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柏树子：大乘真法药

建梅

问：何为“庭前柏树子”？禅宗的断语境是否可以这样理解：通过对思维和能指的否定与截断，来体会“禅”？

庭前柏树子即是庭前柏树子！但你以为庭前柏树子仅是庭前柏树子，这是凡夫；如果你开始认为庭前柏树子不是庭前柏树子，你迈向菩萨；绕了一圈，又回来说，“庭前柏树子是庭前柏树子”，你是赵州！

佛法在一切诸法里，岂不在柏树子？若解会佛法，一粒柏树子里即有。因柏树子解悟佛法，柏树子即汝大师！

有人问赵州禅师：“什么是佛法大意？”答曰：“庭前柏树子。”大师出指，两箭一雕。两箭者，师意也；一雕者，汝头脑也！

古时禅师答学人所问，外人看来似有驴嘴不对马口、不知所云之感。因皆凡夫不会佛法，若会佛法，则知祖师给的都是糖蜜，即甜还真，真是好东西。

“什么是佛法大意？”禅师大声一语，气贯长虹：“庭前柏树子！”若你于刹那间猛然望去，如夜睡有人前来敲门，汝急忘了穿衣而前去开门——刹那间，一切知识丢在后面，一切衣物丢在后面，一切不带……于彼时你突然看见：一个赤裸裸的你！大师们的棒喝，看似出奇意外的回答等，即有其效！

什么是佛法大意？——“庭前柏树子！”大师气贯长虹、出奇意外的回答，带你的心目，于刹那直趋眼前真物，直出头脑思维缠绕。若是因缘适合，若是根基成熟，你很可能于刹那间：于内，出却头脑，了见本性纯净意识之光，息却头脑虚妄乱想，见了清净不染之心；于外，见诸法实际，了悟佛法大意！

若你于刹那间，出却头脑，落于心相光明之境，又知此心本无所有，幻化而生，可谓明心；若你从诸物实际，又进一步见了诸法、乃至于心，皆无自性，和合而显，非有非无，可谓见性！

于诸世间，一切万物，法法是药，皆可治凡夫之病。大师们随捡一法，投掷癫狂或愚痴众生，犹如用一弹丸射击于人，彼人因疼、因惊而醒！大师们的“柏树子”、“花药栏”，乃至“干屎橛”等语，皆类此药，皆有此效！

当大师抛给你个“柏树子”、“花药栏”、“干屎橛”等时，犹如一“箭中有箭”之箭，其箭一射若不中，箭中还会分出一箭继续射杀无明心！一箭若射中你，则会杀灭你的妄想心（头脑），让你出离思维缠绕，直下悟取本心，乃至“万法唯识，一切心造”之理！若一箭不中，你的目光落在落在地上的箭上——此箭虽不动，亦有杀心之用：若你解会“柏树子即非柏树子、花药栏即非花药栏、干屎橛即非干屎橛”之时，佛法亦会现前！

古时禅宗公案，以我之见：记载的皆是大禅师们的日常生活，师与弟子的平常对话等，其中无奇。禅师们答人所问，亦非刁钻怪异，或有意答非所问，或有个什么目的。他们所答，只不过是他们眼中的平常和事实。如何是佛法大意？若你会佛法，山河大地，草木瓦石，随撷一物，皆是答案，无有谬错！为什么呢？一切万物是法，一切法皆是佛法，无有不是！

如何是佛法大意，古佛所答“柏树子”犹如弹药。说弹，其物能摧毁你的头脑，破了妄器，息了妄想，见了你自己的自性真佛；说药，一粒柏树子里确实有佛法，确实含有治疗众生疑惑的诸法实相！

庭前柏树子，大乘真法药。若有解会一粒柏树子者，会禅，会祖师心，会佛法矣！

分类：一念行者  《问与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