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爱的师父,为什么人们这么反对你? 苏迪儿,他们反对我的程度还不如怕我的程度强烈。他们出于恐惧而反对我,因此根本的原因在于恐惧。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因为他们不了解,他们误解我。这种情况总是在发生,这是一定会发生的,这不是什么新鲜事。我说一件事倩,他们把它理解成另外一件事情,因为他们的思维带有成见。他们在特定的传统下被教养长大,而我是在打破所有的传统!他们被教养成要以某种方式去思考,而我在此的整个努力是要带你超脱思考。 人们是很教条、传统、因循守旧的,对我而言,宗教是很叛逆的——叛逆所有的教条,叛逆所有的传统,叛逆所有的因循守旧。宗教绝不是一个传统,也绝对不可能全是一个传统。科学会是一个传统,但宗教绝不会是。 科学的确是一个传统。如果我们把牛顿拿掉——暂时假想一下如果牛顿没有被生出来,那么将不会有爱因斯坦。爱因斯坦的发现唯有在牛顿首先发现那些定律时才有可能发生。科学是一个传统,是一个整体延续的现象。只要抽出一块砖头,整座高塔就会跌落。 但如果耶稣不曾存在过,我也是有可能存在。我存在的可能性并不是因为曾经有过马哈维亚或是派坦加利,并不是因为曾经有过佛陀、老子或是孔子。宗教不是一个整体延续的现象;宗教是一个个体的现象,它是一个个体的开花。即使你不知道任何其它曾经开悟过的人,你也可以开悟。你和过去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象科学和过去之间的关系一样。 因此,科学的真理一旦被发现,就会变成其它每一个人财产。爱因斯坦努力了十三年才发现相对论,现在你可以在几个小时之内将它看完——你不需要再去发现。爱迪生工作至少三年的时间,才发明第一颗电灯炮;现在你可以继续生产电灯炮,你不需要爱迪生也可以生产制造灯炮。普通的工人对电一无所知也可以做这个工作——他们的确是在做。 但宗教的真理是完全不同的。你必须一再一再地重新发现。佛陀的发现不会成为宇宙的财产。它们随他而逝,随他而消失;它们是一种个人的滋味。这也是宗教的美,真正的宗教从未成为市场里的商品。因为科学可以在学校、专校、大学里被传授;而宗教无法被传授,宗教根本无法被教导,你无法被教导知道什么是宗教,你必须自己去发现它。 是的,你可以得到支持、鼓励,但鼓励不是知识。你会被一个佛的存在所鼓励,你可以变成如火般的燃烧,你可以达到一种热烈的渴望,渴望象佛一样,但你将必须自己去发现每一件事情,而且你也无法将它做为遗产转让给你的孩子。所有你能够给与的,所有你能够传承的,是一种对真理的强烈渴望,如此而已——但不是真理本身。 因此对大众而言,要了解我在说什么是很困难的。当佛陀在世时也有这个困难,当耶稣在世时也有这个困难——这一直都是困难的,因为大众依靠过去在生活。他们持续不断地以传统的方式被填塞、教养长大。他们一直被告知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他们一直被告知神是否存在,他们已经学到所有这些东西。而且他们已经累积这么多的信息,以至于头脑里充满着知识,他们认为自己已经知道了。 所以当任何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并带来一种新的讯息,带来一种新的启示而来,当任何人为神所用,成为神的工具而来时,人们会被打扰,他们的成见会被震撼到,他们过去的观念再也不会被增强——相反地,他们开始感觉到:「如果这个人是正确的,那意味着我们过去一直都是错误的……不只是我们,我们的祖父和曾祖父也都是错误的,」这违背他们的自我。他们宁可执着于自己的自我也不愿听到真理。 他们因为那些成见而一直误解我说的话。我说一件事,他们立刻根据自己的想法曲解我。他们不会静静地聆听,他们透过层层思想的障碍在听。 例如,在这有犹太教徒、回教徒、印度教徒、基督教徒、佛教徒、锡克教徒——这里聚集着各种人。你认为当我说一件事情时,犹太教徒听到的会和耆那教徒听到的一样吗?回教徒听到的和基督教徒听到的会一样吗?佛教徒听到的和回教徒听到的会一样吗?不可能!回教徒有他自己的想法…… 例如,当我谈到转世时,基督教徒、犹太教徒、回教徒会有一点防卫,无意识地,因为他们一直被告知人只有一世,他们无法信任人会有很多世。但当我谈到转世时,印度教徒就会很高兴,绝对会很开心,佛教徒也很开心,耆那教徒也很开心。以他们的思维方式而言,这不是问题。并非是他们同意我,他们高兴是因为我在同意他们,而且,这就是发生在每句话的情形。 话语没有任何确切的意思——不可能会有,否则讲道将会变成非常的科学。话语有很多的意思,很多细微的差别,所以当你听到一个字时,你会加上你自己的颜色。你会以你自己个人的、私人的方式去听。你有你自己私人的意思。 当我谈论到神时,在这里听演讲的佛教徒会去刻停止去听,这是一种自动的现象。他会自动关上他的耳朵。神?他一直被告知说这整个想法是无稽之谈。当佛陀说这整个想法是无稽之谈时,就必定是如此。而且不只是佛陀——二十五个世纪以来,很多其它达到最终真理的神秘家也告诉他神不在那里。但是印度教徒、回教徒、基督教徒、犹太教徒,他们就绝对会很开心,保证会很高兴,是的,我谈到神了——他们的神,耆那教徒和佛教徒不会高兴,他们不相信神存在。 当我谈到灵魂时,耆那教徒会很高兴,印度教徒会很高兴,回教徒、基督教徒、犹太教徒——每一个人,除了佛教徒外,他也不相信灵魂存在。他说没有个人实体的存在,一切都只是一个变异的流动。就如同恒河每一刻都在改变一样,就如同你无法踏进同样的河流两次一样,你无法再度见到同样的人。没有任何事情是永恒的,绝对没有。除了改变之外,每一件事情都会改变。当我谈到灵魂或神时,佛教徒会停止,不再听下去。他说:「这不是说给我听的。」他不是有意识地在做这件事,这些都是无意识的习惯、制约。 人们并不是那么反对我,实情是他们并不了解我谈论的是什么,或者他们会了解到某种完全不同的、没有说过的东西。他们没有察觉到我在这里做的是什么。他们不来这,他们依靠报纸得知消息,会有一些三流的小报记者来做报导——他们对静心又能做出什么报导,他们从来没有做过静心。 看看这个世界有多么愚蠢,如果一个记者不知道任何关于外科手术的事,你不会派他去报导关于手术的新闻,你会吗?如果有一个外科手术的会议即将举行,你会派一个熟知外科手术的人去报导,只有他才能报导。如果物理学家聚会,报纸上在讨论、报导时,你要派某一个人去报导时,你必须派一个知道物理学是什么的人去。而现代的物理学是一个高度发展的学问,需要多年的研究与学习。你不会信赖一个一直在报导关于中产阶级的政客和他们的蠢话的普通记者去。你不会派这类的记者去报导物理学家说什么,你必须派一个特别的人,或者你必须指定一个物理学家去报导这个会议,因为只有他才能够了解。 据说当爱因斯坦在世时,全世界只有十二个人真的了解他在说十么。谁会去报导他呢?唯有这十二个人才有能力报导爱因斯坦和他的相对论,好让一般大众至少可能会有些微的了解。 但当你们派一个记者来这时,你们从未询问过、从未要求他应该是一个静心者,他应该知道一些关于静心、关于瑜伽、关于苏菲教、禅、道家、谭崔的事。不!不会有这些要求。 任何的张三、李四都被认为完全有能力报导静心、谭崔、道家、苏菲教和禅。人们依赖他的报导,而他这一生却从未做过静心。他从未做过一分钟的静心,他对没有思想的状态一无所知。他对这些片刻之间的间隙、这些空间,在那里思维消失、自我消失、时间消失的状态一无所知,他怎么可能了解? 只是借着观察人们静静地坐着,就能够了解任何事情吗?如果某个人闭上眼睛静静地坐着……你能够拍到这个人的照片,但你无法拍到发生在他内在的事情的照片。你可以看到人们舞蹈,你可以看到他们象苏菲教徒、旋转的托钵僧般,你可以看到他们舞蹈,你将报导人们在此舞蹈、旋转——但你要如何知道他们的内在世界? 你应该加入!你自己也应该舞蹈,你应该尝尝这个味道。唯有那时你才能够报导出某些关于静心的事——只是某些而不是全部,因为不可能报导静心的全部,那是无法言传的。 当这些不了解的人报导时,他们的报导只是煽情、不实的危言耸听。大众阅读这些报导,而且他们会根据他们自己的想法去阅读。于是误解加上误解,一层又一层的误解,此时此刻,在这个国家里我一定是最被误解的人。 卡罗琳是一个身材丰满、四处奔波的业务,当她在一家汽车旅馆的柜台前等待登记房间时,听到柜台告诉排在她前面的那个男人,他登记到的正好是最后一间房间。等他离开柜台后,卡罗琳走过去告诉他。 「在方圆几公里以内没有其它旅馆,而且我已经筋疲力竭了。」她求他:「嗨!你不认 识我,我不认识你,他们不认识我们,我们不认识他们。我今天晚上可以待在你的地方吗?」 他说:「没有关系。」 于是两人到他的房间去后,他脱掉衣服入睡,她也是。她说:「嗨!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他们不认识我们,我们不认识他们。咱们何不来喝两杯,我带了一瓶酒来。」 在两人情绪高昂时,她上前搂着他,在他的耳边低语:「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他们不认识我们,我们不认识他们——咱们来做游戏吧!」 他说:「嗨!如果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他们不认识我们,我们不认识他们——那我们要和谁一起做游戏?」 「游戏」这个词制造出麻烦:他根据自己的想法理解「游戏」这个词。卡罗琳脑子里想的是别的东西——真正的游戏。 我在说的意思将会完全不同于一个外来的人所了解到的。但这是自然会发生的事情,我接受这个情况。我对此没有不满也没有抱怨,这就是会发生的事情。 我只能为那些和我处在深深的爱,处在深深的信任之中的人所了解。我只能为那些准备要将他们的思维放在一边的人所了解。在那个宁静的状态中,某种从我而来的东西将会搅动你的心,将会启动一个了解的过程。
摘自 奥修《法句经(四)》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