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有从任何师父中的师父那里接收到任何指示?
我并没有走在任何古老的途径上,所以有几件事必须加以了解。我不像马哈维亚,他是一长串的二十四位师父的最后一个,他是第二十四个。过去的那二十三个,都已经变成师父中的师父,已经变成在同一个途径、同一个方法。同一个生活方式、和同一个技巧的神。 第一个师父是里希阿伯(Rishabh)。最后一个是马哈维亚。里希阿伯没有以前的人可以效法。我不像马哈维亚,而像里希阿伯。我是一个传统的起点, 而不是终点。还有更多更多的人会来到同样的途径,所以我无法向任何人寻求指示,那是不可能的。一个传统会诞生,然后会死掉,就好像一个人生下来之后会死掉一样。我是起点,而不是终点。当一个人处于一个系列的中间点,或是终点,他会从一个师父中的师父那里得到指示。 为什么我没有走在任何途径上?那个原因就是,我跟很多师父工作过,但是我从来不是一个门徒,我是一个流浪者,流浪了很多世,和很多传统相交过,跟过很多团体、学校、和方法、但是从来不属于任何人。他们以爱来接受我,但是我从来不是他们的一部分,最多我只是一个客人,一个过夜的停留,那就是为什么我学了很多。在一个途径上你无法学那么多,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走在一个途径上,你会知道它里面的每一件事,但是其它的你就不知道了。你的整个存在都投入在它里面,那不是我的方式。我一直都像一只蜜蜂,从一朵花飞到另外一朵花,采集了很多花香,那就是为什么我可以很适应禅宗、耶稣、犹太教、回教、和派坦加利,很多不同的方式我都能适应,而它们有时候是完全相反的。 但是对我而言,有一个隐藏的和谐存在,那就是为什么那些只遵循一个途径的人无法了解我,他们会觉得很困惑,不知所措。他们知道一个特定的逻辑,一个特定的模式。如果那件事适合他们的模式,它就是对的;如果它不适合,它就是错的,他们有一个非常受限制的准则。对我而言,没有准则存在。因为我跟过很多模式,我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很安逸。对我来讲,没有人是异乡人,我对任何人都不陌生。但是这会产生出一个难题,我对任何人都不陌生,但是每一个人都把我看成是一个陌生人,它一定会这样。 如果你不属于某一个特别的宗派,那么每一个人都会把你看成好像是敌人。印度教教徒会反对我,基督徒会反对我,犹太教教徒会反对我,耆那教教徒也会反对我,但是我并不反对任何人。因为他们无法在我里面找到他们的模式,所以他们反对我。 我并不是在谈论一个模式,而是在谈论一个更深的模式,那个模式可以涵盖所有的模式。有一个模式,还有另外一个模式,又有另外一个模式,无数的模式,所有这些模式都由一个潜藏的东西所涵盖,它是模式中的模式,是隐藏的和谐。他们没有办法好好地看它,但是他们也没有错。当你在某一个传统之下生活,当你遵循某种哲学、某种对事情的看法,你就会变得融入它。 就某方面而言,我从来不融入任何人,没有融入到我能够变成他们模式的一部分。就某种意义而言,它是一个不幸,但是就另外一个意义而言,它被证明是一项祝福。有很多跟我一起下功夫的人比我先达到解脱,它对我来讲是一个不幸。我一再一再地落后,因为我从来没有很全然地投入某一个途径,因为我到处追寻。 有很多跟我一起开始的人都已经达成了,甚至有一些比我晚开始的也在我之前达成了。这是一个不幸,但是就另外一个意义来讲,这是一项祝福,因为我知道了每一个家。我或许不属于任何一个家,但到处都是我的家,那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师父中的师父。我从来不是一个门徒。要被一个师父中的师父所指导,你必须成为某一个师父的门徒,这样的话你才可以被指导,这样的话你才会懂那个语言,所以,我并没有被任何人所指导,但是我曾经受过很多人的帮助,这个差别必须被了解。我没有被指导,我没有接受任何像是「做这个,不要做那个」的命令,但是我曾经受过很多人的帮助。 耆那教教徒或许并不觉得我属于他们,但是马哈维亚会觉得我属于他们,因为至少他能够看到那个模式中的模式。耶稣的信徒或许无法了解我,但是耶稣能够了解我,所以我曾经受过很多人的帮助,那就是为什么有很多人从各种不同的宗派来到我这里。目前你无法在地球上的任何地方找到这样的一个聚集。这里有犹太教教徒,有基督徒,有回教徒、印度教教徒、耆那教教徒、和佛教徒,他们来自世界各地。不久之后还有更多。更多的人会来。 那是来自很多师父的帮助,他们知道我能够帮助他们的门徒,他们还会送来更多--但是没有指示,因为我从来不以门徒的身份接受来自任何师父的指示,现在也不需要。他们只是送来帮助,这样比较好,我会觉得比较自由,没有人能够像我一样自由。 如果你接受来自马哈维亚的指示,你就没有办法像我这样自由。一个耆那教教徒必须保持是一个耆那教教徒,他必须继续讲一些反对佛教和印度教的话。他必须如此,因为很多模式和很多传统之间有争斗。各种传统如果想要存活,他们必须争斗。为了要争取门徒,他们必须争辩。他们必须说:「那是错误的。」因为唯有如此,他们的门徒才会觉得:「这是对的。」相对于错误的,门徒才会感觉什么是对的。 跟我在一起,你会觉得不知所措。如果你只是用你的理性在这里,你将会觉得混乱,你会发疯,因为这个片刻我会说一些事,下一个片刻我又会反驳它,因为这个片刻我是在谈论一个传统,另外一个片刻我是在谈论另外一个传统。有时候我并没有在谈论任何传统,我是在谈论我,那么你就无法在任何地方的任何经典找到它。 但是我有受到帮助,那个帮助很美,因为我可以不必遵循它,我没有被强迫要遵循它,它依我而定。那个帮助的给予是无条件的。如果我觉得喜欢采用它,我就采用它;如果我觉得不喜欢它,我就不采用它,我对任何人都没有义务。 但是如果你某一天开悟了,那么你就能够接收到。如果我不在身体里,那么你就能够接收到来自我的指示。这种事一直都会发生在第一个人当一个传统开始的时候。它是一个开始,一个诞生,你很接近一个诞生的过程。当某样东西诞生的时侯,它是最美的,因为它是最活生生的。渐渐地,当一个小孩子成长,那个小孩就会越来越接近死亡。当一个传统诞生的时候,它是最新鲜的,它具有它本身的美,那是无与伦比的,独一无二的。 那些听耆那教的第一位师父里希阿伯演讲的人具有一种不同的品质。当他们听马哈维亚演讲,那个传统已经老了几千年,它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它随着马哈维亚死掉。 当一个传统不再有师父诞生,它就死掉了,它意味着那个传统不再成长,耆那教将它关闭起来。到了第二十四个,他们说:「现在已经不再有师父了。」 跟锡克教的鼻祖那那克在一起是很美的,因为某种新的东西正在从子宫--宇宙的子宫--出来,它就好像在看一个小孩出生,它是一个奥秘--那个未知的穿透那个已知的,那个无体的变成具身的,它就像露珠一样地新鲜:不久之后每一样东西都会被灰尘所覆盖。不久之后,随着时间的经过,东西就会变旧。 到了锡克教的第十个师父,事情就死掉了,然后他们将这一条线关闭起来,他们说:「现在不再有师父了,现在经典本身就是师父。」那就是为什么锡克教称他们的经典为「师父经典」。现在已经不再有人,只有死的经典来作为师父。当一部经典是死的,它就没有用了,不仅没有用,而且还是有毒的。不要让任何死的东西停留在你的身体里,它会产生毒素,它会摧毁你的整个系统。 在此,某种新的东西诞生了,它是一个开始,它是新鲜的,但那也就是为什么你很难看出它。如果你去到恒河的源头,那里非常小--很新鲜,当然;再来的整条恒河没有比它更新鲜的,因为当它流动,它会聚集很多东西,会累积,而变得越来越脏。在卡西(Kashi)那个地方,它是最脏的,但是在那里你称之为「神圣的恒河」,因为在那里它是最宽广的。它已经累积了那么多,现在即使是一个瞎子也可以看出它。在起点,在源头的地方,你需要有非常敏锐的知觉能力,唯有如此,你才能够看出它,否则它只是一条细流,你甚至无法相信这条细流会变成恒河,它简直不能相信。 现在很难看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它是一个非常非常细的溪流,就好像一个小孩。人们错过了里希阿伯--第一位耆那教的师父,但是他们可以认出马哈维亚,你看!耆那教教徒不重视第一位师父--里希阿伯。事实上,他们将整个崇拜都献给马哈维亚。事实上,在西方人的头脑里,马哈维亚是耆那教的创始者,因为在印度,他们非常尊崇马哈维亚,别人怎么会觉得创始者是另有其人?里希阿伯已经变成传说中的人物,他已经被遗忘了。他或许曾经存在过,或许不曾存在过,他似乎不是历史上的人物,他属于古老的过去,你们对他所知不多。马哈维亚是历史上的人物,他就好像卡西附近的恒河,非常宽广。 记住,起点是很小的,但是之后的奥秘从来没有像在起点的时候那么深。起点是生命,终点是死亡。随着马哈维亚,死亡进入了耆那教的传统。随着里希阿伯,生命进入了,从上方的喜马拉雅山来到地面。 我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也没有人给我指示,但是我从很多地方得到帮助。如果你能够很全然地接受它,它比任何单一师父所能够指示的来得更多。当我在谈论派坦加利,派坦加利是有帮助的。我能够谈得就好像他在这里谈论一样。并不是「我」在谈,事实上,这些话并不是评论,而是他本身使用我作为一个工具。当我在谈论赫拉克赖脱,他就在那里,但只是作为一个帮助。这一点你必须了解,你必须变得具有更敏感的知觉力,这样你才能够看到那个起点。 当一个传统已经变成一个强大的力量,你要进入它并不需要大多的知觉力和敏感度。当事情刚开始,还在早晨的时候,你就进入,那是困难的。到了晚上有很多人来,但是在那个时候他们来是因为事情已经变得很大、很强而有力。在早晨的时候只有那些少数被捡选的人会来,他们具有那个敏感度可以感觉到某种伟大的事正在诞生。现在你无法证明它,时间将会证明它,它需要花好几千年的时间来证明那个刚诞生下来的,但是你很幸运能够在这里,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因为这是最新鲜的点,而且是最神秘的。 如果你能够感觉到它,如果你能够让它深入到你里面,在很短的时间内有很多事都会变得可能。跟我在一起还没有办法得到尊敬,它不是一种声望。事实上,只有那些不理会也不担心别人怎么说的赌徒才能够跟我在一起,那些受人尊敬的人没有办法来。过了几年之后,当那个传统变得越来越死气沉沉,它就变得能够受人尊敬,然后人们将会来,但那些将会是死气沉沉的人。唯有当事情变得能够受人尊敬,他们才会来,他们之所以来是因为自我(ego)。 你在这里并不是因为自我,而是因为跟我在一起至少不会再增加自我。你会失去。只有那些活生生的、勇敢的、敢冒险的人可以跟着里希阿伯走;跟着马哈维亚走的都是一些死气沉沉的生意人--不是赌徒,那就是为什么耆那教变成一个商业团体。整个团体是一个商业团体,他们除了生意之外什么事都不做。生意是世界上最不勇敢的事,那就是为什么生意人变成儒夫,一开始他们就是儒夫,所以他们变成生意人。 农夫比较勇敢,因为他靠那个未知的在生活。他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不知道是否会下雨,没有人知道。你怎么能够相信云?你可以相信银河,但是你无法相信云。没有人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他生活在未知里,但是他过着一种更勇敢的生活,就像战士一样。 马哈维亚本身就是一个战士,所有耆那教的二十四位师父都是战士,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为什么所有的跟随者都变成生意人?他们跟随马哈维亚而变成生意人,因为他们来只是要跟随马哈维亚--当那个传统已经很光荣,当它已经有一个传奇性的过去,当它已经变成一个神话,而且跟随他能够得到别人的尊敬。 唯有当某件事变得死气沉沉,那些死气沉沉的人才会来;唯有当某件事是活生生的,那些活生生的人才会来。将会有更多的年轻人来到我这里。即使是一个老年人来到我这里,他的心也一定是年轻的。老年人会寻求声望和尊敬,祂们会去那些死气沉沉的教堂和庙宇,在那里除了空虚和一些过去之外什么都没有。过去是什么?是一个空。任何活的东西都是在此时此地,任何活的东西都有一个未来。未来会从它成长出来。当你开始去看过去,在那里不可能有成长。 「你是否有从任何师父中的师父那里接收到任何指示?」没有!但是我有接受帮助,那是更美的。我一直都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一个没有家的流浪汉,经过、学习、移动,从来不停留在任何地方。所以我没有什么人可以效法。如果我要找什么,我必须亲自去找。有很多帮助可用,但是我必须将它做出来。就某方面而言,那是一个很大的帮助,因为这样的话,我不必依靠任何法规。我观察门徒,由于没有师父可以让我效法,我必须更深入地观察门徒来找到那个线索。对于什么能够帮助你,我必须先洞察你。 那就是为什么我的教导和我的方法随着每一个门徒而有所不同。我没有一个大家都可以适用的处方,我不可能有。没有固定的根,我必须当下自然反应。我没有已经准备好的规范,倒是有一个正在成长的现象,每一位门徒都加进它。当我开始在一个新门徒身上下功夫,我必须先洞察他,找出什么能够帮助他,看看他要如何才能够成长。每一次,随着每一个门徒,一个新的法规就会诞生。 当我走掉之后,你们真的会变成一团糟,因为将会有很多故事来自每一个门徒。你们将理不出任何头绪,因为我对每一个人都把他当成一个个人来谈。那个系统透过它来成长,它往很多很多方向成长,它是一棵涵盖很广的树,有很多大的分枝和小的分枝散布在各个方向。 我不从任何师父那里接受任何指示,我从你们接受指示。当我洞察你,洞察你的无意识,洞察你的深处,我从那里得到指示,然后我就为你把它做出来,它一直都是一个新的反应。
摘自 奥I许《灵魂的科学》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