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瑜伽的科学把人看成有很多个「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是不是同一种药可能会对不同的人造成不同的效果,要看那个病是发自哪里而定?
人的科学尚未存在。派坦加利的瑜伽是曾经被做过的最接近的努力,他将身体分成五层,分成五个体。你并非只有一个体,你有五个体,在这五个体的背后是你的本质。在心理学的领域里所发生的情况同样也发生在医药上。对抗疗法只相信肉身体——最「粗糙」的体。它跟行为学派是平行的。对抗疗法是最粗糙的医药,那就是为什么它变成科学的,因为到目前为止,科学仪器只能够测出最粗糙的东西。要进入更深一些。 中国的针灸学则更深入一层,它在生命体(vitalbody)上面下功夫。如果肉身体有什么不对劲,针灸学并不会直接去碰肉身体,它会在生命体上面下功夫,它会在生物能或生物血浆上面下功夫。它在那里使一些力,然后肉身体就立刻开始运作得很好。如果生命体有什么不对劲,对抗疗法会去处理肉身体,当然,就对抗疗法而言,它是一种往上坡走的工作,但是就针灸学来讲,它是一种往下坡走的工作。它是比较容易的,因为生命体比肉身体来得更高一些。如果生命体被处理好,肉身体就会跟随着它,因为那个蓝图存在于生命体。肉身体只不过是生命体的一个工具。 现在,针灸学已经渐渐获得尊重,因为苏联所发展出来的一种非常敏感的克里安照相术可以照出人体里面的七百个生命点(穴道),那些点是五千年以来针灸学家一直在预测的。他们没有仪器可以测出那些穴道,但是经过长时间的试验,他们发现了七百个点,现在克里安也借着科学仪器发现了相同的七百个点,同时,克里安照相术也证明了一件事:试着要透过肉身体来改变生命体是荒谬的。它就好像要借着改变仆人来改变主人,它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主人不会听仆人的话。如果你想要改变仆人,那么你就要先改变主人,这样的话,仆人就会立刻跟随主人。与其要去改变每一位士兵,倒不如改变将军。身体有无数个士兵,无数个细胞,它们都接受命令在工作,当你改变那个下令者,整个身体的模式就跟着改变了。 同种疗法能够进入更深一些,它在心理体(mentalbody)上面下功夫。同种疗法的创始者有一个非常伟大的发现,那就是:药量越少,它进入得越深。他称同种疗法的用药方法为「强化药效」。他们继续减少药量。他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做:他会取出一定量的药,然后将之与十倍的乳糖或水混合。一份药搀九份水加以混合,然后又从这个新的溶液取出一份来跟其它的九份水或乳糖混合。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再继续,再从新的溶液取出一份,来跟九份的水混合,他认为这样做会使药的强度增加。 一步一步地,那个药变得非常稀释,它变得很精微,使你无法相信它是有效的,那个药的成分都几乎不见了。这就是写在同种疗法的药册上的强度:十倍强度,二十倍强度,一百倍强度,一千倍强度。那个强度越强,表示那个药量越少。当那个强度达到一万倍,原来的药量就只剩下万分之一,那几乎是没有了,但是这么一来,它能够进入到心理体最深的核心——头脑体(mindbody),它进入得比针灸还深,它几乎进入到了原子的层面,或几乎是次原子的层面,这样的话,它并不会碰触到你的身体,也不会碰触到你的生命体,它就只是进入,它非常精微、非常小,所以它不会碰到任何障碍,它可以溜进心理体,然后从那里开始运作,这样的话,你算是找到了比生命体更大的权威。 印度的医药综合了上述三者,它是最综合性的医药之一。 催眠疗法进入得又更深,它碰触到了第四体——意识体。它不使用医药,它什么东西都不使用,它只是使用建议,就这样而已。它只是将一个建议放进你的头脑,你可以称之为磁力作用,也可以称之为催眠,或是以其它你喜欢的方式来称呼它,不管你怎么称呼它,它的作用是透过思想的力量,而不是透过物质的力量。即使同种疗法也是靠物质的力量,只是那个量非常少,非常细微,但是催眠疗法将所有的物质都抛弃,因为不管它是多么地精微,它还是物质,即使它是一万倍的强度,它仍然是物质的强度,但是催眠疗法直接跳进思想的能量——意识体。只要你的意识接受了某一个概念,它就会开始运作。催眠疗法的远景非常好,它将会变成未来的医药,因为如果只是借着改变你思想的模式,你的头脑就能够被改变,而透过你的头脑,你的生命体就能够被改变,透过生命体,你的肉身体就能够被改变,那么为什么要去管那些毒素,为什么要去管那些一「粗糙」的医药?为什么不透过思想的力量来运作。你是否曾经看过催眠师在催眠一个人?如果你还没有看过,那是值得一看的,它将能够给你某种洞见。 你或许曾经听过,或是曾经看过,在印度就有这样的事情,你一定看过走在火堆上的人,它只不过是被催眠,他们相信有某一个神或某一个女神附身,所以火烧不到他们,光是这个概念就够了,这个概念能够控制并改变他们身体的一般功能。他们会先准备好,先断食二十四小时。当你在断食的时候,你的整个身体都很洁净,没有排泄物,介于你和身体之间的桥梁就消失了。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他们生活在一座庙里,唱歌、跳舞,融入神里面,然后有一个片刻到来,他们就可以走在火堆上,他们跳着舞来,好像有神附身,他们完全信任说火不会烧到他们,就这样而已,其它没有。如何创造出那个信任就是问题之所在。然后他们在火堆上跳舞,那个火就真的不会烧到他们。常常那些在旁边看的人也融入那个情境而好像被神附身一样,然后可能会有二十个人一起走在火堆上而不会被烧到,然后旁边会有人立刻变得很有信心:「如果这些人能够在火堆上走,我为什么不能?」然后他跳进去,而那个火并不会烧到他。信任突然在那个片刻产生。有时候那些有准备的人反而被烧到,而一个没有准备的人却没有被烧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有准备的人一定内心存有怀疑,他们一定在想说它是不是会发生。一定有一个隐藏的怀疑停留在他们的意识里,它并不是全然的信任,所以虽然他们来了,但是仍然心存怀疑,因为有那个怀疑,所以身体无法接收来自更高心灵的讯息。那个怀疑介于中间,所以身体继续以平常的方式在运作,然后它就被烧到了,那就是为什么所有的宗教都坚持要信任。 信任就是一种催眠,如果没有信任的话,你就无法进入你本质较精微的部份,因为只要有一点点的怀疑,你就会被丢回肉身体。科学以怀疑来运作,怀疑是科学所使用的方法,因为科学是在粗糙的身体上运作。不论你有没有在怀疑,对抗疗法都不关心。他不要求你去信任他的医药,他只是把药给你。但是同种疗法的医生会问你说你是否相信,因为如果你不相信,同种疗法的人很难在你身上运作。一个催眠者会要求你要全然臣服,否则他们是没有办法的。 宗教就是臣服,宗教就是催眠,但是还有另外一个体。那就是喜乐体(blissbody)。催眠术进入到第四体,静心进入到第五体。静心(meditation)这个字很美,因为它的字根跟医药(medicine)这个字的字根是一样的,这两个字都是由同一个字衍生出来的。那个能够治愈的、那个能够使你变得很健康而且很完整的,就是医药,而医药在最深的层面就是静心。 静心甚至不给你任何建议,因为建议的给予必须来自外在,必须由别人来给你建议,建议意味着你必须依靠别人。它们没有办法使你变得完全有意识,因为还需要别人,有一个影子会投放到你的存在之上。静心能够使你变得完全有意识而不要有任何影子——全然的光而没有黑暗。现在甚至连建议也被认为是「粗糙」的东西。别人给予建议,那意味着有某种东西来自外在。在最终的分析,那个来自外在的是物质的,因为思想是物质的一个微妙的形式,甚至连催眠术都是物质的。 静心将所有的支持都抛开,那就是为什么去了解静心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被留下来,只是纯粹的了解,只是一个观照。
摘自 奥修《静心与健康(上)》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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