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边缘部分并没有生命,只有行动,只有一直在做什么,而没有真正的存在,那就是为什么当你不必做事的时候,你会觉得无聊、难过,而没有办法维持那样,你会开始去找些事做,或许你会看报纸,或许你会听收音机,你会做任何事,如果没什么事做,你或许会去睡觉,但是叫你静静地不做事是最费力的事。
你没有一刻可以静静地不做任何事,但是真正的存在只能显现在那些能够停留在静静不做事的状态下的人,或者那些能够停留在中心的人,那就是所谓消极性的合作,所需要的是你能够以这种消极的方式来合作,你不必做任何事,你只要静静地不做事,心灵爆发就会发生,就是这样,它就会在你身上发生。
当它发生的时候,你一定是在你的中心部分,这并不表示你不能做任何事,你可以做很多事,但是那种行动的品质就会截然不同,来自你中心的将会是一种不一样的爱,来自你中心的将会是一种不一样的行动,那么爱将不是一种行动,而是一种头脑的状态,那将不是有时候你爱,有时候你不爱,而是爱就变成你的存在状态,你的存在就是一种爱的状态,一旦你达到了这种爱的状态,你的每一个行动和每一个关系都会有一种不同的品质、不同的意义、不同的深度。
透过这个心灵爆发,你会变得不和你的头脑认同,不和你的自我认同,也不和你的身体或边缘部分认同,认同完全丧失,爆发就是在摧毁这些认同,如此一来,没有一件事是以前的延续,因为所有的延续都只是在边缘部分,爆发不是边缘部分的延续,它是一种跃进。
如果你继续在边缘部分前进,那是一种连续,如果你继续在边缘部分转来转去,你或许会转一生,每一步都与过去有关连,而且每一步都会引导到下一步,它就象一个连锁的过程,但是从边缘部分跳到核心部分并不是一种旧事情的延续,它是不连续的,它并不是由你先前的步骤带来的,它是完全新的,而且不是由某些东西引起的。
这变得很难了解,因为世界上所发生的事没有一件不是由另外的事所引起的。现代的物理学已经开始了解与此类似的情况,因为物理学家已经发现电子本身的轨道是不连续的,物理学已经进入了新的层面,在这个世纪之前,物理学系统以科学方法为基础,每一件事都是由另外一件事所引起的,每一件事都是一个连续,每一件事都是确定的,唯有当因果关系存在的时候,才有确定性的存在,当事情的发生没有因果关系的时候,就没有确定性,也因此而真的不可能有适用的定律。
今日的整个物理科学界都在挣扎,因为他们无法决定电子的行动,它的行动没有前因可循,有时候它在某一点消失,然后在另一点出现,中间没有任何连续,电子从A点消失,然后在B点出现,A与B之间并没有连续,它是不连续的,它并没有可辨认的轨迹,这似乎是很神秘的。
我使用电子的行动作为比喻,有两种思考方式:一种是逻辑思考,另一种是类推的思考,逻辑思考的程序是连贯性的,「这个」是如此,所以「那个」会发生,原因决定了,结果就跟着而来,逻辑过程是一个确定的、特定的程序,给予一个特定的前提,那么特定的结果就会自动跟随而来,没有什么自由,每一件事都是由过去的事所引起,所以也是由过去的事所决定。如果我给你服一定量的毒,你就会死,你是不自由的,一定量的毒会引起死亡,死亡一定会跟随而来,那是一种确定的事,是一种连续,是一种因果关系。
类推的思考与逻辑思考完全不同,类推的思考就某方面而言是比较诗意的,你从一件事跳到另外一件事只是由于一种类似性,而不是经由逻辑连贯。例如,我可能爱上某一个人,而可能写一首诗,里面提到:「我的爱人就好象月亮一样。」那是没有关连的,我爱人的脸和月亮之间并没有因果关系,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有类似性,我从一点跳到另外一点,没有经过任何逻辑性的连贯,电子的行动就是象这样。
诗人一直都是如此,他们从一点跳到另外一点,只有透过类推,有时候似乎没有类似性,但是对诗人来讲,有一点点类似就够了,这之间就有一种跳跃、一种类推式的跳跃。
整个神秘主义的文学就是一种类推性的,神秘家只能给你类似性,那就是为什么在他们里面存在着很多寓言,那些寓言都是类推性的。耶稣以类推的方式来谈论事情,佛陀以及其它人亦复如此,他们没有给予任何逻辑的理由或论点,耶稣从来没有在任何点上争论,没有争论,只有类推,唯有当你具有同感的能力,你才能够了解类推的思考方式,如果你不具有同感能力,你就无法了解,因为类推不能靠你的推理能力,而是要靠你同感的能力,以及你是否能在你自己里面持有同样的过程。
我用电子的行动来比喻心灵爆发时的情况,旧的事情会停留在边缘部分,而核心部分和边缘部分并没有连结,你无法从边缘部分运行到核心部分。如果你能够在这两者之间运行,那么它们之间必然有一个连结,而你要达到核心的第一步就是必须先从边缘开始,每一步和前面一步都有牵连,那么核心部分与边缘部分就必定有一个因果关系,但是如果平常你都是在边缘部分,有一天你突然在核心部分,不是经由运行而来,那就是一种爆发。
你或许不知道物理学,所以我再提一个类似的例子,比方说你在孟买睡觉,你作梦梦到你在伦敦,当你早上梦醒的时候,你是否必须从伦敦回到孟买?
当你在孟买睡觉,你梦到你在伦敦,有人把你叫醒,你会在伦敦醒来或是在孟买醒来?当然你会在孟买醒来,但你是如何回来的?你是否旅行了一段路?如果你从伦敦旅行回到孟买,那你一定还在作梦,因为你要旅行的这一段路唯有在梦中才会发生。如果你旅行了一段路,如果你是坐飞机,那飞机一定是梦的一部分,但是如果你突然醒来,你的梦将会在伦敦中断,你不必旅行就会在孟买醒来,醒来是一件新的事情,它不是梦的连续。
边缘的部分就是一个梦,是一种你认为自己有所作为的梦,是一种自我的梦,那就是为什么印度的神秘家说世界是一个幻象,他们说:「那只是一个梦,整个世界只是一个梦。」但是当山卡拉以及其它人说这个世界是一个梦,那只是一种比喻性的说法,你不要误解。这种说法曾经被误解,你可以指出他们所说的是如何的无稽:「这世界怎么可能是一个梦?它是那么真实!」印度的神秘家兼哲学家山卡拉也知道世界是真的,但他是一种比喻性的说法。
「世界是一场大梦」,当这句话被说出来的时候,那并不表示世界真的就是一场梦,它只是表示如果你醒过来,你以前对世界的认知和感觉都会中断,你不会找到梦与清醒之间的牵连,你不会找到任何牵连成任何关系,你只会感到迷惑,不知道你怎么会在伦敦,而又是怎么回来的。
但没有人是真正的迷感,当一个人脱离梦境,他从来不会感到迷惑。当你醒来的时候,你是否曾经感到迷惑?你只是说:「喔!那是一个梦!」这样就了事了,你从来不会再去想它。
当心灵爆发发生的时候也是一样,你知道它的存在,你说:「梦境已经消失,以前是一个梦,但是现在我活在核心部分。」你不会问这是怎么来的,你不会问为什么我以前活在边缘部分,然后如何回到核心部分,是经过怎样的过程?你一定不会这样问。
人们问佛陀说:「你是如何成道的?」这个问题是很荒谬的,这就好象你去问一个人说他是如何从梦中醒过来的,从梦中醒过来的方法如何?技术如何?要经过怎么样的练习?其实梦只是自然消失,梦本来就会消失。
有时候,梦变成恶梦,无法忍受,由于无法忍受或痛苦而造成梦的瓦解,所以,如果生活在边缘部分变成一个恶梦,如果你现在的生活变成和地狱一样,那么这些将会使你从梦中醒过来,但是当你离开梦境,你就会知道,你的梦醒并非由什么引起的,你的梦与梦醒之间并没有连续,所以我们称它为爆发,新的东西发生了,全新的东西发生了,它无法以旧的方式来了解。
即使以消极的方式,你要怎么做才能有助于爆发的发生?你可以很有觉知——即使你只能有一个片刻很有觉知,这也可以。要觉知你是否与你的过去认同,过去并不是你的存在,你的存在是在现在,是在此时此地,也是你常常都和不是此时此地的东西认同,对于这种情况,你要去觉察它,不论你在哪里都要让这种觉察突然来到你身上。
你正在街上走,突然间停下片刻,去觉察。不管在任何地方,在任何情况下,停留片刻,突然去觉察你在哪里,是在边缘部分,还是在核心部分?
你是否与你的记忆认同,或者没有与你的记忆认同?刚开始的时候这种觉知只是一下子而已,甚至连一下子都没有,只是很快闪过的一瞥,你会感觉到,然后就消失了,但是那一瞥会加深,会有一个新的从边缘到核心的运动,这个运动就好象是电子的运动,是一种跳跃,从一点到另外一点,这种情况会加深。
抓住每一个机会,在那个空隙,你既没有吸气,也没有呼气,要觉知那个空隙,停留在那个片刻,你就会感觉到核心部分,你就会远离边缘部分,你就会离开梦境。
你正要去睡觉,要觉知睡意已经来临,已经降临你身上,你正在进入睡乡,那么就有一个片刻,在那个片刻,你既不清醒,也不睡觉,头脑正在改变它的层面。有一个片刻你既不睡觉也不清醒,要去觉知它,停留在那个空隙里,你就会被带入核心部分,你就会从边缘部分跳到核心部分。然后在早上,当你从睡觉中醒过来的时候,要去感觉你的睡觉已经离开,但是尚未醒来的那个片刻,一定有一个片刻。每当头脑从一个状态改变到另一个状态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个空隙。
到处都有空隙,没有空隙的话,改变是不可能的,在那个片刻的时候,你从来不会在边缘部分,那个空隙与边缘部分是不连续的,你必须精确地了解我所说的,没有任何空隙是在边缘部分的,每一个空隙都在核心部分。
每一个连续都是在边缘部分,一个事件发生了,然后另外一个事件又发生,这中间总是有一个空隙。当处于空隙时,你总是会先回到核心部分,然后在下一个片刻再回到边缘部分,但是这个发生非常快,就某方面而言它几乎没有时间,所以平常你没有办法觉知到它,变得留意、警觉、小心,那么你就会渐渐有较多的机会可以瞥见那个空隙。
比方说你爱某一个人,爱已经消失了,而恨还没有介入,有一个片刻当爱和恨都不存在的时候,爱发生在边缘部分,恨也是发生在边缘部分,但是它们之间的空隙总是发生在核心部分。所以当你爱的时候,你是在边缘部分,当你恨的时候,你也是在边缘部分,但是当你从爱转变到恨或是从恨转变到爱的时候,你并不是在边缘部分,这个转变的空隙总是在核心部分,在那个空隙的时候,你从边缘被掷回中心的部分。
在边缘部分你无法改变,因为在边缘部分你一直在活动,你的存在是在核心部分。如果要改变,你必须回到核心部分,但是这个一来一去是那么地快、那么地短暂,所以平常你不会去觉察,你必须在每一个改变都要很警觉。比方说你生病了,病已经消失,但是健康尚未来到,要去留意,你会在核心部分,因为在边缘部分不可能有改变。
那就是为什么每一个人都需要睡眠,睡觉的时候有一个很大的改变,如果你没有办法睡觉,你就活不下去,因为生命需要每天都有某些改变,每天都有很多身体上的、思想上的、或是情感上的事需要改变,每天都有很多要改变,所以大自然有一种方式把你变成无意识,因为当你有意识的时候,你无法长时间停留在核心部分,经由睡眠你被投入无意识状态,这样你才不会一直停留在边缘部分。当你睡觉的时候,你不会跑到边缘部分,你变得没有意识,所以你会进入核心部分,然后定在那里,那里才是你真正的存在。
但是即使在你清醒的时候,你还是会经历一些改变,有一个类似的情形就是,当你改变车子齿轮的时候,有一个很短的时间,你必须把车子变成空档,要改变齿轮一定要先换到空档,空档就是「没有齿轮」的时候,如果你要从第一档变成第二档,你无法直接变过去,要换档必须先经过没有齿轮的情况,必须先放在空档才能换档,当你越熟练,你所需要的时间就越少,真的,一个开车专家不会去觉察他每次换档时都先经过空档,因为他变得很快,所以不需要去觉察它,只有刚学开车的人才会觉察,其它人不会。当你学开车的时候,常常都是空档在产生麻烦。
每当你从一个行动改变到另外一个行动的时候,你就会先回到中心部分,要去觉察它。当有人侮辱你,你就会改变,你没有办法维持原状,边缘部分必须改变,维持同样的脸是不可以的,既然有人侮辱你,你本来的脸就和新的情况不配合了,你必须改变你的整个外表,在这种情况下你要去觉察你内在的变化,你必须进入核心部分,然后再回到边缘部分,唯有如此,你才能改变你的外表,所以当有人侮辱你的时候,你要注意你内在的变化,因为他的侮辱提供了你一个变化的状态。
谭崔宗派用酒精饮料使慕道者了解意识的改变状态,他们会继续给你一些酒精饮料,然后老师会说:「要注意两种不同意识之间的空隙。」直到某一个时刻你还有知觉,由于酒精饮料的关系,你变得失去知觉,要注意这个当你由意识变成无意识的时候。当你从一个状态改变到另一个状态,要去觉知它,一个人总是一直在改变,而如果你能够觉知到这些改变的时刻,你就可以觉知到核心部分。
禅师会把你丢到窗外,然后在后面喊:「清醒吧!」你从窗子被丢出来,刚好在经过窗子,但是尚未落地之前,他会喊:「清醒吧!」一旦你落地了,你的脸就会跟以前十分不同,因为情况已经不同了。
或许你是来问一些玄学的问题,但是大师所做的事却和玄学没有关系,你在问神是否存在,他却把你丢出窗外。把人从窗子丢出去跟问题是完全无关的,但是当你从一个状态改变到另一个状态,从一个脸改变到另一个脸,在一个最恰当的时刻,大师会喊:「清醒吧!觉知吧!」当你经过窗子的时候,他会喊:「清醒吧!」而如果你能够在那个片刻听进他的话,你就会从边缘部分被推到核心部分。
所以每当有任何变化的情况,要小心注意你的内在,这中间不必经历什么路途,只要从边缘跳到中心,或者是从中心跳到边缘,这种行为就好象是电子的行为或是作梦的情况一样,要深入这种觉知,这就是你所能做的,这是一种消极的过程,因为觉知并不是一种主动的操作或行为。
每当你处于改变的状态,你要去觉知,但是不要有行动,每当你觉知的时候,行动就会自然停止。如果你变得觉知的话,甚至连呼吸都要停止了,如果我把匕首放在你的喉咙,你甚至会停止呼吸,你会变得很觉知,所以什么事都停止了,你就被推到核心部分。觉知并不是行动,事实上,沉迷于行动只是逃离觉知的一种努力,但是我们都沉迷在那里,我们说一个人必须有所事事,这种沉迷于要做什么的状态会帮助你停留在边缘部分。
要利用各种机会去变得警觉一点,任何机会都不要错过。每天都有千千万万个机会,警觉一点你就会感觉到你从边缘跳到核心,要停留在核心也就变得比较容易。比方说你在房子外面,外面很热,你就进到屋子里,当你想进来,你就进来,当你想出去,你就出去,没有什么困难,当你能够从边缘移到核心就象进出房子一样,那么你就会有心灵爆发。
当我使用「然后」、「慢慢地」、「渐渐地」、「一步一步地」,这些字眼其实是不相关的,但是因为我别无他法,所以必须使用它们。就心灵爆发来讲,这些字眼是不相关的,心灵爆发从来没有渐渐地,从来不是慢慢地,也不是一步一步地,它是突然地!但是你无法了解,所以为了便于你的了解,或者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说便于你的误解,所以我才使用这些字眼。
整个语言的形式是为边缘部分所设计的,所以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核心的部分,语言是边缘部分的头脑所创造出来的,也是边缘部分的头脑所需要的,它是边缘部分的必需品,而不是核心部分的必需品,在核心部分完全寂静,不需要任何语言,因为如果我们以边缘部分的语言来解释核心部分所发生的事,那么就一定会产生混乱。
所以当我说「渐渐地」的时候,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不是真的说渐渐地,心灵爆发从来不是一步一步发生的,这些话只是用来增加你的信心和希望,使用这些话也比较能够让你去想象,让你的边缘部分能够了解,这就好象对一个梦中人谈论清醒意识的世界,对于一个在梦中的人,你必须使用那些荒谬的梦语。
任何语言都是荒谬的,任何表达方式就某方面而言都是荒谬的,也是别无他法,你会觉得完全无助,这种无助的感觉其实是好的,因为至少表示你已经知道了某些东西。
举例来说,我知道「心灵爆发」的意义,我知道「停留在核心部分」的意义,但是我一开始讲话就开始使用边缘部分的语言,而边缘部分的语言被使用,事情就被歪曲了,所以你要了解这些含意。
你问及连锁性的心灵爆发,每当有一个心灵爆发发生,就有许多事会开始发生,因为这种现象是那么伟大,每当有人经历过它,不管他在哪里,他都不得不会变得有传染性,他或许不想如此,但事情还是会发生,他的「停留在中心」会把每一个靠近他的人也推向中心。
因为如此,所以在很多情况下,人们会对他有排斥感,比方说很多人对戈齐福有排斥感,他们会想要逃离他,因为只要靠近他,他们就会被推到一个无知的领域。很多女性的追求者离弃戈齐福,因为仅仅靠近他,她们就会觉得好象受到性的侵犯,她们觉得他对她们做了什么,其实他什么也没有做,但是因为我们唯一活跃的中心是性的中心,所以第一个冲击总是在性的中心被感觉到。
男性慕道者对戈齐福比较没有这种感觉,但是女性慕道者会有这种感觉,那是因为男性的身体带有正的生物电,女性的身体带有负的生物电,异性相吸,所以一个成道的人会对女性慕道者发出很多能量,两件事会同时发生:女性慕道者会受到象弋齐福这样的人吸引,同时也会对他产生排斥。
这种内在的冲击和内在的接触会经由很多方式被感觉到,每一个人都会以他自己的方式来感觉。在西方,它会在性的中心被深深感觉到,这是有许多理由的,其中一个理由就是没有一个能够预防或使它不发生的措施。
在印度,慕道者必须对大师行吻脚礼,这似乎不需要,看起来好象是一个仪式,但是其实它具有一些秘密的原因,如果你对师父磕头,碰到他的脚,你的性中心就不会被他的存在所触及,当你放开自我而完全臣服的时候,你整个身体都会感觉到他的能量,一个臣服的身体是一个完整而不分裂的整体,或许你没有感觉到,但是既然我告诉你了,你就可以感觉到,你就可以知道。
所以印度式对师父的吻脚礼必须全身完全躺下,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必须碰到地面,我们称之为「沙西坦」,它的意思就是说当你躺下的时候,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必须碰到地面,那么就有很多科学的事会发生,你的身体变成一个整体,师父存在的冲击就震动了你的整个身体,不只是在某一个身体的中心,它不会穿透某一个身体上特定的中心,它会穿透整个身体,你是水平地躺着,而冲击会从头到脚经过你的整个身体。
如果你垂直站着,同样的冲击会经过你,但它无法经过你的整个身体,它无法传达到你的脚,唯一敏感的部分是你的性中心,所以震动会传达到性中心,而无法经过整个身体。如果你跟一个活在他中心的师父在一起,而你是站着的话,他的冲击、他的震动会经过你的性中心,它会变得具有排斥力或吸引力,在这两种情况下都会有困难产生,但是如果你是躺下来的,那么能量之流会经过你的全身,从一端到另一端,它具有一种安抚作用。
这种内在的科学在印度要好几世纪才被发展出来,发生的情况唯有透过许许多多的经验才能够被了解,因为人没有办法象天竺鼠那样拿来试验,它需要好几个世纪对经验和发生情况的观察才能了解这些事情。经由观察所得到的结论是:基本条件必须要有信任和信心,如果你很虔诚,你就会开放自己,如果你是怀疑的,那么你就会封闭自我,如果你是封闭的,那么那些能够帮助你朝向心灵爆发的能量就会在那边兜圈子而无法穿透你,所以如果你是开放而且信任的,大师的震动就会深入你里面,那么这个爆发就是连锁性的爆发,这是会发生的,而且一直都在发生,所以信任的态度会产生连锁性的爆发。
有时候心灵爆发的连锁反应继续不断,甚至延续到本来的师父死掉之后。
例如在印度锡克教的传统,最后一个宗师是第十个,直到那个时候,宗师是一个接着一个,但是到了第十个,传统就停止而破碎了,原因何在?为什么高敏得辛停止了那个连锁。从那那克到高敏得辛一直都继续着,那是一个生命的力量,但是到了高敏得辛就停止了,它无法被继续传达和转移,因为没有人有这种能力,没有人能够完全放开来接受它,它无法部分传授,要不然就是你完全放开,要不然就是你根本不放开。
部分的信任不是信任,那只是一种欺骗,甚至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不行,那个百分之零点的怀疑就足够摧毁整个事情,因为它会使你封闭,但是当有连锁反应的时候,如果你能够完全信任,那么当你跟师父接触的时候,他对你的碰触不仅仅是一个碰触而已,那个碰触会变成你存在的主要部分。
说真的,我们并没有象我们所感觉的那么孤立,我们之所以觉得孤立是因为由自我而来的封闭态度,否则我们之间并不是分开的,我们个人并非是孤立的,你和我并不是那么不同,你我之间并不是那么分开,如果你觉得是那么分开,那只是因为你的自我所造成的藩篱,由信任所产生出来的奇迹就是,如果你信任,你的自我就没有了,那么你就不再孤立了。
如果你对我开放,这并不意味着你从我这里拿走任何东西,事实上并没有「我」这个东西。并不是你从别人那里拿走什么东西,只是你看到你自己在我里面反映出来。因为自我的缘故,我们看起来好象是互相分开的。
如果你是放开的,那么心灵爆发的连锁能够持续好几个世纪,例如,佛陀所产生的连锁反应仍然持续着,当然在今日它并没有那么宽广,它已经变成一个很狭窄的流,但是它仍然在继续着。
当菩提达摩从印度到中国,他并不是要去教导他们,或是要把佛陀的讯息传给中国人,他只是要去找一个能够继续那个连锁的人,一个很放开的人,以便在菩提达摩死前可以将所有的东西都传授给他。
在中国,他坐了九年,一直都是面壁而坐,如果你去看他,他甚至不看你一眼,他的背对着所有的访客,很多人问:「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坐着?」
菩提达摩会说:「我面对人们已经很多年了,但是我从来没有看过有一个人他的脸上没有一道墙,没有人真正具有接受性,每一个人都好象是一道墙,所以现在我这样面壁而坐和面对人们也没有什么两样,唯有当你来到我这里,而你不是一道墙的时候,我才想面对你。」
连续九年,没有一个人能够让菩提达摩面对他,然后惠可来到,他站在菩提达摩的后面,切断他的手给菩提达摩,然后说:「现在你转过身来,否则我会切断我的头!」
菩提达摩转过身来,面对着惠可,他说:「现在这个人终于来了,为了你,我越过了喜马拉雅山。」一个没有经文的传达就完成了,菩提达摩没有经文,所以据说他们的传达是没有经文的,他只是看着惠可的眼睛,传达就完成了。
从一点到另外一点,中间没有旅程。
这个你也要了解,爆发的连锁也是一个跳跃,当什么东西从我的意识跑到你的意识,那是一种跳跃,在此时此地,它就在那里,从来没有在中间的,没有中间过程。如果你具有接受性,如果你能够放开来,在我里面的火焰就会立刻在你面前找到,没有时间差距。
连锁可以永远持续下去,但是从来没有这样过,那是很困难的,因为即使面对一个活的大师都很难放开,头脑会用尽各种方法来封闭自己,因为放开来就好象死掉一样,对头脑来说,那是一种死,所以头脑会试着去封闭自我,它会争论,会找许多理由来封闭自我,它会找一些很荒谬的理由来使自己封闭,之后,你将无法想象这些事情居然会使你怀疑,这些无意义的事居然会使你产生不信任,这些根本无意义的事居然形成了障碍。
但是如果你不放开,那个连锁或那个传达是不可能的,我强调要做静心的功夫就是使你变得能够放开来,任何时刻只要你能够放开来,传达就会发生。
小的爆发每天都在发生,那只是窥见核心部分,偶而的窥见是不够的,它会有所帮助,但是不要以此为满足,平常我们可能会以此为满足,只要能够窥见核心部分我们就满足了,我们将之视为宝物,然后继续记住它。
当那一瞥从核心部分移到边缘部分,它就成了记忆,你滋长它、记住它,你对它觉得很高兴,然后你总是想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发生,现在它已经成为边缘的一部分,或是记忆的一部分,那是没有用的,如果你以一种记忆来滋长这些小的心灵爆发,那么它们甚至会对你有害,丢掉它们、忘记它们,不要要求它们重复出现,唯有如此,大的爆发才可能出现,完全的爆发才可能发生。
有许多好小的心灵爆发,但是我从来没有去注意它们,你们也不必去注意那些,因为小的爆发会变成记忆的一部分,它不会摧毁记忆,它反而会增强记忆,所以一个小小的经验,微不足道的经验是没有用的,丢弃它!除非达到了全然的爆发,否则不要引以为满足,在最终的爆发发生之前都不要引以为满足,要保持不满足。
不要记住发生过的任何事情,任何经验都不需累积它或滋长它,当它发生过后就丢弃它、忘掉它,然后继续前进,比完全爆发来得少的都不行,所以不要去注意小的爆发。
事情已经发生了或是正在发生,但是我从来不去谈论小的爆发。如果有人来到我这里说他有小的爆发,我会叫他丢弃它,它不应该被记住,否则会成为障碍,你必须继续向中心推进,直到到达一个不会再退回来的点。当你达到那个点,它从不会变成记忆的一部分,你只能记忆那些失去的东西,而那些永远与你在一起的东西,你不必去记忆。
真的,唯有当经验失掉之后你才会去觉知它,如果你说:「我爱你。」你要注意,很可能你的爱是快要结束了,或许它已经不存在了,只是一个过去的回响,那就是为什么你要强调说:「我非常爱你。」那个「非常」就是一种想要去填补空隙的努力。空隙是存在的,因为爱已经失去了,当爱存在的时候,你会去感觉它、去生活它,只要静静地就够了,当它失去的时候,你才会去念着它,要你保持静静的已经不能了。反之,当静下来的时候,那逝去的爱就会暴露出来,静下来的时候,你就无法再隐藏它,你会开始谈论它,平常要显示事情时,你不会去谈它,你去谈它是因为你要隐藏它,语言是用来隐藏的,在宁静中你无法隐藏任何事。
所以每当你变得觉知任何小的爆发,不要去滋长那个记忆,也不要去渴望它的重复,它已经消失了,已经变成死气沉沉的过去的一部分,丢弃它!让那个已经死掉的部分埋葬起来,然后继续向前走。当真正的爆发——主要的爆发、最终的爆发——发生时,你不会记住它,你不需要去记住它,它会跟着你,它会成为你的中心、成为你的存在,你无法忘记它,没有什么东西要记住或忘记。但是你要记得,除非主要的爆发发生,小的爆发是没有意义的。
你也问到是否在我周遭的人也是向爆发的方向在移动,是的,他们是向那个方向在移动,如果他们不是向那个方向在移动,他们无法长久跟我在一起,无法继续跟我在一起,所以每当那些向心力不够的人来到我这里,要不然就是他们自动离开,要不然就是我制造一些情况使他们离开,因为我无法给予他们什么帮助,唯有当那些人向爆发的方向移动,唯有当他们的领悟力一直在加深,唯有当他们变得更加警觉和觉知,我才允许他们继续跟我在一起,当然这个历程是费力的,而且有许多陷阱。一个人可能向前走一步,然后向后退两步,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路途并不是直线的,它是交叉错综的,并不是在一个平面上,而是象山丘的小路,有很多次你会来到同样的一点,只是层面稍微高一点。
我只允许那些我能够看到他们的潜力和发展可能性的人靠近我,否则我就制造一些情况使他们自己离开,要制造情况使某人离开是很容易的,要制造情况使某人留下来则比较困难,每一个人都准备要走,因为要来到核心部分是最费力的冒险,跟着我,他们必须继续奋斗,他们不能活在边缘部分,他们的头脑会尝尽各种努力去停留在边缘部分,但是唯有当他们向中心推进的时候,他们才能够跟我在一起。
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继续活在边缘部分,我继续留在核心部分,发生在你我之间的整个过程就和发生在你们每一个人里面的奋斗是一样的,你的存在停留在核心部分,而你的自我停留在边缘部分,所以有一个奋斗和紧张,同样地,当你来到我这里,你变成边缘部分,我变成核心部分,于是同样的奋斗就开始了。
但是跟我在一起,在很多方面是有帮助的,如果你能够继续跟我在一起一些时间,你就会比较容易停留在你自己的中心。我们之间发生的现象和每一个人里面所发生的现象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当我对你说话,我是先把你看成你是在你的中心。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好象是你的核心部分。有一天当你爆发成为你的核心部分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事情就是如此,但是在这之前你是无法知道的,在这之前你只能信任我。
当你来到了你的核心部分,你将会知道你并没有跟我活在一起,你一直都生活在你自己的核心部分所反映出来的映象里,但是这必须在你经历过它之后,你才会知道。它将会发生,每一个人都有这种潜在的能力,如果你自己妨碍自己,那就另当别论,否则,如果你不妨碍你自己,如果你不成为自己的敌人,你和任何一个佛都同样有能力,事情将会发生………
摘自 奥修《道之门》第六章