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你说一个人应该总是看生命正向的层面,而不应该着重在那负向的,这不是一种选择吗?这不是违背了面对全部真实的存在——那是的——吗? 它是一个选择,但是一个负向的人不能够跳到不选择,如果他能够这样做,那很好,但那是不可能的,从负向不可能跳到无选择,因为负向的头脑意味着你只能够看到丑陋的一面,你只能够看到死亡,你只能够看到不幸,你不能够看到人生里面任何正向的元素,记住,要放掉悲惨是很困难的。 当我这样说,它或许会听起来很奇怪,但是要从悲惨当中去跳是很困难的,从快乐当中去跳比较容易,当你快乐的时候,去跳是比较容易的,因为快乐会产生勇气;有了快乐,一个较高的喜乐的可能性就会打开;有了快乐,整个世界都会看起来好像一个家。带着悲惨,整个世界就好像一个地狱而没有希望,每一样东西都是无望的,那么你就不可能去跳。在悲惨当中,一个人会变成懦夫,一个人会执着于悲惨,因为这个悲惨至少是为你所知的。 当不快乐的时候,你不能够冒险,冒险需要一些微妙的快乐在你里面,那么你就能够离开那为你所知的。你那么快乐,所以你并不害怕那未知的,快乐对你来讲已经变成如此深刻的一个现象,因此你知道,不管你到哪里,你都将会快乐,带着正向的头脑,你知道没有地狱,不管你在哪里都将会是天堂,你能够进入那未知的,因为你知道天堂就在你里面移动。 你听说过上天堂或下地狱之类的事,这是荒谬的,没有人进入天堂,也没有人进入地狱,你自己携带着你自己的地狱或天堂,不管你进入什么地方,你都带着你的地狱或天堂进入,天堂和地狱并不是门,它们是重担,你随身携带着它们。 唯有带着一颗跳舞的心——快乐的、喜乐的、正向的,你才能够跳进那没有地图的领域,那就是为什么我说,你无法从那负向的变成无选择的。你执着于你的悲惨,它是为你所知的,你已经熟识了它,你与它关联。保持跟已知的悲惨在一起,比跟未知的在一起还来得好,至少你已经习惯于它,你已经知道它的方式,你已经创造出某种防卫机构——一个围绕着你的装甲,它使你在悲惨之中还能够保持安全。一个未知的悲惨将需要你去创造出新的防卫机构,跟已知的悲惨在一起总比跟未知的悲惨在一起来得好。 有了快乐,情形就会变得完全相反,有了快乐,一个人会想要进入未知的快乐,因为那已知的已经变得无聊,你从来不会对已知的悲惨感到无聊,你会享受它,注意看人们在谈论他们的悲惨,他们在享受它,他们夸大他们的悲惨,他们有一个微妙的快乐。 带着快乐,你会感到无聊,你能够进入那未知的,那未知的在诱惑,对于那未知的,无选择是一个门道,一个人就是必须这样去进行:从负向到正向,从正向到无选择。首先,使你的头脑变成正向的,从地狱进入天堂,从天堂,你能够进入莫克夏(Moksha)——进入「那最终的」,那最终的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从悲惨进入喜乐,唯有如此,你才能够进入那超越的,它超出这两者之外,那就是为什么经文说,要先改变你的头脑,使它从负向变成正向,而这只是焦点的改变。生命是两者,或两者都不是,它是两者,或两者都不是!它依你而定,或是依你如何去看它而定,你可以用负向的头脑来看它,那么,它看起来就像地狱,其实,它不是地狱!它只是你的解释。 改变你的展望,正向地看,有神论者的态度就是这样。我不因为一个人相信神或不相信神而称他为有神论者或无神论者,如果一个人的态度是正向的,我就称他为有神论者;如果一个人的态度是负向的,我就称他为无神论者,问题不在于他对神说「不」,问题在于他对生命说「不」。有神论者是一个说「是」的人,而他一直都从「是」的头脑来看,那么每一样东西就都完全改观。 如果一个具有负向头脑的人来到一座玫瑰花园,有很多玫瑰在那里,但他将只是去计算那些荆棘。对于负向的头脑来讲,第一样东西就是荆棘,只有荆棘是有意义的,花朵是幻象的,只有荆棘是真实的,他将会计算,当然,每一朵花都有一千个荆棘存在,一旦他计算了一千个荆棘,他就不能够相信一朵花,他会说这一朵花只是幻象,一朵这么漂亮的花怎么可能跟这么丑的荆棘、这么粗暴的荆棘一起存在呢?那是不可能的,那是无法令人相信的,而即使它存在,它也没有什么意义,一千个荆棘被计算了,因此那朵花就消失了。 一个正向的头脑会由玫瑰开始,由花开始,一旦你跟玫瑰有了深层的沟通,一旦你知道了它的美、它的生命以及它那非尘世的开花,那些荆棘就消失了。对一个知道玫瑰之美的人、一个知道玫瑰最高可能性的人、一个深入看它的人来讲,甚至荆棘看起来也不像荆棘;充满了玫瑰的眼睛是不一样的,有了它,荆棘看起来就像对花的保护,它们不是敌人,它们看起来就像花的一部分。 现在这个头脑将会知道:这朵花的发生需要这些荆棘,它们具有保护作用,因为有了这些荆棘,这朵花才能够发生。这个正向的头脑将甚至会对荆棘觉得感激,如果这种方式加深,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那时候,荆棘会变成花朵。用第一种方式的话,那朵花就消失了,或者那朵花甚至会变成荆棘。唯有带着一个正向的头脑,你才能够达到一个不紧张的头脑状态,带着一个负向的头脑,你将会保持紧张,因为有那么多悲惨在你的周围,如此一个负向的、擅自妄想的头脑会继续显露出悲惨加上悲惨、地狱加上地狱。 在佛陀的时代有一个真正有名的老师,他的名字叫做山渣亚﹒味雷提普塔(SanjayaVilethiputta),他是一个绝对负向的思想家,佛陀想到七个地狱;有人跑去山渣亚﹒味雷提普塔那里告诉他说,佛陀说有七个地狱,山渣亚﹒味雷提普塔说:「去告诉你的佛陀说他什么都不懂,有七百个地狱,他什么都不懂!只有七个?有七百个地狱,我已经全部都数过了。」 如果你有一个负向的头脑,甚至七百个也不算多,你将会找到更多,它是无止境的。正向的头脑能够不紧张,实际上,如果你是正向的,你怎么可能紧张,而如果你是负向的,你怎么可能不紧张?带着负向的头脑不可能跟静心有所结合,负向的头脑是反静心的,它不能够静心,一只蚊子就足够摧毁所有的静心,带着一个负向的头脑,要达到镇定、静止、宁静的门就关闭了,负向的头脑会自我延续悲惨,它怎么能够跳到无选择?克利虚纳姆提(J.Krishnamurti)继续在谈论无选择,而那些听众是负向的,他们倾听,但是他们从来不能够了解,当他们不了解,克利虚纳姆提就觉得困扰,因为他们不了解他,只有正向的头脑能够了解他在说什么,但是一个正向的头脑不需要到任何地方去,不需要去任何克利虚那姆提那里,也不需要去任何奥修那里,哪里都不用去,只有负向的头脑才会去找寻老师或师父。 对一个负向的头脑谈论无选择,谈论超越二分性,谈论生活在负向和正向两者里面是无意义的,并不是说它不真实,它是真实的,但它是无意义的。那个听者必须被考虑进去,他比那个在讲的人更重要。就我所看到的,你是负向的,首先你需要改变成正向的,你必须从说「不」变成说「是」,你必须以「是」的态度来看生活,带着一个「是」的态度,这个地球就完全改观了,唯有当你达到一个正向的态度,你才能够跳到无选择,而那将会很容易,非常容易! 悲惨不能够被抛弃,它是困难的,你执着于它,唯有快乐能够被抛弃,因为你知道,当你抛弃那负向的,你就得到那正向的和一个正向的快乐。你抛弃了那负向的,而你得到快乐,只要借着抛弃那负向的,你就能够达到快乐,如果现在你抛弃这个快乐,同时抛弃这个正向的头脑,你就打开了到达「那无限的」的门,但是你必须首先有正向的感觉,唯有如此,你才能够跳。
摘自 奥修《智慧奥秘》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