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ea 于 2013-4-3 07:17 编辑
数以千计的人会聚集在佛陀四周,就象你们聚集在我周遭一样——数千个追寻真理的人会来到佛陀身边,提出各式各样的问题。而佛陀对他们的问题丝毫不感兴趣,他也没兴趣去回答他们。当然他很想指引他们真理之路,但问题是他们为自己所搜集到的问题和答案充满着烦恼,他们为自己所持有的各种知识困扰不安,所以佛陀不可能,几乎完全不可能,指引他们真理之路。因此经文说:烦忧之心如何能了解道? 所以佛陀不给他们更多答案、更多解释、更多知识,佛陀开始拿走他们的知识、他们预设的答案、他们最高守则的观念、他们的偏见。由于佛陀这么做的缘故,所以印度一直都不肯原谅他。他死后没多久,这个国家里面的卫道人士立刻就把佛陀种下的一切连根拔除;所有的玫瑰花叶都被焚毁。佛陀被彻底地驱除出境。这块土地上最伟大的儿子居然无法在此立足:他的教诲必须到外国去寻求庇护。 这不是一个例外,事情向来都是如此。耶稣受犹太人谴责,被犹太人钉上十字架,而耶稣是犹太意识中最伟大的开花,最极致的表现,最高潮的乐章,是犹太意识的埃弗勒斯峰。但为什么犹太人要否定他呢?他们应该为此而高兴,应该舞蹈庆祝,但他们没有——他们无法原谅耶稣,因为他的存在让犹太人自惭形秽;这就是他的罪。他必须因此而受惩罚,因为他太高、太超越、太优越、太卓越,因为他带来这么多的爱。他必须因为他的存在而受到惩罚,因为他令他们自惭形秽。他必须被除掉,如此一来那些平庸的心灵才能松一口气。 耶稣不是犹太人杀的。他是被那些平庸的心灵所谋杀的。而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佛陀身上,佛陀一直不被印度教徒所谅解,而他却是史上最伟大的印度教徒。他是最最纯粹的印度教徒,最精粹的印度教徒本质。吠陀经所说,他已经将之实现。他是印度这块土地上最深切的渴求的体现,但他却被连根拔除,被驱逐出境。 佛教徒印度销声匿迹,丝毫不见任何的踪影——几乎可说是荡然无存,为什么呢?在西藏、中国、韩国、日本、泰国、缅甸、斯里兰卡,佛陀受到极度的尊崇。整个亚洲爱这个人,因为他的教诲是这么的独特,他的语言是这么的芬芳。但是印度——印度中产阶级的心灵——就是把他忘得一乾二净。这事跟印度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是另一椿中产阶级的心灵的所作所为。中产阶级的心灵从来无法容忍天才;中产阶级的人只能与同类共乐。愚蠢的人也只乐于接受愚蠢的人领导。领导的人愈愚昧,人们就愈高兴——因为他看起来与他们类似。 我听说: 一位新督导奉派去一家精神病院上任。旧督导要办理移交,他要退休了,而为了感谢旧督导的服务和让院方同仁迎接新督导,院方安排了餐会。所有的精神病患者都聚集在一起。 旧督导有些困惑:他从来没看过病患这么高兴过。所有的疯子都这么快乐,这么欢天喜地的,所以他忍不住想问他们——因为他当天就要离开,所以他必须立刻问,否则这困惑会留在他心里成为一个不解之谜,而他永远不会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问那些疯子:「你们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高兴?」 他们说:「因为新来的督导看来就和我们一模一样!而在我们眼里看来你是个圈外人,你没疯。他看起来疯疯的!」 而这是事实——那个新督导几乎快要疯了。但那些精神病患者很快乐,因为现在可来了一个不会让他们自觉不正常的人了。
这正是这个地球的情况——这个地球是个疯人院——而每当有一个神智清醒的人来时,我们就会排挤他。成千上万的人来到佛陀前面问说:「神在哪里?神是什么?」尤其是那些专家学者,那些饱学之士,满腹经纶之人,他们常来他这里问:「你相信有神存在吗?定义一下你的信仰,解释解释你的观念。」 佛陀一再坚持说:烦忧的心灵如何能了解道?他常说:「请不要问有关神的事情。你这个有关神的问题就象一个盲人问说什么是光一样——那是无法解释的。我是一个医生,」他坚持地说:「我可以医治你的眼睛,我可以帮你恢复视觉,然后你就可以亲眼去看,你会亲眼看到光。我可以看到光,但这个事实并不能帮助你看到光。我可以看到光,我甚至可以描述光,但那无助于你了解光是什么。」 事实上,你根本不可能对盲人解释光是什么。光是一种体验,是一种存在性的状态,是无法言传的。而神是那至高无上的光,所有光的光源,所有光背后的光,所有光的源头。如果你是个瞎子,怎么可能对你解释神呢? 因此佛陀从来不谈论神,而那些专家学者会回去他们的地方散播谣言说:「这个人不回答问题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答案;否则他为什么不干脆说是或不是?我们提出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你相信有神存在吗?』——如果他知道的话他本来可以简简单单地就说是或不是。但他却绕圈子不肯直说;我们问他神的事情他却在打哑谜。他说:『这怎么说呢?这怎能解释呢?』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事实上他根本就是个伪装的无神论者;他在欺骗大家,腐化大家」
印度人发明了一个与佛陀有关的狡诈故事。他们说神创造了世界,同时也创造了天堂与地狱——地狱是要处置那些该受惩罚的人,而天堂是要接纳那些因美德而受善报的人。但是数千年已过而没有半个人下地狱,因为没有人犯罪。当然地狱之神等了又等,等得非常厌烦。没工作,没生意!连个鬼影子也没出现! 地狱之神愤怒已极,跑去神那里问他:「你干吗制造这个地狱?有个什么用?你干吗派我去管理?我们烦死了,我所有的属下都觉得很烦。从来都没有人来过。我们开这个店却整天呆坐看不到半个顾客!我们这个店没打烊过,可也没见到半个鬼影子进来过。这有任何意义吗?请你解除我们的职务吧。」 神说:「你怎么不早说呢?我把这事全忘了。我会处理这件事。不久后我会扮成释迦牟尼佛诞生在世上,接着我会去腐蚀世人的心灵。我会尽可能地腐化人心,这样一来你的地方就会人潮拥挤。你只要回地狱去等着吧。」 故事上说,这就是世上所发生的状况,神扮成释迦牟尼佛来到世间,腐化人类的心灵,摧毁他们的信仰,拔除他们的风俗,动摇他们的信念,在他们心中引发怀疑和猜忌。从此之后地狱挤得水泄不通。所以地狱之神就一次又一次地去对神说:「现在停下来吧!请你停下来!我们太累了,人太多了!我们日夜二十四小时服务,每天如此,甚至夜里也不得关门。人来个不停!」
这是一个很狡诈的故事。你们看出其中微妙的狡诈手法了吗?某方面看来,佛陀被承认是神的化身。印度人在此就比犹太人狡猾。犹太人只是否认耶稣是上帝的儿子,极力地排斥他。在这方面印度人就比较复杂而善用心机,比较伪善,比较圆滑——当然,因为印度是个比较古老的文明。而文明愈古老,就会愈狡诈。 看看这个狡诈的手法:佛陀被接受为神的第十个化身,然而神是以这个化身进入世界去腐蚀人心。所以虽然佛陀是神,但注意,不要听信他的话!你看出这个策略,这个诡计了吗?他们并不否认佛陀的神性——事实上任何人都无法否认佛陀的神性。 韦尔斯说过:释迦牟尼佛是一个矛盾的人,最不信神却最具有神性。他从来不谈论神,也不劝人信仰神。神在他的教义中根本就不存在。神不是一个必要的假设,根本不需要。最不信仰神而却最具有神的品质……似乎没有人比佛陀更具有神性,没有人象佛陀这么优雅,就象一朵莲花般,他是意识最纯粹的体现,象清晨阳光下的露珠般清新。 印度人无法否认这些事实。他们必须接受他是神。但是他们不能够接受他的方法,因为他的方法如果被接受了,将会摧毁整个已建立好的宗教,毁掉所有的成就。他拿掉了所有的信仰;事实上他最重要、最本质的教诲正是:一个怀有信仰的人将永远无法知道真理。他并非在鼓吹人成为怀疑论者,因为怀疑论者只不过是信仰者的一个反面。不要成为有信仰的人,也不要成为怀疑论者。 佛陀的方法是不可知论。他既不是有神论者亦不是无神论者。他要你对探询保持开放的态度。行事不要带有偏见,不要持有既定的看法——因为如果用既定的看法去处理事情,你只会把你的看法投射在实相上面。而且如果有某种根植于脑海里的想法存在时,你会刻意地要把这个想法在现实中被完成,所以它就变成了一种幻景,一个你所投射出来的梦境。如果要知道真理,你必须绝对地放空,不应该抱持任何想法,任何意识形态;你得要一丝不挂、赤裸裸地空无一物。得要从一种不知道的状态中去行动。而不知道的状态就是怀着惊奇的状态。 有一个关于耶稣的古老谚语,圣经上没记载,但苏非门派里却有保存。苏非保存了许多有关耶稣的优美谚语。这个谚语非常地重要,所以不禁令人怀疑为什么圣经上没有记载,但是如果你仔细思考一下就会明白为什么了。 这个谚语是:充满着惊奇的人是有福之人,因为他就是上帝的王国。充满着惊奇的人是有福之人,这句话圣经上并没有记载。为什么?因为圣经要创立某种宗教,某种教派;它要宣扬某种意识形态。而人必须丢弃所有的意识形态才有可能充满着惊奇。 对任何事都觉得惊奇的人是有福之人,因为只有在这种惊奇的状态下,才可能象个小孩子般的天真无邪。而只有在那种天真无邪的状态中,才能知道那本然的实相。烦忧之心如何能了解道呢? 因此每当有人去问佛陀关于生命和生命之奥妙的伟大问题时,佛陀就会说:「这需要等待,你去静心。首先让你这烦忧的心灵清澈下来,让你脑海的风暴平息。等待宁静来临,因为宁静会赋予你双眼。我可以引导你走向宁静,那时你就不再需要任何人的指引了。一旦静下来,你就可以看到道路,你就可以抵达目标。」 我们的心灵里真的是充满着烦恼。我们有一千零一个烦恼。首先,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处在一种精神分裂的状态下;只是程度上的不同罢了。每个人都非常的分裂,自相冲突、自相矛盾,因为宗教和政治的剥削者都使用这种策略:把人加以分裂,不要让他成为整合的,这样他就会一直继续当奴隶。一栋从内在分裂的房子一定会变得很脆弱。所以你被教导要跟自己的身体对抗;这就是分裂,这是使你分裂的基本策略。「对抗身体,身体是你的敌人。就是身体使你堕落而下地狱。抗争吧,握紧刀刃!日夜战斗!为生命全力奋战!唯有如此,有一天,你才可以战胜它。除非战胜你的身体,否则你将来不能进入神的国度。」 数百年来人们一直被灌输这种无稽之谈,结果是每个人都分裂了,每个人都在对抗自己的身体。对抗你的身体必定会为你招来莫大的麻烦。你在对抗你的身体,而你和你的身体本是同一个能量。身体是可见的灵魂而灵魂是不可见的身体。身体和灵魂是绝对不可分割的整体,他们是彼此的一部分,他们是整体的一部分。接受身体,爱身体,尊敬身体,感激你的身体,唯有如此你才可能达到一种整合,才会有一种清楚发生;否则你会一直停留在烦忧的状态。而且身体不会那么轻易地就离开你;甚至几百世以后,抗争还是会继续存在。你不可能击败身体。 注意,我的意思不是说你无法赢得身体的合作,但你不可能击败身体。你无法以敌视身体来击败身体。如果你对它友善,爱它,尊敬它,信任它,你将可以赢得它的合作。这正是我的方法;身体是神殿,你是神殿里的神灵。神殿保护你,帮你遮风避雨免遭风吹日晒。它在为你服务!你为什么非得对抗它不可呢?这就象司机在对抗他的车子般的愚昧。如果司机与他的车抗争,结果会如何?他会毁了他自己。车子是个美丽的交通工具,它可以载你遨游四方。 身体是存在中最复杂的机制,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而会惊叹生命之不可思议的人是有福之人!从对身体感到惊奇、不可思议的感觉开始。因为身体跟你最贴近,透过身体这个管道,离你最近的大自然才有办法接近你,离你最近的神才有办法走到你身边。你的体内有海洋之水,你的体内有日月星辰之火,你的体内有空气,你的身体是由地球之土所形成的,你的身体代表着整个存在、以及所有的元素。而这是一种多么不可思议的变形!一种多么神奇的转形!看看大地然后再看看你的身体,多么大的变形,而你却从来不会为此惊叹过!尘土已经变成神圣的,还会有比这更奥秘的吗?你还在等待什么更伟大的奇迹呢?你每天都在看着奇迹发生!从污泥中长出莲花……而从尘土中出现了我们美丽的身体。这么复杂的机制,功能运作却是如此顺畅,完全没有任何噪音。 我们的身体真的是非常复杂,科学家曾制造出很多复杂的机器,但没有一台机器足以与身体相比,甚至最最精微的计算机,相形之下也只是象个玩具而已。而你却被教导要去对抗你的身体。那是在制造分裂,这个分裂会使你烦恼不断,使你处于不断的内战状态。 而且因为你跟自己对抗——这真是愚昧无比——所以你的生命变得愈来愈没有智慧,且愈来愈愚蠢。在这种情形下,你居然还想有伟大的蜕变,你要嫉妒离你而去,你要愤怒消失,你要内在没有贪婪,这是不可能的!你从一开始起就带着错误的观念,怎么有可能创造出一个足以让蜕变发生的空间呢?在这个空间内,愤怒可以变成慈悲,恨可以变成爱,贪婪可以变成分享,性可以变成三摩地。以这么烦忧的状态,你怎能希望,怎能期待这么大的蜕变会发生呢? 你最根本的工作就在于丢弃这种精神的分裂,变成一体的,如此一来所有其它的事情才会有可能,即使是不可能的事情也会可能。 烦忧之心如何能了解道? 道很简单也很直接。即使是小孩子也能懂。它简单得就象二加二等于四,甚至更简单。它简单得就象鸟的歌唱,简单得就象一朵玫瑰花——简单而美丽,简单而又极为宏伟。但是只有一个不受烦扰的心灵才能了解它,只有一个不受烦扰的心灵才有能力去看清它;否则你会活在贪婪之中,活在愤怒之中,活在嫉妒和占有之中,活在恨之中。你可以假装表面上是个圣人,但在深处仍然维持是个罪人。而最大的罪恶就是使你自己分裂。最大的罪恶不是反抗别人,而是反抗你自己。这是一种自杀的状态。在你的身体和你之间制造出这种分裂,在谴责身体之下,你只会成为一个伪君子,只能过着虚伪的生活。
在一列火车的头等厢内,两位衣着讲究的女士正在讨论服饰,而角落里一位绅士则假装在睡觉。其中一位女士说她发现当前服饰的价格实在贵得令人买不下去,另一位女士建议她应该学她结交个男朋友在身旁:「他会每个月给你五千元买个小礼物——丈夫绝对不可能这么做。」 「但如果我找不到可以供我五千元的男朋友呢?」 「那么你就找两个各出两千五百元。」 那个绅士开口说话了:「女士们,听着,我现在要睡了。在你们降价到二十块的时候把我叫醒。」
人们想尽办法在伪装。伪装成圣人的人也许恰好是罪人,假装清醒的人可能是沉睡的,而假装睡着的人可能是醒着的……各式各样的伪装,因为社会制造出的情况使得你若不是得过一种完全受到非议的生活,一种属于罪人的生活,就是得过着伪善者、伪君子的生活。社会只给你这两种选择:诚实而做个罪人,或是不诚实而受人尊敬。社会没有给你第三种选择的余地。为什么社会不给你第三种选择呢?因为第三种选择会创造出象耶稣、佛陀、克里虚那这类的人,而这类人物的出现会让群众自觉平庸,他们会觉得受到很大的羞辱。 所以不要以人们的外表去评断他们是怎样的人。有更多的情况是,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情况是,不论他们表面上显现出来的是什么样子,他们的内在深处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关于这一点,你绝对可以确信无疑;我说几乎是完全确定无疑,因为这个误差只有百分之一而已,不多。你偶尔才会遇见一个佛,他的外表与内在是一致的;否则一般说来,你遇到的人都是表里不一。不要被外表所蒙骗了。
一个女演员在路上停下来载个失业的流浪汉到她的公寓,只因为他穿了一双尺寸非常大的鞋子,而她听说大脚丫的男人那个东西也很大。于是,她给他吃了一客洒上很多胡椒的牛排和啤酒,然后就把他拖上床。 隔天早晨这个男人孤零零地醒来,发现桌面上有一张千元纸钞和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给你自己买双合脚一点的鞋子吧。」
我们一向就是依据外表在评断事物。事实上,因为我们连自己的内在都不了解,又怎么可能看得到别人的内在呢?我们不知道如何向内看的艺术。首先必须从练习看你自己的内在开始。你必须进入自己内部,自己内在的世界。你必须渐渐地深入自己的意识,直至意识的最中心点,一旦穿透了自身存在的核心时,你将具备看见其它人存在的核心的能力。那时将没有人骗得了你,因为那时你不会只看外表,而是会看见实相。 一个个充满着忧虑与不安的心灵如何能了解道呢? 一个充满着忧虑与不安的心灵不可能了解任何事情。那种状态不可能产生了解。了解指的不是知识。一个充满着忧虑不安的头脑可以变得非常的有学问,你可以到大专院校去看那些大学教授——学识非常丰富,但他们有比你更多的烦恼,他们的内在有比你更多的冲突。学识对他们完全没有用处。知识从来不曾帮助过任何人,知识只会加重人的负担。知识可以让你倍受尊敬,当然。因为这是个很壮观的自我之旅,自我极度膨胀;但是自我愈是膨胀,你的内在就愈陷入麻烦,因为自我是一种虚幻的现象。当你变得过于执着于幻象时,就会开始丧失与真实世界的连结。当你开始在幻象里植根时,就会忘了在真实世界里的根。 充满知识的人和你一样的无意识。无知的人和知识丰富的人并没有两样,他们是同道中人。他们之间的差异只在于接受的信息有所不同罢了——这根本没什么不同。我可能只知道一点点事情,而你多知道一点点事情,另一个人可能知道一千零一件事情,而某个人可能就象一套活的大英百科全书一样,这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 佛陀不是饱学之士,但他是个具有了解性的人——他不是充满着信息而是充满着洞见。他充满着洞察力,而不是充满着思维,他有一种镜子般的清晰,还有一种伟大的觉知。 你象一个梦游症患者似的在梦中走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你为什么在做这些事;不知道你要去哪里,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你过的是随波逐流的生活而随波逐流的生活是一种无意识的生活——就象机器人一样。
某位男士跟太太去看戏,中场休息的时候去上厕所,但他走错门发现自己来到花园里。因为花园整理得非常美观,所以他不忍心在地上方便。于是他把一棵植物从花盆中取出,在盆里解决,然后把那棵植物再放回去。 他回座时发现下一幕已经开演了。于是轻声地问他太太:「这一幕演到哪里?」 「你应该知道,」她冷冷地答到:「你不是在戏里面吗?」
人活在无意识中。他没有觉知,一点觉知都没有。你可以观察任何人,你可以观察你自己,渐渐地,你会看到自己竟然有这么多的行为是无意识地在进行的,简直大吃一惊,真不敢相信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会毫无道理地撒谎!而当你亲自逮到自己在撒谎时,将会习惯,只是一个机械化的惯性罢了。 人会无缘无故地开始悲伤起来。现在有些研究人员说你可以给自己的情绪做一个月历,而我发现这个建议很有意义——真的可以给自己的情绪做个月历。只要持续不断地记录一个月:星期一的早晨你有什么感觉,然后下午、晚上,夜里……一天只要八次,持续注意每天同一个时间你的感觉如何。然后三四周内你会惊讶地发现到每个星期一的同一个时间你就会出现一模一样的感觉。 这不可能是环境造成的,因为每个星期一的环境都不一样。虽然你会向外找借口,而事实上,是内在的因素在作祟,因为没有人愿意为自己的不幸负责任。让别人为你的不幸负责会让你感到比较舒坦。而且你总是找得到借口,如果找不到,就会发明出一大堆。 这时人们就会变得非常非常有创造力。事实上他们所有的创造力都投注在创造借口上面:「我为什么悲伤?」你可以找出一千零一个理由:太太说这样,孩子们行为没有规矩,邻居啦,公司老板啦,交通啦,还有物价上涨……你可以找出一千零一件事情;要多少有多少。你可以把全世界漆成灰蒙蒙的,黑漆漆一片,然后你便可以感到自在,因为你之所以会悲伤全都不是自己所造成的。 但就在这同样的世界里,星期二早晨你又感觉到自己就快飞起来了,很欢喜,整个人容光焕发——你同样也可以找到一些理由:「今天早上很美,太阳、小鸟、树和天空,一切一切都充满了光,多美的早晨啊!」你可以为你所有的情绪找说词,但是如果写日记写个四周到五周,你真的会很惊讶:发生在你身上的每件事情几乎完全是依你而定的。 你有一个不停地转动的内在之轮,而同样的辐条一次又一次地转到最高的位置上。 是的,外在是会有一些情境,但那不是原因所在:它们顶多只是触发而已。某个情境触发了某个原本要发生的情绪。如果当时没有那些环境,那么其它的某些事情也会成为那个引爆点——但无论如何那个情绪是必定会被触动到的。 曾经离群索居过的人就会察觉到这个事实。佛陀常把他的弟子送去某个地方独处一阵子。在新的社区里我们要有个地下洞穴,这样我就可以把你们送去独居一个月,完全隔绝。从这世界消失,这样你就不能责怪任何外在的情境,因为除了你和洞穴的墙之外没有任何情境。你会很惊讶:有一天你很快乐,有一天你变不快乐,有一天你很贪婪,又有一天你又觉得愤怒却没有人在侮辱你或激怒你。终有一天你将会发现到是你在欺骗你自己,因为你找不到其它人可以怪罪了。 「可以请你喝一杯吗?」他这样问,开始搭讪。 「不,谢谢你,」她说:「我不喝酒。」 「那么,到我房里共进晚餐如何?」 「不要,我觉得那样做于礼不合。」她说。 迂回策略进攻不成后,这年轻男子于是开门见山地说:「小姐,我为你亮丽动人的美深深着迷,如果你愿意与我共度良宵,我愿意付出你想望的任何东西。」 「哦,不,不,先生,我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告诉我,」年轻男子笑了,「难道你从来不做任何有一丝丝不合礼仪的事吗?」 「哦!」那个法国女孩子说,「我只会说谎。」
观察侃侃自己一天之中说几次谎——根本没理由非得要说谎不可——还有你会生气几次,也是毫无原因的生气,那时你才会明白自己活在一个内在的世界里,一个自己主观的世界里。了解,意谓着了解自身生命运作的基本袈构。 如果了解这些基本袈构,蜕变就不难了。事实上了解本身就是蜕变。
摘自 奥修《法句经(二)》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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