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就是灾厄。思维一直在愚弄你,它在你身上玩弄这么多的祸害,而你却从未察觉到。第一个灾厄是:智者分享他的智慧,你就立刻跳上去然后将它贬降成知识;第二个灾厄是:智者帮助你成为自己,你却开始努力地模仿智者——你想要变得和他一样。 智者只是要你拥有对事物的洞见,好让你可以拥有你自己的光——但你不想要洞见,你想要的是一个明确的指示;你不想自己去看、你想要被指引;你不想接受你对自己的责任;你想要把整个责任丢到师父的肩膀上、丢在智者的肩膀上,而后你觉得很轻松——现在是他的责任,如果出任何差错,他要负责——而后所有的事都将会走错,因为除非你担起对自己的责任,否则没有任何事会走对。 除了你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你觉得心、意合一。 师父只是教你如何成为你自己的师父——这是一个师父真正的作用,他不要你依赖他。但思维一直在制造灾厄,思维要你依赖,思维总是在找寻父亲的形象或是母亲的形象——你要某个人牵着你的手,你要某个人当向导带路。 师父只会指示,他是一个指向月亮的手指。但思维制造一个灾祸:抓住手指——你甚至可能开始吸吮手指。 南青禅师经常对他的门徒说:「请不要咬我的手指头——看月亮!」 但人们非常地幼稚,小孩子会吸自已的脚姆指,以为这样就会得到营养;长大的小孩子会吸师父的手指,以为这样就会被滋润了——要对思维玩的诡计警觉! 而且思维总是在告诉你:「这很简单,相信师父。你不需要努力——为什么要努力?只要看看:爱因斯坦发现相对论,现在不需要别人再发现一次,一旦他已经发现,你就可以在书本上读,相对论花了他多年的时间,而你也许只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去了解。为什么要这么麻烦重新发现一次呢?」 对外在的知识而言那是正确的;对外在的、客观的世界而言,那是正确的;但对主观的、内在的世界而言,就不是正确的。在那里一个人必须一再又一再地重新发现,佛陀发现了,但那个发现对你没用;耶酥知道,但那不能成为你们知道;穆罕默德了解,但没有方法可以将他的了解转交给你。这些人只能指示他们是如何到达的;他们可以和你分享他们的整个旅程,但接着你得要自己去走。 人的思维总是选择快捷方式,人的思维总是选择简单的、廉价的方法,而那些东西让你一再一再地走错路。小心!思维总是给你包着糖衣的毒药,但思维只在开始时尝起来是甜的;在结束时思维将毒化你。智慧在开始时尝起来不是甜的——智慧的味道事实上从来不是甜的,智慧是苦的——但智慧纯化你。知识在开始时是甜的;智慧在结束时是甜的,而任何在结束证明是甜的就是正确的。
有个故事是:某个男人在死后遇到一个天使,天使告诉他:「当你在世时,你一直相信事情在这里应该不会真的象你所想象的那么糟,你希望看一下天堂和地狱后再选择你要去哪吗?就好象你在地球上做决定一样。」 他当然同意,于是天使打开一扇门,上面写着「地狱」的门,人们正在里面寻欢做乐、跳舞、打鼓,这种放浪形骸的生活方式似乎持续地在进行着,男人、女人在舞,四处可见恶魔和幽灵在走动,这一切似乎非常地活跃而有趣。 接着天使打开另一扇标示为「天堂」的门,里面有成列的圣人,或坐或躺地沉浸在平静的幸福里,但一切似乎颇为冰冷、无趣而沉闷。 男人说:「我选择第一个。」因为他不要以后的日子永远无事可做。 他们回到第一扇门,天使打开门后他发现自己被丢进一个充满烈火、尘垢、煤灰和烟雾的山洞里,魔鬼在里面打地狱里的人,并不时地发出如雷地吼叫声。他气喘喘地、用尽全身的力气痛苦地挣扎,拦下一个经过的恶魔问他:「我被带来参观过并选择待在地狱,但它一点也不象这个地方。」 恶魔咧着嘴巴笑:「呵,那时候你只是在参观,那只是给游客看的!」
思维会引诱你,思维会在开始时给你美食——怛只有开始时,一且你上钩、被钩住了,一旦你选择了,你就会受苦——那是成千上万的人怎么样开始受苦的。 佛陀说:让他磨练并且教导你,并使你免于灾厄。这世界也许恨他,但善者爱他。 记得:一个智者总是被这个世界痛恨,他是一定会被这个世界痛恨的,他的存在对那些正在熟睡打呼的人是个打扰,因为他不断地大喊:「醒来!」他不断地告诉你所有你正在做的都是幻象;他不断地摇撼你、打击你、使你清醒——而也许你正在做一个甜美的梦;他不断地将你拉出你的睡梦中——而你的酣睡也许很舒服、很安全;他不会允许你休息,他会给你一个很大的功课让你在自己身上下功夫。 普通人总是痛恨一个智者——他也许是个佛陀、一个苏格拉底、一个查拉图斯特拉、或是一个老子,无论是谁,几世纪以来智者总是被普通人、被群体、被大众痛恨,智者只被少数寻求真理的人、少数热爱真理的人、少数的善者所爱,记得!
不要寻找不合宜的伙伴 或者和蛮不在乎的人在一起 寻找热爱真理的朋友
这就是一个灵修的社区的意义:找寻热爱真理的朋友——国为单独一人你也许无法累积这么多的勇气去进入那个没有地图的海洋,但当你看到许多人正在走时,一个很大的勇气也许会在你的心里升起——它就在那、蛰伏着;它也许将苏醒过在——因此一个社区是必要的。佛陀创造尚各,这个社区——在那里求道者可以聚在一起;在那里热爱真理的人可以牵着彼此的手;在那里静心者可以分享彼此的经验;在那里人们可以感觉到他们不是孤独的;在那里他们可以创造另一种社会。 那就是我尝试在这里做的:创造另一种社会一个真理的伙伴组成的社会;一个求道者的社会;一个人们可以感觉彼此之间深深地交流、属于爱、属于真理的社会。因为这将会是一个艰困的旅程,并且是一个长途的旅程,你将必须穿越过许多沙漠、许多高山和许多海洋。 单独一人你将无法累积那么多的勇气;单独一人也许你将觉得无助,但当你看到许多人正在唱歌、跳舞,享受他们的旅程时,将会有很大的勇气从你的心里升起、很大的信任从你内在升起,你变得有信心:也许在这一世成为一个佛是可能的。 不要找寻不合宜的伙伴……什么是「不合宜的伙伴」?是那些对真理没兴趣的伙伴, ……或者和蛮不在乎的人在一起:避开那些对真理冷漠的人,因为他们将浪费掉他们的人生。和他们在一起你将得和他们一样;和他们在一起你将得以他们的方式行为举步,找寻那些和整体掉入爱河的人,这将对你的找寻有莫大的帮助,你将从中获益良多。 深深地啜饮……当你找到一个智者、一个师父、一个佛时,当你找到一个求道者的社区,一个尚各时,那么深深地啜饮,不要太小气、不要缩回去。你已经渴求许多许多世了——当时候来临时,不要允许你的旧习性阻止你——深深地喝下,不要迟疑、要勇敢点!继续!
深深地啜饮, 活在宁静和喜悦当中。 和一位师父在一起真的是要成为一个喝醉酒的人,师父是在分享他的酒——师父是在分享那些开始在他的存在里流动的内在的甘泉,这个泉源永不枯竭,你可以尽情地喝——你不可能使它枯竭。和一位师父在一起就是去学习如何喝他、如何吃他、如何消化他。成为一个门徒真的是成为一个食人族!师父必须被吃下、喝下、消化掉,好让他开始流动在你的血液里,在你的骨头里,在你骨髓里……好让他成为你存在的一部分。 深深地啜饮,活在宁静和喜悦中。 当你跟随在师父身边时,不要是悲伤或是严肃的,这不是和师父交流的方式,只有欢乐能成为你的桥梁——当然,你的喜悦必须是非常真诚而平和、冷静的,真正的喜悦并不是发烧的;真正的喜悦是冷静的、非常地宁静;它在唱一首歌,但这是一首宁静的歌;它不会大喊大叫,它是呢喃的耳语。 活在宁静和喜悦中……因为你越宁静,你就越对师父敞开;你越喜悦,你就越接近师父,这就是如何接近师父的方式。 很多门徒问我:「钟爱的师父,要如何接近你?」成为宁静的、成为喜悦的,那么你就是接近的,成为悲伤的、成为严肃的,那么你就是离的很远,非常地远。身体上你也许是靠近的,但假如你是悲伤的,你就不可能是接近的;身体上你也许几千哩远,但假如你处在喜悦中,高兴你有一个师父,高兴你已找到一个佛;高兴这地球还未被神抛弃,他继续在传递他的讯息,高兴基督依然在地球上行走,而穆罕默德并未死亡,只是以另一种型式被出生;高兴意识仍然在开花,象佛一样地成为一朵莲花……而你已找到一朵莲花! 你是幸运的;你是受到祝福的,为这而高兴将使你越来越接近师父——这是一个精神的接近,这完全和身体的接近无关。
智者乐于真理之中 并遵循觉者之法 如果你活得很喜悦,处在深深地宁静中;如果你喝下师父,而完全没有将你自己以任何方式退缩回去;如果你全心全意地跟着师父走,你将开始变得有知。 智者乐于真理之中……而每当你听到真理,每当你看到真理时你为之欣喜,你的欣喜是无限的,你的高兴不是属于这个地球的,而是属于某种超越的。 并遵循觉者之法。于是慢慢地,你变得觉知到觉者之法:世界不是一个纷乱的混沌,它是一个井然有序的宇宙。森罗万象不是个意外;它们以一定的法则持续不断地在运转。佛陀称呼那个法则叫达摩——他称呼那个法则是神——他的方法是非常科学的,他不倡导什么神——他坐在黄金宝座上,在天上主宰并控制全世界,而且会嫉妒、会愤怒,如果你不听从他,他将你丢进地狱;如果你听从他,如果你赞美歌颂他,如果你透过祈祷和教士贿赂他,那么他会让你上天堂,并奖赏你永远是十六岁、年华未老的女人。佛陀不相信任何的神——他会奖励或是惩罚——他的方法是科学的。 他说神意味着使天地万物赖以结合的最终的法则。这个宇宙是个花圈——你看到花,但你没看到穿过这些花的线,那条线就是神,而那个神帝只被开悟者、被诸佛们所知。 深深地啜饮师父,吸收他的存在,吸收他的当下……融入当下的他,让他的温暖和慈悲帮助你的自我的严冰溶解。和他合而为一,丢掉二分性,成为连结的。 这就是做一个门徒的意思,这就是门徒的目标,而后慢慢地你将开始看得见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知道假的是假的就是知道真的是真的;知道黑暗是黑暗就是知道光的开始,一旦对真理的爱在你内在升起,那么它离你被你自己的光所点亮成道的时候就不远了。 在那发生之前,遵循觉悟者之道法,与觉悟者起共呜,和觉悟者和谐一致——因为这是个同步的现象。 听到优美的音乐你觉得想要跳舞——它是被音乐引起的,因为所有那些正在听这个音乐的人也许不这样觉得,所以这不是一个因果的法则,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法则——容格曾经称呼这个法则叫同步性;他给的是一个很美的名字——它已经被知道很久了,但他是第一个在西方重新发现它的人。 在东方我们称它做萨尚:与师父共呜,和谐一致以至于他的存在渗透到你,你们开始重迭。那时某些从未发生过的事将开始在你身上发生,师父没有做它,你没有做它——没有人做它——这只是个发生,就好象听到音乐你觉得想要跳舞;与师父起共呜,你将感到某种觉醒开始在你身上发生。 农夫引水浇灌他的土地 武士磨利他的箭刃 而木匠刨削他的木头 因此智者引导他的思维 一旦某些片断的智慧开始发生在你身上,引导你的思维朝向醒悟。门徒持续地引导他的意念朝向师父——即使在门徒成道之后,他持续引导他的思维。 舍利子在成道后——他是佛陀最伟大的弟子之一——当他成道后,他非常害怕面对佛陀。为什么?因为他知道现在佛陀将告诉他去传播他的讯息,他将必须离开师父。 据说好几天他一直躲开师父,但最后师父询问:「舍利子在哪?——因为他已经成道了,而你无法掩盖光——带他来,无论他在哪!」 他正躲在一个山洞里,被强迫回去,他说:「我不想去,我知道他会怎么对我,他会说:『现在你走,流浪、漂泊、传道,现在你已醒悟,叫醒其它人!』但我不想离开师父。我怎么能没有他的存在而活着。」 但他得离去。当他来到佛陀面前,佛陀说:「现在到东方去传道,你已达成了,现在分享它。」而师父下的命令必须遵守。 他流着泪触摸师父的脚,而后到东方去。但每天早上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在起床后,往西方师父所在的地方俯首叩拜。 人们会问他:「舍利子,现在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佛——但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你继续每天早上朝向西方叩拜?」 他说:「无论我是否成道都无所谓,这是无关的,那并不重要。我的师父住在西方,虽然距离遥远,但我依然被他的存在所滋润着。我可以放弃我的成道,但我无法放弃我的师父,成道和与师父的共鸣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智者引导他的思维——朝向真理、朝向存在最终的法则,朝向开悟者。当你引导你的思维朝向开悟者或朝向存在的法则时,慢慢地过去的思维会开始沉淀;过去的喋喋不休会消失;你变得越来越宁静、平静、安定;你变成一个宁静的湖,所有的波浪消失,连水波也看不到——唯有那时真理才会被你反映出来。 大风无法摇撼一座山。 而毁誉也无法动摇一位智者。 于是你象一座山:没有事情可以动摇你。毁誉对一位智者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它们都是一样的——无知的人,未曾觉醒的人对你的褒或是贬又有什么不同呢?两者都来自他的酣睡。它就好象一个男人在梦里大喊大叫——指责或是赞美你,你会将它记下来吗?你分得出两者的不同吗?一个男人在梦里也许会指责你或赞美你——你知道他正在做梦,他是熟睡的——那并不重要,它们没有什么不同,所有他在说的都是呓语。当他醒来时,连他自己也会笑,这些东西看起来这么的荒谬。 因此,你可以赞美佛陀,你可以指责他——上百万的人会指责他,很少人会赞美他——但对他而言那没有什么不同。他仍旧象一座如如不动的山,一座不会动摇的山。 他是透澈的。 听闻真理 他如同一座湖 纯洁、平静而深邃。 他不只是清楚的——佛陀说他是透澈的,他就是透澈本身。成为清楚的是非常寻常的事,你偶尔会是清楚的,你偶尔会爬升到某种程度的透澈。但思维总是在那里再度玩弄把戏;你将再度掉落,你可以跳一下,那时你超越了地心引力的定律——但能多久呢?最多是几秒钟,然后你就由于地心引力定律又回来了。 成为清楚的是一个短暂的现象。 智者、觉者不只是清楚——他是透澈。你不能将透澈从他身上拿走,他是完完全全的清楚;他是全然的清楚,所有在他身上的种子都已被带走——他除了玫瑰花还是玫瑰花,群山遍野的玫瑰花,他已成为纯粹的光、纯粹看见的能力。他的视见再也不是充满云雾的,他是无云的天空。 他如同一座湖——纯洁、平静而深邃。他的意识变成一座湖,湖面上反映出所有的星星、所有的太阳、所有的月亮,以及这整片天空……以及完全的真理,完全的存在。 在他宁静的意识之湖上,反映着实相,那是神的另一个名字——实相。 静心感觉这些经文;不只是静心感觉——而是要吸收他们的精神。佛陀是在和你分享他无价的宝藏,无价的奥秘…… 跟随他,跟随道。
摘自 奥修《法句经(三)》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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