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所有人都是同一个的这个宇宙,并不是由任何人或神创造的,但它一直是,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一团永恒的火,它按照有规律的节拍燃烧着自己,也按照有规律的节拍熄灭着。 火的状态是渴望和满足。 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 作为单独的世界的创造者的神是没有的,也不可能有,因为创造物、创造者和创造力是同一个,它们不是分离的。存在是一,那么创造者和被创造的怎么可能分离呢?存在,它本身就是神性的。没有正在创造它的创造者。它本身就是创造者,它本身就是创造力。 赫拉克利特是个非二分论者。所有那些已经知道的人肯定知道二分性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头脑,因为头脑看不到一,它只能看到二。它一旦察觉什么事情,它就划分。有了头脑,另一半就是必需的。如果它看到创造物,马上它就想到创造者,因为「没有创造者,怎么可能有创造物?」但是如果你带着这个头脑碰到创造者,那么又一次,头脑会看到肯定有其它创造者——「否则,这个创造者怎么能够存在?」 头脑是一个无限的退步,它不断地划分,那就是为什么头脑从来没有到达结论性的地步。哲学信仰头脑;那就是为什么哲学也从来没有得出任何结论。一个人必须看到整体,不要把头脑带入,因为头脑是二分论的要素:它划分。划分是头脑的天性。如果你说「白天」,头脑马上带来晚上,因为「没有夜晚,怎么可能有白天?」如果你说「爱」,头脑就带来恨:「没有恨,怎么可能有爱?」如果你带来生命,头脑就带来死亡,「没有死亡,怎么可能有生命?」但生与死是———一个现象,一种能量。生命是那能量的表现形式,死亡又是放松。生命是在达到一种形式,而死亡是再一次地进入无形式中。结尾和开始相遇了。生命没有从死亡中分离出来,死亡没有从生命中分离出来,它们相遇相合。即使说它们相遇也是不恰当的,因为头脑马上产生:「如果有相遇那么肯定有两个。」它不是一个相遇,它是一个现象。 赫拉克利特说需要和满足——它们是两个。你感到饿了,于是你吃东西,然后你感到满足了。你曾经观察过饿和饱是一个吗?它们肯定是一个,因为同样的东西,食物,改变了两者。食物成了饿与饱之间、欲望与无欲之间的桥梁。如果它们确实是分离的,那么它们就不可能被连结。如果它们真的是不同的,那就不可能有桥。于是,饿将仍然是饿,饱将仍然是饱。它们会在哪里遭遇?它们怎么会遭遇?但是它们遭遇了。头脑认为饿是与饱相对的。只要试着理解它,更深入一点地进入它。头脑说饿是不同于饱的,但是当你饱了,再一次,循环又开始了,它将带来饥饿;当你饿了,循环又开始了,它将带来饱。它们是两个,还是仅仅是一个单一的现象?当你吃了东西,饥饿消失了,但饥饿一消失,新的一轮循环开始了。 一个崭新的清晨是夜晚的开始。一个崭新的诞生是死亡的开始。 但是你没法看得很远。每天早上,你变得饿了,你吃东西,你饱了;晚上,你又饿了,然后你吃东西,你得到满足了。但你从来没有看到它们两者是一体,一个帮助带来另一个。如果你从来不饿,你能饱吗?如果你从来不饿,有饱的可能吗?如果你从来不饿,不要认为你会进入饱的状态。没有饿,饱就不可能产生。如果没有早晨,不要认为将会有夜晚,总是会有——根本不会有夜晚。如果没有死亡,不要认为将会有生命,永远不会有——根本不会有生命……因为死亡创造了情境,设置了一个能量现象。每一个生命都带来死亡,每一个死亡又带来生命。 对头脑,这两者表现为两者,因为头脑不能通过对立面而看。当你不从头脑,不从逻辑的立场看,当你只是看现象本身,它的整体,那么两者就消失了,只有一体存在着。 那是以上帝的创造者,以宇宙为创造物的事情。不仅一般的人被头脑骗了,大神学家们,他们也被它骗了。他们也说:「上帝创造世界。」这个宣称是幼稚的,孩子气的。没有人创造了存在——它存在。它只是存在在那儿——因为如果你带进创造物,那么无数问题就产生了。那就是为什么神学带来更多的问题,而没有答案。他们创造一个理论,一个假设,来解决很多问题。什么都没有被解决。相反,围绕着假设,新的问题产生了。他们试图通过引入上帝来解决存在的问题,即上帝创造了它。于是他们创造了无数问题,而他们一直不能解决它们。一旦你在一条错误的线路上开始,你会不断地错过,因为一件事引导到另一件事。有一种相关性存在着:如果一件事是错误的,那么它会导向另一个错误的命题。除非你从一开始就朝着真理走,否则你将永远不会达到,因为起点就是终点。 神学引入上帝来解决少数几个问题,因为有问题:「谁创造了世界?……」好奇产生了:「这样一个优美的现象!——谁创造了它?」于是头脑有一个痒痒的感觉——「谁创造的?」应该被回答。但是第一件事是该问一下这问题是否切题。不要还没有先问一下:「这问题切题吗?」就提出问题来。一个问题是否切题的标准是什么?这个标准是:如果一个问题是这样的,无论给出了什么样的回答,同样的问题又能再产生——那么这个问题是不切题的,它是不恰当的。你问:「谁创造了世界?」有人说:「上帝!」你又能问同样的问题:「谁创造了上帝?」问题没有改变,一点没有。同样的问题仍然是相关的。所以有人说:「A上帝创造了世界,」于是你问:「谁创造了A上帝?」他说:「B上帝创造了A上帝。」于是你问:「谁创造了B上帝?」他说:「C上帝创造了B上帝」——但问题还是老样子,所以,所有的答案都是错误的。 如果问题没有一点点的改变,那么你就根本不在向真理进步。如果一个问题的所有答案都是错误的,那么请好好地再把问题思考一下。最根本的是问题本身肯定是错误的;否则怎么可能所有的答案都是错的,至少有一个答案必须是对的,但是没有答案被证明是对的。印度教教徒,基督教教徒,他们有所有已经给予的答案,但是问题还在。几千年了,一直在解决「谁创造了世界?」这个问题,但是没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被给出。这意味着最根本的,从一开始起,你就走上了一条错误的寻找路线,以及从一开始起,你就带着错误的态度。 所以,关于一个问题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问这个问题本身,它是否是切题的。 这个问题是不切题的:「谁创造了存在?」——有很多理由……因为由此,这些问题就有可能了:「为什么他要创造它?有什么必要?为什么他不创造它就不能生活?什么欲望占有了他?如果上帝创造了这个宇宙,那么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不幸,苦难,无法被解释的苦难?」 孩子出生时就残废、失明、多病——为什么?如果上帝是创造者,他不能纠正这世界的格局吗?还是你的上帝有点儿神经质,喜欢受难?一个虐待狂,喜欢这种折磨?无数人死在战争中,被杀害了,被扔进了火里,毒气室里——他是创造者,他简直毫不担心!他甚至不能制止一个希特勒杀害无数的犹太人——毫无必要,根本不为任何理由。这算哪种创造者?如果上帝创造世界,那么他肯定是个魔鬼,因为这世界看上去不那么和善。它不可能出自于和善,它看上去与和善不一致。上帝(GOd)意味着。「和善」(thegOOd)这个世界没有显出任何和善的迹象。剥削、暴力、战争、残杀、痛苦、烦恼、紧张、疯狂……这些创造物是为了什么而被创造的?如果上帝是能负责的,那么他是个最大的罪犯。 这些问题出现了,神学家们无法解决它们。于是他们不得不创造更多错误的理论。于是他们说还有一个魔鬼,它是魔鬼的杰作。但是,他们进入了他们自己的圈套,起先他们创造了上帝,那个上帝创造了世界;然后他们不得不创造一个魔鬼,因为他们不能用善来解释世界。这世界看上去那么恶,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创造一个魔鬼。于是问题出现了:「谁创造了魔鬼?」于是他们不断继续着。他们进入了这样一个沙漠一般的不通向任何地方的努力中。没有人读他们的大部头的神学著作——没有人!因为如果你开始,你到达不了任何地方,问题不断地继续着,继续着。它看上去像一张破的留声机唱片,它们不断地重复同一种回答。你不断地问同样的问题,它们不断地兜圈子。旁敲侧击就是神学的一切。没有一个问题被解决。人类曾经做过的最没用的努力就是神学,而它是从「上帝创造世界」开始的。 像赫拉克利特、乔达摩佛、老子、查拉图斯特拉那样的人,他们不谈论这些事情。他们只是说:「存在是上帝,没有人创造它。没有要为它负责的创造者,所以不要提出不必要的问题。不要把你的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回答上面。」存在存在着,而上帝并不与它分离。上帝是存在、整体,不是一个单独的存在物、一个人,他是整体。它由它自己产生……和消解。赫拉克利特说,它是火。火是一个优美的象征,它给了你非常动态的能量,暗示了存在是动态的、辩证的能量,它靠它自己运动。当你说「能量」时,它意味着某些东西。当你说「上帝」时,你已经进入了不会带向任何地方的某些事情里。 能量是真理。 你能在此时此地感受到它。你是能量,在树上唱歌的鸟儿是能量,伸向天空的树是能量,每天星移日出。一切都是能量。能量既不是好的,也不是坏的。能量总是中性的。所以没有必要创造出一个魔鬼,没有必要解释任何事情。能量是中性的。 如果你痛苦,那是因为你,而不是因为一个上帝或因为一个魔鬼。如果你痛苦,你是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使用你的能量。如果你随着能量而运动,你将是快乐的、极乐的。如果你反其道而行之,你就要自己负责。记住,如果没有上帝,那么你就要为所发生的一切负责。如果你是能负责的,那么就有转变自己的可能。如果是上帝负责的,那么一个人怎么会转变自己呢?上帝看上去是头脑为了把责任抛给别人的一个把戏,因为头脑一直在向别人推卸责任。不论发生什么,你总是把责任推卸给别人。如果你愤怒,那么是别人侮辱了你——他创造了愤怒。如果你伤心,那么是有人正在使你伤心和不开心。如果你受挫了,那么是有人在堵你的路。总是别人负责,从来不是你。这是头脑的态度:让别人负责,于是你就免于负责。但……这就是为什么你是痛苦的。 责任是你的。如果你把它当作你的来承担,你可以做一些关于它的事情。如果它是其它人的,你能做什么?如果别人创造了悲伤,你就将一直伤心,因为你能为它做些什么?无数的别人正在四周:如果别人使你受挫,那么什么都做不了,你将仍旧是受挫的,于是,这就成了你的命运——因为你怎么能改变别人?如果你是有责任的,马上,你就成了主人。现在,你可以做些事情。你可以改变你自己,你可以改变你的态度。你可以采取不同的态度看待世界,你可以感觉到:如果你痛苦,你是在某个地方与整个能量系统不相适应。那就是罪孽所意味的:你是个不适应的人,不知道怎么在这个整体的能量系统中运动。能量系统是中立的。如果你跟随它,你将快乐。如果你不跟随它,你将痛苦。这是逻各斯,瑞特和道。 例如:如果你正感到渴了,你不喝水,你会感到痛苦,因为在这个能量系统中,水给予你满足,口渴消失了。如果你感到冷了,你靠近火,因为在这个能量系统中,火是一切温暖热量的根源。但如果当你感到冷了,你从火旁边离开,那么,你会痛苦。没有人负责。如果当你感到渴了、热了,你靠近火,你会进地狱的! 我曾经听说一个人,一个大恶人,死了。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正在走向地狱。这是那么肯定,那么显而易见,毫无疑问。当送葬队伍——因为他是个大恶人,但又是一个大首领,一个很有钱的人,因为罪恶有许多成功之处,它在这个世界上兑付了,所以几千个人跟着,大家都很明白这个人在走向地狱,但是这个人仍然是很有影响的——当送葬队伍正朝向墓地时,一辆装满煤的卡车,碰巧,开到这路上,开始跟着送葬队伍。卡车正走它自己的路,但它恰好碰上……穆拉·那斯鲁丁,他正在队伍中,他宣布说:「我绝对肯定这个人正在走向地狱,但我从来没能设想到他还得提供他自己的煤!」 地狱是热的,着火的。但我告诉你,你在提供你自己的煤。 事情就是这样的:如果你与自然背道而驰,你将陷入痛苦。痛苦意味着与自然背道而驰,痛苦是一个很好的暗示——如果你明白它表示你在什么地方走错了。就是这样。把事情放正!痛苦是一个帮助。苦恼,焦虑,紧张,都是暗示,暗示了某些事情在某些地方出错了。你没有与整体在一起。某些地方你已经开始了你自己的个人行动,于是你会陷入痛苦之中。赫拉克利特说:「个人的聪明是错误的。」聪明是和整体在一起。不要太聪明了。靠你自己,你不可能聪明。如果你和存在一起运动,你将是明智的,你将有一个明晰的直觉,你将是智慧的。如果你靠你自己行动,你将是个傻瓜。 白痴就是完全封闭于他自己而垮掉的人。他和整体的能量系统没有任何联系。那是他的愚蠢。一个智慧的人是一个根本不关闭的人,空气流过他,宇宙流过他。他没有界线,没有关上的门。他没有他的存在的隐密。他是多孔的。不论什么时候,他感到痛苦,立刻,他调整自己;立刻,他接受暗示。它是一个征兆!它就像疾病。当你没有自然地运行你的身体时,有些病就爆发了。那场病是一个朋友,它表示:「规矩点,改掉你的方式!某些地方你正在违背自然。」如果你三四天不吃东西,你就感到头晕目眩,你感到饥饿,你感到难受。整个身体在对你说:「吃东西!」因为身体需要能量。 一直记住:能量是中性的,所以你的存在的全部品质都依赖于你。你可以快乐,你可以不快乐,它取决于你。没有其它人能负责。 当你感到饿了,就吃。当你感到渴了,就喝。当你感到困了,就去睡觉。不要强迫自然。你可以强迫它一会儿,因为那有很多自由。如果你想禁食,你可以禁食几天,但每一天你都会变得越来越虚弱,越来越虚弱,每一天,你都会越来越痛苦。如果你不想呼吸,几秒钟之内,你能停止呼吸,但只有几秒钟,那可能有些自由,但不很多。如果你不好好呼吸,很快你会感到一个窒息的、死亡的感觉。 所有痛苦的存在都在暗示你,在某些地方你已经走错了,你已经出轨了。立刻回来!如果你开始听从身体,听从自然,听从你内心的存在,你会越来越快乐。成为自然的好听众,听从逻各斯,听从那些已经对逻各斯觉醒的人,你会发现他们永远永远都是自然的,他们不强求任何事情,他们不推动河流,他们只是跟随它流动——那是他们的极乐。 没有该负责的上帝。 我们从我们自己的恐惧、需求和困窘中创造出了上帝。我们在我们的痛苦中感到那么无助,那么无力,在我们的疼痛中感到那么无能,所以在这恐惧中,我们创造了一个上帝,我们可以对他祈祷,我们可以对他说:「不要给我那么多麻烦。」我们可以赞美他,并感到如果我们赞美他,他会变得对我们越来越喜欢。你认为上帝能变得有偏见吗?如果你祈祷,你认为他会在你这一边吗?如果你不祈祷,于是他就不会在你这一边吗? 一个小孩子的父母正在对他说:「如果你不规规矩矩的,上帝会惩罚你的。」在以前,孩子总是被纠正错误。不论什么时候他不规矩,或做了做父母的认为是不好的事,他们就使用这个把戏:「上帝会惩罚你,他会生气的。」而这总是很管用的。但是这一次孩子笑了。他说:「我才不担心上帝呢,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我。」 他们说:「这真是新鲜事!你以前从不说这话,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你?」 孩子说:「我两个星期没祈祷了,什么都没发生。所以,要么是他认为我死了,要么是他完全把我忘了。所以,现在没必要担心了,现在我自由了!否则,两个星期,没有任何迹象……」 我们出于我们的需要创造了上帝。上帝没有创造你,你创造了上帝。它是你的需要,因为你是无助的。于是你把你错过的每一件事都投射在他上面。如果你是无能的,你就说他是全能的;如果你是无知的,你就说他是全知的;如果你是瞎的,在黑暗中摸索行走,你就说他是无所不知的。这是头脑的把戏。不论你在你自己哪里错过了什么,你都投射给他,然后你感到平衡恢复了:「现在我可以向这个无所不能的、无所不知的、无所不在的存在祈祷了,而他将一直帮助着我。」 这些是把戏。你只能被你自己帮助。当然,自然会和你在一起,如果你和自然在一起。其它什么祈祷都不会有用。这是唯一的祈祷。对我而言,祈祷是一个感觉,一个随着自然的流动的感觉。如果你想谈话,谈吧。但是记住,你的谈话不会影响存在。它将影响你,那可能是好的,但祈祷不会改变上帝的想法。它可能改变你,但如果它不在改变你,那么它就是个把戏。你可以年年不断地祈祷,但是如果它没有改变你,那么放下它,扔掉它,它是垃圾,不要再背负着它。祈祷不是要改变上帝。你总是认为如果你祈祷,上帝的头脑就会改变,他会更喜爱,他会向你这边倾斜一点儿。没有人在听从你。这广阔的天空不会听。这广阔的天空可以和你在一起,如果你和它在一起——没有别的方式可以祈祷。 我也建议祈祷,但祈祷应该只是一个能量的现象,不是一个信徒与上帝的现象,而是一个能量现象。你只是变得宁静,你只是打开你自己。你向天空伸起你的双手,手掌朝上,抬起头,只要感受存在在你里面流动。当能量,或普拉那(Prana)从你的手臂上流下,你会感到轻微的震颤,像微风中的一片叶子,颤动。允许它,帮助它。然后让你的全身随着能量振动,不论发生什么,就让它发生。你又感到了和大地一起的流动。地和天,上和下,阴和阳,男和女——你漂流,你混合,你完全放下你自己,你没有,你成了一……融化了。两、三分钟后,或不论什么时候,你感到完全充满了,卧倒在地上,亲吻大地。你只是成了允许神性的能量和大地的能量相统一的媒介。 这两个阶段应该被重复六次以上,这样每个轮子(chakra,能量中心)都可以变得畅通无阻。可以做更多次,但是如果你做得比较少,你会感到烦燥和不能入睡。最好在晚上做这个祈祷,在一间黑暗的屋子里,做完后马上去睡觉;或者可以在早上做,但一定要紧跟着有十五分钟的休息。这休息是必要的,否则你会感到你好像喝醉了酒,在一阵恍惚之中。 和能量结合是祈祷。它改变你。当你改变了,整个存在都改变了。因为有了你的态度,整个存在都为你而改变。不是存在在改变,存在还是老样子,但是现在你正随它流动,没有对抗,没有斗争,没有挣扎,你向它臣服。否则,一切事情都是把戏。人在不断地发明…… 我听说,有一次:一个犹太教教士骑着他的马去一个村庄。他正要去另一个小镇。他很累,他想休息一下,所以他走进一个客栈,把他的马留在外边的树下,给马留了些干草吃,也让它休息一下。穆拉·那斯鲁丁正坐在另一棵树下,喝醉了。那匹马很美。他靠近它,就为了看看。当他正站在马的旁边时,一个人经过了,一个贩马的生意人。这马是少有的,的确很漂亮。他问那斯鲁丁:「它是你的马吗?」 那斯鲁丁醉醺醺的,他对「这样漂亮的一匹马是属于我的」感觉相当好,他说:「是的。」 但是一件事就导向另一件事。那人问:「我想买下它。你想这匹马要多少钱?」 现在那斯鲁丁听清楚了。他只要要一个不可能的价格,就不会有问题了。他说:「两千卢比。」 这马不超过五百卢比,所以没有人会付两千卢比,所以,很简单,事情该定下来了。但不巧,那人说:「好,拿去这两千卢比吧。」 然后他麻烦了。但两千卢……于是他想:「教士在里面,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拿这两千卢比?又没人看着,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于是他说:「好。」他拿了两千卢比,生意人拿走了马。 马一拉走,教士就出来了。那斯鲁丁正愁着现在要做什么——带着两千卢比,他喝得那么醉,他甚至不能跑开。于是他开始在他的头脑里解决它;他找到了一个解决办法。他四肢张开卧倒,好像他是一匹马,放了点干草在他嘴里。教士不能相信所发生的。他说:「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 那斯鲁丁说:「先听我的经历。」现在他的头脑正飞速运转——他已经成了一个神学家。现在他正作出一个答案,然后另一个问题,他掉入了他自己的圈套中。他说:「二十年前,我是个年轻人,我和一个女人犯了罪。上帝做了什么?他那么生气,以至于他惩罚我,把我变成了马——你的马,教士。我侍候了你二十年,但看上去现在惩罚已经结束了,我又重新恢复做人了。」 教士他自己开始颤抖了,他看到一个罪人被惩罚了——谁不是罪人呢?教士他自己犯过罪,和许多女人,所以他看到这现象开始颤抖了。他跪下来,开始祈祷。但还是有个实际问题要解决。他说:「好吧。但我必须去另一个镇,怎么办?」 那斯鲁丁建议道:「市场不很远,你可以去找到一匹马。」 于是教士去市场了——他自己的马正站在马贩子旁边!他又开始发抖了。他走近马,靠近它的耳朵,说:「怎么啦,那斯鲁丁?那么快又……?」 头脑不断地玩弄把戏。创造一个神。然后祈祷,然后被惩罚,然后被送到地狱或天堂——整件事情只是个想象。没有神,没有地狱,没有天堂;只有你和存在、能量,无穷的能量。如果你和它在一起,它就和你在一起。这是一个佛陀、一个赫拉克利特的境界:全然地和整体在一起。于是,没有问题。于是,确实,没有人在那儿创造问题。于是,极乐有了——当你没有,极乐就有了。否则,如果你正和它作斗争,同它背道而驰,按你自己的,你个人的聪明做事,像一座小岛一样行动,那么你将陷入麻烦。不论你创造什么解释和合理化都是枉费心机的,只是想象而已。 所有你们的教堂、寺庙都建立在人的丰富的想象力之上。所有你们的神、雕像,所有你们的祈祷,它们都是你的想象的创造。你创造了它们,因为你是痛苦的。这不会有帮助的。你的教堂、寺庙——不!你的主教、牧师和教士——不!他们帮不了忙!他们在剥削你的想象力。而它是桩好买卖。你必须放下想象,你必须感到:当你和自然步调不一致时,痛苦产生了,当你没有步调不一时,快乐就产生了。 地狱和逻各斯步调不一致。天堂和逻各斯步调一致。那是隐藏的和谐。如果你能发现它,你就变得极乐。如果你不能发现它,你就痛苦——没有别人来负责。 你必须去发现、追寻。没有上帝,但人人都是神性的。整个存在是神性的、神圣的,但没有上帝。所以不要浪费你的时间,不要指望谁来帮助你。帮助会来的,但没有人把它给你,你必须得到它。但这看上去是艰巨的、困难的,因为那样,你不得不改变你自己。与自然合拍,你需要一个根本的变革。为了回避那个根本的变革,你创造了各种各样的解释。 现在试着进入这些优美的诗句。 「对所有人都是同一个的这个宇宙,并不是由任何人或神创造的,但它一直是,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一团永恒的火,它按照有规律的节拍燃烧着自己,也按照有规律的节拍熄灭着。」 进化和退化;事物到达山峰,然后在山谷中消失;浪涛冲天,然后退回到海洋的深处——和着有规律的节拍。 赫拉克利特说:世界是能量,存在是火。和着有规律的节拍,它显露它自己,然后隐没它自己。就像白天和黑夜:在白天你工作,醒着,在晚上你休息。所以,有存在在白天的时期,有存在进入夜晚的时期……创造和非创造,进化和退化,白天和晚上,夏天和冬天,生命和死亡。 这是个创造时期,很快将有一个创造下降的时期,印度教称之为普拉拉亚(Pralaya),当一切都消失的时候。印度教关于它有一个优美的理论,赫拉克利特会点头赞成的。印度教说,婆罗门(brahma,梵),创造者,有他自己的日子,二十四小时一天,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循环:一个十二小时的白天和一个十二小时的夜晚。他的十二小时的白天是我们的创造。——无数年了,永世、万古。然后婆罗门的夜晚到了,于是一切事物都消失了,入睡了,休息了———累了,当然。为了使它自己更生,为了回归,它进入了不存在。存在是白天,不存在是夜晚。和着有规律的节拍。经过同样的时间,存在消失了,能量休息了。当它已经休息过了,又一次白天到来,太阳升起,事物又出现了,一切又开始了。它是一个循环。循环的一半是有现象的,一半是无现象的。……就像一棵树,长啊,长啊,长啊,然后它死了,但它不是完全死了。它把自己集中在种子中,成了无现象,进入了微妙。种子掉入土中,树消失了,但在合适的季节里,种子又会发芽,整棵树又在那儿了。它发生了,不是因为有某个操纵者,一个神,一个人,或什么人。没有人。能量它本身就足够了。它不需要控制,它不需要有任何人在。能量有它自己的内在的戒律。这看上去确实是对的,因为如果你注视着,你会感到它就是这么发生的。你感到饿了,你吃东西,饥饿就消失了。饥饿到哪里去了?它已经成为无现象的,进入到种子里了,进入到微妙中了。它不在外围,它又走向中心了。然后几个小时后,你又感到饿了,饥饿回来了。你吃东西,饥饿消失了。它到哪里去了?如果它完全消失了,那么它就不可能回来。它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来。它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去——和着相同的节拍。 白天你醒着。睡意到哪里去了?它已经进入了种子,变得不可捉摸;然后到了晚上,它又成了现象。然后你的白天消失到哪里去了?你曾观察过吗?当入睡时,整个白天的世界到哪里去了?市场,政治,身份,一切都消失了——你已经进入了种子。但是在早上,太阳升起来,你又起来了。你从哪里来?从无现象又到有现象———它是离心和向心的运动。莲花合上,莲花开放……和着有规律的节拍。 这是一个能量现象,它里面没有人格,它是非人格的。非人格的是很美的;如果它是有人格的,那么它就变成丑陋的。所有宗教已经变成丑陋了,因为他们将它人格化了,他们在它里面创造了一个人。那个人只是你所创造的想象的现象。那就是为什么数以千计的神存在着,而每个人都有他自己关于上帝的想法。当你有一个关于上帝的想法时,其它的想法就会看上去是错误的,于是就有冲突,争吵。而你的关于上帝的想法不可能是对的,因为你不是对的。一个正确的人不需要神。 看佛陀、赫拉克利特——他们不需要任何上帝。H。G。威尔士(H。G。Wells)关于佛陀曾经写道,他是最不虔诚的,然而又是最虔诚,你能找到比佛更虔诚的和更不虔诚的人吗?他从不谈论上帝——因为他不投射。他没有内在的恐惧要创造一个投射,他是无畏的。于是上帝消失了——你的恐惧是那个原因。当上帝消失了,那么这整个存在都是供你享受和庆祝的。 能量是喜悦。布莱克(Black)说过能量是喜悦。 当上帝没有了,你是自由的,全然自由的。有一个上帝来操纵你,你就永远不能自由——你只能是木偶,所有的线都在他手里。所有宗教者都成了木偶,因为每一件事都由别人来负责。 一个真正的宗教人是全然自由的。 宗教性(religiousness)就是自由。 有了上帝,就不可能有自由。如果有一个创造者,怎么会有自由?因为任何时刻他都能改变他的头脑,他看上去有一点儿疯狂;任何时刻他都能改变他的头脑,说:「好吧,消失!」就好像《圣经》里所说的,他说:「要有光,」光就产生了,任何时刻他都能说:「不要有光。’那怎么样呢?——光消失了。于是你们必定只是些木偶,于是看上去他在下棋,你只是在棋盘上,所以,不论他要怎么指使你,他都做了。于是整件事看上去是丑陋的。 如果没有自由,就不可能有任何意识。因为意识和更多的自由一起成长。 只有当没有人控制、操纵。存在中没有老板,全然的自由才是可能的,只有那样才有自由。但自由使你害怕。你不想成为自由的,你想做奴隶、那就是为什么你创造了上帝。人是那么的害怕、以至于没有神。他就不能活。你不可能逃走,因为你害怕。 只有一个完全不害怕的、无畏的人,一个已经与存在有良好关系的人,一个已经明白要和存在在一起并随之流动才有极乐的人、他才能没有上帝而生活,才能没有任何被投射在存在上的人而生活,才能不带着想象而生活——才能和真理一起生活。和真理一起生活是很艰难的。和谎言一起生活是相当轻松的,那就是为什么你在你周围创造谎言,你周围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是说K。但是你感到和它们亲密,舒舒服服;它们是令人舒适的谎言。真理是不舒服的,因为它需要根本的变化。这是一个能发生在人身上的最根本的变化——一他没有上帝而生活。如果你能离开上帝而生活,你就成了一个神,你就变得神圣了。如果你继续想象一个神,你仍然是一个奴隶。有个顶头上司,你就会是一个奴隶。当不再有老板了,你自己就已经成了一个神。 我告诉你,没有上帝。但人人都是上帝,一切都是神圣的。没有人在控制,因为由此整个存在会变成丑陋的,一个奴隶制度,一座大的集中营,它会是个监狱。没有上帝,生活是自由。于是你可以选择!如果你想痛苦,痛苦吧,那是你的选择。如果你想快乐,快乐吧,那是你的选择。如果你感到痛苦时的快乐,很好。有人在痛苦时感到非常非常快乐,因为通过他们的痛苦,他们吸引了怜悯。通过他们的痛苦,他们请求同情;通过他们的痛苦,他们在乞求爱。但是谁能爱一个痛苦的人?除非那人是一个佛,否则谁都不可能爱任何痛苦的人。你在一条自杀的路上。如果你正通过痛苦在乞求爱,你可以得到一点点同情,但不是爱。那一点点同情将是被非常不情愿地给予你,因为谁准备把爱给一个痛苦的人?他自己正需要呢,他自己也是痛苦的。那就是为什么人们谈论那么多他们的痛苦。听他们的谈话,百分之九十九他们在谈论痛苦,他们在表现他们的痛苦,他们使它们看上去尽可能地大。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你是这么渺小,以至于你负担不起那么大的痛苦;那是你在乞求同情。 人是害怕自由的。有一种对自由的根深蒂固的恐惧,因为有了自由,就产生了不安全。有了自由,就产生了未知,有了自由,你就不会事先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有了上帝和命运,一切都是肯定的。你可以问星相家,你可以去看手相的人那儿,他们能够把你的将来告诉你。没有上帝,没有命运,星相家是没用的,关于将来什么都不能说。将来是一个开放的状态——什么都不固定,一切都是灵活的,流动的。有了自由,你就成了一个流动性(fluidity)。有上帝在指挥你,你是安全的;有人在照顾你,他更知道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 在这个意义上,赫拉克利特的洞见比耶稣的更深刻。在这个意义上,赫拉克利特比耶稣或穆罕默德更透彻,他的洞见确实和查拉图斯特拉、佛陀、马哈维亚一样深刻,因为耶稣一直从上帝。创造、父、子的方面进行谈论、讲话。可能是因为犹太人的幼稚的态度,可能是因为他周围的人,所以他不得不从那些方面来讲。但是赫拉克利特不管你,他是不折不扣地讲真正的东西。他不顾及你是否能够理解,他只是讲述真理。如果你想理解,你就必须成长。他不会向你走下来,你将不得不走向她。 这也正是我的态度。我将确切地讲述我的所感。如果你想理解我,你就必须向我成长。 我不会走下来从你的角度来和你谈论,因为那永远不会有帮助,因为那样,耶稣错过了整件事情,基督教涎生了——只是犹太教的一个新版本而已,没什么新鲜的。犹太人到处修改一点儿,没什么新鲜的,因为耶稣用了全部的犹太教术语。你怎么能从旧的世界里创造出新的呢?耶稣妥协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考虑到会有一个新宗教。他还是一个犹太教徒,他以一个犹太教徒而死,他从来不是一个基督教徒。他从来没有想象到会有什么新鲜东西,他活在信徒中,他使用了过去的,糟糕的词,那就是基督教丑陋的脸。 赫拉克利特是绝对新鲜的,那就是为什么希腊头脑根本不能理解他,因为他没有过去的根。 当我死了,你会把我放在哪儿?在印度,你不会给我找到任何的根。我的出生是一个耆那教教徒,但你不会在耆那教里给我找到任何的根;坦率地讲,你不可能找到任何根。如果你说你确实已经明白的,你已经实现的,那么,就没有根,因为真理在社会里没有根——它在存在里有根,但不在社会里。 那就是为什么像赫拉克利特那样的人变得令人感到困惑,甚至像亚里士多德一样的天才也说:「这个赫拉克利特是荒唐的。他创造了难题,哲学是要解决什么,不是发明难题。」他不在发明任何难题。他看上去让人迷惑,因为他在讲述一个他所遭遇的新鲜的现象。他不在为它使用陈旧的、习惯用的、二手的语词。 他说: 「对所有的人都是同一个的这个宇宙,并不是由任何人或神创造的,但它一直是,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一团永恒的火,它按照有规律的节拍燃烧着自己,也按照有规律的节拍熄灭着。」 这能量有它自己内在的系统。它是和谐的系统,不是混乱的一团——而且没有老板。能量加自由,然而有一个戒律,那戒律就是内在的和谐,隐藏的和谐。没有老板,然而没有混乱;没有人在掌管,然而一切都被治理得那么棒——你不可能改进它。这是隐藏的和谐。如果有一个主管,他管着的话,你可以肯定事情会在这儿那儿出错。它是多么优美的和谐,因为它里面没有主管。 这将很难理解。宗教者说:「如果没有人控制,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变成和谐?没有控制者,一切都将分崩离析!」但赫拉克利特会说:「确实,正是没有控制者,事情才不会分崩离析。」当你控制了,你就管不住了。你不可能发现比主管更大的不能主管的人——他们管不住。那就是老子说的。他说:当没有统治者时,一切都是优美的;当没有法律时,就没有犯罪;当没有聪明人时,就没有傻瓜。事物在它们的有秩序的美中运动。然后统治者进入了,他们说规则是需要的。有了规则,无规则就进入了,因为对立总是存在的。于是聪明人来了,他们说人必须被训练。于是人又变成叛逆者,一切都出错了。于是法律产生了,法律,更多的法律,于是人变得越来越有罪。 这就是赫拉克利特所说的。他说,恰恰是因为没有控制的人,事情怎么可能在控制之外呢?能量本身有一个固有的、内在的向导。 为了你的生命,也听一下吧。如果你由你内在的洞见引导,如果你能听从你的心,就不需要有任何戒律。你完全可以在信任中生活。一切都将是好的。但因为你不能听从你自己的心,你不得不听从许多一直在操纵的操纵者。他们说:「做这个!!,他们说那么多,「做这个!不要做这个!」以至于你困惑了,你不知道要做什么。一个宗教教导一件事,另一个教导另一件事。一个道德家说这是道德的,另一个道德家说这是不道德的。你简直胡涂了。你不能找到内在固有的、自然的、自发的引导所依赖的、你自己的心。你越被教育,你就变得越胡涂。 赫拉克利特说,每件事情都按照内在的和谐来运动。谁在控制这些树?谁教它们:「现在是你长出花朵的时候了?」谁对云说:「现在是靠近的时候了,你必须下阵雨,你必须带来雨水?」没有人。记住,如果有什么人,那么事情就会有问题,因为这么大一件。事怎么能被管住呢?即使有一个上帝,或者他会垮掉……只要想想事物的无限,事物的惊人,事物的巨大!即使上帝也早就崩溃了,发疯了,就从这世界上消失了,或者世界崩溃了。它能保持秩序,只是因为和谐没有被上天所强迫,和谐是从内在成长的。 有两种戒律:一种戒律是发自于外在的。有人说:「做这个!」另一种戒律是发自于里面的。你感到什么会是自然的,你感到你的存在正流向何方,你随你的感觉而动;于是内在的戒律进入了。外在的戒律是一种蒙骗,它在你里面制造了混乱和分裂。但是因此内在和外在就对立了,它们成了对抗的。 就在几天前,一个人到我这儿,他说——如同所有宗教者都会同意的,他说:「我一次又一次地成了外在事物的受害者,一次又一次我忘了内在。」 所以,我问他:「请你给我一个具体的例子——你是什么意思?」 他说:「例如,我的内在知道我应该对我的妻子保持忠诚,但是我一次又一次地爱上其它女人。」 所以我不得不告诉他:「看上去你是混乱的。你不知道哪个一是内在,哪个是外在。妻子是外在的,而你认为那是内在的。你爱你的妻子吗?」 他说:「当然不。如果我爱她,我为什么要爱其它人?」 由此,妻子是外在的,被社会所强迫,被你自己的自我所强迫。你假装着要在社会中保持一个形象,你是个好丈夫。这是外在,他说这是内在。当你爱上其它女人——没有人在强迫你做,甚至正相反,每个人都在阻止你——那是内在!但社会已经完全把你搞胡涂了。它已经使你晕头转向了。外在,它说是内在——它已经完全把你骗了。内在,它说是外在。 你进行禁食,你认为这是内在的声音,这是你的宗教,你的经典,你的牧师。于是你的内在说:「你饿了,吃!」你认为这是外在,是魔鬼在引诱你。多么愚蠢!是牧师在引诱你禁食。没有魔鬼!牧师是世界上唯一像魔鬼一样的力量。饥饿产生了,这是内在。整个身体,它的每一个细胞都说:「吃!」而你说:「这是外在。有人在引诱我,有些邪恶的力量。」或者,「这是欲望,这是肉体,肉体是敌人,而我的精神在禁食。」精神在禁食?精神从不需要任何吃的东西,所以它怎么能够禁食?你在强迫可怜的肉体。但也有自然的禁食,它发生在动物中。没有布道者,没有牧师教它们,但它发生了。如果你观察一条狗:如果它感觉不好,它就不吃东西——这是内在。狗的禁食是内在的。多么荒谬!人的禁食几乎总是外在的。只有狗才能内在地禁食,因为它仍然和自然相联系。你不是。 当身体病了,没有动物能被强迫着吃东西。如果你强迫它吃,它会呕吐。这是很好的。身体不需要它,它病了。全部能量被身体用来治疗它自己,而如果你吃东西,能量会被转移掉,因为那时能量会被用来消化食物,它将成为一个负担。肉体不在~个良好的状况中;全部能量被身体用来治疗它自己,如果扔了些食物在身体里,那将会有一个分裂。全部的能量是用作治疗的,而它现在将被阻止—一首先,食物必须被消化。如果在你的病中,你听从内在,不吃东西,那是很好的。有时,你不感到饿,那就不要吃。但不要发誓:「我将禁食几天。」因为谁知道?晚上你就可能感到饿了。随自然而动。当自然要你禁食,就禁食。当自然要你吃,就吃。 内在必须被找到,因为社会已经完全把你搞胡涂了。什么是内在?什么是外在?有很大的混乱。几乎总是不论你认为什么是外在的都可能是内在的,不论你认为什么是内在的都肯定是外在的,因为牧师们已经做过了——牧师是破坏势力。 对我而言,只有一个宗教,那个宗教就是去找到内在的声音、内在的向导。帮助你找到内在向导的人是师父。他帮助你——不是给你一个外在的戒律,他只是帮助你找到给予戒律的内在的和谐。那种戒律有一种优雅,因为它不是受强迫的。那种戒律有它自己的美,因为它总是新鲜的。有了那种戒律,你就不会走上迷路,因为你不可能厌恶那种戒律。它是你、你内心最深处的核心。同样的正发生在整个宇宙的更巨大的部分上。 「火的状态是渴望和满足。」 火有两个状态:渴望,当你饿了……印度教称之为贾色拉吉尼(jatharagni),饥饿之火。当你饿了,你的胃的确感到火辣辣的——如果你是真的饿了。因为你在这样糟糕的状态中,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饿,你什么时候不饿。每天你都在一点钟吃东西,于是每天一点钟,饥饿来了。那个饿是心理上的。那时,你并不感到胃里火辣辣的,那只是因为钟点。钟说一点钟了,于是头脑就说:「现在到饿的时候了。」马上,你感到饿了。这是投射,这是虚假的饿。如果你等上半小时,它会自动消失。真正的饥饿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消失?真正的饥饿会渐渐地变得越来越厉害,胃里会变得越来越像火烧一样。你会开始感觉到胃里的疼痛,全身的火烧的感觉。你会感到发烧。身体需要满足,身体在要求,要求能量。但如果它是假的饥饿,它将消失。当钟已经走到两点时,饥饿消失了。 看着!感到真的饿了,那么就吃。看着!感到真的困了,那么就睡。这要化几个月才能稳定下来,因为整个文明、文化、社会、教育,它们都帮着把你推出了正确的道路。正确的道路总是自然的——逻各斯。 「火的状态是渴望和满足。」 这是火、内在的生物火、生物能的两个状态。你感到饿了,你就吃,于是你感到满足了。那满足也是火的一个状态。火已经熄灭了,现在没有火焰了,它已经消失了。它是普拉拉亚、无创造、退化。然后又出现了另一状态。循环往复着,车轮行进着,又出现了饿的状态,又是饱。你感到了性欲、色欲,然后满足。你感到爱和满足。 你不能爱二十四小时,因为火有两个状态。丈夫们和妻子们试着做不可能的事,他们想二十四小时相互抚爱,于是一切都走上了歧途。你不能够,因为你不能够吃二十四小时。爱是食物。你能吃二十四小时吗?你不得不留出间隙,这样食物才能被吸收,能量被利用了,身体又变得饿了。你怎么能二十四小时爱抚呢?如果你试了不可能的事,你会进入糟糕的状态。你越是强迫,一切就越将变得虚假。 那就是为什么丈夫们和妻子们失去了爱的全部的美。一切都成了假的、强迫的。当他们是恋人时,一切都是美的,因为有时他们会相遇,会有饥渴,会需要满足。有时,他不得不等待日子过去,然后恋人会来到——那会有饥渴。当有深深的饥渴时,爱就会深深地满足。当丈夫和妻子二十四小时粘在一起,形影不离,那就没有饥渴。当然,那也就没有满足。于是,全部的美都消失了。记住这个:如果你爱一个人,也要让他独处,这样会产生饥渴。一个人不得不这样,否则,爱将是按照钟点的。 一天,穆拉·那拉鲁丁回到家里,发现他最好的朋友在吻他妻子。他说:「什么!我不能相信我的眼睛。我是必须,但你是为什么?」 丈夫不能相信它,因为爱成了一个义务。当爱成了义务,它已经死了。于是它是外在的实施,于是内在的事情失去了。爱是一个饥渴,不是一个义务,于是它有了满足的状态。当爱被满足了,你感到绝对的快乐,一切都棒极了,你可以祝福整个存在,也被它所祝福。一切都简直是精采极了……但它必须通过饥渴。 赫拉克利特说人是整个宇宙的缩影。同样的也适用于整体,整体也通过两种状态。当整体在欲望中,那么就有很多活动和创造。事物成长,现象产生,树木开花,人们相爱,孩子出生——一切都是动态的活动。于是,满足了,存在进入了一个满足的状态——一切都在消失。没有树,没有地球,没有星星,没有太阳——火在休息。 「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 这是赫拉克利特的最有穿透力的格言之一。 「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 饥饿每一天都是新的,爱每一天都是新的,生命每一天都是新的。说「每一天」不好——每个运动、每个姿势、每个片刻、每一件事都是新的。那么旧的从哪里来?那么你为什么厌烦?如果每件事都这么新,你就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你不可能再看到同样的日出;如果每一件事都这么崭新、新鲜,那么你为什么会变得死气沉沉、厌烦不已?因为你没有出于内在的和谐而生活。你出于头脑而生活,头脑是陈旧的。 每一个太阳都是崭新的,每一个早上都是崭新的,每一个饥饿都是崭新的,每一个满足——但头脑是陈旧的。头脑是过去的,头脑是积累的记忆。如果你通过头脑看,它就给予每一件事以死亡和陈旧,于是每一件事看上去都是积灰的、肮脏的,这是因为头脑。把头脑放到一边,把记忆放到一边!如果你能把记忆放到一边,你的妻子每一天都是新的,因为正是由于记忆,你认为你已和这个女人生活了三十年,你很了解她。谁知道呢?没有人会了解。我们保持是陌生人,永远的陌生人。你怎么能了解一个人?一件东西可以被了解,一个人不可能,因为一件东西可以被穷尽。现在科学家说即使一件东西也不能被了解,因为它们也不能被穷尽。 你怎么能了解一个人?一个人是自由。每一片刻他都在改变。如果你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你又怎么能再遭遇到同样的人?如果即使河流都不断变化,那么意识、意识流就不可能是陈旧的。如果你把头脑放在一边,如果你不用旧的眼光看,那么,你的妻子是新的,每个姿势都是新的。于是,在你的生命中就有经常的、不断的兴奋,不断地的活力。这一天你会感到饿了——那饥饿是新的。又是这一天,当你吃东西,那食物是新的,因为在存在中什么都不可能是陈旧的,存在没有过去。过去是头脑的部分。存在总是在当下的,新鲜、崭新,它总是运动着,是一股动态的力量,一场辩证的运动,它像河一样流动。 如果这样的洞见发生在你身上,那么你就永远不会厌烦。厌烦是最大的疾病,它深深地残害着,它是慢性毒化。渐渐地,你那么厌烦,以至于你成了你自己身上的死气沉沉的份量。于是,生命的全部诗意都消失了。于是,没有花朵开放,没有鸟儿歌唱。于是你已经被埋葬了,你已经进入了你的墓穴。据说人在三十岁左右就死了,而在七十岁左右被埋葬。即使三十岁看上去也太长了。这句谚语肯定来自于很古老的年代;现在它不对了——二十岁左右。或者甚至那也看上去太晚了。年轻人到我这儿来,很年轻,只有十八岁、二十岁,他们说:「我们感到厌烦了。」他们已经变老了。你已经教育了他们,你已经制约了他们的头脑。他们已经在死亡了,在年轻之前,他们正在死亡。 记住,年轻是存在的品质。 如果你能不用头脑看着世界,你就会永远永远保持年轻。 即使在你的死亡中,你还会是年轻的,兴奋的,死亡正在接近,非常兴奋——一次大冒险,一次登峰造极,一扇向无限打开的门。饥饿已经过去,现在满足来了,现在你正在进入休息,现在你将是一颗种子,种子将安息,睡上许多许多年。然后你又会发芽,你又会睁开你的眼睛,但它从来不是一样的。 没有什么会是一样的。一切都在不断变化,只有头脑是陈旧的、死的。能够没有头脑地看着生命就是静心。 摘自 奥修《隐藏的和谐》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