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家人的一些生活习惯,处事方式,太违逆了,一种不断下沉的方式,而我跟他生活在一起,和生活质量就会下降,我既不想去控制他变好,也不想控制他变坏,但他的言行却在不断的影响我的“城池”,如果按着《做个家里的佛》,我就要放弃我的城池,比如,我说东,他接西;我收拾,他乱扔。如果我不断的收拾,那我就自己想做事情的时间也没有了。所以不想也做不到一名家里的佛,每次都是怒火中烧。这一点,我无法放下,我的疑问:我的环境,要修行,就要过更差的生活吗?
佛是一位自律的人,他不要求别人,他管理好自己。
如果一位佛的先生或太太不收拾家务,他感激他的先生或太太给他提供了收拾家务的机会。然后他投入收拾家务,像做世上任何神圣的事一样。
如果你小孩乱丢袜子,他把那看作树叶从树上落下;如果你丈夫乱放东西,他把那看作风吹乱了田野里的作物。如果你树叶从树上掉下,你抱怨它为什么掉下吗?你只是扫树叶罢了,有可能你还很享受扫落叶呢。如果风吹乱了你摆放的东西,你会抱怨风弄乱你的东西吗?你不过重新收拾和整理罢了。
现在,如果是你的小孩乱丢袜子,你的老公乱放东西,你为什么会生气呢?人身和一棵树,心念和一阵风,又有什么差别呢?你的小孩乱丢袜子,那是他那棵树掉下了片叶子;你的老公乱放东西,那是一阵业风吹乱了你的麦田。
如果你走路,撞上一棵树,你不会怪它,顶多骂一句“妈的,怎么挡我的道”或“你怎么长在这儿”,即使骂一句你也不会当真;但如果你撞上了一个人,即使完全是你的原因,你也有可能会和他大吵一架。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差别呢?
如果雨水下满了你的院子,冲坏了你的东西,你也不会怎样。但如果有人往你院子里吐一口唾沫,丢一颗石子,你也不会善罢甘休。唾沫和雨水,风扬起的沙子和人丢出的一块石头,究竟又有什么不同呢?为什么你的反应却不同?
去探究那个反应的原因。将他人等作大自然、老天爷,将他人的动作或作为等作风、雨或任何一种自然现象。如果你真的能作这样的平等看待,你的生活中会少了很多麻烦。而那样,即使生活人群中,你也觉得只不过是生活在森林里,只不过那些树木不再是红彬树、白杨树等,而是菩提树——血肉之身罢了。
人类社会是一片森林。一个家庭是一片树林。和一个人相处,那也犹如生活在一棵树下。——只是那是一些特殊的树、树林或森林。如果你和树生活在一起,无论是一望无际的树,还是一小片树,还是一棵树,当它们掉下叶子,垂下树枝,或折掉的枝干伤到了你,你会怎样看待和反应?试着用这种看待和反应,去看待与反应社会、家庭或他人。这样,你就接近一位圣人了。
一位圣人,只不过能等视有情和无情罢了。他能将人看作物,他能将物看作人。他自由的驾驭他的心,使它在不同的地方自由地变幻魔术。于物于人,于有情于无情,对心来讲,只不过是魔术罢了。你能超然在心灵的魔术之上吗?如果那样就是一位佛了。一位佛意味着,它在了解所有的心灵魔术,它在所有的心灵魔术之上。
看到一个什么,你现起“人”这样概念;看到一个人,你现起“丈夫”这个概念;看到丈夫,你又现起“一位好丈夫或一位坏丈夫”等概念,那只不过是心在依物变幻魔术罢了。去了解这点,超然在心的魔术之上和你所看到的幻化之上。
同样地,看到一个什么,你现起“石头”、“花”、“这树、那树”、“天空”、“小鸟”、“河流”等,那只不过是依物现出的魔术而已,不要把那当作真实存在,认识到它们只是幻化,这就是清醒,这就是超然于幻化,超然于魔术,这就是一位佛的知见,一位佛的见地,一位佛的看见。
来,让你的自由地来去于人和非人之间,让你的心自由开花于物和非物之上,任你的心做一位魔术大师,但你要在这魔术师之上。在这魔术师之上就是佛,在这魔术师之下——迷失在他的魔术里就是凡夫。在外面,在家里,观察藏在你里面的魔术师和他的魔术,超然在其之上,做一位佛,只不过如此罢了。
魔术师是你的意识之心,佛是你的觉知之性,它们齐在你的里面,片刻没有缺席。来向内了解和发现,让心了解于它自己,明白于它自己。当它没问题,你就过得安然自在了。所谓修行,只不过是认识这魔术师和佛罢了。让佛超越于这魔术师之上,而不是迷失在它的魔术里,便是那修行的内容和过程。
社会、家、个人空间,都是那魔术师的作法场,也同时是自己本佛的道场,在那法场与道场里,你要时时同时看见魔法与佛法。魔法是变幻的,佛法意味着识破变幻。我们要尽量让魔法与佛法时时相随,形影不离。有魔法在的地方,就有佛法在,这样你就不会糊涂和烦恼了。
你的小孩乱丢袜子,你的老公乱放东西,你之所见所感所烦,那只不过是你个人的魔法师在作的魔法罢了,你的佛呢?你的佛法呢?让它复位来,让它出席现场,以佛法对魔法,让你的见地消失,让你的烦恼消失。
在你的家庭里,在你的工作单位,在你的个人空间,看见魔术师与佛,看到魔法与佛法。法场里的作法者和道场里的修道人,二者要同时在现场。当你内在的魔术师、魔法师在展现魔术或魔法时,你的佛在现场吗?你的佛缺席了吗?当魔法师出现,邀请你的佛而来。当魔法开展,让佛法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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