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ea 于 2013-9-1 13:01 编辑
你说负面的思想是危险的,因为它们可能会变成实际的发生。正面的思想是不是也能够变成正面的发生?比方说,如果一个人希望成道,它也能够发生吗?
那就对正面的思想要求太多了,因为成道是超越二分性的,它既不是负面的,也不是正面的。当这两极都被抛弃,它就发生了。带着正向的思想,有很多事可能发生,但不是成道。你可以快乐,但不是极乐。快乐来了又去,它的相反一直都跟它一起存在。当你很快乐,就在它的旁边,有不快乐在等待它自己的时机,它站在那里排队。当你爱,它是正向的,但是恨在等待它自己的时机。
那个正向的没有办法超越二分性。就它而言,它是好的,但是要对它要求成道,那就天过份了,永远不要期望那个。负向的必须被抛弃才能够达到正向的;正向的也必须被抛弃才能够达到那个超越的。首先要抛弃那个负向的,然后要抛弃那个正向的,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被留下来,那个空无就是成道,那么就不再有头脑。
头脑不是负向的就是正向的,不是快乐就是不快乐,不是爱就是恨,不是生气就是慈悲,它涉及白天和夜晚,生和死,这一切都属于头脑,但是你不再属于头脑,你是超越它的--装在它里面,但是是超越它的。
成道不属于头脑,它属于你。了解到「我不是头脑」就是成道。如果你保持负向的,你就是停留在头脑的山谷部分;如果你是正向的,你就是达到了头脑山峰的部分。但是这两者都没有超越你存在的心理层面。这两者都要抛弃。
很难抛弃正向的,要抛弃负向的比较容易,因为那个负向的让你痛苦,它是一个地狱,所以你能够抛弃它。但是你注意看那个不幸,你甚至都还没有抛弃它。你对那个负向的也很执着。你执着于痛苦,好像它是一个宝物。你执着于你的不快乐,就因为它已经变成一个旧有的习惯。你需要执着于某些东西。
由于找不到任何东西,你就执着于你的地狱。但是,记住,不论它似乎是多么困难,抛弃负向的是容易的。跟抛弃正向的比较,它非常容易,因为它是痛苦。
抛弃正向的意味着抛弃快乐,抛弃正向的意味着抛弃所有那些看起来好像是花架的东西:所有那些美的东西,负向的是丑的,正向的是美的。负向的是死亡,正向的是生命,但是如果你能够抛弃那个负向的,这是第一步。首先要去感觉那个痛苦,看看你的负向性给你多少痛苦。只要注意看看多少痛苦是由它所产生出来的,注意看并且加以感觉。当你能够真正感觉到那个负向的在产生痛苦,你就会抛弃它。
但是头脑有一个很深的诡计、每当你在痛苦,它总是说别人应该负责。要很警觉,因为如果你是这个诡计的受害者,那么那个负向的就永远没有办法被抛弃,那个负向的就是这样在隐藏它自己。你生气,头脑说是因为别人侮辱了你,所以你才生气,那是不对的,别人或许侮辱了你,但那只是一个借口。你已经准备要生气,那个愤怒已经在你里面累积起来,否则别人侮辱你,你也不会生气。
那个侮辱或许可以变成它看得见的原因,但是它并非真正的原因。你的内在正在沸腾。事实上那个侮辱你的人是在帮助你,他帮助你将你内在的骚动带出来,然后结束它。你处于一个很差的状态,甚至连侮辱都能帮助你。敌人能够有所帮助,因为他帮助你将所有的负向性带出来:至少你是暂时卸下了重担。
头脑有这个诡计,它总是把你的意识转向别人。一有什么事弄错,你就开始去看是谁做的,在那个看当中,你就错过了,真正的犯罪者隐藏在背后。
使它成为一个绝对的法则:每当有什么事弄错了,就立刻闭起你的眼睛,找寻真正的犯罪者。你将能够看到,因为它是一个真理,它是一个真相。是因为你累积了愤怒,所以你才生气,是因为你累积了恨,所以你才会感觉到恨意。
别人并非真正的原因。在梵文里面有两个字。其中一个字是karan--真正的原因,另外一个字是nimitta--不是真正的原因。那个不是真正的原因看起来好像是原因,但它并不是真正的原因,它只是在愚弄你,它一直在愚弄你已经有很多很多世了。
每当你觉得有什么痛苦的事在发生,立刻闭起你的眼睛向内看,因为那是可以当场抓到犯罪者的时候,否则你将无法抓到它。当愤怒消失,你才闭起你的眼睛:你将无法在那里找到任何东西。不要在那个情况当热的时候错过了那个要点,使它成为一种静心。
你或许会开始觉得不需要有任何方法就可以抛弃那个负向的。那个负向的是那么地丑,是如此的一个疾病,你还携带着它真的是令人讶异。抛弃它并不算什么,携带着它才是令人讶异的,为什么你还携带着它真的是令诸佛大惑不解。为什么你那么喜爱地携带着你所有的疾病?你非常关心它们,你保护所有那些错误的。当受到了保护,那个负面的就会越来越深入到你里面生根。
一旦你了解到是你的负向性在制造困难,它就会自已消失。当负面的头脑自已消失,就会有一个美。如果你试着去抛弃它,它就会执着,因为那个想要抛弃它的努力就表示你的了解尚未成熟。所有的主动抛弃都是不成熟,对它来讲,你尚未成熟,所以才需要努力去抛弃它。如果你携带着垃圾,你需要作任何努力来抛弃它吗?或者只要了解说这是垃圾,这样就够了?如果你还需要任何努力去抛弃它,那意味着你用努力在补充你的了解。了解本身是不够的,所以需要努力。
所有那些知道的人都说:之所以需要努力是因为你不了解。它或许是在理智上,但是你并没有真正感觉到那个情况,否则你会立刻就将那个负向性抛掉。有一条蛇经过,你就立刻跳开,那个跳开是没有努力的,你并不是经过决定才跳的,你并不是在你里面思考:「有一条蛇,在有蛇的地方会有危险,所以你必须跳开。」你不会一步一步地作逻辑推演。甚至连逻辑之父亚里士多德也会跳开。稍后他可以作逻辑推演,但是在那个当下,当那一条蛇就在那里,那条蛇并不会管你的逻辑。整个情况是那么地危险,光是了解到那个情况的危险就足够了。
要抛弃负向性是不需要努力的,只需要了解,然后真正的问题产生了:如何抛弃那个正向的,它是那么地美。对尚未知道彼岸的你们来讲,它是最极致的快乐,它似乎给了你很多快乐。注意看相爱的伴侣,注意看他们的眼睛,以及他们手牵着手走路的样子,他们是很快乐的。叫他们抛弃这个正向的头脑,他们会认为:「你疯了吗?」他们一直在等待这个,现在它终于发生了。现在来了一个佛,告诉他说:「抛弃它!」
当某人正在成功,正在往上爬,越爬越高,你试试看叫他放弃。在他的眼里,那是他的目的,即使他想要抛弃,他也知道他会抛弃而进入痛苦,因为你从正向的要走到哪里?
你只知道两个可能性--正向的或负向的。如果你抛弃正向的,你就会跑到负向的,所以负向的必须先被抛弃,这样你从正向的就没地方跑了,否则如果你抛弃正向的,负向的就会立刻进入。如果你不是快乐的,那么你要怎么样?不快乐吗?如果你不是宁静的,那么你要怎么样?成为一个喋喋不休的人吗?
因此要先抛弃那个负向的,这样的话,有一个选择已经关闭了。你不能走那样的方式,否则能量原来例行的移动方式是从正向的走到负向的,从负向的走到正向的。如果负向性存在,很可能在你抛弃正向性的时候,你就会变成负向的。
当你不是快乐的,你就会不快乐,你不知道还有第三种可能。唯有当那个负向的被抛弃,然后再抛弃那个正向的,第三种可能性才会打开。能量没有办法移到任何地方,它不知道要移到哪里。负向的门已经被关闭了,正向的门也被关闭了。有一个片刻,你会停留在中间,那个片刻将会看起来好像永恒,它将会看起来非常非常长--没有终点。
有一个片刻,你会刚好就在中间,不知道要怎么办,要走向哪里。这个片刻将会看起来好像疯狂。如果你既不是正向的,也不是负向的,那么你是谁?你的认同是什么?随着正向性和负向性的被抛弃,你的认同、名字、和型式也被抛弃了。突然间你认不出你是谁--只是一个能量现象。你没有办法说出你感觉怎么样,没有感觉。如果你能够忍受它,如果你能够忍受这个片刻,这是最大的牺牲,最天的苦行。整个瑜伽都在为这个片刻作准备,否则那个倾向是会想要去到某一个地方,而不停留在这个真空里。它会觉得要成为正向的,或是成为负向的,而不停留在这个真空里。你是空的,它就好像你在消失。一个深渊打开了,你掉进它里面。
在这个时候,你需要一个师父,他可以说:「等一下!不必害怕,我在这里。」这只是一个谎言,但是你需要它。没有人在那里。甚至连师父也没有办法在那里,因为当你的头脑结束,师父也结束了。现在你是完全地单独,但单独是那么地令人心生畏惧,那么地恐怖,那么地像死亡,所以需要一个人来给你勇气。它只是一下子的问题,那个谎言是有所帮助的。
我要告诉你们,所有的诸佛都是说谎者,就只是因为对你们的慈悲。师父说:「有我在这里,你不必担心,尽管去。」然后你就会有信心:你就可以跳。它只是一下子的问题,万事都已俱备。整个存在都在那里,它是那个跨越的点,它是那个沸点。如果你踏出那一步,你的头脑就永远失去了,那么就不会再有正向的,也不会再有负向的。
你可能会变得害怕,你可能会再度退回去而进入负向的,或是进入正向的,它是既温暖且舒适的,它是舒服的,熟悉的。你正在进入那个未知的,这就是问题之所在。首先那个问题在于如何抛弃负向的,那是最容易的,需要一个成熟的了解,但是你甚至连那个都还做不到。
再来那个问题就是如何抛弃正向的--它是那么地美,它给你很多快乐。但是如果你抛弃那个负向的,如果你已经变得那么成熟,你将会有第二个了解,第二个蜕变,在那个当中你将能够看到,如果你不抛弃正向的,负向的将会回来。
然后那个正向的就会丧失它所有的正向性。它之所以是正向的只;是因为跟负向的比较。一旦负向的被抛弃,甚至连正向的也变成负向的,因为如此一来你可以了解所有这些快乐都是短暂的。当这个片刻失去了,你会在哪里?
负向的将会再度进入。在那个负向的进入之前,就将它抛掉。地狱总是透过天堂而来。天堂只是那个门,地狱才是真正的地方。透过天堂以及会给你天堂的承诺,你就进入了地狱。地狱才是真正的地方,天堂只是那个门。你怎么可能永远停留在门那里?迟早你将必须进入。从正向的你要去到哪里? 一旦负向的被抛弃,你就可以看到正向的只是它的另外一面--不是真正相反的,而是共谋的。它们两者是共谋的,是一起的。当这个了解产生,正向的就变成负向的,你就可以抛弃它。
事实上,说你可以抛弃它是不好的。它就这样消失,它也变成负向的。然后你会知道,在这个生命里,并没有像快乐这样的东西。快乐是不快乐的一个诡计,它就好像蛋和母鸡的关系。母鸡是什么?它是蛋回来的方式。蛋是什么?它是母鸡回来的一个方式。
正向性和负向性并不是真正相反的东西。它们就像母鸡和蛋,母亲和小孩。它们互相帮助对方,互相来自对方。但是唯有当那个负向的被抛弃,才可能有这个了解,那么你也能够抛掉那个正向的,然后你就可以停留在那个转变的片刻,它是存在里面最伟大的片刻。你将永远无法感觉到另外一个片刻有那么长。因为那个真空的缘故,它就好像过了好几年。你失去了所有的关系,整个过去都失去了。突然间每一件事都是空的,你不知道你在哪里,你是谁,以及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发疯的片刻。如果你试图要从这个片刻回来,你将会永远保持发疯。有很多人透过静心而发疯。他们从这个片刻退回来,现在他们已经无处可退,因为那个正向的和负向的已经被抛弃。它们已经不复存在,那个房子已经不复存在。一旦你离开了那个房子,它就消失了。它依靠着你,它不是一个分开的实体。 头脑并不是一个分开的实体,它依靠着你。一旦你离开它,它就不复存在了。你没有办法回来,或是退回到它。那就是发疯的状态。你并没有达到超越,你退回来找寻头脑,但是你发现它已经不复存在。那个房子已经消失了。
处于这个状态非常非常痛苦。真正的身心剧痛首度发生,因此需要师父,他不允许你退回来,他会强迫你向前走,因为一旦你退回来,将需要花很多努力再把你带到那个点。或许有很多世你都会错过它,因为如此一来甚至没有头脑可以了解。
在苏菲宗派,这个状态被称为「马斯特」状态--疯子的状态。这个状态真的很难了解,因为那个人存在,同时又不存在--两者。他会同时哭和笑,他丧失了所有的方向性。他不知道哭是什么,笑是什么,它们有什么矛盾吗?他会打他自己,同时觉得很享受,他会打他自己,同时庆祝。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不知道它是不是有伤害。他变得完全依赖,他变成好像一个小孩,他必须被照顾。
如果没有师父,一个人进入静心可能会导致这样的结果。有了一个师父,师父会成为阻碍,他会站在你的背后支持你,他不会让你退回去,他会变成一块石头。找不到退回去的路,你就必须「跳」,没有人能够替你「跳」。在那个片刻,没有人能够跟着你。但是一旦你「跳」,你就超越了所有的二分性,负向的和正向的两者都消失,这就是成道。
我谈论关于正向的,好让你能够抛弃负向的。一旦你抛弃负向的,你就被陷住了,然后正向的必须被抛弃。每一步都会引导到另外一步,那个方式是:如果你踏出第一步,第二步一定会出现,它是一个连锁反应。事实上你只须踏出第一步,然后所有其它的都会跟着来。如果你了解,第一个就是最后一个,起点就是终点。
摘自 奥修《灵魂的科学》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