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爱的师父,为什么耶稣告诉他的门徒:成为如蛇般狡猾,如鸽子般的天真呢?
贾亚,蛇是智慧的象征。在世界上所有古老的文化中——希伯来文化、印度文化、中国文化——蛇是唯一普遍流传的象征物。 耶稣所使用的「狡猾」的意义和你所想的不一样。在古代耶稣使用的阿拉米语中,「智能」和「狡猾」共享同样的字,因此会有错误的翻译。 但为什么基督徒选择将它译成「狡猾」而不是「智慧」呢?因为在《圣经》的故事中是蛇引诱、腐化夏娃的思维,说服她违背上帝的戒律去吃知识之树的果实。由于这个《圣经》的故事,蛇变成罪恶之源。蛇说服夏娃,而后夏娃说服亚当和人类从上帝的恩典中掉落。亚当和夏娃被驱逐出伊甸园;因此蛇变成一个被谴责的对象。 但这个寓言事实上有一个完全不同的意义——虽然基督徒不会承认那个意义——对这个极端重要的寓言我是给与什么意义呢?它有很多涵意——这就是古代寓言故事的美;它们有很多不同层面的丰富性;它们不是单一层面的,而是有许多后面的,并能以一千零一种方式被解释;那是它们的丰富性;它们有很多的切面,就像是一颗钻石——一颗有越多切面的钻石,就越有价值。 当英国王室收藏的康希诺尔钻石头一次被发现时,它是一颗非常大的石头,是当时世界上所知最大的钻石。现在它只有原来重量的三分之一重,因为长久以来珠宝匠不断地切磋琢磨,琢磨切磋;他们不断地在钻石上做出新的切面,现在它的重量是原来的三分之一,但却有百万倍的价值。古代的寓言也是如此:它们是康希诺尔钻石。但所谓的宗教家的问题就是他们变得沉溺于一个意义,而后变得害怕其它的意义,其它的可能性。 在这个寓言中蛇不是狡猾,而是智慧。由于蛇的智慧,人类才会被诞生。如果没有蛇,你就不会在这里——甚至也不会有耶稣或佛陀——这个世界会缺少人类。是由于蛇和他的智慧才创造出人类这个伟大的旅程——而它具有无限的价值;否则将有树、动物和鸟,但没有老子、没有查拉图斯特拉、没有克里虚那、没有佛陀、没有穆罕默德、没有耶稣、没有卡比儿、没有那那克。是的,树会在那里,还有鸟、还有动物,但存在会失去某种无限重要的东西。存在会失去人类,存在会失去人类的意识,那是至今为止成长的最高峰。是因为蛇和他的智慧——远比亚当和夏娃有智慧多了,因为他教导他们叛逆。 智慧一直都是叛逆的。事实上,如果你问我我会说,上帝是在给亚当和夏娃一个机会去反叛才会严禁他们不要去吃知识之树的果实——这是一个简单的心理学的事实。留给亚当和夏娃的园子是如此地大,他们绝不会发现知识之树;有成千上万的树,而它只是一棵而已。 但上帝指出这棵树,然后说:「不要吃这棵树的果实。」籍这样说他是在煽动。事实上,第一个引诱者应该是上帝;蛇才是第二个引诱者,蛇只是一个上帝的媒介,上帝的使者。上帝一定在他下达禁令后等了很久——现在亚当和夏娃一定会吃这棵知识之树的果实。 你可以试试看:禁止小孩子:不要吃冰淇淋,不要靠近冰箱!「然后接着他们一定会去,如果你没有告诉他们不要去,他们也许不会去——禁止变成邀请。你在向他们提出挑战;你在向他们提出声明自我的挑战。 上帝向亚当和夏娃提出挑战,然后他一定等了很久——挑战没有发生作用。亚当和夏娃一定是非常服从的人,他们是地球上最先有的人,因此他们也许不曾尝试过叛逆的滋味、叛逆的乐趣以及叛逆所带来的成长;叛逆的狂喜和苦闷还不为他们所知。因此蛇被当作是使者;在整个动物界中,蛇被上帝选定做为使者。因此蛇是智慧的象征——是由于蛇所以现在你人在这里,蛇是真正的始祖——人类的始祖。 耶稣这句话原本的含意是:成为如蛇般的智慧,如鸽子般的天真。但是」狡猾「这个字也是很美。戈齐福常说:除非你是狡猾的,否则你无法从这个世界的束缚中逃脱出来——因为这个束缚是如此地复杂,所以你必须是非常诡计多端的。戈齐福常说:如果你想要从师父身上学习,你得要非常地狡猾、诡计多端——他自己就是这样学习的。他到处走动至少二十年,从一个师父移到另一个师父——但师父们慢条斯理,他们不急,他们不是活在时间中,他们活在永恒中,所以没有必要性。但戈齐福很急,所以不待师父觉得正确的时刻来临,可以开始传授他的知识、他的智能时,他就开始从师父身上窃取智慧。 戈齐福说他借着窃取、借着成为狡猾的在学习。谈到灵性用「狡猾」、「诡计多端」这样的字看起来很奇怪,但是戈齐福是个难得一见的人。如果你正确地了解他,他的意思只不过是:成为聪颖的、成为机智的、成为完全警觉的、有智慧的。 在东方,蛇已经成为一个螫伏在你内在的能量的象征。瑜珈中我们称它做亢达里尼(Kundalini)——蛇的力量。你内在的能量螫伏在你的性的中心,象一个盘绕的蛇,熟睡着、打呼——你的能量在你存在的最低的中心是睡着的,它必须被唤醒——一旦这只蛇开始在你内在上升时,你会讶异你不是象你从外表来看那么微小的,从内在来看你如同天空般地广大,即使天空也不是它的极限。 蛇是一个优美的象征;它没有脚,却仍移动的如此迅速;它的移动是个奇迹。禅家的人说:神无法被解释,真理无法被定义。 去定义真理就象把脚放在蛇身上一样。蛇没有脚地移动,它不需要任何脚,如果你把脚放在蛇身上,你也许会使它的移动完全停止;它也许再也无法移动了。 智慧也是同样的倩形:智能没有脚地移动,智能没有数据、没有知识地移动,智能不用思考地移动,它直觉地移动。 蛇会随着音乐而舞动。起初科学家们非常地困惑,因为蛇根本没有耳朵,它不能听。但你怎么能否认?每个人都知道蛇会完全被音乐催眠,它会摇摆起舞——这怎么可能?因为它没有耳朵。在随后大量的探询和研究后发现,它虽然没有耳朵,但却是从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在听;它的整个皮肤象耳朵般地在发挥作用,这全都是耳朵。 那就是一个门徒应该要做的:全都是耳朵,不只是从耳朵听,而是要从头到脚都在听,从一个人灵魂的每一个细胞在听,好让你存在的每一根纤维开始脉动,与师父处于同样的律动中。 蛇具有很大的重要性,耶稣是对的。贾亚,你因为「狡猾」这个词而变得困惑,它其实是在指智慧。 谢克亲王需要多一匹马出发到沙漠去旅行。有两匹马从邻近的镇上被带来,但两匹马的主人都不想让渡他们的马,因而坚持他们的老马是没用、无价值的跛脚马。 谢克说:「这事很容易解决,我们可以举行一场比赛,我买下赢的那匹马。」 一个大臣走上前去低声告诉他:「殿下,这样没有用的。没有人会让他的马跑得比另一匹马快。」 亲王说:「他们会。只要让两个人骑对方的马比赛就会。」
你可以说这是狡猾,你可以说这是智慧。谢克是有智慧的、是狡猾的、是诡计多端的。他说:「只要让两个人骑对方的马比赛就会。」那么要比出谁会第一个到达就没什么困难了,因为两个人都会用尽力气让马先抵达终点——这是对方的马。 耶稣说:成为有智慧的、狡猾的、诡计多端的——因为人生是复杂的,非常复杂,而你的束缚非常地古老,你已经变得习惯你的奴隶身分了。除非你非常聪明的去行动,否则将不可能走出这个牢笼;你必须集中你所有的能量在一个焦点上:如何达到自由。 这情况像是一个囚犯:如果他想逃出监狱就必须非常地狡猾,有智慧、诡计多端。他必须察看要从哪里逃跑;他必须不断地、非常仔细地察看监狱什么地方的警戒是比较松的;他必须和外界的人有一些联系,唯有他能够从外界得到一些帮助时——一条绳索、一把梯子、某些消息:在哪个晚上他应该逃跑、哪时是警卫交班的时候、在哪时警卫会打瞌睡、如何拿到绳索、如何拿到梯子……如果做得很笨,你会被抓到,他会比以前更加倍地危险。如果你不够聪明最好不要尝试逃走。 因此每个师父磨利你的聪明机智。无论在何处你发现自己的聪明机智却被变得迟钝时,尽快逃开那个地方。 而所有所谓灵性的地方几乎都在做这样的事。在所谓的灵修的社区、庙宇、清真寺和教堂里,他们让你变得迟钝;他们给你安慰剂,他们告诉你你已经是自由的,没有必要去任何地方;他们告诉你这个监狱并不存在——这是你的家;他们告诉你守卫不是你的敌人,他是你的朋友,他不是在看守你好让你无法逃走,不,他是在守护你使别人无法进来伤害你;他们说装饰这个监狱;他们给你各种的建议和设计如何装饰它以及如何使它变漂亮;他们给你慰藉。而你越有慰藉、你越是被麻痹而进入昏睡,你就越不可能成为一个佛、成为觉醒的,成为真正自由的。 你们所谓的圣人不断地在唱催眠曲,他们帮助你睡得更安稳。而你会惊讶,所谓的咒语不是什么只是一个进入熟睡的方法——超觉静坐就是这样——如果你重复念诵任何的字……你重复什么字是无关紧要的——拉玛、拉玛……或克里虚那、克里虚那……;或耶稣、耶稣……;或可口可乐、可口可乐……任何东西都会有效。如果你继续不断地重复某个字,它就会帮助你进入熟睡,因为头脑变得对它感到无趣。当头脑觉得无趣时,它开始变得迟钝、昏沉:当头脑觉得无趣时它只有一个逃离这个无趣的方法——就是进入睡眠。 母亲们知道这个方法很多世纪了——超觉静坐已经被全世界所有的母亲都使用过——每当孩子不去上床睡觉时,母亲会开始重复念诵一句话、一段催眠曲,任何东西都可以。只要继续一再一再地重复同样的东西,孩子们就开始入睡。 那就是催眠的方法:重复——不一定非得要用咒语——任何东西都行。你可以在墙上画一个黑点而后持续注视着它,不间断地看着它,几分钟内你就会睡着,因为意识需要流动,意识需要某些新的东西以保持警觉,意识需要移动。意识是个流动。 马哈西瑜珈的超觉静坐——它既不是超觉也不是静坐——实际上是因为如此才会在美国变得这么重要。美国是个深受失眠之苦的国家;是一个只有靠镇定剂、安眠药——现在即使是这些东西也没效了——才能睡着的国家,是唯一变得如此匆忙不安以至几乎睡不着觉的国家。人们需要新的方法、需要更微妙的方法。 但那是进入睡眠不是静心,那是安慰剂,它会给你些许的休息,而后明天你将发现自己比较清新有活力——这是好的——我并不反对——它是一个非药物的镇定剂。如果你在使用镇定剂,你可以使用超觉静坐——这远比镇定剂好。至少你不是在填塞一些也许会有任何副作用的化学药品。它不会伤害你,但它一点也不是静心。因为静心意味着磨利聪明机智;静心意味着变得更警觉、更明亮、更灿烂、更聪颖,变得更有智慧。 耶稣说:「成为如蛇般的狡猾。」他是对的。你曾经看过一只蛇,它是如何的警觉、如何地小心注意吗?一个小小的骚动,只是风中的一片枯叶,蛇就逃走了。你走路发出的脚步声——只要有一点点的声音,蛇就象风一样的不见了。它是如此地警觉、如此地注意。 学习蛇的那个注意力,学习那个警觉,学习那个优美的移动、那个柔软度、那个流动性。而且成为如鸽子般的天真。 耶稣将两个相反的极端放在一起:成为智能、聪明,但不是充满知识的,而是成为天真。你也许会将智能误解成知识,因此他加上:成为如鸽子般的天真。如果你是天真而有智慧的,你不会是充满知识的;你会是聪明机智的,但你不会是充满着知识的,你不会成为一个「活字典」。那种人几乎都是笨蛋。 我曾遇过一个男人他真的是一本「活大英百科全书」——那就是全部他所读的。事实上,百科全书不是用来读的,你可以偶尔查阅,但这个男人是不断地在读。你可以问任何问题,如果它是在《大英百科全书》上的,那么那个男人就可以照着书本一模一样地回答你。他和我住在一起几天,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笨的人——非常地充满着知识,而且非常地笨。 这种情况的发生是因为他的知识并没有让他得到更多的意识,他的知识只让他得到更多的数据。数据变成累积在你大脑的记忆区——而记亿不是意识。意说是个完全不同的现象,意识是在你内在的观照者,它可以观照你的记忆。 有时候你看到一个人,你记得你记得他,但却仍记不起名字。它就在你的嘴边,你知道它就在嘴边,但却仍然说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意识说它的确是在记忆中,但不知怎么地记忆被卡住,不知怎么地记忆不是处在可以传送你所需的数据的状态中——也许是有一些障碍物;也许你太急切而使记忆变得紧张,你努力尝试;你越努力尝试,情况就变得越困难。于是在极度挫折下,你丢掉这整件事倩,你走进院子,坐在一棵树下开始抽烟……然后名字就冒出来,浮现上来了。 你的意识是个完全不同的现象,你的意识说:「那个名字就在记忆中……」但不知怎么地你无法找到它。然后当你坐在树下、抽烟、放轻松时,它就浮现了。现在你的意识看到它浮现;现在你知道它已经来到你面前,你看到它来临——你是在看的人,你从来不是那个被看的,你从来不是意识的内容物,你是意识。 充满知识的人搜集内容物,而静心的人磨利意识。静心的人成为有智慧的;充满知识的人保持只是充满着知识——但如果有些情况发生,那时用不到他的知识,他就会表现得很笨,他会不知道要做什么,他会完全不知所措;如果答案有在百科全书里,他会象一个录音带似地重复一遍;但如果答案没有在百科全书里,他会没有办法自发地反应。 智慧是一个自发地反应,知识是依赖过去,知识是机械化的,知识可以用一个计算机来做。而且迟早它将会用计算机来做,因为把什么事都记在脑子里是一个时间的浪费,一个没有必要的浪费。一个小型的手提式计算机就可以做所有的事:你可以把它放在口袋里随身携带,计算机可以记住整套的《大英百科全书》,只要按一个钮就可以得到任何的数据。 在即将来临的世纪中,整个教育系统将会因为计算机而完全改观。那时教导孩子历史、地理将会是愚蠢、不必要的,没有这个需要,所有那些都可以用一个计算机来做;孩子可以携带计算机。 而我自己的观察是:你越少依赖记忆,你就变得越聪明。因此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在大学里,你找不到非常聪明的人,教授、校长、副校长——我看过很多,但在那里非常难找到一些聪明人。你可以在农夫中、在园丁中,在乡下人中发现更多聪明人,原因很明显:因为他们不是充满知识的,他们不能依赖记忆,他们必须对真实情况做反应,他们必须对当前的考验做出反应,他们必须带着他们的意识去反应——他们的意识保持更为锋利。一个农夫、一个乡下人远比一个大学里的教授有智慧;教授可以依赖记亿,农夫不能依赖记亿。
我听说:有个女人买一些水果罐头,但这是一种新型的罐头,她不知道怎么打开,所以她告诉厨师:「你等一下,我去看说明书——罐头有附说明书。让我看一下,他们一定有说明如何打开。」 她去看说明书,半小时后,当她研究完整本说明书后,她回来,但厨师在那时已经打开瓶子了。她问:「你怎么办到的?我在说明书里也很难找出怎么打开这个瓶子,你是怎么办到的?」 厨师说:「因为我不会读,我必须依靠我的机智,你会读,你不需要用你的机智。」
成为智慧——那意思是成为更有意识的;而且成为天真——那意思是成为更象一个小孩子,充满着惊奇和敬畏的。如果有这两个品质:惊奇和敬畏,聪明和智慧,你不会错过神;你不可能错过神。 那时你不会问神在哪里,你会问神不在哪里。他就在每一个地方——内在和外在。
摘自 奥修《法句经(三)》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