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这些经文是方法:如何达到内在的佛境。现在让我们试着来了解这些经文: 那个静止的容易被抓住。 你一直在尝试用很多方法来抓住你自己,来控制你自己,但是你做不到,因为头脑不静止。当头脑不静止,你无法抓住它,当它是静止的,它就不复存在了,而那就是抓住它的唯一方式。 你无法控制头脑,事实上,那些能够控制头脑的人就是那些没有头脑的人,说他们控制头脑是不对的,那些有头脑的人从来没有办法去控制它。如果有头脑存在,那么头脑将会控制你,唯有当头脑不存在,你才能够控制它,而当头脑静止的时候,它是不存在的。 所以,当人们说:我想要有一个静止的头脑、一个宁静的头脑、一个和平的头脑,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因为唯有当头脑不静止,它才能够存在,没有象静止的头脑这样的东西,一个静止的头脑就是一个「没有头脑」! 你曾经看过象静止的暴风雨这样的东西吗?你曾经有过象那样的东西吗?当暴风雨静止的时候,它是不存在的!头脑是一个暴风雨、一个骚动,当它是静止的,它根本就不存在,所有的波浪都消失了。如果波浪存在,那个骚动就存在,所以,如果你想要使头脑静止,那么有意无意地,你将会走向没有头脑(no-mind)的状态。 那个静止的容易被抓住。 事实上要去抓住它根本不需要任何努力,它非常容易,说它容易并不妥当,因为容易也是意味着有一点困难在里面,它跟困难属于同一范踌。困难和容易具有相同的品质,它们在程度和数量上有所差别,但是在品质上没有差别。的确是没有,因此说它容易并不适当,那就是为什么老子一再一再地说:真理是不可言说的,当它被说出来,它就不再是真理了。 但是他必须使用语言,就好象我也必须使用语言一样,然而对于最内在的现象和最内在的经验来讲,所有的语言都是无关的。记住:所有的语言都是无关的。你只是在使用语言,语言被用来当成一个指示的工具。 我用我的手指将月亮和天空指给你看,我的手指并不是月亮,它是一个指示的工具,不要执着于它,将它完全忘掉。当我把手指显示给你,我并不是在把手指显示给你,我是在把月亮显示给你,手指是无关的,同样的事可以用一根棒子或其它东西来做,任何可以指示的工具都可以,那个指示的工具跟月亮无关,整个语言就是被用来当成指示的工具。老子必须说些什么,它并非刚好就是如此:那个静止的容易被抓住,但是他指向正确的方向。 如果你想要抓住你自己,如果你想要控制你自己,如果你想要变成你自己本性的主人,如果你不想成为一个奴隶,不想成为一个很多主人的奴隶:每一个人都在操纵你、驾驭你、控制你、镇压你、剥削你,不管是敌人或朋友——那些跟你很亲近的亲朋好友,以及那些与你为敌的人——都想驾驭你,都试着要来控制你,如果你想要成为你自己的主人,唯一的方式就是平息头脑,将它的过程慢下来,将它的疯狂慢下来。 就头脑的现状,它一直在疯狂地跑动,将那个过程慢下来。先说服它走快一点,但是不要跑,然后再说服它走慢一点,不要走那么快,然后说服它根本就不要走,只要静止地站着……渐渐说服它变得越来越慢。 当头脑慢下来,你就能够看到两个思想之间的空隙,在那个空隙当中,你就能够找到你自己,在那个间隔当中,一个思想已经走掉了,另外一个思想还没有来,一朵云已经飘开了,另外一朵云正在来而还没有来,在这两者之间,在那个间隔、在那个空间,你可以看到蓝色的天空,那个蓝色的天空就是你。一旦你瞥见到了你是谁,你就会越来越将头脑慢下来,因为它是那么地喜乐! 头脑的活动是地狱,头脑的不活动是天堂,头脑的完全消失是莫克夏,莫克夏在英文里面没有对等的字,所以我使用同一个字,它意味着:超越了所有的二分性,超越了天堂和地狱两者,在那里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欢乐,只有绝对纯粹和绝对单独的你。 那个静止的容易被抓住,那个尚未显现的容易被预先阻止。 永远都要记住,当一种疾病抓住你,那是困难的,它能够被治疗,但是它需要时间。然而如果你有觉知的话,它可以在显现之前被预防。在苏联,有一种新的照相术正在发展,那种照相术具有非常大的潜力,他们称之为「克里安照相术」(Kirianphotography)。克里安发展出一种非常敏感的底片,它能够照出你的氛围和你的带电体,透过那些照片可以看出你是否会在六个月之内生病,那个照片能够在现在显示出说六个月之后你将会成为肺病或其它病症的受害者,你根本都还没有觉知到它,没有一个医生能够说你将会生病,你或许看起来是完全健康的,那个病尚未显露出来,它尚未来到你的肉身体,它甚至尚未来到你的头脑,它还在你的带电体,那是在你里面很微妙的东西,它也就是宗教所称的星灵体(astralbody)。 星灵(Astral)这个字来自星星(star)这个字,星灵意味着星星的身体,由星星的光所做成,它意味着带电体,那就是为什么星星的科学被称为占星学(asrol-ogy)。 现在克里安已经发展出一种非常科学的仪器可以测出疾病,他的预测百分之百正确。当他说:这个病正在来临,没有人能够相信,医生也检查不出来,它并没有在任何地方显现出任何征兆,因为医生最多只能够检查身体,也没有心理治疗家能够在任何地方捡查出它,因为他只能够捡查头脑,而它是更深的,尚未显现的,它是在星灵体。克里安说:它可以在那里被治疗,然后它就永远不会出现。 这似乎在未来有非常非常大的潜力,在未来的某一天,每一家医院都将会用星灵体来作实验,唯有到那个时候,疾病才能够完全消失,因为它们将会在发生之前就被处理,在你觉知到它们的存在之前就被处理。 这就是老子所说的开始你的本性最内在的现象,在那里也有同样的事在发生。如果你将那个过程缓慢下来,你就能够看到:愤怒正在来临你可以看到它。 愤怒有三个阶段:愤怒先以种子的形式存在于星灵体,如果你非常非常警觉,你就可以感觉到暴风雨即将来临,它尚未来临,但是它已经在敲门,那个敲门非常细微,但是它可以被听到。然而你听不到它,因为你里面是一个群众,你里面存在着很多噪音,喋喋不休,因此那个细微的声音无法被听到,但是如果你变宁静一点,你就会在愤怒到达你之前知道它,那么它可以很容易就被处理。 第二个阶段是当那个愤怒已经形成了,那么就几乎不可能将那个力量推回去,事实上,你已经非常被占有,所以,你并没有在那里控制它。当你在生气的时候,你是不存在的,只有愤怒存在,你的整个人都被占有了,它或许只有一个片刻,但是你在它里面失去了你自己,它包围住你,你会做出一些后悔的事,但你是无助的,你就象一个疯子。 然后有第三个阶段——当那个愤怒消失,然后每一个人都会变得有觉知。当愤怒消失,甚至连最愚蠢的人也会变得有觉知,之后他会懊悔,他会试着去找出借口说为什么他会生气,他会将它作合理化的解释,试着将责任归给对方,归给那个他将愤怒和垃圾丢给他的那个人,藉以得到宽恕和原谅,这就是第三个阶段。处于第三阶段的人一直都会发誓说他们以后永远不要再生气,他们的誓言是完全无能的,它们不会有所帮助,因为那些誓言是在第三个阶段所作的,那个时候愤怒已经消失了,所以每一个人都变得很聪明。 当有愤怒存在的时候,你就必须去觉知它,很难将它压回去,但是如果当愤怒存在的时候变得很觉知,你将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你会只是去观照它,它将会蒸发掉。不可能将它推回去,它已经占据了,它将会伤害你,但是它将不会伤害到其它任何人。你不会对别人生气,你只会带着那个愤怒而沸腾,并让它释放到真空中,释放到天空中。 如果你在第二阶段的时候变得有觉知,那么就只有你会受到伤害,其它没有人会受到伤害,但是如果你在第一阶段当它尚未显现之前就变得有觉知,那么甚至连你也不会受到伤害。 那个尚未显现的容易被预先阻止。 那个可以立刻被阻止,但是要这样的话,你需要有很深很深的敏感度,然而你已经变得很迟钝,你并不敏感。就我所看到的,人们已经完全丧失了他们的敏感度,他们几乎已经变得完全不敏感,他们好象在睡梦中拖着生命在走。他们做事,但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当他们做了一件事,然后他们才突然觉知到:我到底做了什么?然后他们试着去找一些借口,因为它看起来非常愚蠢。没有任何借口,没有任何原因,你为什么要做它?在过去你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情很多次,你一再一再地在重复做它。 一般而言,一个人是一个机器人,是一个自动装置,他一再一再地重复同样的错误,但是他并没有意识到,他是无意识的。 戈齐福以前常常告诉他的门徒们说,如果你们能够保持有意识,只要一分钟就行了。他会给他们手表,然后叫他们去看手表,看着秒针,保持警觉说你有在看,每当你觉得你错过了觉知,你就立刻讲出来。 几乎找不到一个人能够在一分钟里面全部保持警觉。在过了三、四秒钟之后,就会有空隙产生,你就忘掉了,你的头脑就走到其它地方,然后突然间你会再度记住,所以你就再度开始看,但是在三、四秒钟之后你又再度忘记。 戈齐福以前常说,就现在的你,你并没有灵魂,他这样说是对的。当你根本没有意识,怎么能够说你有灵魂呢?就现在的你而言,什么事都不可能,因为唯有当你变得有意识,所有的可能性才会打开,要变得有意识,要变得更警觉,很强烈地警觉,使得任何经过你头脑的东西,在经过它的时候都带着全然的觉知——你知道它。 佛陀以前常常告诉他的门徒说:甚至连你在呼吸的时候都必须觉知到说现在气正在进来,然后现在气已经转变了,它正在出去,进来,出去,进来,出去……并不是说你必须去重复它,如果你去重复,你将会忘掉呼吸,你必须去观照它,不是用语言,而是用觉知,佛陀把它当成唯一的静心。 他称之为「阿那帕那沙提瑜伽」:观照吸气和呼气的瑜伽。他说:其它都不需要,只要这个就行。有成千上亿佛陀的追随者在做这个,籍着观照呼吸,他们变得越来越警觉。 如果你能够观照呼吸,你就能够观照任何东西,因为呼吸是一个非常细微的现象。随着第一个呼吸的出现,你才变得活起来,这是生命。印度人称之为「普拉那」,因为它是最基本的生命,如果没有它,你就无法存在。先有呼吸——那是所发生的第一个行为,然后才有很多事情随之而来,然后最后一个行为也是呼吸——那个气离开身体(断气)。 出生由呼吸开始,生命也以呼吸作为结束,那个圆圈是完整的。如果你能够观照呼吸,你就能够超越生和死两者。观照者能够看到说:我不是那个起动生命的气,我也不是那个停止生命的气,我是超越的。 那个尚未显现的容易被预先阻止。 所以,不论你在你的生命当中想要改变什么,不要等到第三个阶段,要在第一个阶段就很警觉。当你感觉到愤怒的第一个颤动,你就要警觉,当你感觉到性的第一个颤动,你就要警觉,当你感觉到贪婪的第一个颤动,你就要警觉,如果你错过了那个点,那么将会变得越来越难处理它。 在刚开始的时候,每一件事都非常容易,它就好象一颗种子,你可以将它丢掉,不需要去担心它,但是当它变成一棵大树,那么它就难了。外在的树木是一回事,你可以将它们砍掉,但是这个愤怒、贪婪、和性,这些是内在的树木,它们会跟你的整个存在纠缠在一起,当你将它们砍掉,你就会流血,当你将它们砍掉,你将会受苦。 人们一再一再地问我说:当我们了解说痛苦来自哪里,为什么我们还一直执着于痛苦?那个原因就是:痛苦已经成为你整个存在的一部份,如果你切掉它,你就会流血,它并不是象衣服一样,你只要将它脱掉就可以,它就象你的皮肤,如果你剥掉你的皮,你会很痛。你的皮肤或许是生病了,你的皮肤或许得了湿疹,但它还是你的皮肤,你因之而受苦,但你还是不能够将它剥掉,因为那将会更难受。 人们执着于痛苦,因为至少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被执着。当痛苦没有了,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执着。至少你已经知道那个痛苦,你已经跟它很熟,它已经是一个老朋友,你已经溶入它,你已经知道它就在那里,是一个老毛病,你已经习惯于它。你执着于它,因为切掉它就是切掉你自己的一部份。 永远都要在事情尚未显现的时候抓到它。目前你是在它们走掉之后才抓到它们,所以你只是在愚弄你自己。当一件事走掉之后你怎么能够抓到它?当愤怒走掉之后,你变得很聪明,但是那有什么意义?当你做了一件荒谬的事,而那个行为已经完成了,然后你变得非常非常聪明,这个智慧是没有用的,这个智慧是愚蠢的,那样的聪明每一个人都有。 如果你开始进行一项真正的蜕变,你应该在事情一开始存在的时候就觉知到,那么你就可以有办法,如果在事情尚未出现的时候你就觉知到,那么任何事情都可以被解决。 那个尚未显现的容易被预先阻止,那个脆的容易破,那个微小的容易散开来。在一件事尚未存在的时候就来处理它…… 这个看起来很荒谬,你也是在一件事不存在的时候来处理它,老子也是说在一件事不存在的时候来处理它,但是,是在之前。那个差别就在于之前和之后。你在愤怒不存在的时候来处理它,但是是在它已经走掉之后。而老子说当它尚未存在、尚未来临的时候就来处理它。当你在一件事存在之前就来处理它,你的存在会有一种完全不同的品质,你将会有一个处女般的存在,你将会有一种天真,你将会有一个不被腐化的存在。 在一件事尚未乱开来的时候就来处理它。 不要等待,也不要延缓,不要说:我们明天再做它。明天永远不会来临。明天永远不曾存在过,明天永远都不存在,它只是头脑里面的一个意象,它一直都是今天,那个存在的永远都是现在,只有当下这个片刻存在。 如果你想要做一件事,那么就在此时此地做它,不要延缓,不要说:这是一件小事,我们可以明天再来照顾它。没有什么事是那么小的。如果你不警觉,等到明天来临的时候,这件事将会变得很大,然后你就陷入了困难,明天你或许就无法处理它了。 永远不要留下未完成的难题,你就是这样在身负重担,永远都要过着每一个片刻都完整的生活,不论你必须做什麽,现在就做,不论你必须说什么,现在就说,不论你必须成为什么,现在就成为它。不要说:明天。明天是愚者的地方,那就是愚蠢一直继续下去的方式——延缓。如果你能在这个片刻就完成每一件事,你永远都能够很新鲜地去应付下一个片刻,没有残留物。如果死亡来到这样的一个人身上,他永远都是准备好的,而且很快乐,因为他从来没有留下任何未完成的事,他一直都是准备好的,因为他一直都是完整的。 如果死亡降临到你身上,你将会有麻烦,因为有一千零一件事是未完成的,你会想要有更多的时间,因为你一直都想要做一些事,但是你从来都没有去做它们。事实上,你完成了那些没有用的东西,而有用的东西你一直在延缓。如果你将愤怒延缓到明天,那或许是很好的,但是你从来不把愤怒延缓到明天。愤怒你会立刻发出来,但是爱你会延缓到明天,贪婪你会立刻就做,但是分享会延缓到明天,暴力你会现在就做,但是慈悲你会说:我们明天再看看。所有无意义的事你都立刻就做,你不会等到明天,但是所有那些美好的事情都继续把它延到以后。 痛苦你从来不延缓,但是喜乐你总是在延缓,所以当死亡来临的时候,你所过的是一个痛苦的生活,而那些祝福你都一直在延缓。而现在死亡来临了,你又哭又泣的,你说:再给我一些时间,因为我从来没有真正去生活。 你要反向操作:在当下这个片刻喜乐,痛苦可以延缓,不必多心,如果你在当下这个片刻喜乐,痛苦将永远不会发生,因为这个片刻就是全部,一切都存在了。下一个片刻来临,那个片刻将会来自这个片刻。如果你在这个片刻很喜乐,从它而来的下一个片刻将会更喜乐。 当死亡来临,你将会说:我已经完全准备好,因为我一直都是只延缓痛苦,所以你来是好的,现在已经不需要再等明天了,现在明天已经完全消失了。 聪明的人就是一直都是这样在做,他在当下这个片刻处理每一个问题,他在当下这个片刻处理每一个情况。 如果你将事情完成,有很多能量会被释放出来,你是否曾经在你里面注意看它?如果你没有完成一件事,它会停留在你的头脑里,敲打着你,想要被完成。直到你完成它之前,它都会继续盘绕着你、萦扰着你,它或许是一件小事,但是它会继续在那里绕来绕去。赶快完成它!, 如果你能够每一个片刻都将每一件事完成,我说它可以这样做,因为我本身就是这样在做,我不是在谈理论,我所说的是非常实际的,它可以这样做,它曾经被做过,但是只有非常少数的人能够这样做。一旦你知道了它的诀窍,你就会笑你自己,它是那么地简单,就好象你插上了钥匙,转动一下,那个锁就打开了。 如果你仔细观察,你将会发现,如果你将每一件事都完成,在晚上的时候,你就不会作梦,因为梦就是你白天未完成的事试着要在晚上完成它们。 如果梦消失,那么思想也会消失,因为梦和思想是同样的事情。梦是比较原始的视觉语言,是图画的语言,而思想只不过是比较老练的梦,是白日梦。作梦和思考是同一个过程的两个面。 你要去参加一个面试,你会先在头脑里面预演看看你要说什么,或者那些人将会问你什么,你预演了很多事情,然后你去到了那里,你突然发觉你所预演的并不适合。 它不可能适合,因为那些人并不知道你的预演。他们问你一些事情,但是你并不在当下,因为你过份充满着你自己的预演、或者你自己的准备。他们问你一些事情,你将它了解成其它的事情,你用你原来准备好的答案来回答,而那并不是他们所问的。你错过了那个要点。当你错过了那个要点,那么当你出来的时候,你又会去想说你应该怎么回答,然后那个过程又再度开始。先是预演,接下来是回溯的思考,而在当下那个片刻,那个你被需要的片刻,你却不在,你就是这样在错过整个人生。 有一个禅宗的故事。在某一个镇上有两座庙,他们两家在互相竞争,就象很多寺庙都这样。每一家都不允许他们的信徒去到另一座庙,他们互相敌对得厉害。他们这两座庙的老教士都各有一个男孩,帮他们做一些零碎的事情,比方说到市场去买一些东西,或是这个那个,他们两个人都叫他们的男孩不要跟对方的男孩讲话,不论在市场上或是在路上碰到,一定不可以交谈!因为对方寺庙的人都很腐败,不要跟他们讲话! 但是孩子毕竟是孩子,当你禁止一个孩子,叫他不要去做某一件事,他就一定会去做它,那是很自然的,因此他们变得对对方有兴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有一天,当他们要到市场去买东西,他们在路上相遇,那个来自寺庙一的男孩问另外一个男孩说:你要去哪里?另外一个男孩说:我的脚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听多了一些伟大玄学的道理,他本身也变成了一个玄学家。他正要到市场去买蔬菜,但是他却说:我的脚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是自发性地生活!另外一个男孩觉得很困惑,因为他被打败了,他无法证明他的玄学。 他回来问他的师父说要怎么办:你有禁止我,但是我很愚蠢……他们真的是坏人。我问了那个男孩一个简单的问题:你要到哪里去?然后他就开始讲一些荒谬的东西,但是他打败了我,我觉得受伤。 师父说:你不应该如此,明天再问。他将会说:我的脚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那么你就问他一个禅的公案:如果你没有脚,那么你要去哪里?这么一来,他就很难再扯下去了。 隔天那个男孩等另外一个男孩来,另外一个男孩来了,第一个男孩已经准备好,他问说:你要去哪里?另外一个男孩说:我很自发性地生活,风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不再提到脚。 第一个男孩变得不知所措,这些人真的非常狡猾,同时也不可靠,他居然改变了! 他很生气地回来告诉师父说:你说得对,这些人非常矛盾,前后不一致,根本就不可靠,我已经准备好,但是那个男孩却改变了他的头脑,他说:风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就象一片云。所以,我要怎么说呢?因为云并没有脚,所以再来要如何……? 师父说:我知道他们知道得很清楚,这些人前后非常不一致。明天你再问他说:你要去哪里?他将会说:风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是一朵白云。那么你就问他说:如果没有吹风,你要去哪里? 隔天那个男孩再度准备好。 这个男孩就是你的头脑,你一再一再地透过准备来面对人生,但是它一再一再地失败,因为任何准备好的答案都不可能有用。生命是前后不一致的,生命根本是不可靠的。那个男孩问说:你现在要去哪里?另外一个男孩说:我要到菜市场去买菜。现在要怎么办? 永远不要带着已经准备好的答案进入生命,否则你将永远无法碰到生命,你浪费时间在准备,然后在你错过生命之后,你也在浪费时间。 有一次,马克吐温在一所大学演讲之后跟他太太回家,他太太说——因为她没有在那里听他演讲,她只是来接他回家.她问说:那个演讲如何?马克吐温看着她,然后问说:你是在说哪一个演讲?是我所准备的那个,或者是我所演讲的那个,或者是我想要讲的那个,你是在说哪一个? 你准备了一些东西,但是你所讲的是另外的东西,而你真正想要讲的又是另外的东西,因此时间被浪费掉了,在这个当中,生命一直在流过,而你继续搜集一些垃圾。 然后你变得害怕死亡,否则死亡应该是一个很美的休息,一个人会准备好去放松、你已经活过了你的日子,你已经爱过,你已经经历过,你已经快乐过,你已经庆祝过,现在那个片刻已经来临,夜晚已经降临,你会想要休息。如果整体有那个意愿,你将会在早上回来——很新鲜、很年轻、有能力再度去生活……但是那不需要你来操心。
摘自 奥修《老子道德经(三)》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