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落入思维的陷阱 (2014-10-16 15:44:36)

qifuzg

野狐禅是一则著名的禅宗公案。从文字上看，在百丈禅师座下听法的老者，因500世以前说错话以致五百生堕野狐身。我不解的是，果有转世？野狐果能变人？这则公案依您看究竟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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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作内观修行，你越会发现，无论回答“不落因果”还是回答“不昧因果”，都是“错误”的。因为两者同时落入了“意识的大海”。同样在意识大海里沉浮。禅的意旨根本不在这里。要想既不昧因果又不落入因果，唯有作真实的内观，作壁上观，才能出离这种“这里下足也不行，那里下足也不中，落脚即会陷入”的心灵沼泽地。

野狐，代表疑问很多的人，代表在意识里寻求答案和解脱的人。凡这样的人，皆可被称为野狐；凡在意识里修禅的，皆可被称为野狐禅。问题是野狐的洞，答案是野狐的命，凡在问题和答案之间忙碌或奔跑的人，都是五百年前的野狐。五百有关五阴，只要你还在问题与答案之间转悠，只要你还在思维心里打洞，你就是山中的野狐，要么不出洞，出洞既被答案之魔抓住。

对一个内观者而言，野狐的“不落因果”是坑，禅师的“不昧因果”还是坑，当你跳出此坑，又不落彼坑时，才真正领略到禅师的真意。我将这个故事视为寓言，在这则故事里，多数读者随野狐跳出了前一个的坑，但又落入了禅师的后一个坑——心智的坟，野狐生了，你却死了。这则故事的真义在故事之外，当没有内观的经验或基础，十有八九，你死在禅师为你挖的新的坑洞里，仍没超脱。

2

不要理野狐的疑问，也不要理百丈的回答，作你的壁上观，保持觉知，不落入他们任何人的圈套。在观行的过程中，问题和答案都是陷阱，应对它们保持觉知，保持出离心。越是疑人的问题越是很粘的陷阱，越是正确的答案越是很深的陷阱。作你的修禅，小心这样或那样的陷阱。

在纯正的内观中，没有正确的答案，也没有错误的答案，二者相同。错误的答案是陷阱，正确的答案同样也是陷阱，甚至正确的答案的陷阱会让人陷的更深。所以，在内观禅修中，小心“正确”，当然也应以同样之心小心“错误”。二者都是粘人手脚的黐胶，当心别让它们粘住你心灵的手脚。

正确和错误都是意识的造作，不要在泥坑里打转。不要以泥洗泥，或以水洗水。用正确的答案抵销错误的答案，或用正确的答案代替错误的答案，即是以泥洗泥，或者以水洗水。真正禅修的人不那样做。做那样做即是修野狐禅，而不是真正的禅。

3

因果在观察之中，不在思考之中，因此，不管是“不落因果”还是“不昧因果”，唯有在你的真实观察中才能做到。思维不落因果，还是不昧因果，是同样的结局——不是禅修，而是思维。正确的禅修是藉借思维而跳出思维，不是在思维里走得更远、更深，也不是在思维里索求真理或真相。

禅修者，小心百丈禅师的答案。野狐的胶盆子你很容易逃离，百丈老和尚的胶盆子你逃离出去了吗？在这个故事里，“因果”即是那个胶盆子，不论你相信“不落”还是“不昧”，你都被它粘住了。逃出“不落”和“不昧”这两个僵局或陷阱的方法是：真实观察因果，而不是思维它们。

思维因果既是落入因果，观察因果即是不昧因果。“不昧因果”——野狐因得到禅师的这句指导，实际作正确的观察练习而得到解脱，不是因仅仅听到这句话而得解脱。听到这句话，不作正确如实的观察练习，仍不可能解脱。正如你现在也听到了这句话，怎么没解脱呢？因为你没经过正知的观修练习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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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和百丈禅师的故事是一则很美的寓言。故事中说：有一老人，随众听法，老人随众听法，喻宿世修行，不正观因果，虽数百年，不能解脱。又说，迦叶佛时即住此山，此山者五蕴山，一切众生，未通达前，皆住此山；不解五蕴实相，皆在此山中，或识的石罅，或想的草丛，或受的泥坑，作狐作妖作虫，轮回六道。故事还说，错答因果（若见因果实有，说“不落因果”全错；若见因果如幻，说“不落因果”只对一半），而沦狐身五百年，不解因果，心生狐疑，故说得狐身。

故事又说，野狐因得到禅师的点化，得脱了狐身，请求师父找到它的身体葬之。师父率徒于山后找到了它的身体，以火葬之。此山是五蕴山，当你不正见因果，即住山前，即在此山；当你如实观察身心世界（五蕴即身心），保持对它们的觉知，即是到山后。所以说喻于山后找到了它的身体。此身喻说自性本体，妄心死真心不生若何？以火葬之，火者三昧之火，般若之火。般若之火，三昧之火，能烧掉所有的幻象，能净化所有的思想，所以再以此火净化之。

观因果是解脱的重要方法之一。因果法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不容易观到实际。一般凡夫观察，有因有果，因果各有自性，因果真实，见生灭法；诸佛观察，观因不见因实有，观果不见果实有，因果如幻，见不生不灭法（同是观因果，凡夫和佛观出完全相反的结果）。所以凡夫观因果，入生死，受罪孽；而诸佛观因果，出生死，得解脱。若如凡夫一样观因果，即是落因果；若如诸佛一样观因果，即是不昧因果。修行者，你是如何观因果的？就诸法观察诸法，不要落入思维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