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ea 于 2013-7-31 14:38 编辑
人不仅是他有意识的头脑,他的头脑里还有比他的意识大九倍的无意识层,不仅如此,人还有身体,头脑存在于身体里,身体是完全无意识的,它的运作几乎是不随意的,只有身体的表面是随意的,内在的泉源是不随意的,你对它们不能够做任何事,你的意志力无法对它产生作用。 在一个人能够进入他自己之前,这个「人存在的型式」必须被了解,而这个了解不应该只是理智上的,它必须更深入,它必须穿透无意识的层面,它必须到达身体本身。 因此阿伯亚沙(abhyasa)--经常性的内在练习是很重要的,这两个字非常有意义:阿伯亚沙和拜拉格亚(Vairagya);阿伯亚沙意味着经常性的内在练习,而拜拉格亚意味着不执着、没有欲望。接下来派坦加利的经文是顾虑到这两个最有意义的观念,但是在我们进入这些经文之前,这个「人的人格型式并非完全是智性的」的概念必须被牢牢地把握住。 如果它只是理智,那么就不需要有经常性的、重复的努力,任何理性的东西都能够立刻透过头脑而了解,但是只有那个了解是没有用的,比方说,你可以很容易了解说愤怒是不好的、有毒的,但是这个了解并不能够使愤怒离开你,或是使愤怒消失,尽管你已经了解,愤怒还是会继续,因为愤怒存在于你无意识头脑的很多层面里,不仅在头脑里,它也在你的身体里。 身体无法只是借着语言的沟通而了解,只有你的头脑能够了解,但身体还是保持不被影响,除非了解到达身体的根部,否则你无法蜕变,你会保持一样,或许你的概念会继续改变,但是你的人格将会持续,然后就有一个新的冲突会升起,你将会比以前更混乱,因为如此一来你能够看到什么是错的,而你仍然持续在做它。 你继续在做它,然后罪恶感和自我谴责就产生出来,你开始恨你自己,你开始认为你自己是一个罪人,你了解得越多,你就越会谴责,因为你知道要改变你自己很困难,几乎不可能。 瑜伽不相信理智的了解,它相信身体的了解,它相信整体的了解,在整体的了解当中,你的整体都涉入,不只是你的头脑改变,你本性深处的泉源也改变。 它们是如何改变的?经常重复某一特定的练习,它就会变成不随意的,如果你经常做某一特定的练习,只要继续重复它,渐渐地,它就从意识层掉下来,到达无意识,而变成它的一部分,一旦它变成无意识的一部分,它就开始从那个深的泉源产生作用。 如果你继续重复它,任何事都能够变成无意识的,比方说,你的名字从孩提时代开始就经常被重复,现在它已经不是意识的一部分,它已经变成了无意识的一部分。你或许跟一百个人睡在同一个房间里,但是如果某人进来叫:「南无?南无在吗?」其它九十九个与这个名字无关的人都会继续睡,他们不会受打扰,但是那个名叫「南无」的人会突然问:「谁在叫我?你为什么要打断我的睡眠?」 即使在睡觉当中,他也知道他的名字叫南无,这个名字怎么能够达到这么深呢?只是借着经常的重复,因为每一个人都重复他的名字,每一个人都以那个名字来叫他,他本身也使用它来介绍他自己,它一直继续在使用,现在它已经不是有意识的,它已经到达了无意识。 你的语言、你的母语变成了无意识的一部分,任何其它你后来才学习的语言永远不会像母语那么无意识,它将会保持有意识,那就是为什么你无意识的语言会继续影响你有意识的语言。 德国人讲英语会有所不同,法国人讲英语会有所不同,印度人讲英语也会有所不同,那个不同并不是在于英语,那个不同是在于他们最内在的型式。法国人有一个不同的语言型式,一个无意识的型式,那个型式会影响他讲其它语言的方式,所以,任何你后来才学习的语言都会受你母语的影响,唯有当你变成无意识的时候,你的母语才会被忆起。 我想起一个朋友,他是一个马拉族人,他住在德国二十年,或甚至更久,在这二十年当中,他都使用德语,他完全忘掉他自己的母语--马拉语,他不能够读,也不能够说,在意识上,他的母语完全被遗忘,因为一直没有去用它。 后来他生病,在生病期间,他有时侯会变成无意识,每当他变成无意识,就会跑出一个完全不同形式的人格,他会开始以不同的方式来行动,当他变成无意识的时侯,他会说马拉语,而不是说德语,在他经过了无意识,而刚回到有意识的状态,会有一下子,他甚至无法了解德语。 孩提时代的经常重复会进入得较深,因为事实上小孩子并没有意识,他有很多无意识就在靠近表面的地方,每一样东西都进入无意识,当他学得更多,当他受更多的教育,意识就会变成较厚的一层,然后就比较不会穿透进入无意识。 心理学家说,到了你七岁的时侯,大约你学习的百分之五十都结束了,到了你七岁的时侯,你已经学习了你将会知道的几乎一半的事情,你教育的一半已经结束了,而这一半将会成为基础,之后每一样其它的东西都只是附加在它上面,较深的型式仍然是孩提时代的型式。 那就是为什么现代的心理学、现代的心理分析、心理治疗,都试着去探讨你的孩提时代。如果你心理有病,那个原因可以在你的孩提时代找到,而不是在现在找到,那个型式必须在你的孩提时代找到,一旦那个深的型式被找出来,那么就能够做些什么来改变你。 但是要如何进入?瑜伽有一个方法,那个方法叫做阿伯亚沙,阿伯亚沙意味着经常性地重复练习某一件事,但是为什么透过重复,事情就会变成无意识?这是有原因的。 如果你想要去学习某件事情,你必须去重复它,为什么?如果你读一首诗只读一次,你或许会记住其中的一些字,但是如果你读两遍、三遍、或很多遍,那么你就能够记住其中的几行或几段,如果你重复一百遍,那么你就能够全部记住,如果你重复更多,那么它或许会继续,它或许会在你的记忆中持续好几年,你或许就不会忘记它。 到底发生了什么?当你重复某一件事,你重复越多,它就越被刻在脑细胞上,经常的重复就是经常的槌打,然后它就被染上去,它变成你脑细胞的一部分,它越是成为你脑细胞的一部分,就越不需要意识,你的意识可以被移开,现在它已经不需要了。 所以,任何你学习得很深的东西,你就不需要去意识到它,当你刚开始学开车的时侯,它是一个有意识的努力,所以它非常困难,因为你必须持续地保持警觉,有很多东西必须注意:道路、交通、机械装置、轮子、加速器、煞车、交通规则等等,你必须经常注意每一样东西,因为你非常涉入,所以它变得很费力,它变成一种深刻的努力。 但是渐渐地,你将能够完全忘掉每一样东西,你会开车,但是开车将会变成无意识的,你不需要将你的头脑带进它里面,你可以继续想任何你喜欢的东西,你的心神可以跑到任何你喜欢的地方,而你可以用无意识开车,如此一来,你的身体已经学会了它,你的整个身心机构都已经知道了它,它已经变成无意识的学习。 每当某样东西变得非常深,而你不需要去意识它,它就掉进无意识,一旦那个东西掉进无意识,它就开始改变你的存在、你的生命、你的性格,现在那个改变是不需要努力的,你不需要去顾虑它,你只要走向那个无意识引导你的方向。 瑜伽花很多功夫在经常练习上,这个经常练习只是要使你的无意识运作,当无意识开始运作,你就放松了,不需要努力,事情变得很自然。古时侯的经典中有记载说,一个圣贤并非一个有好个性的人,因为即使这样的一个意识也显示说那个「相反的」仍然存在,那个相反之物仍然存在。一个圣贤是一个不能够做坏事的人,他甚至不会去想它,那个善已经变成无意识,它已经变成好像呼吸,任何他要做的都是善的,它已经非常深入他的存在,所以不需要努力。它已经成为他的生活,所以你不能够说一个圣贤是一个好人,他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在他里面没有善和恶的冲突,那个好已经深深地穿入他里面,所以他不需要去觉知它。 如果你有觉知到你的善,那么那个恶还是在旁边,那么就有一个经常性的争斗,每一次你都必须进入「有为」(与「无为」相对),你必须选择:「我必须做好;我不能够做坏。」这将会成为很深的扰乱、成为一个挣扎、成为一个经常性的内在暴力、成为一个内在的战争,而如果冲突存在,你就不能够放松,不能够无拘无束。 现在我们要进入经文。头脑的停止就是瑜伽,但是头脑以及它的形式要怎么样才能够停止呢?「它们的静止是借着持续的内在努力和不执着而发生的。」 有两种方式可以使头脑以及它所有的形式停止:第一种是持续的内在练习;第二种是不执着。不执着将会创造出那个情况,而持续的练习就是被使用在那种情况下的技巧。试着去了解两者。 任何你所做的,你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为你有某些欲望,那些欲望只能够借着做某些事而得到满足,所以,除非那些欲望被抛弃,否则你的活动无法被抛弃,你有一些投资在那些活动里面、在那些行动里面。人的个性和头脑的一个两难式就是:你或许会因为某些行动把你引导到痛苦而想要去停止它们。 但是你为什么要做那些活动?因为你有某些欲望,而没有做那些活动的话,这些欲望不能够被满足。所以,这就是两件事:第一,你必须去做某些事。比方说生气,你为什么要生气?唯有当在某个地方,不知道怎么样,有某一个人阻挠了你,你试着去达成某件事,而某人创造出一个阻碍物,你的欲望被阻隔了,所以你才生气。 你甚至会对东西生气。如果你在移动,你想要立刻到达某个地方,而一张椅子挡在那里,你就会对椅子生气,或者,如果你想要离开,而锁坏了,你就会对那个门生气,那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对东西生气是无意义的,但是任何产生阻碍的东西都会引起生气你有一个想要去到达、想要去做、想要去达成某事的欲望,因此,任何介于你和你的欲望之间的人看起来都是你的敌人,你会想要去摧毁他,愤怒就是这个意思:你想要去摧毁障碍物,但是愤怒导致痛苦,愤怒变成一个疾病,所以你想要不生气。 如果你有欲望和目标,你怎么能够放弃生气?如果你有欲望和目标,那么愤怒一定会存在,因为生命是一个复合体,你在这个地球上并非单独存在,有成千上亿的人都在为他们的欲望努力,而他们都互相交织在一起,他们互相阻挡对方的路,所以,如果你有欲望,那么愤怒一定会存在,挫折一定会存在,暴力一定会存在,任何阻碍你的前进路线的人或物,你都会想去摧毁。 这个想去摧毁障碍物的态度就是愤怒,但是愤怒产生痛苦,所以你想要不生气,但只是想要不生气并不能够有多大帮助,因为愤怒是一个更大形式的一部分,它属于有欲望的头脑、有目标的头脑,它属于想要去达到某个地方的头脑。你无法放弃生气。 所以,第一件事就是不要欲求,那么生气的一半可能性就消失了,愤怒的基础就消失了,但即使做到不欲求,愤怒也未必就会消失,因为好几百万年以来,你一直都在生气,它已经成为一个根深蒂固的习惯。 你或许可以抛弃欲望,但是愤怒仍然会持续,它将不会那么强而有力,但是它将会持续,因为现在它已经是一个习惯,它已经成为一个无意识的习惯,你已经携带着它有很多很多世了,它已经成为你的遗传,它存在于你的细胞里,身体已经吸收了它,它现在已经成为化学的和生理的,所以,只是借着放弃你的欲望,你的身体将不会改变它的型式,那个型式非常古老,所以你也必须去改变那个型式。 为了那个改变,你将需要重复的练习,为了要改变内在的运作过程,重复的练习是需要的,整个「身体头脑」型式的重新制约是需要的,但这唯有当你放弃欲望时才可能。 从另外一个观点来看,有一个人来到我这里说:「我不想悲伤,但我总是悲伤和沮丧,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悲伤,但事实上我是在悲伤,没有看得到的原因,没有我可以指出来说这就是原因的东西,似乎悲伤已经成为我的类型,我记不得我曾经快乐过,而我不想悲伤,它是一个死的重担。我是最不快乐的人,我要怎么样才能够丢弃我的悲伤?」 我问他:「你有没有任何投资在你的悲伤?」他说:「我为什么要有任何投资?」但是他有,我知道这个人知道得很清楚,我知道这个人已经有很多年,但是他并没有觉知到有一些既得利益在它里面,他想要放弃悲伤,但是他并没有觉知到那个悲伤为什么会存在,他为了其它原因一直在维持它,但是他联想不到那个原因。 他需要爱,然而如果你需要被爱,你就必须去爱别人,如果你要求爱,你必须先给予爱,而且你必须给出比你所能够要求的更多,但他是一个吝啬鬼,他不能够给予爱,对他而言,给予是不可能的,他不能够给予任何东西,只要提到「给予」这个字眼,他就会马上缩回他自已里面,他只能够取,而不能够给。就给予而言,他是封闭的。 没有爱,你不能够开花,没有爱,你不能够得到任何快乐,你不能够快乐,但是他不能够爱,因为爱看起来好像你在给予什么东西,它是一种给予,是全心全意地给出你的一切,连你自已的人也给了出去。他无法给予爱,也无法接受爱,那么要怎么办呢? 但是他渴望爱,就好像每一个人都渴望爱一样。它就好像食物一样,是一种基本的需要:没有食物,你的身体将会死,而没有爱,你的灵魂将会萎缩,它是一定要的。 所以他创造出一个代替物,那个代替物是同情,他不能够得到爱,因为他不能够给予爱,但是他能够得到同情,同情是一种非常贫乏的爱的代替品,他之所以悲伤是因为当他悲伤的时侯,人们会同情他,任何跟他在一起的人都会同情他,因为他总是在哭泣,他的心情总是很悲伤,但是他在享受它:每当你给他同情,他就很喜欢,然后他就变得更痛苦,因为他变得越痛苦,他就越能够得到同情。 我告诉他:「你有某种投资在你的悲伤,这整个型式以及这个悲伤无法被丢弃,它根植于其它某个地方。不要要求同情,因为它是一个代替品,一旦你开始给予爱,爱将会发生在你身上,然后你将会很快乐,有一个不同的型式将会被创造出来。」 我听说有一个人进入一个停车场,他做出一个非常可笑的姿势,那种姿势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蹲下身子就好像他在开车一样,他的手放在一个看不见的驾驶盘上面,他的脚踩着看不见的加速器,而他正在走路,他那个路是怎么走的看起来很困难、很不可能,一群人聚集在那里,他正在做某种不可能的事,他们问他的随从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人是在做什么?」 他的随从说:「不要问那么大声,那个人是在他以前所喜爱的车子里,就是这样而已,他过去是最好的驾驶之一,他曾经在全国的赛车中得名,但是现在由于智能不足,他被停止出赛,他不被允许开车,但他还是保持那个旧有的嗜好。」 群众说:「如果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说:「你已经没有车子了,你在这里干什么?」」那个人说:「所以我说:「不要说那么大声。」我不能够这样告诉他,因为他每天给我一个卢比去洗他的车,所以我不能够这样做,我不能够说:「你没有车子。」他正要去停放车子,然后我就要去洗那辆车子。」 那一个卢比的投资,那个既得利益在那里,你在你的痛苦、你的悲伤、和你的病里面也有很多既得利益,而你却继续在说:「但是我不想要它,我不想生气,我不想要这个,不想要那个。」除非你知道这些事情是怎么来的,除非你了解了整个型式,否则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被改变。 头脑最深的型式就是欲望,你之所以成为现在的你是因为你有某些欲望,你有一堆欲望,所以派坦加利说:「第一件事就是不执着。」放弃所有的欲望,不要执着,然后重复练习。比方说,有人来到我这里说:「我不想变胖,我不想累积很多脂肪在我的身体里,但是我一直在吃,我想停止它,但我还是一直在吃。」 那个不想变胖的想法是肤浅的,那是因为有一个内在的型式,所以他才继续吃得更多更多,即使他停止几天,他也会开始再吃,而且吃得更津津有味,透过那几天的断食或节食所失去的重量,他会全部吃回来,而且吃得更多,这种事一直继续了好几年,那并不只是一个少吃的问题,为什么他要吃得更多,身体并不需要它,但是在头脑里的某个地方,食物变成某种东西的代替品。 他或许是怕死,怕死的人会吃得更多,因为吃似乎是生命的基础,你吃得越多,你就越活,这是你头脑里面的算术,因为如果你不吃,你就会死,不吃变成等于死亡,而吃得更多等于更多生命,所以如果你害怕死亡,或者如果没有人爱你,你也会吃得更多食物可以成为爱的代替品,因为小孩在开始的时侯就学习将食物和爱联想在一起,小孩子觉知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母亲:从母亲那里来的食物和从母亲那里来的爱。爱和食物同时进入他的意识,每当母亲爱他,她就给他更多的牛奶,母亲的乳房会快乐地给予,但是每当母亲生气或不爱的时侯,她就将乳房拿开,她就不给牛奶。 每当母亲不爱的时侯,她就将食物拿开,每当母亲爱的时侯,她就给予食物,所以爱和食物变成一体。在头脑里,在小孩子的头脑里,它们变成连结在一起,所以每当小孩子得到更多的爱,他就会减少他的食物,因为有了那么多爱,食物就不需要了,每当爱不存在,他就吃得更多,因为必须保持平衡,如果根本没有爱,那么他就会填饱他的肚子。 你或许会感到奇怪,每当人们坠入情网,他们的体重就会减少,那就是为什么女孩子结婚之后会变胖,当爱固定,她们就开始变胖,因为现在已经没有爱了,爱和爱的世界就某方面而言已经结束了。 在离婚比较盛行的国家,女人的身材会比较好,在离婚比较不盛行的国家,女人根本不担心她们的身材,如果可能离婚,女人必须去找到新的爱人,所以她们会很注意她们的身材,对爱的寻找有助于身材的保持,但是当爱被固定下来,就某方面而言,它就结束了,那么你就不需要再去担心身材,你不需要给予任何照顾。 所以我所谈到的这个人或许是害怕死亡,或者他并没有跟任何人处于深的、亲密的爱之中,而这两者也是连在一起的,如果你处于深深的爱之中,你就不会害怕死亡,爱是那么地令人满足,你不会去关心将来会发生什么,爱本身就满足了,即使当死亡来临,它也会被欢迎,但是如果你没有处于爱之中,那么死亡会产生恐惧,因为你甚至都还没有爱过,死亡就在逼近,死亡将会结束每一样东西,死后将不再有时间、不再有未来。 如果没有爱,你将会更害怕死亡,如果有爱,你对死亡的害怕就会减少,如果有完全的爱,死亡将会消失,这些事情在内在都是相连的,即使非常简单的事情也是非常深地根植于很大的型式里。 木拉那斯鲁丁带着他的狗站在兽医面前,他坚持说:「将这只狗的尾巴切掉。」医生说:「为什么?那斯鲁丁,如果我切断你这只狗的尾巴,这只漂亮的狗就毁了,它将会看起来很丑,你为什么要坚持这样做?」那斯鲁丁说:「只有我们两个人私下知道,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想切断这只狗的尾巴是因为我的岳母即将要来,而我不希望在我的家里有任何欢迎的迹象,我把每一样东西都移开了,只剩下这只狗还能够欢迎我的岳母。 即使一只狗的尾巴也隐藏了更大的型式,也有很多关系在,如果那斯鲁丁甚至无法透过他的狗来欢迎他的岳母,那么他就不能够爱他的太太,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有爱你的太太,你将会欢迎你的岳母,你将会对她具有爱心。 表面上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事实上是深深地根植于复杂的事情里,每一样东西都是相互关连的,所以,只是借着改变一个思想,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被改变,除非你进入那个复杂的型式,然后脱掉那个制约。重新制约,创造出一个新的型式,唯有如此,一个新的生命才能够从它升起,所以这样的情况必须发生:必须不执着,对每一样东西都不执着。 但那并非意味着你要停止享受,那个误解一直都存在,瑜伽一直被用很多错误的方式来解释,这些错误的解释当中有一个就是:瑜伽说,你对生命而言必须是死的,因为不执着意味着你不欲求任何东西,如果你不欲求任何东西,如果你不执着于任何东西,如果你不爱任何东西,那么你将变成只是一具死的尸体。 不,它的意义并非如此,不执着意味着不要依靠任何东西,不要使你的生活和快乐依靠任何东西。有所喜好是可以的,但执着是不可以的,当我说有所喜好是可以的,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比较喜欢什么,你必须去选择你所喜欢的,如果有很多人在那里,你必须去选择某人,你必须对某人友善,喜欢某人,但是不要执着。 差别在那里?如果你执着,那么它就变成一个执迷,如果那个人不在那里,你就不快乐,如果你失去那个人,你就会很痛苦。执着是一种病,如果那个人不在那里,你就很痛苦,而如果那个人在那里,你却漠不关心,只要他在那里就好,你就认为它是理所当然的,只要那个人在那里就好,其它都不必,但是如果那个人不在那里,那么你就很痛苦:这就是执着。 「比较喜欢什么」刚好是它的相反,如果那个人不在那里,你也没有问题;如果那个人在那里,你会觉得快乐和感谢,如果那个人在那里,你不会认为它是理所当然的,你会很快乐,你会享受它,你会庆祝它,但是如果那个人不在那里,你也没有问题,你不要求,你不执迷,你也能够一个人单独而快乐,你会比较喜欢那个人在那里,但这不是一种执迷。 比较喜欢是好的,但执着是一种病。一个在生活上有所喜欢的人,他过着一种很快乐的生活,你不能够使他痛苦,你只能够使他快乐,但是你不能够使一个执着的人快乐,你只能够使他更痛苦,这个你是知道的:这个你知道得很清楚。如果你的朋友在那里,你并没有很享受那个情况,但是如果你的朋友不在,你就非常想念他。 就在几天之前,有一个女孩来到我这里,她在两个月之前跟她的男朋友来看过我,他们经常在吵架,那个吵架变成一种病,所以我叫他们分开几个星期,他们说他们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我分别将他们送走。 那个女孩耶诞夜在这里,她说:「在这两个月里,我非常想念我的男朋友,我经常都在想他,我甚至会梦见他,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当我们在一起的时侯,我从来没有梦见过他,在我的梦中,我在跟其它的男人作爱,但是现在,我经常梦见我的男朋友,请允许我们再度生活在一起。」 所以我告诉她:「对我来讲没有问题,你们可以再度生活在一起,但是要记住:两个月以前你们生活在一起,但你们从来没有快乐过。」 执着是一种病。当你们在一起,你们并不快乐。如果你有财富,你并不快乐,但是如果你很穷,你就觉得痛苦。如果你很健康,你从来不会觉得感谢;如果你很健康,你从来不会觉得对存在感激,但是如果你生病,你就谴责整个生命和存在,每一样东西都没有意义,没有神。 甚至连一个一般的头痛都足够使你否定所有的神,但是当你快乐而且健康,你从来不想去教堂或庙宇感谢神说:「我很快乐而且很健康,这些并不是我所挣得的,这些是你给我们的礼物。」 有一次,木拉那斯鲁丁掉进河里,快要被淹死,他并不是一个有宗教信仰的人,但是突然间,就在死亡的边缘,他大声喊出:「阿拉,上帝,请救救我、帮助我,从今天开始我将会祈祷,我将要做任何经典里面所记载的。」 当他在说「上帝救救我」的时侯,他抓住了一根悬在河流上方的树枝,当他抓到了那根树枝,而变得比较安全之际,他觉得心情放松下来了,他说:「现在没有问题了,现在你不需要担心了。」他再度告诉神说:「现在你不需要担心了,现在我安全了。」 突然间那根树枝断了,他再度掉入河里,所以他说:「我难道不能跟你开一个小小的玩笑吗?」 但是我们的头脑就是这样在移动的,执着将会使你越来越痛苦,而有所喜欢将会使你越来越快乐。派坦加利反对执着,但是他并不反对有所喜欢,每一个人都必须有所喜欢,或许你喜欢某种食物,而不喜欢另外一种食物,但这只是一种比较喜欢,如果没有你所喜欢的食物,那么你会选择第二种食物,而你也会觉得很高兴,因为你知道没有第一种食物,而你必须去享受任何有的东西,你将不会又哭又泣。生命怎么发生在你身上,你就怎么去接受它。 但是一个经常执着于每一样东西的人从来不享受任何东西,他总是在错过,整个生命变成一个持续的痛苦。如果你不执着,你是自由的,你有很多能量,你不依靠任何东西,你是独立的,而这股能量能够被导入内在的努力,它能够变成一种练习,它能够变成阿伯亚沙。阿伯亚沙是什么?阿伯亚沙就是跟旧有的习惯型式争斗,每一种宗教都发展出很多练习,但它们的基础就是派坦加利的这一段经文。 比方说,每当你觉得即将要生气,使它成为一个经常性的练习:在进入生气之前,做五次的深呼吸,它是一种简单的练习,很显然地,它根本与愤怒无关,你甚至可以取笑说,它怎么能够有所帮助,但是它将能够有所帮助,所以每当你觉得愤怒正在来临,在你表达愤怒之前,做五次深的呼气和吸气。 它将会怎么样,它将会产生很多作用,唯有当你是无意识的,愤怒才会发生,而这个呼吸是一种有意识的努力。就在表达愤怒之前,有意识地吸气和呼气五次,这将会使你的头脑警觉,当你有了警觉,愤怒就无法进入,这将不仅会使你的头脑警觉,它也将会使你的身体警觉,因为当身体里面有更多的氧气,身体就会更警觉,在这个警觉的片刻,突然间你就会感觉到愤怒消失了。 第二,你的头脑只能够集中在一个地方,头脑无法同时想两件事情,头脑无法如此,它能够很快地从一点转变到另外一点,但不能够有两个点同时在头脑里,在同一个时问只能够有一样东西。头脑有一个非常狭窄的窗子,在同一个时间里只能够有一样东西存在,所以,如果愤怒存在,那么就只有愤怒存在,但是如果你吸气和呼气五次,突然问头脑就顾虑到呼吸,它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如此一来,它就移到不同的方向,即使你再回到愤怒,你也无法保持一样,因为那个片刻已经丧失了。 戈齐福说:「当我父亲即将过世的时侯,他叫我只记住一件事:「每当你生气的时侯,等二十四个小时,然后做任何你喜欢的事,即使你想要杀人,你就去杀人,但是要等二十四个小时。」 二十四个小时太多了,二十四秒钟就可以了,只要等待就能够改变你,那个流向愤怒的能量会采取一个新的路线。同样的能量能够变成愤怒,也能够变成慈悲,只要给它一个机会。 所以古代的经典说:「如果有一个好的思想来到你的头脑,不要延缓它,要马上去做它,而如果有一个坏的思想来到你的头脑,你要延缓它,永远不要立刻去做它。」但是我们非常狡猾、非常聪明,我们用思想,而每当一个好的思想出现的时候,我们就延缓它。 马克吐温在他的回忆录当中写道:他在教堂里面听牧师讲道十分钟,那个演讲非常棒,他在头脑里面想:「今天我要捐十块钱,这个牧师很棒,这个教会必须受到赞助。」他决定在听完演讲之后要捐十块钱,再过了十分钟,他开始想说十块钱太多了,五块钱就可以,又过了十分钟,他想:「这个人甚至连五块钱都不值得。」 现在他已经不再听那个演讲,他在担心那十块钱,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这件事,但是现在他在说服他自已说,十块钱太多了,等到演讲结束的时侯,他说:「我决定什么都不给,当那个绕来绕去收取捐款的人来到我的面前,我甚至想从他那里拿几块钱,然后逃离教堂!」 头脑继续在改变,它从来不静止,它是一个流动,所以如果有某种不好的东西存在,等一下子。你无法固定头脑,头脑是一个流动,只要等一下子,你将不能够做坏事,但是如果有某种好的东西存在,而你想要去做它,那么就立刻去做它,因为头脑一直在改变,再过几分钟你或许就无法去做它,所以,如果它是一个具有爱心和仁慈的行为,不要延缓它,如果它是某种暴力或破坏性的事情,那么就延缓一些。 如果愤怒来临,那么就延缓它五个呼吸,你将不能够生气,这将成为一个练习。每当愤怒来临,先吸气和呼气五次,然后你就自由去做你想要做的,继续这种练习,使它变成一个习惯,你甚至不需要去想它,当愤怒进入的时侯,你的运作机构就会开始很快而且很深地呼吸,在几年之内,你将会变得完全不可能生气,你将不能够生气。 任何练习、任何有意识的练习都能够改变你旧有的模式,但这不是一件能够马上做到的事,它需要时间,因为你习惯模式的发展已经有很多很多世了,如东你能够在一世里面改变它,它也就算太快了。 我的门徒来找我,他们说:「它将在什么时侯发生?」我说:「快了!」然后他们说:你所谓「快了!」是什么意思?因为很多年以来,你都一直在告诉我们说「快了!」 如东它能够在一世里面发生,它就算很快了。不论它在什么时候发生,它都算发生得很早,因为你经历过很多世才创造出你的模式,它必须被摧毁,所以,在任何时间,即使它需要花上几世的时间,它也不算太晚。 它们的静止是借着持续的内在努力和不执着而发生的。在这两者里面,阿伯亚沙--内在的练习,就是牢固地定于本身的努力。 阿伯亚沙的本质就是归于本身的中心,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应该立刻移动,首先你必须归于你自己里面的中心,你从那个中心向周围看,然后再决定。 某人侮辱你,你被他的侮辱所牵动,你的移动并没有咨询你的中心,甚至连一个片刻都没有回到你的中心,你就移动了。 阿伯亚沙的意思就是内在的练习,有意识的努力意味着:「在我向外移动之前,我必须向内移动,第一个移动必须朝向我的中心,首先我必须跟我的中心接触,先在那里归于中心,注意看那个情况,然后再决定。」这是一个非常能够令人蜕变的现象,一旦你归于内在的中心,整个事情将会显得不同,那个观点改变了,然后一个侮辱或许不会看起来像一个侮辱,或许那个人只是看起来很愚蠢,或者如果你真正归于中心,你或许会了解他是对的,你或许会了解这不是一个侮辱,他并没有说错你什么。 我听说有一次,我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但是我听说过这一件逸事。有一家报纸一直在攻击尼克松,一直在攻击!那家报纸一直在毁谤他、谴责他,所以尼克松跑去编辑那里说:「你在做什么?对于我的事情,你在撒谎,而你知道得很清楚!」编辑说:「是的,对于你的事情,我们是在撒谎,但是如果我们开始说出真相,你将会更麻烦!」 所以,如果某人在说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他或许是在撒谎,但是再看一下,如果他真的说出真相,事情可能会更糟,或者,或许任何他所说的能够应用在你身上。当你归于中心,你也能够很宁静地注意看你自己。 派坦加利说:「在这两者里面,阿伯亚沙--内在的努力,就是牢固地定于本身的努力。」在进入一个行为之前,在进入任何行为之前,要先进入你自己,先固定在那里,即使只有一个片刻也好,然后你的行动将会完全不同,它不可能是同样的、旧有的无意识模式,它将会是某种新的东西,它将会是一个活生生的反应,所以,只要去尝试它,每当你觉得想要去行动或是去做些什么,先向内移。 直到目前为止,任何你一直在做的都已经变成好像机器人一样,都已经变成机械式的,你一直重复在做,如果你在日记里记下三十年来从早到晚所做的每一件事,你就能够了解那个模式,你像机器一样地在移动,你不是一个人,你的反应是死的,任何你所做的都是可以预测的,如果你深入研究你的日记,你或许可以了解那个模式。比方说,那个模式或许是:星期一,每个星期一你都生气;每个星期天你都觉得有性欲;每个星期六你都在抗争,或者,在早晨的时候,你会觉得很好,到了下午,你就觉得很苦,到了晚上,你就反对整个世界。你或许可以看出那个模式,一旦你看出那个模式,你就能够观察到你像一个机器人在运作,成为一个机器人就是痛苦之所在,你必须成为有意识的,而不是成为机械般的东西。 戈齐福过去常说:「就人现在的样子,他是一部机器。」唯有当你变成有意识的,你才能够变成一个人,而这个定于你自已的经常性努力将会使你变得有意识、将会使你不机械化、将会使你不能够预测、将会使你自由,那么当某人侮辱你的时侯,你就能够笑,这种事在以前发生的时侯你从来不会笑。当某人侮辱你的时候,你还能够感觉对那个人的爱,你以前从来没有感觉过那样,某人侮辱你,你还能够感谢他,某种新的东西在你里面诞生,你在你自已里面创造出一个有意识的存在。 行动意味着向外移动、朝向别人移动、离开自己,每一个行动都是离开自己,在进入一项行动之前,在你走开之前,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看、去接触、去浸入你内在的本性,要先定在那里。 在每一个片刻之前,让静心的片刻先存在,阿伯亚沙就是如此。不论你要做什么,在做它之前先闭起你的眼睛,保持宁静,向内移,变成不动情、不执着,好让你能够以一个没有偏见的观察者来看,好像你没有涉入,你只是一个观照,然后再行动。 有一天清晨,木拉那斯鲁丁的太太告诉木拉:「昨天晚上睡觉的时侯,你在侮辱我,你在说一些反对我的话,你在诅咒我,你是什么意思?你必须解释。」木拉那斯鲁丁说:「谁说我在睡觉?我并没有在睡觉,那些只是我想说的话,我无法在白天说,因为我无法凑足那么多勇气。」 在你作梦的时侯,或是在你醒来的时侯,你都经常在做一些事,但你并不是有意识地在做那些事,它就好像你是被强迫去做的,即使在你的梦中,你也并不自由,这个经常性的机械式行为就是枷锁,所以,要怎么样才能够定于本身?--透过阿伯亚沙。 苏菲宗派的人一直在使用这个,苏菲宗派的人在说或做每一件事之前,在他坐或站之前,在他做任何事之前,比方说,在一个苏菲门徒要站起来之前,他会先喊阿拉的名字,他会先说出神的名字,在他要坐之前,他会先喊神的名字,要有任何行动之前,甚至连坐都是一个行动,他会先说:「阿拉!」所以,要坐的时侯,他会说:「阿拉!」要站起来的时侯,他也会说:「阿拉!」如果不能够大声说,他会在内心说,在做每一个行动的时侯都记住阿拉,渐渐地,这个「记住」就变成他和行动之间一个经常性的障碍,一个分隔、一个空隙。 这个空隙越成长,他就越能够看到他自己的行为,好像他不是那个做者,渐渐地,透过一直重复阿拉,他会开始了解到,只有阿拉才是做者,他觉得:「我不是那个做者,我只是一个媒介,或是一个工具。」当这个空隙长成的时侯,所有罪恶的事情就都消失了,你无法做坏事,唯有当在行动者和行动之间没有空隙,你才能够做坏事,有了一个空隙,善就会自发地流动。 行动者和行动之间的空隙越大,那个善就越大,生命就变成一件神圣的事,你的身体就变成一座庙。任何使你警觉的东西、任何使你自已定于你里面的东西就是阿伯亚沙。 在这两者里面,阿伯亚沙--内在的练习,就是牢固地定于本身的努力。它变成牢固地奠基于自己的本性,持续很长的时间,没有中断,而且带着虔诚的奉献。 有两件事,第一件:「持续地练习一段长时间。」但是要多长?它视情况而定,它依你的情况而定,依每一个人的情况而定,时间的长度依那个强度而定,如果那个强度很完整,那么它就能够很快发生,甚至立刻发生,如果那个强度没有很深,那么它将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 我听说有一个苏菲的神秘家,他的名字叫做朱奈德,他在散步,早上的时侯,就在他村子的外面散步,有一个人跑来问他:「我要去首都还要走多久?还需要花多少时间?」 朱奈德注意看着那个人,没有回答,然后继续走,那个人也往同一个方向走,所以那个人就跟着他走,那个人想:「这个老人似乎是聋子。」所以第二次,他再问大声一点:「我想知道要去首都需要花多少时间:」 朱奈德仍然继续走,在跟那个人走了两英里路之后,朱奈德说:「你将必须至少走十个小时。」那个人说:「你怎么不早说:」朱奈德说:「我怎么能够说?我必须先知道你的速度,它依你的速度而定,在走这两英里路的时侯,我一直在注意看你的速度,唯有如此,我才能够回答。」所以它依你的强度而定,依你的速度而定。 第一件事就是持续地练习一段长时间,不要中断,这一点必须记住,如果你中断你的修行,如果你做几天,然后休息几天,那么整个努力都白费了,当你再度开始,它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如果你在静心,然后你说休息几天没关系,如果你觉得懒惰,如果你觉得想睡,而你说:「我可以延缓它,我可以明天再做它。」那么你必须知道,即使只有错过一天,你也需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才能够补回来,你那一天没有做静心,但是你会做很多其它的事,那些很多其它的事属于你旧有的模式,所以会产生一层东西,你的昨天变成和你的明天分开,今天变成不同的一层,那个连续丧失了,而当你明天再度开始,它又是一个新的开始,我看到很多人开始,停止,然后再开始,几个月之内可以做的事,他们要花上好几年。 所以这一点必须记住:没有中断。任何你所选择的,你就终生选择它,继续努力做它,不要听命于头脑,头脑会试着去说服你,头脑是一个大的引诱者,它能够给你各种理由,比方说:今天你不能够做,因为你生病,或者头痛,而且你晚上失眠,或者你太累了,最好能够休息,但这些都是头脑的诡计。 头脑想要按照它旧有的模式,但是为什么头脑想要按照它旧有的模式呢?因为这样做抵抗力最少,这样做比较容易,而每一个人都想循着比较容易的途径、比较容易的路线。只要按照旧有的模式,这对头脑来讲是比较容易的。新的比较困难。 头脑抗拒每一样新的东西,所以如果你在练习,在做阿伯亚沙,不要听命于头脑,只要继续做,渐渐地,这个新的练习将会深入头脑,而头脑将会停止抗拒它,因为练习之后,它将会变得比较容易,它对头脑来讲将会成为一个容易的「流」,除非它变成一个容易的「流」,否则就不要去打断它,稍微一懒惰,你可能会破坏长久以来的努力,所以修行必须不间断地做。 第二,你必须带着虔诚的奉献来做那个练习,你可以机械式地、没有爱、没有奉献、没有对它感觉神圣地做一种修行,那么它将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因为唯有透过爱,东西才会很容易地穿透到你里面。透过奉献,你就变成敞开的,你就变得更加敞开,这样的话,种子才会掉得更深。 没有奉献,你也可以练习同样的东西。注意观察一座庙,在那里有雇用的教士,他会继续做祈祷做很多年而没有结果,没有完成什么,他按照规矩在做,但那是一种没有奉献的工作,他外表或许可以表现出奉献,但他只是一个仆人,他的兴趣在他的薪水,而不在祈祷,也不在那个仪式。他必须做那些事,那是一种责任,而不是一种爱,所以,他会做它做好几年,终其一生,他将只是一个被雇用的教士、一个领薪水的人,到了最后,他将会好像他从来没有祈祷过一样地死,他或许会刚好在祈祷的时侯死在庙里,但是他将会死得好像他从来没有祈祷过一样,因为没有奉献。 所以,不要没有奉献而修行,因为这样做,你将会不必要地浪费能量,如果有奉献的话,会产生很多效果,差别在那里?差别在于责任和爱之间,责任是某种你必须去做的事,做它的时侯,你并没有在享受,不管怎么样,你必须将它完成,你必须很快地完成它,它只是一种外在的工作,如果是这样的态度,那么它怎么能够穿透到你里面? 爱不是一种责任,你可以享受它,它的享受是没有界线的,你不会想要匆匆忙忙结束它,它维持越长久越好,它永远都不够,你总是觉得想要做得更多、更多,它总是未完成,如果态度是这样,那么,事情将会深入你,种子已经到达了较深的土壤。奉献意味着你爱上了一种特别的阿伯亚沙,一种特别的修行。 我观察很多人,我跟很多人一起下功夫,这个差别非常清楚,那些练习静心就好像他们只是在做一个技巧的人,他们继续做了很多年,但是仍然没有什么改变,或许在身体方面可以帮助他们一些,他们或许会更健康,他们的身体构造或许会从它得到一些好处,但那只是一种运动,然后他们会来告诉我说:「没有发生什么。」 不会发生什么,那是因为他们的做法,那些练习对他们来讲只是外在的,只是一项工作,他们做它就好像九点上班,五点下班,他们只是去到静心堂,但是并没有真正涉入,他们能够静心一个小时而没有涉入,它并没有在他们的心里。 另外一种人就是带着爱来做它的人,所以,问题不在于做什么,它不是量的关系,而是质的关系,问题在于你涉入有多深,你爱它有多深,你享受它有多少,问题不在目标,也不在结果,而是在于那个练习。 苏菲宗派的人说,重复念神的名字,重复念阿拉的名字本身就是喜乐,他们继续重复,他们享受它,这变成他们的整个生活--只是重复那个名字。那那克说:「记住那个名字就足够了。」你在吃东西,你在洗澡,你要去睡觉,你的心要一直充满着那个记忆,你只要继续重复颂念「南无」或「阿拉」,或其它任何东西,不是以一个字来念它,而是以一种奉献、一种爱来念它。 你的整个人感觉被充满,跟着它震动,它变成你较深的呼吸,你不能够没有它而生活,渐渐地,它创造出一种内在的和谐、一种音乐,你的整个人开始进入和谐,狂喜诞生了,一种哼着歌的感觉,一种甜美的感觉围绕着你,渐渐地,这个甜美变成了你的本性,然后任何你所说的都变成阿拉的名字,任何你所说的都变成对神性的记忆。 做任何修行,不要中断,而且带着虔诚的奉献。但是对西方的头脑来讲,它非常困难,他们能够了解练习,但是他们不能够了解虔诚的奉献,他们已经完全忘掉那个语言,而没有那个语言,练习只不过是死的。 西方的追求者来到我这里,他们说:「任何你所说的,我们都会去做。」他们完全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但是他们的做法就好像他们在做其它的方法或技巧一样,他们并没有爱上它,他们还没有对它疯狂,他们没有放开在它里面,他们保持控制。 他们保持是主人,他们继续操纵那个技巧,就好像他们在操纵任何机械装置一样。它就好像你按下按钮,然后风扇就开始转动,不需要对任何按钮或风扇有任何虔诚的奉献,你在日常生活当中就像那样在做每一件事,但是阿伯亚沙不能够以那种方式来做,你必须深深地跟你的练习连在一起,你必须变成次要的,而那个练习变成主要的,你变成影子,而那个练习变成灵魂,好像不是你在做那个练习,而是那个练习自己在进行,你只是它的一部分,你随着它震动,那么或许不需要花任何时间你就可以练成。 带着深深的奉献,结果可能立刻就会随之而来,在一个片刻的奉献里,你可以脱掉过去的很多世,在一个很深的奉献片刻里,你能够变得完全免于过去。 很难去解释说虔诚的奉献是什么意思。有友谊,有爱,有不同品质的友谊加上爱,它们被称为虔诚的奉献。友谊和爱存在于两个平等的人之间,爱是指跟异性,友谊是指跟同性,但两者都是在同一个程度上,你们是平等的。 慈悲刚好是虔诚奉献的相反,慈悲的存在是从一个较高的来源朝向一个较低的来源,它就好像一条河流从喜马拉雅山流到大海。佛是慈悲,不管谁来到他那里,他的慈悲就向下流,崇敬刚好相反,它就好像恒河从海洋流向喜马拉雅山,从较低的到较高的。 爱是在两个相等的人之间,慈悲是从较高的到较低的,而奉献是从较低的到较高的。慈悲和奉献两者都消失了,而只有友谊被留下来,但是如果没有慈悲和奉献,友谊只是悬在两者之间,它是死的,因为两端消失了,唯有在那两端之间,它才能够是活的。 如果你处于奉献之中,那么迟早慈悲将会开始流向你,如果你处于奉献之中,那么某个较高的顶峰将会开始流向你,但是如果你不是处于奉献之中,慈悲就不能够流向你,因为你没有对它敞开。 所有的阿伯亚沙,所有的修行(练习)都是去变成最低的,好让那个最高的能够流进你里面,就像耶稣所讲的:「唯有那个站在最后面的会在我神的国度里变成第一的。 变成最低的、最后的,突然间,当你是最低的,你就能够接受那最高的,最高的只能够被最低的所吸引,它变成一块磁铁。「带着奉献」意味着你是最低的,所以佛教徒选择当乞丐,苏菲宗派的人选择当乞丐--只是最低的乞丐,我们看过在这些乞丐里,「那最高的」发生了。 但这是他们的选择,他们将他们自己放在最后,他们是最后的,不与任何人竞争,就像山谷,很低--最低的。 那就是为什么,在古代的苏菲谚语里面说:「变成神的奴隶」--只是一个奴隶,重复地念着的名字,经常想到神,经常觉得感激,经常充满着他洒在你身上的很多祝福。 带着这个恭敬,带着这个奉献,让那个练习不间断,派坦加利说,这两者--不执着和修行--去帮助头脑停止,当头脑停止,你就真的是那个你应该成为的,你就真的是那个你命运中的。
摘自 奥修《瑜伽始末》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