就是监狱,它无法在任何地方找到自由,它必须死棹,自由才会来到,但是我们把思想看成就是我们,我们与之认同,我们从来没有想到思想的死亡就是我们的自由。
思想并非就是你,但是你一直和它认同,如果你已经和你的过去认同,那么你怎么能够超越你的过去?一个忘记自己是囚犯的人就是最被监jin的人,因为他没有可能得到自由。一个囚犯可以觉知到他自己是被监jin的,但是如果你认为人本来就是如此,那么你就不可能摆脱这个监jin,因为一旦你将之视为理所当然,你就不会想去改变,你的身体就是这个监jin的界限,你的思想就是这个监jin本身。
要觉知,要去意识你的思想,你可以意识到它,因为你跟它不同。梦会因为醒过来而破碎,因为你不是梦,梦发生在你身上,但你不是梦。你可以粉碎你的监jin,然后走出来,因为你不是监jin本身,问题的存在是因为你跟身体和思想连结在一起已经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了。
好好地去了解。你的身体对你来说是新的!每一个出生都是新的,每一个开始都是新的,但思想是旧的,它是从你的前世延续下来的,那就是为什么如果有人说你身体有病,你不会生气,但是如果有人说你的头脑发疯了,你的头脑有病,你的精神错乱,你就会很生气,你会觉得他跟你不同道,你会觉得他似乎不友善。
跟身体的连结是这一生的事,前世你也曾经与其它的身体连结在一起,但是那些身体已经死了。你跟你身体的连结会随着死亡而断掉,因为这种连结断掉过那么多次,以致于即使把自己认为就是身体的人也会觉得他跟思想的认同比他对身体的认同要来得强些。如果他的身体生病,如果他的身体不对劲,他并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
前一阵子我在谈一个酒鬼的故事,他被判刑很多次,到了第十次,同样的法官把他送进牢里,法官说:「你出问题的根本原因就只有在于酒精、酒精、酒精。」
那个人说:「谢谢你,先生,你是唯一没有叫我负责的人,其它人都说是我的错,只有你最了解我,是酒精的错,我根本没有责任。」
如果身体有什么不对劲,你觉得你没有责任,但是如果思想或头脑有什么不对劲,你就觉得你有责任,你和思想或头脑的认同比较深,它必须如此,因为身体是你存在的外层,头脑或思想是你存在的内层,它是内部的你,你跟它比较认同,因为它已经跟着你好几世了。头脑是旧的,它一直都是旧的!
它是你的连续,但你并非就是你的头脑。
这是可以知道的,要知道它并不困难,只要成为一个观照:每当头脑在活动的时候,你只要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它运作,不要加以干扰,不要介入,如果你介入,就会增强它,你就会再度跟它认同,所以不要介人,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加以判断,只要坐在旁边,就好象路上的车辆在经过,而你只是坐在路旁观看,不作任何判断。即使只有一个短暂的片刻,你能够坐在旁边看着思想的交通,持续性的交通,你就会看到空隙,看到你和你的头脑之间的空隙,这个空隙可以被扩大-----直到无法连接起来。
最后,你和你的头脑之间的空隙就会变得很大,以致于两者之间无法连接起来。当你从所有的角度都可以看到头脑在一个地方,而你在另外一个地方,你一直都在里面,一直都在另外一个地方,当这不是一个理论,而是一个事实,一个达成的事实,那么你就能够敞开心灵,那么你就算是进入了内在的空间,进入了内在的天空,进入了心的内在空间,你已经进入了,现在你的存在就是一个敞开心灵的状态。
然后你会知道你的心灵一直都是敞开的,你一直睡在一个开阔的天空,但是却梦想着你在监狱里。思想并不是什么东西,它只不过是由梦所组成的东西,思想和梦其实是同样的东西,白天你把它叫做思想,晚上你把它叫做梦,但是因为思想比梦更透明、更清晰,所以你比较容易跟思想认同。
任何透明清晰的东西都比较容易被忽略,如果你我之间有一个完全透明的玻璃,我会忘记我们之间有玻璃,我会以为我是直接在看着你,这就是说我完全和玻璃认同了,所以不知道它在那里,我的眼睛和玻璃成为一体。
思想是透明的,比任何玻璃都更透明,它们对你根本不是一个障碍,所以你跟思想的认同才会如此之深。透明的思想跟你是那么接近,以致于你完全忘记思想一直存在于你的周围,思想一直存在于你和世界之间,存在于你和你的爱人之间,存在于你和你的朋友之间,存在于你和你的神之间——不论你在哪里,它总是在那里。
不论你去到哪里,你的思想总是比你先到一步,它不只是象影子一样地跟随着你,它总是先你一步,在你到达之前,它就到达了,但是你从来没有察觉,因为它是那么地透明。每当你进入一座庙,你的思想已经在你之前就进入了。当你去找一个朋友,当你拥抱着他,你的思想早已拥抱了他,你自己可以看你自己,然后加以了解。
你的思想总是在预演,思想先到就是预演。在你说话之前,你的头脑总是预演要说些什么,在你行动之前,它总是预演要如何行动,在你要做任何事或什么事都不做之前,它一直在预演,预演一直在继续,预演的意思是说头脑在自我准备,它先你一步。
这会在你和你遭遇到的每一件事之间产生出一个经常性透明而容易忽略的障碍,如此一来,所有的遭遇都会变得不真实、不完全,因为总是有东西介于其中,你没有办法爱或祈祷,你没有办法做一些需要把障碍除去才能做的事。
你无法感觉到神的慈悲,因为障碍总是在那里,就象透明的外壳包围着你,爱和慈悲都不是神的属性,它们是神的本性,但是我们没有办法敞开心灵来接受它们。当一个人能够敞开心灵,他就成为一个接受者。
即使是这样我们也不能说他已经接受到了慈悲,因为到那时候除了神之外并没有什么东西存在,除了慈悲之外并没有什么东西存在。一旦障碍驱除,剩下的就只有神的存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自我立足,一个人不能说「我」,所以他不能说:「我变得有能力接受慈悲。」他只能说:「我接受到了慈悲,因为我已经无我。」「我」就是一个障碍,一旦「我「没有了,他就只能说:「那是由于神的慈悲,我能怎么样呢?我已经不复存在了。」
如果他说他接受到了慈悲,他这样说是对的,但是当我们说他已经接受到慈悲,我们这样说是不对的,我们只是在欺骗自己。我们在欺骗自己,因为我们无法认出在他里面的大转变,自我无法使我们认出它,自我会说:「神将慈悲降临在他身上,但是没有降临在我身上。」因此我们就创造出一个非常错误的观念,以为上帝能够把慈悲给予某人。
他就是慈悲,如果某人准备好要接受它,他一直都在给予,甚至不要等到某人已经准备接受,他也是准备给予,她总是在给予,即使你没有准备好去接受,他也是在给予。当你封闭的时候,他也是如雨般地下降,他的祝福总是如雨般地降临,所以只要你敞开心灵,你就会知道。
要意识清醒而且敞开心灵,唯有如此,你才能够知道爱是什么,恩典是什么,慈悲是什么,它们是一体的,是同一样东西,它们不是不同的东西,基本上它们是一体而且相同的。
唯有意识清醒而且心灵敞开,你才知道祈祷是什么。当障碍不存在,当思想不存在,你的祈祷就不是在要求什么,不是在乞求什么,而是在感恩或感谢,每当你的祈祷是在乞求什么,障碍就存在,乞求本身就是障碍,思想本身就是障碍。
每当你的祈祷是在感恩,无所求地感因,只是单纯地感谢神所给予的一切……。每当慈悲被收到了,你就心存感谢,在你这边,你是一种感激的心境,在神那一边,她就是慈悲。
在接受者这一边,他产生了一种感激的心境。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感激,在我们知道慈悲之前,我们无法知道感激,除非我们感觉到神的慈悲,否则我们无法知道感激,但感激是可以被知道、可以被感觉的。
不要以玄学的方式开始寻找,不要开始去问关于神的事,这是没有用的,这种方式已经被用了不晓得有多少世纪了。哲学家一直在想,神的属性是什么,有一些玄学家会说这个是神的属性,那个不是神的属性,有人会说他没有属性,梵文叫做尼古那,另外一些人会说他就是所有的属性----梵文叫做沙古那。但是在我们尚未亲自体验得知之前,我们怎么能够知道呢?我们怎么能够决定她有没有属性?我们怎么能够决定他是否有爱心?只是用想的我们无法作决定,那是不可能的。
玄学只能导致荒谬,当人的头脑以逻辑进行时,我们以为我们已经成就了一些事,但其实并没有成就什么。想象力是我们的,超出我们的事我们都不知道。
如果你要逃离玄学,那么你就一定要从你自己开始,如果你没有办法逃离玄学,你就无法具有宗教意识,玄学和宗教是相反的两个极端。不要从神开始,一定要从你的头脑开始着手。你在哪里,你就一定要从哪里开始,如果你从你的头脑开始,那么你就有一些办法可以来对付它,你也因此可以知道一些事,那些事可以被转变,然后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你就可以有所作为。
如果你用你自己的力量把某些事做得很尽致,你就会成长,你就会招展你的领域,障碍将会消除,你的意识就不受污染、不受干优,唯有如此,你才能开始与神沟通,一旦你开始与神沟通,你就知道慈悲是什么、感激是什么。
慈悲就是来自外界的每一个角落,扑向你而让你感觉到的东西,感激就是在你的心或者你内在天空的中心所感觉到的东西。每当神将她的爱、他的同情,她的慈悲如雨般地降临在你的心,你心中所感觉到的就是感激,唯有如此,我们来说神才有意义,否则我们的话就只是一种语言,与神没有沟通,那些话可能只是从经典而来。
所以我不会说神的属性是什么,就我而言,就我所知道的,神没有属性,但那并不表示说当我们与他接触的时候我们不会感觉到她的爱或她的慈悲,那只是表示说这些不是她的属性,这些是她的本性,她就是刚好这样,她没有办法不这样,不论你是否与她亲近或是反对她、不理了她,他都是一样。
就好象光一样,即使你眼睛闭起来没有看到光,光还是在那里,它不会因为你的眼睛闭起来就变得不存在。打开你的眼睛!光就在那里,它一直都在那里,由你的眼睛开始,不要由光开始。
你没有办法去想光,你从来都不知道它,你怎么想它?任何沉思或默想都是错的,从一开始它就错了,你无法想象你不知道的东西,你可以绕着圈子继续去想关于你知道的东西,但是它永远碰不到未知的东西,它永远无法想象未知的东西,未知的东西是没有办法想的。
思想家一直在否认神的存在,因为他不为他们所知,当某人说:「没有神。」这并不表示他反对神,这只是表示他是一个用思想的人。他并不是反对神,因为你要先知道他,才能够反对他,他不是反对神,其实知道神的人也没有办法反对神,知道神的人怎么能够反对神呢?那是不可能的,说没有神的人只是表示他不知道神,他只是在想关于神的事,透过思考你没有办法想象你不知道的东西,所以思想家否认它。
不要从神开始,那是一个错误的开始,它总是导致一些无意义的东西。所有的玄学都是无意义的,它一直继续在想一些不能透过思考而知道的东西,即使存在是无法描述的,他还是继续在描述。只有沉默才能描述它,但是如果你从你自己开始,那么你就可以谈一些比较具体的东西,如果你从你自己开始,那么你就可以做一些比较科学的事,如果你从你自己开始,那就对了。
宗教意味着从自己开始,玄学意味着从神开始,所以玄学是一种疯狂,当然是疯狂,因为它对方法过于热衷。所有的疯子都是不用方法的玄学家,所有的玄学家都是用方法论的疯子,由于他们使用了方法论,他们似平谈得颇有道理,但其实他们都是在谈一些无意义的事!
从你自己开始。不要问神是否存在,只要问你是否存在;不要问爱是不是神的属性,只要问爱是不是你的属性,问你自己是否曾经爱过,不要问神的慈悲,只要问你是否曾经感恩过,因为这跟你比较接近,因为这与你只有咫尺之距,所以你可以了解。
你一定要从起点开始,不能从终点开始,因为如果你想从终点开始,你就无法开始。从起点开始的人总是会达到终点,而从终点开始的人连起点都达不到,从终点开始是不可能的,因为从终点开始你会一直在那里绕圈子。
不要让神成为一个玄学的观念,宁可使之成为一个宗教的体验,走向你自己里面,他总是在那里等着你,但是你必须对自己下一些功夫,你对自己所做的可以是静心的功夫,也可以是瑜伽。
对你自己下一些功夫。现在的你是封闭的,现在的你是死气沉沉的,现在的你无法与神沟通,无法与存在沟通,所以要改变你自己:打开几扇门,突破一些空间,开几个窗子,跳出你的思想,跳出你的过去,那么不仅仅你会知道神,你简直就是可以生活在神里面,你会和神的慈悲生活在一起,你会和神的爱生活在一起,你将会成为神的一部分。如果神是大海,你将是里面的一个微波,一旦你成为神海的一个微波或一个波浪,你就具有了真实的神性。
所以我根本不是一个玄学家,你可以把我称为反玄学家。宗教是存在性的,从你自己开始,从改变你那种积极而带有侵略性的头脑开始,要变得有接受性,敞开心灵。
我要告诉你,佛陀本身继续不断地尝试了六年才知道神,你不能够说他没有下过任何功夫。人可以做的每一件事他都做了,甚至连人似乎没有办法做的事他也做了,他每件事都做了,当时所知道的任何方法他都尝试过、练习过,他每学到一个方法,他就去精通它。
他拜过当时的每一位师父,他们能够教他的,他都去学习,而且加以练习,然后他会说:「先生,还有没有?」
他的师父会说:「现在你可以走了,我所能给的都已经给你了,我不能说你没有练习,在其它情形或许我可以说,但是你练习得那么好,所以我不能说你练习不力,这就是全部我所能给你的。」
然后佛陀会说:「但我还是不知道神。」
跟每一位师父都发生这样的事,最后他离开了所有的师父,他发明他自己的方法,连续六年他都处于一种生死的奋斗之中,凡是能够做的,他都做了,最后他已经做得很疲倦了,完全精疲力竭了。有一天傍晚,当他在菩提迦耶附近的尼兰加那河洗澡时,他觉得身体很疲倦而且很虚弱,几乎没有办法走出那条河,他刚好依附在一棵树的树根上,一个思想进入他的脑海:「我已经那么虚弱,虚弱到甚至无法跨过这条小河,这样的话,我怎么能够跨过那整个存在的海洋。我尽了一切努力,能做的都做了,但我还是没有找到神,只是疲惫了我的身体。」
他觉得他濒临死亡的边缘,他觉得他能做的都做了,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再做的了,因此他就放松下来,就在他放松下来的那一刻,一股新的力量充满了他,所有六年来压抑的一切都在这个时候活现开来。他离开了那条河,他觉得他的身体轻如羽毛,毫无重量,他在菩提树下放松下来。
那是一个月圆而明亮的晚上,有一个女孩名叫苏加塔来到那棵菩提树下,苏加塔是出身高贵的意思,只有阶级比较低的人才会取这种名字,她的名字显示了她的身份。
苏加塔答应每天来朝拜那棵菩提树,所以她带了一些甜食来,佛陀在那里,身心疲惫,脸色苍白,没有活力,但是很放松,看起来象完全没有心理牵挂的样子。那是一个月圆的晚上,附近都没人,看到佛陀,苏加塔感觉到他就是树的神,要来接受她的敬意,如果是其它日子,佛陀一定会拒绝,他晚上从来不休息,也不吃东西,但是那天晚上他完全放松,他吃了东西,然后睡觉,那是六年来他真正睡觉的第一个晚上。
他完全放松,没有什么事要做,现在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对他来讲已经没有明天,因为明天之所以存在是由于你还必须做什么事,如果一个人已经没什么事可做了,那么也就没有明天了,那么只有现在这个片刻就够了。
佛陀睡了,然后隔天早上五点钟,当最后一颗星星正在消逝的时候,他醒了过来,头脑空空的,没有思想,他看到最后一颗星星从空中消逝。当你无事可做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思想,思想是你要做什么事的一个能力,它是一种技术上的能力,当没有思想——没什么事可做,本身也没有任何努力,甚至对自己的死活都漠不关心,在那个时候,他打开他的眼睛,他开始跳舞,他达到了一种经由努力无法达到的了解。
每当人家问及他是如何成道的,他总是回答:「我越是努力去达成就越失去它,我没有办法去达成,所以我怎么能够说我有达成呢?我越努力,我这个'我'就越陷进去,所以我没有办法达成。」头脑想要超越它自己是不可能的,这就好象想要成为你自己的父亲或者想要生你自己一样,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佛陀会说:「我不能够说我达成,我只能够说我努力去尝试,直到我被化为虚无,我努力到所有的努力都变得很愚蠢,然后有一个片刻来临,在那个片刻里,我不做任何努力,在那个片刻,我不用头脑、不用思想,由于不用思想,所以也就没有过去、没有未来。」过去和未来总是在一起的,过去在后面,未来在前面,它们总是互相连在一起,如果你丢弃其中一个,另一个也会同时消失。「那么你就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思想,当时我完全没有思想,也没有我,然后事情发生了,我只能说它一直都在发生,但是以前我没有去觉知,我不能够说它是发生在那个片刻,因为它一直都在发生,只是我自己是封闭的。」
佛陀会说:「所以我不能说我达成了什么东西,我只能说我失去了什么东西,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思想,我根本没有达成什么东西。现在我知道所有我达成的一直都在那里,它无所不在,它在每一个石头里,在每一朵花里,现在我了解它一直都是如此,以前我是瞎眼的,现在我只是丧失了我的瞎眼,我并没有达成什么,我只是丧失了某些东西。」
如果你从神开始,那么你就是从一种想要达成什么的态度开始,如果你从你自己开始,那么你就是从一个想要失去什么的态度开始。东西会开始消失,而到了最后你也会消失,当你无我的时候,那带着所有的慈悲、所有的爱、所有的恩典的神就显现了。
但是唯有当你无我的时候才可能,你的不存在是一个必要的条件。对每一个人而言,这个必要条件无法降低,它是绝对的,一定要的,「你」就是障碍,当你消失之后,你就知道了,而且唯有当你自己知道的时候,你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我无法向你解释,我没有办法使你知道。
不论我说什么,我所说的都不是玄学,我只是想显示给你,你必须从你自己开始,而如果你从你自己开始,你会以神作为结尾,因为她是你的另外一部分,另外一端,但是要从此岸开始,不要从彼岸开始,在彼岸你并不在,你不能从那里开始,你要从你所在的地方开始。
你进入越深,你的自我就越少,你越是知道你自己,你自己就变得越少,而一旦你达到对你自己的完全了解,你就会变成虚无,你会变成不存在,你会变成完全是负的,你将进入无我,在那种无我的状态里,在那种完全是负的状态里,你将会知道慈悲一直都在降临,一直都在从永恒那里如雨般地降临,你将会知道爱一直都围绕在你身边,它一直都在那里,但是你从来不注意。变成空无,然后你就会知道。
摘自 奥修《道之门》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