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 你说生命和存在没有目标,它们就是它们本身的目的。其它的师父,卜匕方说斯里阿鲁宾多(SriAurobindo),他教导说进化是世界的目标,进化一直在走向更高的意识阶层--从无生物界走入植物界、动物界和人类,从现在的人走向成道的人。 这些教导是错误的吗?或者有一个桥梁可以通到无目的(或者跟无目的有一个关联)? 沙德菩提,斯里阿鲁宾多是一个伟大的哲学家,但根本就不是一个师父,他非常聪明,非常具有学者的风范,是一个伟大的知识分子,但并不是一个成道的师父。他谈论关于神的事,谈得非常好,但全部都是谈论。全部都是抽象的东西,它不是一个达成。 如果它是一个达成,那么就不可能有任何目的。比方说,如果世界以进化作为目的,那么进化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要进化?一开始为什么要进化?你将必须去创造另外一个抽象的东西,它将变成一个无限的回归。 不论你将什么东西固定下来作为目标,就会有一个相关的问题产生,为什么? 如果达成神是进化的目的,那么达成神的目的是什么?只要问那个问题,你就退回到原来的地方。如果成道是生命的目的,那么成道的目的是什么?然后你就可以看到那个要点--一成道是没有目的的。如果「那最终的」本身没有目的,那么说生命有目的、世界有目的有什么意义?如果「那最终的」是无目的的,那么那个最终的就涵盖了一切。 这个目标指向来自自我,自我不能够接受说没有目标,自我不能够接受说没有阶梯。自我无法接受说矿物、树木、动物,与人类和成道的人全部都存在于一个伟大的同时间,没有等级之分。你想要成为更高的,你想要成为某一个特别的人--一你是人,而不是矿物。但是成为一个人有多伟大?成为一只动物有多伟大?成为一个成道的人有多伟大?为什么要创造出那些阶级? 到了最后,整个事情就会全部落到平地,那么,到了最后,神没有目的,神就是一切。 那些有经验过的人,那些不只是在谈论神,而是真正有经验过的人将会说神只不过是一切万物的宇宙性同时间。矿物刚好就是在人所在的地方--以它们自己的方式,以一种不同的形式。树木刚好就是在成道的人所在的地方,以它们自己的方式,以它们自己的形式。没有人是较高的,也没有人是较低的。自我无法接受那个,因为如果没有人是较高的,没有人是较低的,自我根本就无法存在,它只能够透过比较而存在,它必须将某人放在较低的位置,而将另外的某人放在较高的位置。它只能够存在于这两个虚假的中间。它必须将某人放在较低的位置,好让它能够觉得:「很好,所以我是特别的。」然后它必须将某人放在较高的位置,好让它能够继续努力,好让它能够继续达成,好让它能够继续爬阶梯。但是如果「那最终的」没有目的……成道有什么目的?佛是无目的的,只要想想看,你是有目的的;神是无目的的,而你是有目的的。如果神是无目的的,你就是无国的的,因为你跟神并不是分开的。谁存在于树木里面?是谁在树木里面长出树来?是谁隐藏在石头里?是谁在小鸟里面歌唱?是谁在我里面说话,谁在你里面听?一切都是一。那个说者和那个被说者是一;那个知者和那个被知者是一,那个爱者和那个被爱者是一。 一旦你能够了解到这个,你就放松了--你放松在宇宙的同时间里。那就是我说要自然的意思。自我将你不自然的欲望带出来,它把你逼疯。生命是简单的,但是要成为简单的,一个人必须成为无目的的。只要有任何目标,你就无法成为简单的;只要有任何目标,你就无法在此时此地;只要有任何目标,那个欲望就会摇动你;只要有任何目标,那么你就是还在途中,继续往前走……你无法享受当下这个片刻,无法享受当下这个片刻的恩典,无法享受此时此地的祝福。 一旦你了解到这一点,所有的目标都将会消失,随着所有那些目标的消失,你也消失了,然后留下来的就是成道。知道没有目标就是成道。要知道一切都按照它本然的样子就是好的,我们都加入同一个真实的存在。没有人是较高的,也没有人是较低的,不需要比较。 哪一个较高?冰较高或者是水较高?水蒸气较高或者是冰较高?我们知道没有什么东西是较高或较低的--冰、水、水蒸气,全部都是被称之为H2O的同一个真实存在的呈现。H2O有这三种形式。神有无数的形式:男人、女人、美的、丑的、愚蠢的、聪明的、罪人和圣人等等。没有人是较高的,也没有人是较低的。看到它就是被蜕变,从看到它的那个片刻开始,你就开始消失、开始融解。 像斯里阿鲁宾多这样的人将会给你一种新的自我、一种心灵的自我。你会开始努力想去达到超心理状态、或是超意识状态,那么你就再度进入同样的旧路线。那个竞赛就再度开始了。本来它是为了金钱、权力和声望,现在它是为了超心理状态。那一切由它衍生出来的影子都将会存在,那么就会有竞争,那么就有人比你更高,而你就落在后面,或者你比别人走得更高。每一个人都必须去证明他是更高的,他必须继续去跟那些竞争者抗争……然后那整个无意义的东西就再度进入了,然后你就再度进入市场,当然,是进入心灵的市场,但是那有什么差别呢?在平常的市场里,某人比你更富有,现在某人具有更多三托历(瞥见神性)的品质、更静心、更醒悟。 如果有一个目标,那么甚至连成道都会有程度之别--更多或更少。如果没有目标,你在当下这个片刻就可以成道--你是成道的!你只需要勇气去认出它,你只需要勇气去成为它。它会伤到你,因为你的自我必须离开,而你一生当中一直在做的一切都是来自自我,甚至连你的静心或许都是因为自我,都是为了自我,你想要有那个「比你更神圣」的态度,好让你能够谴责整个世界,好让你能够说:「我是一个灵修的人,你们都是物质主义者。」 到印度各地去走走,你可以看到:每一个印度人都这样想,都认为除了印度人之外,整个世界都是物质主义者,这是「比你更神圣」的观念。然后人们必须去发明一些方法,好让他们可以证明他们比你更神圣。他们吃这个而不吃那个,他们将按照一个特定的模式去生活,他们有某一个特定的生活形态。所有这些都是头脑的游戏。 要小心像斯里阿鲁宾多这样的人! 我的方式不属于进化的那一种。没有什么东西要走到任何地方去。一切都在这里。当然,事情在改变,那是可以确定的,但是没有进化。事情在移动,那是可以确定的,但是没有什么东西走向更高,也没有什么东西被留下来作为较低的。抛弃那些范畴,当你抛弃它们,你就会立刻进入一个新的世界,突然间,你会觉得跟树木之间有友谊产生,因为它们已经不再是较低的;突然间,你会发觉跟小鸟有很多的亲和力,因为它们已经不再是较低的;突然间,你会深入去看你的狗的眼睛,而你将会发现在那里有一个佛,那么,那个纯然的喜悦是无限的。你会洞察你的女人的眼睛,也有一个佛隐藏在那里。我使所有的东西都变成神圣的,我不想要你去到神那里,我把神带给你,不仅带给你,我把神带给整个存在,它真的就在那里,没有其它真实的存在,这就是唯一真实的存在,这就是唯一的跳舞。不要错过这个跳舞!不要执着于理想,否则你将会失去一个机会。 沙德菩提问说: 你说生命和存在没有目标,它们就是它们本身的目的。 是的,它是如此。它不是一个哲学性的陈述,我只是在分享我的经验,我不是在说任何我没有看到、没有感觉到、或是没有经验到的东西,我只是对你打开我的心。 它是如此。 它不是一个争论,我根本就没有试图要说服你什么,我只是使你很清楚地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要告诉你:你也可以享有这个-一就在当下这个片刻。一个片刻都不需要延缓,因为成道是一种自然的精。 放松,不要对目标产生紧张,因为所有的目标都会造成紧张和压力,因为你必须一直向赠,你必须往远处看。你必须去想未来的事情,你必须为它们计划,你必须努力,很自然地,紧张就会产生、焦虑就会产生、痛苦就会产生,你就被撕裂了--你真实的存在在这里,而你的心却在别的地方,你变成精神分裂的。。」 当我说放松,我的意思是说要抛弃所有的目标,抛弃所有的欲望。放松地进入当下这个片刻,倾听这个片刻,经验这个片刻,尝一尝它。被那个已经在这里的真实存在所包围,突然间,你将会有跟我所谈论的一样的感觉,它是一种存在性的经验,它不是空想。 你说:其它的师父,比方说斯里阿鲁宾多(SriAurobindo),他教导说进化是世界的目标…… 我不教导把你任何东西作为世界的目标,我只教你生命、爱和喜悦。我不想要你执着于未来,我教导「现在」--如果它能够被称之为教导的话。与其说是称之为教导,我宁愿喜欢称之为分享。我不是那种老师,我不是在给你一个教条,好让你能够去适应那个教条而变成一个跟随者。我想要你变成你自己,而不是变成一个跟随者。 但是你非常吝啬,不仅在给予方面非常吝啬,甚至在取得方面也非常吝啬,为了要隐藏那个吝啬,你在很多方面都将事情哲学化了,这是一种策略。你害怕放松,所以你先是为金钱,为了一个更好的房子、一个更好的工作、或一个更漂亮的女人而紧张,而现在你为进化而紧张--要如何成道?要如何成为一个佛?你需要人家好好地踢你一下,曾经刚好就是有这样的事发生……有一个伟大的求道者、一个哲学家、一个思想家,来找马祖,马祖是稀有的禅师之一8个哲学家问说一他是一个大学教授--他问说要如何成道,要如何变成一个佛。马祖说--他就坐在庙里一座大佛像的旁边--他说:「谈论这么严肃的事情,让我以正确的方式来作为开始。你先向佛像鞠躬。」 当我们要谈论佛学和有关成道的事,他这个建议看起来是对的-…·而且马祖是带着非常严肃的口气来说的:「你向佛像鞠躬。」所以那个哲学家就鞠了躬,马祖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某件事发生了……不只是你在笑,那个哲学家看到了这整个荒唐的事也开始笑。他的第一次三托历(瞥见神性)--他在那个片刻尝到了一些佛性。 到底真正发生了什么?他没有想到一个这么伟大的人、一个这么成道的圣人居然会踢他,你从来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它是如此的一个震憾。一下子,他的思想停止了;一下子,他根本就无法思考,这件事来得大突然了。 就在他向佛像鞠躬的那个片刻,马祖出其不意地踢了他一下,它就好像一个电击,它一定是进入到了他头脑最深处的核心。一下子,所有的思想都停止了,所有的时间都停止了……而他正在看那个佛像。就在那个片刻,就在那个静心的片刻,他开始笑了。 之后几年里面,他一再一再地告诉别人--人们会问他:「到底是什么事发生在你身上?因为你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然后他会说:「某种奇怪的事发生了,自从马祖踢我的那一天到现在,我的笑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每当我再度向佛像鞠躬,我就会再度想起马祖,然后那次的踢又会再度存在。一下子,我的思想停止了,我就可以了解到他的意思。他不费片言只字就教了我。」 那刚好就是你所需要的:往屁股一踢--狠狠的一踢。你是佛!只是你忘记了。你只需要记起来,不需要进化!并不是说你必须去变成一个佛,你就是一个佛,只是你睡着了,需要有人来踢你一脚,需要有人来喊你一声,需要有人来敲你一下,那就是师父的目的。马祖是一个师父。 斯里阿鲁宾多并不是一个师父,斯里阿鲁宾多只是在将事情哲学化,只是在给人们慰藉。有很多人去找他,有千千万万人变得对他有兴趣,因为对哲学有兴趣很容易,它不会失去什么,也不需要冒险,你会学到一些漂亮的文字,你会开始去梦想一些事情,有人会把整个事情都系统化起来。他是一个很会将事情系统化的人,他会将东西定名,并加以归类,他把系统搞得那么好,所以会对逻辑的头脑和现代的头脑有很大的吸引力,但是他的吸引力只是表示他适合现代的头脑,而任何适合现代头脑的东西将无法改变它。 你需要一个能够出其不意地抓住你的人,能够粉碎你的概念的人---能够粉碎你,并且从你的脚下将你立足的地方抽走的人。只有非常勇敢的人才会对一个师父有兴趣。跟一个师父在一起是危险的,一个人从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个人从来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自己本身也不知道!事情在发生,他融入了整个存在的步调,所以任何发生的事情就发生了。 记住:马祖并没有踢这个人,如果是马祖踢了这个人,那么这并不算什么,或许是一个打架。是神透过马祖来踢的,马祖只是像一支中空的竹子。 圣人的方式是奇怪的、不合逻辑的、似非而是的。斯里阿鲁宾多不可能是一个圣人,他是那么地系统化,,那么地合乎逻辑。他那么地逻辑化就足以证明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善于言词,他是一个文辞方面的天才。我认为在这个世纪里没有其它人能够像他那么善干言词,同时有那么好的逻辑才能,以及学术、阅读和研究的才能,但是在所有那些术语的背后并没有什么。 另外一个跟斯里阿鲁宾多活在同一个时代的人--拉玛纳马赫西。他具有那个经验,只有很少人去找他,非常少,但是那些去找了的人都受益了,然而要去看拉玛纳马赫西需要一种全然不同的方法。他不会谈很多,他不会试图去说服你,他会坐在那里,如果你是敞开的,他是随时可被享有的。他的方式非常简单,除非你有一颗心能够去感觉那个震动,否则你将会错过他。 事情并非总是如此。有克利虚纳姆提(J.Krishna-murti)这个人,他会讲道,他用很聪明的方式来讲。记住,我并不是说很逻辑地讲,我是说他用很聪明的方式来讲,他分析任何问题都分析得非常深入,一个人可能做到的,他都做到了,但他也不是一个哲学家。他所有的讲道就好像在拔花园里的杂草,他透过他的分析来摧毁你的问题,他并不给你任何东西,他只是带走一切你携带在你头脑里面的东西。有一个片刻,你会完全迷失,就在那个片刻,你就可以看到他的真相,他的经验会开始流进你里面。人们也可能会错过他。 人们以前常常会错过拉玛纳马赫西,因为他很沉默,他不会说很多话。就在前几天,我提到优吉克里,当他看到拉玛纳马赫西在读笑话的书和看卡通影片,他感到非常挫折。不仅如此,有一个人来问关于神的问题,优吉克里刚好在那里,他非常严肃,整个身体都弯下来,因为有人在问关于神的事。你知道拉玛纳马赫西怎么做吗?他给了他一本笑话的书,然后告诉他说:「读它!」 很自然地,优吉克里觉得非常受到冒犯。这是正确的方式吗?给他一本笑话书,这对那个来问一个这么严肃的问题的人而言似乎是不尊敬的。这事实上跟踢屁股是一样的,它们具有异曲同工的效果。 他在说的是:「你在说些什么荒谬的事!神?它并不是可以拿来谈论的,最好读一本笑话书,好好地笑一笑。」 「如果你能够笑,或许你就可以知道神--不是借着我所说的话来知道。但是如果你能够笑一个会心的笑、或是一个捧腹大笑,在那个片刻,思想就停止了。」 现在,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给出了一个伟大的讯息。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当你笑的时候,你就离开了头脑,有一个片刻,你不再处于头脑里。笑把你带到另外一个地方,它把你带到什么地方去呢?它把你带到静心所带你去的同样的地方。所以,如果你看到一个很严肃而且悲伤的人,他说他在静心,你就可以知道得很清楚,他并没有在静心。静心一直都是在跳舞,它从来不是严肃的,也从来不是悲伤的,它是真诚的,那是当然,但它从来不是悲伤的,它是喜悦的,它是快活的。 你一定听过古老的谚语:「笑,那么整个世界就会跟着你笑;哭,那么你就单独地哭。」现在他们将那个谚语改变了一些,现在他们说:「笑,然后整个世界就会跟着你笑;哭,那么你就单独一个人睡。」但它是一样的。 在那个笑的片刻,突然间你就跟存在的和谐合而为一。哭……那么你就跟存在的和谐分开了,你就不再是它的一部分。在悲伤当中、在严肃当中、在失望当中,你并没有跟存在处于同一个韵律。在笑当中、在跳舞当中、在歌唱当中、在爱当中,你就跟存在处于同一个韵律。。 没有进化,只有韵律或没有韵律。这是两种状态,现在它们两者都有。你可以处于韵律之中,你也可以不处于韵律之中,那就是人的自由。树木一直都处于韵律之中,小鸟一直都处于韵律之中。人可以选择。这些是不同的呈现。因为你可以选择,所以你就选了那个错误的。那个错误的具有一种吸引力,因为选择了那个错误的,你就变得很重要;选择了那个对的,你就消失了。从孩提时代开始,你就被教导说要成为重要的,成为世界上第一的。你被教导野心,你被毒化到最核心的部分,所以你一直都想要成为重要的。 这个优吉克里错过了拉玛纳马赫西,然而有某种伟大的事情在发生。几乎就像佛陀把花给摩河迦叶,拉玛纳马赫西把一本书给了那个在问神的人,或是马祖狠狠地踢了那个人一脚。优吉克里错过了拉玛纳马赫西,然后他也错过了克利虚纳姆提。他跟克利虚纳姆提生活在一起很多年。 克利虚纳姆提的表达完全不同,他非常逻辑、非常理性。他的工作总是从头脑开始,然后渐渐、渐渐地,他会引导你去超越头脑,但是在那里,优吉克里认为那一切都是抽象的东西和哲学。他不再去那里,因为「它全部都是抽象的东西。」他离开拉玛纳马赫西,因为在那里没有哲学;他离开了克利虚纳姆提,因为在那里有太多的哲学,在那两种情况下,他都错过了。 他跟西瓦南达住在一起有七年的时间,做瑜伽的姿势。在那里有七年的时间,他认为:「那里有东西可学。」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西瓦南达是一个非常平凡的老师,你可以在印度找到好几打像这样的老师,教人家如何倒立,教人家一些愚蠢的事情。他在那里停留了七年的时间,变成了他的弟子。 他错过了两个顶峰……事情一直都是这样在发生。你有一个头脑,一个特定的头脑。当你去到一个师父那里。你从你的头脑来看,如果它适合你的头脑,你就觉得很高兴,你就开始执着,但这是不会有所帮助的,因为它适合,所以它将会增强你原来所携带的同样的头脑。如果你偶尔碰到一位真正的师父,没有什么东西会适合,他会瓦解所有你认为一个师父应该是怎么样的观念,他会破坏你的头脑系统,他会带走你所有的期望,他会以各种可能的方式来挫折你,来使你失望,因为这是真正的工作能够开始的唯一方式,如果你还能够跟他在一起,那么……那么你将会被唤醒。 睡觉是容易的、廉价的;醒悟是费力的。你必须抛弃你的梦,你必须抛弃很多舒适和便利;你必须抛弃很多你一直认为很有价值的观念。 我的方式是:没有进化在发生。世界刚好就在它一直都在的地方,而且它将会一直停留在那里。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事情将不会有所改变--牛车必须消失而换成汽车,汽车迟早也会消失,某种私人的飞行机器不久将会出现。 有很多东西改变了,但是事实上并没有什么东西改变。在核心的部分,每一样东西都跟原来完全一样。你认为如果你今天成道,你将会比佛陀更成道,因为已经过了二十五个世纪,人类已经进化了,是吗?你认为佛陀那个时代的人比你们更不成道吗?或者再往回看……摩西的时代……或者又更往回看……克里虚纳的时代。你认为五干年前克里虚纳的时代比起现在有更少成道的人,而有更多不成道的人吗?它刚好是一样的。 时间不会造成任何差别!当你成道,在那一天并不是一个决定因素。当你成道,你就成道了!你只是变觉知,不再昏睡。你记住你的真相,你认出你的真相,你跟存在融合。或许是汽车经过,或许是牛车,你认为它会造成任何差别吗?如果汽车经过波得加亚,或者是火车发出尖叫声,或者是飞机从一个机场冲到另外一个机场,你认为佛陀会变得更成道、更醒悟吗?二十五世纪以前在波得加亚发生在佛陀身上的事一定会是一样的,牛车、汽车、飞机、或宇宙飞船并不会造成任何差别,当时不醒悟的人跟现在的人是同样地不醒悟。 在那个深度上,没有什么东西会改变,没有进化,否则佛陀将必须回来在这个时代变得更成道……那么就没完没了了。那么你每一次成道,在经过几个世纪之后,你将必须再回来变得更成道,因为现在有更老练的成道。 在最深的核心,没有一样东西会改变,事情只有在外围的部分才会改变。 其它的师父,比方说斯里阿鲁宾多(SriAurobindo),他教导说进化是世界的目标…… 这些人具有吸引力,因为你想要一些渴望、野心、或欲望,你想要一些热情,而这些人能够将它提供给你。任何有需要的东西都被提供了。因为你想要某种东西来执着,所以他们就给你心灵的产品。你无法保持没有欲望,所以你说:「现在我已经不再对世界有兴趣。」因此他们给你另外一个世界的欲望。 他们说:「好,你现在就拿这个,现在就担心这个,你对世界的烦恼已经够了,现在来烦恼静心和成道。你已经做了够多的竞争要去达到德里,现在忘掉德里,去达到莫克夏、涅盘和乐园……反正必须继续去达成就对了!」 你觉得很高兴.他们给了你一个新的玩具.你就开始去玩那个新的玩具,迟早你会对那个玩具感到腻,然后他们就又给你其它的玩具。 就在前几天,有人写了一封信给我。在德国,有人发明了一种新的……远比成道来得更优越-一它被称为「蜕变」。你已经玩「成道」这个字玩太久了,现在一定有人会来告诉你说:「那没有什么,采用蜕变吧!成道只是醒悟,我们蜕变!我们带你到另外一个新的形式。成道意味着你保持一样.而光来到你身上,蜕变意味着你变成完全新的。」 这样的东酉会具有吸引力。一个新的玩具,然后又有人会来给你另外一个字,人们继续在玩文字游戏,要小心! 我真的想要在这里做一些实质的工作,我不想给你更多的玩具,我想要摧毁所有的玩具,它将会是一件吃力的工作,它将会是痛苦的,但是只要你能够跟我走一步,我只要求一步,你的梦和你的昏睡就会永远都消失……然后真实的生活就会开始。真实的生活是踉着整体,不真实的生活是单独的。 沙德菩提问说: 这些教导是错误的吗? 它们并不是对或错,它们只是幻象的。我甚至不能够说它们是错的,它们不是对的,它们也不是错的,它们只是幻象的,它们跟真理无关,它们跟你的头脑有关,你的头脑需求那些东西,因此有人来提供给你,它是一个共同的游戏。
摘自 奥修《一休禅诗》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