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ea 于 2012-3-3 13:25 编辑
从前有一次:
一个苏非的神秘家当上了法官。他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一个有悟性的人--就是老子所说的有理解的深度。
第一件案子摆在他的面前。甲方辩护,他专心地听,然后他说:「对,完全对。」
书记官很担心,因为他还没有听到乙方的辩护,在没有听到另一方辩护的情况下,一个法官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所以他凑到法官耳边小声地说:「我想你还不知道法庭的方式。你不应该这么说,因为那是一个判断,你这么一说,案子就结束了,但是你还没有听到另一方的辩护!你怎么能对这一方说他们是对的呢?」
法官说:「你说得对。让我来听听另一方的辩护。」
他听了另一方的辩护,听得很专心,然后说:「对,完全对。」
现在书记官认为这个人是发疯了。怎么可能双方一起对呢?他又凑过来说:「你在干什么?你是喝多了还是发疯了?怎么可能双方都对呢?」
法官说:「当然,你是对的。怎么可能双方都对呢?」
这就是一个有理解的深度的人,对他来说,每一个人都是对的--因为他能够穿透你存在的深度,也能够看见你的观点。他并不封闭在自己的观点、自己的哲学、自己的信条里面。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有--他是一个敞开的人。他能够进入你、看穿你,能够看见为什么,为什么你在坚持;他能够感觉到为什么你感觉你是对的。
但是这样一来,这种类型的人就会成为一个奥秘。你要么把他叫做疯子,要么把他叫做圣人,他超越这个世界,他不需要干涉我们的生活。
马哈维亚就是这样。他创造一种逻辑;那种逻辑以前从来没有过。他创造一种叫做syatvad的逻辑--「也许」的逻辑。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会说:「也许你是对的。」如果有人来说:「我相信上帝。」他就会说:「也许上帝存在。」永远是也许,你怎么可能绝对错误呢?因为一股生命力,一个上帝在你里面,你怎么可能绝对错误呢?肯定有一些东西是对的。或许我们无法理解它,或许我们无法感觉它,但是在你的里面肯定有一些东西是对的。如果上帝存在于每一个人的里面,那么每一个人都有一种权利在某些意义上,他是对的。
马哈维亚穿透得很深,他坐在那里,另一个人跑过来说:「我不相信上帝,上帝并不存在。」马哈维亚说:「也许你也是对的。在某种意义上,上帝是存在的。在另一种意义上,上帝是不存在的。」然后他创造一种新的逻辑,一种新的逻辑向度。
只有两种逻辑:一种是亚里士多德的逻辑,另一种是马哈维亚的逻辑。亚里士多德说A只能是A,A永远不能是B。马哈维亚说A可以是A,也可以是B,也可以是C,也可以是D......一直到Z。有这么多角度,有这么多看事情的角度--他说有7个立场,但是要理解马哈维亚是很困难的,所以他无法拥有很多追随者。那是不可能的。即使那些追随他的人,他们之所以追随他,也是因为他们碰巧生在他的圈子里;否则那是不可能的。我还没有遇到过一个耆那教徒,他能够真正地追随马哈维亚。
我曾经跟一个耆那教的和尚谈话,他是耆那教的一个大和尚,我问他:「你认为syatvad怎么样?」
他说:「它是绝对真实的。」
我说:「那么你就不是一个syatvaa,你应该说也许,」即使对马哈维亚你也应该说:「也许他是对的。」
但是没有耆那教徒能够这么说。「也许?马哈维亚是绝对正确的。」-- 他们就在那里错过了。他们说耆那教义是绝对正确的,而耆那教义的整个观点就是:没有什么是绝对正确的。 前几天有一次,木拉.纳斯鲁丁的妻子去看索诺(sona)--你知道索诺吗?他是用纸牌算命的人--她回来以后心烦意乱。 未来使人心烦意乱。任何关于未来的事情都使人心烦意乱。最好不要知道未来,因为你一旦知道关于未来的什么事情,它就开始改变你的现在,然后就有心烦意乱。
她非常担心。木拉.纳斯鲁丁问她:「怎么了?」
她说:「我去找过算命的人,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女人,她对我说了一些事情,我非常担心。」
木拉纳斯鲁丁说:「不要担心。生活当中没有什么事情是确定无疑的,所以不可能做出预言。我告诉你,只有傻瓜才会确定。」
他的妻子说:「你对此真的那么确定吗?」
他说:「绝对确定!」
只有傻瓜才会确定。如果一个人对此绝对确定,那么他就变成了一个绝对的傻瓜。没有一个耆那教徒有勇气说:「也许马哈维亚是对的。也许那些否定马哈维亚的人也是对的。」没有一个耆那教徒有这种勇气--所以我说没有一个耆那教徒有马哈维亚的悟性,这很困难。
古代的智者有微妙的智慧和理解的深度,他们高深莫测,所以无法被理解。
你往自己里面进入得越深,对别人来说,你就变得越不可理解,因为他们生活在表面上。如果你生活在表面上,每一件事情都可以--他们就理解你。他们知道表面,但是如果你开始向下移,更深地进入你的深处,那么终有一天你会变得不可理解。你已经超越了他们了;他们无法理解你。
摘自 奥修 《老子道德经(一)》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