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该吃素

开心树

摘要: 当你在问这问题时，不是理性的问题，而是「信念」的问题，一定会牵连很深的「情绪」…   由若水与Kenneth答复  问：内观和佛教活动通常皆由讲师决定吃素，我想要知道你的立场。  若水答：吃素在佛教内盛行了上千年，佛教已经赋予了「吃素」很多很多的「意义」了，成了一种「信念」或「习气」，所以当你在问这问题时，不是理性的问题，而是「信念」的问题，一定会牵连很深的「情绪」（即使你不表达出来）。   你的问题不是「讲习会该吃素否」，而是「不吃你习惯的高标准的『纯』素，你心不会安」，这个问题才难解决，所谓的「讨论」也难以客观地以事论事了。  问：我承认，当我讨论这一问题时，曾激起我不少的情绪反弹，经过沟通以后，我自认为已经不会情绪化地来看这一件事，我也认为她的考虑有道理，她说如果吃荤者办活动，却要参加者全都跟着吃荤，似乎也有些强人所难！因此她建议为学员准备荤素两种便当。但我仍然想坚持我的吃素原则，主办者应有权决定这一件事，不是吗？但如何「同理」和「同心」她的荤素兼备的建议？  
若水答：
主办者应以团体及现实的考虑为重，顾及大局，不应拘限于自己的习性或信念。     据我所知，阳明山周末交通管制，你所中意的素食饭馆无法送便当上山，我们就在阳明山附近的饭店订购荤素两种便当就可以了。你若嫌山上的素食不合乎你的纯素标准，那么何不自己带便当？不必把你的需求硬加在团体身上。   不论是谁主办，都应反映出《奇迹课程》的「唯心」原则，别在外在小节小事上做文章。我担心你尽在小事上操心，而无法安心参与讲习，那就本末倒置了。因此，我极力反对你每一餐都得赶下山去搬运便当的决定，那你还有心参加研习讨论吗？我觉得这个宽恕课程对你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一个便当。  《奇迹课程》的undo，原是帮人化解一般宗教的习气，而直探心性的问题。才会让人如此耳目一新。但我们在读时，通常看不出《奇迹课程》与传统宗教分道扬镳之处。平常依旧在玩宗教的罪疚游戏，等问题发生后，赶紧拿奇迹的宽恕游戏来搪塞，这样是无法解开心结的。   不少学员做了很久的「练习手册」，毫不察觉自己在待人处事上所做的每一个判断其实都与《奇迹课程》的精神背道而驰，冲突发生后，还看不出来问题何在。我期待你把这次的主办机会当作一种学习，不只学习沟通，还能观照情绪，给自己一个重新去看问题的机会。   还有，千万不要把这次的研习当作「你的」工作去做。应知，心灵的事情都是「祂的」工作，主办者好似一个「空」的管子，只是把「主讲者所要给的精神」与「学员想要得到的」衔接起来，你就成功了。  问：《奇迹课程》希望我们带给众生宁静平安的心灵，活动期间吃素不是比较能保持清平之心吗？  
若水答：
这都是宗教长期熏陶出来的观念。吃素本身不是问题，只是当我们把吃素当作天条，而看不顺眼别人吃荤时，才成了大问题。别忘了，吃素与佛教的原始教义并没有太大的关连，早期佛教徒沿门托钵，没有吃素这么一回事，却成就了许多大弟子。现在末法时期，不知修心，却把吃素变成了「悟道」的必要条件，但是悟道的人似乎没有颢着的增加。  问：你参加内观那么多次，对身体的反应一定很敏锐，当荤食物和素食物进入你体内，会有什么不同之感吗？  若水答：如果我们只是一具身体，而没有心性的话，那么身体当然就被食物控制了。假如「死」的食物都能影响到我们的心念的话，那么我们不是也会被外在的一句话、一个脸色所控制了吗？这种人若要练《奇迹课程》，大概在进入第一课练习「我在这房间所看的一切不具任何意义」时就被「打死」了。   「我不是一具身体，我是自由的」，心性才是主人。身体若能以感恩的心接受世界所给的一切，而不疑神疑鬼地与食物对立，食物就伤害不到它。   你不只习惯吃素，而且「相信」荤食有害，心生嫌恶；认定吃荤是杀生，心生恐惧。那么你若吃荤的话，很可能会生病。生病的主要原因，显然不在食物，而是你的信念造成的。     你若有这一层顾虑，不妨自己带便当，也是一法。办活动的原则是，怎样才能让学员心安，就让他去做。但请不要把你的需要投射在团体身上，尽量尊重个人的选择。  问：我纳闷着，真的没有是非对错吗？那不就什么都可做吗？杀人放火也不需有罪恶感，因为那并不是真我做的！上主既然给了我们自由意志，就不会惩罚我们。但，我们若继续緃容小我的所有作为，就离大我愈来愈远了。所以我在想，什么都可以做，但是我可以有所选择。那么，不吃动物的身体，会不会是一个较佳的选择？我明知牠们会痛，我可以选择不伤害牠们。我这样想，是否又是赋予「吃素」意义了呢？  若水答：你放心，只要你把吃素当成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时，那么一切对你都有意义，你会相信天堂地狱、因果不爽，你不可能当作「无意义」而杀人放火的，你的恐惧与内疚都会阻止你。于是你的小我会很精进地积功德、修道业，来建立自己的spiritual specialness。     这种外在的功德最多只能算是善根，悟道需要的是慧根，只要你还在善恶是非上面争斗下去，你原来想要超脱的「娑婆世界」便成了你永难脱离的家乡了。   我絶对赞同你吃素，讲习会也一定会准备素食便当，但学员若执着吃哪一种素，不素到那个标准就不安的话，事情就难办了。目前为止，似乎没有学员提出这一要求，而是你的个人需要，那么我们就以个案解决，如何？  问：对纯素的要求是因恐惧而产生的，没错！但若撇开纯素这个问题，而单看「肉食」呢？以佛家而言，人有三魂：生魂、觉魂、灵魂，动物只有生魂和觉魂，而植物则只有生魂。也就是动物是有痛觉的，我们杀牠们，牠们是会痛的，也会想逃跑，就跟我们人类一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不愿自己受到这样的伤害，又为何要加诸在动物身上呢？在我们有其它食物选择的情况下，我们可以选择不伤害牠们啊。若是像旷野之歌里面所提到的那个族群，在没有植物可食的情况下，他们仍会怀着感恩之心来吃动物的身体。但我们现在吃肉却只是为了满足口欲而已，哪里有感恩之心呢？六祖当初藏在猎人堆里十五年，他也是「但食肉边菜」啊。我们明明可以选择的不是吗？《奇迹课程》如何看待动物的角色？  若水答：人间所有的生命在《奇迹课程》眼中都是梦幻泡影，没有层次之分。   你若担心动物的命运，那么植物呢？只要是「生命」，就有求生的本能，植物虽没有痛感神经，并不表示我们没有伤害它们的意识。   娑婆世界的人类的生存原则就是得靠「其它生命来维持自己生命」的食物链，不论是吃植物、菌类、爬虫或走兽，都是属于掠夺与侵犯。小我当初「为什么」要投射出这样一个世界，就是存心让我们永远陷于「内疚」中，一辈子都得忙着在大恶小恶大善小善之间寻找一种妥协或弥补，而没有精力去追究人类掉入娑婆世界的根本原因。  至于你在人间吃什么，与你的救恩没有任何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当然可以做你的选择，但请不要为别人做选择，也不要去批判别人的选择。你有你的人生课程要修，别人未必应修与你同样的课程。当你为了别人不吃素而起烦恼时，那才是你真正该面对的问题。  你不妨也借机反省一下，自从你吃素以后，对身边的亲友更宽容了吗？你的人际关系更和谐了吗？你的心境真的平安了吗？还是正好相反？自从你变成「吃素的修行人」之后，会不会对「众生」弟兄的表现更失望、更挑剔呢？更多的分别与批判，隔阂愈深呢？  问：但是，我仍怀疑，那会不会只是以人的角度在看待素食此事？肉食虽伤不了我们的灵，但若以人与生俱有的恻隐之心来论此事，肉食对动物而言不是很残忍吗？  若水答：如果你还如此乐此不疲地玩「内疚」的游戏。你可知道，不论你吃的素食是有机、还是无机，农人需要杀多少虫，你才有那一棵青菜吃，佛堂才有漂亮的花？这笔帐应该跟谁算呢？  问：经过你的澄清，确实给我不少对吃素的反省空间。的的确确是有恐惧隐藏其间。我和我妻子好像很怕那种没有任何道德观念的我们，怕自己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包括家庭伦理。面对你的回答，我当然会不安，而发出情绪化的反问。但我想我还理解你为我解释的观点。   这大概真的是我该反省的问题，冥冥中似有安排。前些日子，我在超市为了「素不素」的吉士和我妻子起了冲突，她骂我顽空，我骂她执着；接着是藉活动引发的这次讨论，实是我们心中对吃素持的程度不一。   过去受的信念，着实根深柢固了！我希望慢慢借着这类事情让我们看到一些过去从来不曾怀疑的信念，虽然一时仍不会改变饮食习惯，但已懂得尊重他人的选择，不强将自以为好的信念套在别人头上。   我一直有所坚持，却有维持一种美德的独特性的心态，当我们离开佛教圈子，心中总有些阴影在，更遑论可能的「开斋破戒」了。倒是我妻子说，她愿意欣喜的面对过去信念的挑战。承认「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竟是那么不容易，虽然我们常把这话挂嘴边。   随着工作量增加，小我慢慢露出来了，看了满不舒服的。但除了穿越它，好像别无他法。希望穿越的过程，能得到我自己的支持和包容。  若水答：我絶对无意改变你的饮食习惯。《奇迹课程》也不会反对你吃素或做任何好事，只是让你看到你认为的「好事」，也有可能加深分别心，激发更多的恐惧，为生活制造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这就够了。你不需要改变自己的作为，继续吃你的素，只要看清了It is nothing.，放下恐惧，就不会为别人操心了。   我一再解释过，《奇迹课程》不处理表象的是非善恶，它直捣问题的核心，为学员破除一切幻境，包括吃素后面隐念的心态在内。【练习手册】最重要的一句提醒就是导言最后一段「絶不容许自己妄行设定一些例外」。问题没有程度之别，奇迹也没有大小之分，任何问题追究到最后，其实都是同一个信念的问题。   如果以往的宗教熏陶能够让你「心安」，我会鼓励你继续修下去，你根本不需要来学《奇迹课程》。但若要修《奇迹课程》，确实「需要质疑你以前的每一个信念」才行。  问：圣经创世纪第一章第29节：上帝说、看哪、我将遍地上一切结种子的菜蔬和一切树上所结有核的果子、全赐给你们作食物。（对于动物，是赐给我们管理）创世纪第9章第3、4节：凡活着的动物、都可做你们的食物、这一切我都赐给了你们、如同菜蔬一样。唯独肉带着血、那就是他的生命、你们不可以吃。不知你如何解读这段经文呢？它可不是佛教两千多年演变的素食概念。按我们对创世纪是一种象征的想法，这段经文又要象征什么呢？为何圣经要在此特别嘱咐我们这些上主之子这样的饮食观？但反而基督徒很少吃素？请再深入探讨。  若水答：乖乖，为了吃素的问题，连圣经都搬出来了，圣经讲了几千页敬天爱神的话，你不去深究，独独选一些可以抬杠的经文。看到没有，即使圣经也可以用来分析批判。小我厉害吧？信徒的小我更厉害！   有趣的是，圣经虽说，带血的肉不能吃，以色列人从未想要变成素食者，（沙漠中的游牧民放不吃肉，还能吃什么？难道要他们去吃虫蛇不成！）反而订了一堆宗教规矩。例如：屠宰动物的时候，有一定的方式放血，其它食物也有特殊的制作过程，这类食物，叫做Kosher。以色列人用此来分别「净」与「不净」，这跟佛教徒的吃素外表上好似两回事，但用此来显示自己宗教或是民放的特殊地位的用意是一样的。这正是《奇迹课程》指出的spiritual specialness。   有位来自高山上的密宗喇嘛曾经跟我说，吃肉比吃海鲜好，因为只须杀一头牦牛就能养很多人，吃海鲜的话，一顿饭就要杀很多生命。我听了，简直不知如何作答，每个人都是自己先接受一套信念体系以后，就用那一套来自圆其说，然后去批判别人的生活方式。   看到了吗？不论上帝说了什么，人类高兴怎么懂，全看我们自己怎么诠释。所以《奇迹课程》的上主变聪明了，会说：「别吵了，别吵了，吃荤吃素真有这么重要吗？看看自己的分别心与嗔念吧！」当修行人的眼光离开了自己的心，而根据外在形式分别判断时，就进入了末法时期。  问：你的话让我深思了好一会。有趣的是，以往一听到有关「不利吃素」的讯息，我总会毫不犹豫地捍卫「我们」素食者，但这次我只是反观自己，质疑起过去深信不移的信念。我想，我的内心程序应该是在佛前立下的「愿」吧！如果没立愿的话，也许就不会有这种恐惧，也不会对「纯素」有这么多的要求。其实，那个「愿」也只是我恐惧的表相，真正该面对的问题是：我相信有个怒目金刚的佛会惩罚毁愿的人，上主的爱似乎保护不了我。   我很清楚自己目前仍放不下这种恐惧，不过，我也深信天上的阿爸会引导我的，我无需耽心。   至于还吃不吃素呢？当然还是吃啦！暂且不管是恐惧多一点或是仁慈多一点。我愿意多观察自己，下回当荤食靠近时，我会不批判地观察自己是否还有嫌恶之心？我愿「我的心灵充满了平安，我的身体浸润在宽恕的目标下」。天上的阿爸说：祂已经听到我的小小愿心了，这就够了。不是吗？   答：好了，说到这里为止，明天起「拈花微笑」！  
问11：耶稣在和海伦的交谈中有曾经提过不吃肉的问题吗？在 Essene Gospels里，耶稣就谈了很多不要吃肉的事。想请问你们对此事的看法？
   Ken答：在笔录《奇迹课程》的过程中，海伦?舒曼并没有接收到任何有关吃不吃肉的教导，你提的问题也没有被讨论到。《奇迹课程》的教导和 Essene Gospels并不相同；《奇迹课程》的精神着重的是内在实质（content），而非外在形式（form），所以不像Essene Gospels给予许多行为方面的指标。   《奇迹课程》里有两个重要的原则可以帮助我们反省你所提到的问题，它们都传达出相同的讯息：天堂之外没有生命可言。上主在何处创造了生命，生命就在那里。天堂之外的任何生命都是幻相。（T.23.19:1"3）如果天堂之外没有生命，天堂外的一切状态都是假相，倘若你赋予梦中某种作为某种意义的话，和《奇迹课程》的精神就有了非常大的出入。   《奇迹课程》要我们觉察自己对一切事物所下的诠释，藉此而觉察到内在的信念和思想，以及构成小我思想体系的所有判断。如此，我们才能看得清因果之间的真正关联，也会了解到人间的苦不在于你吃肉或吃素，而是源自你的看法。因此，《奇迹课程》唯一要求我们的，就是把注意力放在我们的内在思维，它们才是我们陷身于此的「肇因」，唯有把这些思维带到圣灵的光明中，才有被转化的可能。除此之外，课程并没有给我们任何具体的行为指导，供我们在这个妄想世界里做选择。「如果你认清这世界只是个错觉幻想，又当如何？」（T.20.VIII.7:3）   基于上述课程所提的重要原则，我们实在不必认为吃肉就是杀了“活生生”的生物，或为了表示人类是万物之灵，而把持着禁食肉的想法，以为这样比较符合课程的精神。所以，当我们面对外境的任何状况或问题时，《奇迹课程》教导我们反问自己一个问题：「这是你在任何事上必须学会反身自问的话。目的究竟何在？不论目的为何，它会自动把你的精力导向那个方向。」(T.4.V.6:8,9,10)   任何事的目的，不是助长小我，就是延伸圣灵。不论吃肉与否，请记得我们是无法靠自己做出任何决定的：不论作何决定，你都不是全凭自己作的。这些决定不是与偶像一起作出来的，就是与上主作的。(T.30.I.14:7,8) 我们的选择，不是强化小我的信念把世界当真，而认为吃什么会有所不同；就是选择灵性慧眼，承认世界仅是假相，而在梦里唯一要紧的事，即治愈那个自以为与上主分裂的心灵。   有关个别不同的行为规范，克里希那穆提曾经回答一位问起性行为的门徒时，做了一个相当有帮助的忠告，我们在此把它套用来回答你的问题：「食不食肉，不是重点，你好好过你的日子就是了。」  若水问：亲爱的Ken，你在答复西方的吃素或吃荤的问题里，提出《奇迹课程》几个原则性的观念。但「吃素」对佛教徒而言，不是健康或原则的问题，而是身份认同的问题，这个金字招牌下夹带着一个含有两千年的内疚与恐惧的信念。吃肉等于破戒，几乎与叛教同罪，你可以想象佛教徒内心所面对的压力，如何才能帮他们化解内在的罪恶感？   Ken答：唯一的解脱途径，仍得靠当事人是否有分辨「形式」与「内涵」的能力。天上那一群朋友，佛陀、耶稣、张三、李四，没有人在意世间的人吃什么，他们关切的是人们活得心安与否。你的佛教朋友应该去吃让他们心安的食物，而不应吃让他们不安的食物。他们吃得心安，天下太平，他们吃得不安，问题就来了。就那么简单。   总之，问题的焦点不在吃素或吃荤这些表相问题，这问题所造成的困扰，正是他们需要学习宽恕的地方。   若水：如果这几句话就能解除佛教徒的分别心与罪恶感的话，你也太低估了小我兴风作浪的能耐了。看起来，这些宗教徒的内疚与恐惧，我们确实爱莫能助，只有等他们看清了自己赋予了这个虚幻的物质世界多少意义，自愿放下分别判断，宽恕自己的内疚，才能解下他们一直勒在自己脖子上的铃了。     
摘自：奇迹课程中文部—答客问—宗教交谈 2007/2/11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