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的师父: 什么是存在(Whatis)?
波拉巴提,在存在中有两种东西:一种可以被解释;另外一种只可以去经验。那些可以解释的事物是世俗的、普通的,本身并没有真正的价值。那些不可以解释的事物却真正具有意义,有真正的价值。 举例来说,性可以被解释,爱不能被解释。因此,性会成为一种商品,可以被贩卖,可以被购买。爱不是商品,你不能出售爱,不能购买爱,根本不可能。性可以被解释,因为性是生理机能的一部分。爱无法被解释,爱是你内在神秘的一部分。 除非你的性能量上升da到爱,否则它只是世俗的,一点都不神圣。当你的性变成爱时,就会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层次——神秘与奇迹的层次。这时候性就会变得具有宗教性、神圣,而不再是鄙俗。 甚至还有一种更高层次的爱,我称之为祈祷,那是绝对无法解释,无法用语言传达的层次。关于祈祷,一个字也不能说。 有一个门徒问耶稣:「什么是祈祷?」耶稣跪下来开始祈祷。你还能做什么?祈祷无法被解释,一个字也不能说,但你可以做一些暗示。关于死亡你能说什么?关于生命你能说什么?不论你说什么都不足以表达,语言无法飞升到生命和死亡的高度。生命和死亡是一种体验。 关于美你能说些什么?在一个月圆之夜,湖面布满美丽的莲花,一切充满着祝福。这时候,有人若问:「什么是美?」你能说什么?你可以指给他看!你可以说:「这就是了!」但是他会说:「我是要一个定义。」 泰戈尔是这个国家最伟大的诗人之一,住在一个小小的船屋上面。他曾经在船屋一住就是几个月,他喜欢住在那里。在一个月圆之夜,他在小木屋里点一盏烛光在看书,是一本有关美学的书——美是什么?而屋外是满月,遥远的对岸传在杜鹃的叫声,月光映照在湖面上,湖面一片银白……!那是一个非常寂静的夜晚,空无一人,只有杜鹃的啼声从远处传来。每隔一会儿,就会有小鸟飞过船屋的上空,或者是一只鱼跃出湖面——这些声音使寂静更为深沉。但他却沉浸在伟大的著作里沉思、研究美学,寻求美的定义。 午夜,累了,筋疲力尽后,他吹熄蜡烛,月光从窗户、从门,照进小木屋内。那惨白的烛光一直挡住了月光。突然之间,他听到对岸传来的杜鹃啼声。突然之间,他变得觉知到那极为深邃的寂静,寂静的深沉环绕着船屋。一只鱼跳出水面,而他也走出小木屋……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美的夜晚。几朵白云漂浮在天空,还有月亮,湖和杜鹃的啼声……他恍惚地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他在日记中写到:「我真笨!一直在书中寻找美是什么,而美就站在我的门外,敲着门。我用一支小蜡烛在找寻美、探索美,而这小小的烛光却把月光挡在门外。」他在日记中又写到:「似乎是我小小的自我正把神挡在门外。小小的自我,象一支惨白的小小的烛光,把神的光挡在外面。而神就在门外等待。只要我只是把书合上,吹熄自我的蜡烛,走出去看就够了!」 波拉巴提,你问我:「什么是存在?」 这个……这个状态……此时此刻你正在被存在(is)所围绕。它就在你的里面和你的外面。小鸟的吱喳声……还有这个寂静……而你问我:什么存在? 这不是个可以回答的问题,同时也是个危险的问题,危险是因为你可能会碰到某些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愚昧之人,然后你可能会紧抓住那个答案不放。也许会有某个人说:「神就是存在。」接着另一个问题就出现了:「神是什么?」这时候你就已经准备好要掉入一个无止境的追根究底的过程。
一个曾经帮过上帝一次忙的人,得到上帝的承诺,允许他问一个问题,任何问题,以做为对他的回报,但是上帝警告他,有些事情是只能去体验而不能解释的。在他思索后开始问出他的一个宇宙性的问题前,上帝再一次警告他经验和解释的互相对立。 这个人再也按捺不住,提出他要知道答案的问题:「死亡以后的世界是什么?」于是,上帝当场用雷将他击死。
上帝还能怎么办?他立刻当场把他杀死,因为如果你要知道死亡以后的世界是什么,就必须死亡!要非常小心。你可以得到属于客观世界中事物的解释。这类问题,你应该问科学家,那是他们关心的领域。不要问神秘家关于可以解释的事情,那不是他关心的领域,他关心的是那些只能经历的事情。 不要问我任何无法被解释的问题。跟我在一起,感觉我的在,敞开自己,撤除你对外在所有的防卫。我们在这里是要来体验某些事情的。所有对生命之奥秘的解释,只不过是把那些奥秘愈推愈远。 「解释」(explanation)这个字的基本、根源意义是「使一件事情平淡化」,但是使事情平淡化就是毁掉这件事情。如果任何人能回答「神使什么?爱是什么?祈祷是什么?什么是?」,那个人就会把一个优美的,非常优美的、不可思议的体验淡化为丑陋的文字。所有的文字都是无能的。 「存在」而后就会知道!静静地存在就会知道了!你们在这里不是为了要学到更多的文字,而是为了要更深地进入宁静中,把我的语言当做进入无言存在的提示。 存在就是了!你还要问些什么?感觉这个片刻……全然地在万物存有之中,在它所有的层面里面,如此一来便会有莫大的美降临,莫大的幸福环绕着你,一种优雅、宁静的狂喜会开始从你内在升起,你会在存在中沉醉。 沉醉在存在之中——这是知道存在的唯一方式。
摘自 奥修《法句经(二)》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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